分卷(94)(1/1)

窗外风声呼啸,剧烈拍打着窗口。

江落猛得仰起脖子,仿若濒死的白天鹅。

池尤亲吻着江落的脖颈。

江落体内的火气重新燃烧了起来,烧得他几乎从内到外的滚烫。热气从鼻息中喷洒,嘴唇湿润,面上如蒙了层水雾般艳丽糜烂。

仿佛是在故意报复一般,恶鬼的动作总是擦肩而过,像是隔靴搔痒。

也像是在特意让江落难过。

江落在理智挣扎间还在心中嘲笑道,万一不是故意的,而是池尤的技术真的这么差呢?

噗。

他怎么也想不到,池尤竟然

哈哈哈哈,江落真是想起一次就想笑上一次。

但这样的确是折磨。

江落粗重的呼吸着,突然用力翻身,猛得将池尤压在了身下。

他眼含烧得过度的怒火,还有不被满足的烦躁。反客为主的黑发青年拽住池尤的头发,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他仍然眼尾挑起,轻蔑挑衅地道:你的技术太差,老师,让我这个学生来好好教教你。

恶鬼挑了挑眉,他的目光黏稠地在江落的身上扫视。这个视角好极了,恶鬼竟然出乎意料地顺从了江落的话,缓缓放松自己,躺在床上看着身上的黑发青年。

江落无视恶鬼一寸寸打量他的眼神,放松着手腕,伸展着身形。

修长白皙,肌肉紧实瘦削,这个姿势,让他的美好风光一览无余。

更让恶鬼喜欢的是,江落似笑非笑,神态不屑,带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傲,几乎像是有意为之一般,顷刻间就能激起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征服欲。

总是似有若无地勾动着恶鬼心弦。

江落呼出一口热气,瞥了眼池尤,他往下动作。然而这艰难的动作还没做完,他就疼得眉头一皱,你

江落惊怒交加地瞪了池尤一眼。

恶鬼好整以暇地逗弄着他,嘴里扬起,怎么了?

但他手臂上却流淌着汗珠,眼中的神色越发晦涩沉滞。

江落的怒火稍减,他在心里嗤笑一声。

恶鬼的表现,让他升起几分隐秘的兴奋,和身处上风看着恶鬼不断沉沦的快感。

你也有这一天。

江落的心里爽极了。

他是因为生病中了药才会这样,而池尤就是纯粹因为他了。

江落虽然是被上的人,但却像是他在玩弄池尤一样。

江落挑起笑,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恶鬼的喉结。但当恶鬼想要握住江落的手时,他却跟游鱼一般豪不留恋地飞走,别碰我。

池尤眯起眼睛,江落对着他笑了笑,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狠狠心一鼓作气。但下一秒,他就疼得表情扭曲,足足过了良久才缓过了神。

缓过神之后,江落又愣住了。

这步之后又该做什么?

他有再多的理论知识,也掩盖不住这是第一次。江落的那些知识好像忽然在脑内卡了壳,他不怎么确定地缓缓动了一下,很快不得其所地停下。

药效挥发,很快就让江落的大脑变得一片浑浊。他的动作放了慢倍速一样,一举一动如同杀人一般磨人。在这样极致的折磨之下,江落身下的恶鬼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已经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池尤背上的鬼纹狰狞,蠢蠢欲动地在他身上爬行。

恶鬼的脸即便还是完美无缺到平静无波的模样,也像是濒临忍耐边缘的怪物。

江落的爆发只持续了短短片刻,很快,他的身体便被病症和药效牵连得疲软。江落心有不甘,他强装无事,不想被恶鬼小瞧分毫。

但恶鬼却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池尤倏地起身,顷刻间逆转了形式。江落被他笼罩在身下,就见恶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次之后,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药效逐渐过去。

等这一次结束之后,江落就推开了池尤。他嘴唇紧抿,神情不悦,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下床洗澡。

但恶鬼低笑着将他抱在怀里,还没有结束。

汗水打湿池尤的发间,让恶鬼那副欺骗人类的皮囊多了几分性感和撩拨。

江落全身都疼,便显得极为没有耐心,我说结束就结束了。池尤,我和你说过了,只有那么一次。

那我认为的一次和你认为的一次有些不一样,恶鬼笑着收紧手,我的努力才刚刚见效。

他还记得江落嘲笑他的表情。

是个男人就忍受不了这样的嘲笑,池尤当然也是如此。面子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从未体会过的极致快感让他完全不想在这时脱身。

江落感觉有些不妙,他眼皮一跳,下一瞬便被池尤拉了回来。

江落的黑发被汗水粘湿在额头。他鼻息粗重,热气从殷红口中呼出,处处烧得艳红,我说停下!

恶鬼脸上阴沉划过,我还没够。

你他妈

恶鬼堵住了江落的唇,他笑着道:老师教导你很多次,不要说脏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走过。

江落的大脑再次昏沉起来,本就发炎的嗓子更是疼得厉害,鼻端喘不上气,口中又被堵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觉得舒服。

他皱起眉头,唇间却突然被放入了一小块人参。

人参一入嘴,便化作一股暖流流入五脏肺腑。嗓子中的疼痛被缓解,高温快速褪去,疲软的四肢重新又有了力气,短短片刻间,身上的不适就消散了大半。

江落尝出来了,这是人参精的味道。

池尤哪里弄来的人参?

不容江落多想,恶鬼就握住了江落的左手。他完全沉浸在了其中,鬼气冒着森森寒意,缭绕在周身,双眼泛红,妖异非常。

江落掰着他的手,他却弯下腰在江落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沙哑,听到了吗?

江落咬紧牙关,竭力收敛着所有声音,装成无波无澜的模样,听到什么?

有人已经将这间房包围了起来,池尤轻轻喘了口气,慢条斯理道,大约二十多个人。他们都是为我来的,试图用你来把我引出来,再将我给抓住。

这个计划成功了一半,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抓住我?

他的唇逐渐往下,从黑发青年的脖颈到大腿。

江落脸颊透着不正常的嫣红,他冷笑着道:最好能抓到你,再把你大卸八块。

但我现在没有耐心和他们浪费时间,恶鬼捉摸不透地笑了笑,黑雾瞬间从房间的四个墙角处升起,笼罩住整间屋子,在这种时候,我可停不下来去应付他们。

江落眉头一跳,闭上了眼睛。

恶鬼对他的欲望是不是太强了些?

不,这都是因为他嘲讽了池尤,所以池尤特地报复回来的缘故。要么就是因为初哥开荤,这谁能忍得住?

江落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心中放松了下来。

外面的人撞门撞得越发厉害,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却像是被加了铜墙铁臂一般,没被撼动分毫。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江落躺在床上,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此时此刻,恶鬼哼着愉悦的歌,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衬衫、领带、西装外套,他被江落恶意抓出指痕的背上被白色衬衫所掩盖,正低头扬着嘴唇打着领带。

江落冷眼看着。

等他穿好衣服后,又拿起江落的衣服走到床边,像是船上侍者一般,恭敬地对着江落微微鞠躬,客人,我来给您穿衣服。

江落面无表情,不用。

恶鬼笑眯眯地弯腰,无视江落的拒绝,笑容完美,规矩地抬起江落的手臂,细心仔细地给江落穿上了上衣。

江落冷着脸任由他动作,上衣穿好后,这位侍者的手指却没有移开,而是顺着纽扣打着暧昧旖旎的圆圈,悄然无声地往下滑入被褥之间。

恶鬼不知餍足,食髓知味地暗示又撩拨。

你就是这样服务的吗?江落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给我来根烟。

恶鬼扮作的侍者遗憾地道:客人,抱歉,这里没有香烟。

江落轻呵一声,慢悠悠地抓住了恶鬼的手,将他的手抽出被褥后,忽然粲然一笑。

他眉眼泛着撩人风情,嘴唇殷红湿润。恶鬼眼中微闪,在他分神的短短一秒,江落趁机暴起,猛得朝他扑来。

金色匕首狠狠朝池尤的命脉逼近,池尤侧头闪开,但脖颈被刀尖划过,瞬间涌出了黑血。

再次转头的时候,黑发青年已经眉眼阴沉地站在了恶鬼面前。

我警告过你,你要是玩得太过分,我结束后一定会宰了你,江落一句一字,血肉从牙缝里蹦出,池尤,我要杀了你。

恶鬼无辜地反问,我怎么过分了?

但他这一句话还没说话,凶猛的金色老虎就朝他扑了过来。

不止是老虎,还有和老虎一起进攻的江落。

我刚刚说了无数遍的停下,停下!你为什么不停?江落呼吸微重,又是凶狠地一击,将池尤压在墙上,他眼中烧火,烈日灼灼,老子真他妈后悔被下药后找到了你,我不杀了你,难解心头恨。

池尤揽住他的腰,忍不住笑了,杀了我啊

在恶鬼的怀中,黑发青年嘴唇冷冷勾起,他在恶鬼的耳侧吐气如兰:爽吗?

好似吃人的毒花伪装成了无害的样子,诱人上手一模就要被扎得一手毒刺。池尤却拥住了这朵食人花,他享受地夸赞,嗯,你让我爽极了。

真好,江落道,我可是不爽极了。

他再次和池尤动起了手。

池尤回击,目光旖旎地在江落大腿上打着转。

江落的攻势越来越凶狠,不停宣泄着自己的怒火。动作之间,身上青紫吻痕骇人,每看一眼,都会让江落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但窗外却突然响起一声尖利巨响,一道滚滚红色浓烟腾空而起,信号弹放出去了。

江落看着窗外显眼至极的信号弹,神情愕然。

信号弹不是晚饭的时候再放的吗?

难道他和池尤足足滚了四五个小时?

江落脸色铁青,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深深看了池尤一眼。

池尤跟个畜生一样,他全身都被啃了一遍,能成功站起来还要多亏人参的功效。恶鬼初尝情事简直贪婪至极,江落的时间都他妈被他耽搁了。

江落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坐回床边整理好了自己,笔直地站起身,微笑着道:池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话?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记得今天这事。

说完后,他径自转身离去。

江落撞开蹲守在外面准备抓捕池尤的人,身影消失不见。

池尤靠在墙上,神色被阴影笼罩。

外面的人喊道:池尤,果然是你,你竟然真的没死!

我们这么多人包围了这里,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恶鬼突然道:说得很对。

他想要抒发欲望的想法实现了,江落被他得到了。池尤尝过了江落的滋味,之后就不会再对江落升起这方面的兴趣。他接下来的时间,又可以回到诱导江落陷入地狱的计划之中了。

二十多个人冲进了门内,这些人有富人有平民,他们警惕地看着池尤。但在他们冲入门内的一瞬间,木门猛得在他们身后关闭。

这些人骤然一惊。

池尤压下心里莫名的不虞,笑着站直身,客气地问道:请问,是谁给江落下的药?

他愉悦地眯起眼,他让我占了一个大便宜,我很高兴,要好好地感谢他。

比如,让他不第一个去死。

第102章

他的话让现场静默了一瞬。

池家人冷笑一声,率先道:池尤,你别说大话了。他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可是你的三叔,这些池家人和你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你伤害不了我们。

说话的正是鼻头点痣的池家人,他外号池老三,是池家上一辈的长辈,和暂时代理池家掌权人的池中业是同一辈人。池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三人在池家的地位很低,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会交给他们去做,各个的手段都极其阴邪。

他们和嫡系的关系可就远了,最多只能说是同一个祖宗,血脉里有少许的共同血液,池尤活着的时候,池老三可不敢自称他一声三叔。

他仗着池尤身上背着诅咒,认定嫡系不能伤害旁系,极其嚣张地放着狠话,池尤,你今天别想逃了!

即便化为恶鬼也是西装革履的池家上任掌权人叹了口气,是啊,我不能伤害你们。

池家人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池老三正要招呼人一起围上,就突然被一股黑雾勒住脖子送到了池尤面前。

他拼命地挣扎,眼眶瞪大,脸色涨得通红,咳、咳咳、你放开咳!

三叔?恶鬼周身浮上阴森鬼气,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怎么不记得还有一个三叔。

先前追捕江落的池老大和池老二脸色巨变,老三!

恶鬼的耐心减少,他冷声道:是谁下的药?

池老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在这一刻终于确定下来,池尤真的会杀了他,哪怕身负诅咒也会杀了他!

他嗬嗬发出声音,痛苦地道:我、是我下的药!

恶鬼的目光重新移在他的身上,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那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恶鬼唇角扬起,心情很好地道,真是多亏有你,我才能有那么舒服的体验。

池老三的眼泪鼻涕都留了下来,但他却劫后余生地笑了。他以为他能活下来了,但面上刚流露出庆幸之色,下一刻,他的胸膛就插进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只苍白的鬼手捏住了他的心脏,在生命的最后几秒,池老三不敢置信地看着池尤,抖着手道:你、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