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被发现(1/1)

明知道盛小将军是在暗指他,但是塔尔古金丝毫没有显露出愤怒或者心慌的神色来,还是保持着刚进来的时候的不浅不淡的笑容。

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开口为自己辩护什么。

盛小将军暗骂了一句狐狸。

毕竟塔尔古金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北齐朝堂上搞zheng治的那一帮人,反倒不是很像马背上打仗的北戎人了。

倒是盛槿对着盛将军和盛小将军露出一个软软的笑来,柔声说道:“没事的,我相信他。”

“你们相信我就好了。”

听着盛槿的这一席话,塔尔古金脸上的笑容变了变,不知道是嗤笑还是嘲讽,亦或者是掩饰着的感动。

不过这副模样倒是更配他这样不羁的长相,终于显露出一二分将军的神色来。

剑眉高挑,一双眼眸里面紫光流转,邪气的很。

盛将军和盛小将军还是对塔尔古金信任不起来,不过他们嘴上还是不说什么了。

盛槿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脸上仍然有着着深深的不信任,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实际上,就连她自己也谈不上对塔尔古金的信任,只不过,这是现有的最好的选择了。

盛槿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跟父兄商量一下逃出去的对策。

突然——

“是谁——!!是谁突然闯入大牢?”

一声厉喝从外边穿了过来,带动的那些看守的人都十分紧张。

一个人影从外面窜了进来,进来就是铺天盖地的一顿怒喝,好像是真的抓住了什么想要救人逃狱的一样,凶狠极了。

“伯格?”

塔尔古金脸色已经黑沉如锅底,现在在火光微弱的大牢里,更是黑沉地融入背景。

这个声音倒是让来人一个激灵。

“哥?”

没人出声回答他,倒是他自己讪讪地收回了蓄势待发的动作。

脸上的表情从一头恶狼变成了一只幼犬,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不过塔尔古金没有打算因为这个而放过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

伯格诺诺地说:“我是听别人说有人想劫狱,就过来了。”

“所以你就被人当枪使?”

塔尔古金几乎要被自己面前的这个蠢蛋气笑了,要不是盛家父子还在旁边看着,他一定要拉着他狠狠揍一顿。

伯格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他不满地抗议:“那哥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而且还是跟她一起?”

他伸手不客气地指了指盛槿。

“就算是宠爱也太过了些吧?”

“怎么过了?”

塔尔古金倒是一点儿都不心虚:“我的爱妾想见一见在北齐时候见不到的北齐大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说得到像是去观猴儿似地。

不过在场并没有人反驳他。

伯格此时气焰已经去了,闭紧着嘴巴不再说话,整个人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恹恹的。

盛槿看着他的视线带着思量,她显然是不相信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若是别人把伯格当做枪使的话,也是说得过去的。

“你出去。”

这时候,塔尔古金已经对着伯格毫不客气地下了命令。

伯格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塔尔古金那一张与阎罗王无异的脸,终究是没说什么,悻悻走掉了。

但是他这一来,弄出了很大的响动,周围的士兵不论是塔尔古金的人还是不是塔尔古金的人都已经戒备起来了。

而且就算今晚真的带走了盛将军和盛小将军,那么后续的事情塔尔古金也很难摆脱嫌疑。

今晚,是带不走盛将军和盛小将军了。

想到这一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伯格的背影恐怕已经被盛槿捅成筛子了。

盛槿想到的这些塔尔古金也想到了。

“人也见了,带走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也会去吧。”

盛槿没办法,治好点头同意了。

“父亲、哥哥,你们保重,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

盛将军伸手拍了拍盛槿的手臂,没有接话。

他们是不想让盛槿冒这个险的。

但是他们也知道,盛槿这个孩子从小就倔强,恐怕是听不进他们的话去,于是治好作罢。

“走吧。”

盛槿冲着塔尔古金说道,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塔尔古金看着盛槿,眼神就像是蓄势待发、即将要捕获猎物的狼一样,何止用垂涎欲滴可以形容。

盛将军自然也看到了塔尔古金的这个眼神,不如说塔尔古金根本就没想过隐藏自己。

盛将军警告地看了塔尔古金一眼。

塔尔古金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是大跨步跟上盛槿的步伐走了。

牢房里,只留下盛将军颓然的叹气声。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北齐京城里面,宫阙深深、朱楼翠瓦的三皇子府。

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已经寒秋但是仍旧衣衫单薄的女人跌坐在院落中央,她一头发丝枯乱蓬槁,乱糟糟地披散在她的肩上背上。

“嗬——嗬——”

女人从喉咙中唔哝着发出粗哑的喘气声,就像是漏风的风箱一般。

周围站立在一旁侍候的丫鬟们紧紧所在墙边,大气儿也不敢喘,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让院落中间的那个女人看不到自己才好。

院落中四散着摔落的瓷器和一些家具,到处都是瓷器碎片,只有女人的周围是干净的。

哼哧了好一会儿,女人像是终于呼吸过来了,她抬眼,露出一张惨白至极的脸蛋和血红的眼。

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衣裳更白还是脸更白。

倒是那一双眼睛,红得滴血一般,恍若妖异,吓人的很。

如果是盛槿在这里,恐怕她都认不大出来,这个院落中的女人竟然是顾语薇。

上一辈子意气风发把她踩在脚底下的顾语薇。

如今竟然落得这般的冷宫弃妇一般的凄惨模样,身上穿的也是粗糙布匹制成的白衣,根本不见之前娇养的模样。

身上也再无那种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气质,而是旁人只需得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一个疯女人,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确实,顾语薇已经离疯不远了。

“呜呜呜呜——景轩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盛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