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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娆知一脸的春风,一看到奚隐便想起了昨晚的情丨事,脸颊瞬间泛起怜人的红晕。

一大早湛娆知就起床了,提前叫了客房服务。再次订好了鲜花,计划着该如何表白。

主人,我十点的往返机票。

奚隐微微低头,不敢看湛娆知的表情。

湛娆知一听,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将手中的杂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站起身来,朝着窗台走去。又一次的计划落空,仍谁都会生气。主人,我

奚隐见状,跟着几步上前。

先吃早饭吧,吃完我送你去机场。

湛娆知背对着奚隐,语气淡淡道。

想象中早上醒来该有的温存不复存在,两人面对面而坐,安静的吃着早餐,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早上的巴黎机场,湛娆知立在玻璃窗前,看着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直到飞机最后消失在了视野中,这才转身离开。

开车往着庄园别墅的方向驶去,湛娆知这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也会立刻回国。

一来不想和奚隐这样分开,二来公司最近有很多事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

刚将车开到别墅门口,便看到湛傅胤的车也停在了院子里。

也是,湛傅胤应该也没走。因为之前湛傅胤给自己添乱的事,让湛娆知很不爽自己的这个哥哥。

湛娆知坐在车里,最终还是将车停进了院子里,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踏进客厅便看见湛傅胤一身灰色西服正坐在沙发上,和母亲外祖母一道品茶聊天。

娆知,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叶恩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湛娆知。

梦秘书没有给你说吗?

湛娆知反问。

说了,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外面住。

叶恩补充道。

我女朋友来看我了,怕打扰到你们。

湛娆知说的理所当然。

你女朋友?

叶恩惊讶道。

嗯,对。就是昨晚舞台上演杜丽娘的那个昆曲演员。

湛娆知说着将包里的老唱片拿出来,递到外祖母面前,外祖母,这是她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可是《游园惊梦》的初版,只有那些老艺术家才有。

外祖母打开唱片仔细一看,视若珍宝的轻轻摸了一下唱片,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她人呢?怎么没带来?

她工作比较忙,一大早的飞机又回国了。

下次再来直接领回家,我想见见。

外祖母高兴道,拉过湛娆知的手握在手心。

娆知,你这女朋友也真是有心了,瞧把外祖母哄得多开心。

湛傅胤看着湛娆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别光说你妹妹,你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带回来。

外祖母将话题引到了湛傅胤的身上,对于这个不是亲血缘的外孙,外祖母同样疼爱。

湛傅胤不慌不乱的喝了一口茶,看着外祖母微笑着,她也很忙,等我找机会,就带她回来见见大家。

娆知,到时候你也一定要见一下。

湛傅胤看着湛娆知微笑道。

这个当然。

湛娆知淡淡道,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

第70章

为了不落下拍摄进度, 奚隐只向剧组请了三天假, 于是便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巴黎陪湛娆知。

从法国回到横店后,奚隐又恢复了日复一日拍戏的日子。

女二号的戏份由于奚隐的演技精湛,进度没有被拖沓。即便在请了假的情况下, 也会立马补上。

所以女二的所有戏份加在一起,还只需一周的时间便可以结束横店这边的拍摄, 然后再直接去新疆。

越是这样,奚隐越是不能容忍自己有所懈怠。

林景焉比自己晚一天回来, 两人第二天便又在剧组碰面了。

林景焉下午的戏一直拍到了接近傍晚, 现在总算是下戏了。知道奚隐今晚有场夜戏, 于是在休息室里等着奚隐。

嫂子, 怎么样?

林景焉见奚隐来到了休息室,一个上前走到奚隐的身边,小声问道,我姐是不是特开心, 特感动?

嗯。

奚隐微微低着头,小声应道。

那怎么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

奚隐挤出一个微笑。

林景焉皱眉不说话, 这奚隐的表情明明就是有不开心, 难不成两人闹别扭了?

想来也不奇怪,表姐的性子一向阴晴不定, 一个不顺心就要发脾气。

那我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林景焉突然问道。

明天。

奚隐道,湛总跟我说她明天回来。

不过不来横店这边了, 公司那边有比较重要的事需要湛总处理,就直接回公司。

奚隐想了想, 补充道。

终于肯回公司了。

林景焉一听,不由松了一口气,再不回去,董事会的人都快要闹翻天了。

董事会很不满?

奚隐皱眉看着林景焉问道,是因为我的事吧?

也不全是因为你。

林景焉怕奚隐愧疚,连忙找着说辞,我姐这人向来专横,要公司全体下上的人都以她马首是瞻。其实很多人背地里对她特别不满,她那亲哥就是其中之一。不是看在有楚艺这个得力心腹,任劳任怨帮了她不少忙的份上,她这总裁的位置可谓岌岌可危。

两人聊了会儿天,奚隐看了看时间,得去拍摄地点了,于是便先离开了休息室。

林景焉一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耳朵里塞着耳机,轻轻有节奏的哼着曲子,打算一会儿就走。

姬文澈是晚上的夜戏,这刚好踏进休息室,便看到林景焉这副惬意的模样。

姬文澈本身的戏很少,就那么几场。所以自从上次林景焉受伤后,今天才是姬文澈第一次见到受伤初愈的林景焉。

林景焉,你的伤怎么样了?

姬文澈几步上前,走到林景焉的身边问了一句。见林景焉依旧闭着双眼,于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啊!你吓死我了!

林景焉本来很专注的在听歌,却被人突然拍了拍肩膀,可想而知有被吓得多厉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姬文澈不好意思道。

那你拉我一把。

林景焉对着姬文澈伸出手,有点撒娇的意味。

姬文澈犹豫了几秒,还是对林景焉伸出了手。

林景焉微微一笑,一双看似柔若无骨的五指轻轻搭上姬文澈伸过来的手。一个用力,将姬文澈拉进了自己怀里。

姬文澈顺势倒在了林景焉的怀里,两人此刻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你干什么!

姬文澈使劲儿动了动,却发现依旧被对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你是不是很紧张我?

林景焉凑近姬文澈的耳边小声说道,你是喜欢上我了,对吧?

谁喜欢你了!

姬文澈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侧过脸去,不敢看林景焉。

还不承认,我受伤的时候你有多紧张,我不是没有看到。

林景焉逼问道。快放开我!

姬文澈用力挣扎了一下,试图让林景焉松开手臂。殊不知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丝毫没有被松开。

让我松开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松开。

林景焉开始耍着无赖。

林景焉在家养伤的日子,就一直在想自己和姬文澈的事。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一有空,脑子里就会想起这个人。想着她的一娉一笑,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些年来,林景焉一心扑在事业上,从未考虑过感情的事。可在一次次和姬文澈的相处中,林景焉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林景焉不敢确认姬文澈似乎也喜欢自己,但从上次自己受伤,对方那紧张的样子来看,就算不喜欢应该也有几分好感吧。况且自己已经吻了她两次了,还夺走了她的初吻。

你这个无赖!

姬文澈骂了一句,紧张害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

快放开唔唔

姬文澈话音未落,便被林景焉给吻住了唇。

姬文澈说到底不会接吻,又不甘示弱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强势。即便是被吻了,也想要展示出自己的主动权。

结果,姬文澈的牙齿碰到了对方的牙齿,一个不小心将林景焉的嘴皮给咬破了。

林景焉一把松开了圈住姬文澈的手臂,捂住嘴,眼里闪着泪珠子。

对不起!咬到了你吧。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没事儿。

林景焉松开了捂住嘴角的手,对着姬文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还说没事儿,这嘴角都出血了。

姬文澈瞅着林景焉的唇角处染上了一点嫣红,不由来一阵心疼。

你是心疼我吧。

林景焉对自己唇似乎流血完全不在乎,只一心专注姬文澈的表情。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清楚了。

姬文澈微微垂着脑袋,小声道。那你的答案呢?

林景焉一听,激动的追问着姬文澈。

对不起。

姬文澈说着从林景焉身上下来,垂丧着一张脸,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林景焉双手托腮看着姬文澈远去的背影,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与身俱来的优越感因为姬文澈口中的这三个字,彻底跌落到了谷底。

外面的风很大,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一会儿要下大雨。

晚上的夜戏要去山谷拍,所以姬文澈刚才本来是打算去休息室拿充充电宝的。结果被林景焉这样一闹,彻底给忘记了。

文澈,东西拿了吧。

蒋温一直坐在保姆车的后座上,看着姬文澈打开了车门,我们走吧,其他人都走了,就差我们了。

嗯,好。

姬文澈垂着头坐到了后座上,一言不发。

蒋温转过头去,不再看姬文澈。自从上次两人闹了不愉快后,蒋温就发现这姬文澈的情绪一直不高,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蒋温了解姬文澈的脾气,想着过段时间就好了,也没做多想。

车子沿着崎岖山路,一路朝着目的地驶去。姬文澈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现下已入秋,树叶开始变得泛黄。落入土壤中,落叶归根,堆满了两旁的道路。

奚隐,你的面具。

廖可看着一身戎装的奚隐,将狰狞的面具递上。

谢谢。

奚隐接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边场记正拿着扩音器对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喊着,大家一听纷纷站到自己的走路上,准备就绪。

随着一声场记拍的响起,奚隐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进入到陈青这个角色中。

入夜,帐篷里的烛光璀璨,映得帐篷犹如白昼一般。军营外的篝火明亮,不时有执勤的将士们走过。

陈青一身戎装,对着烛光取下脸上狰狞的面具,随手将面具放在了面前的案几上。

一张纯素颜的脸,没有半点妆容修饰,依旧美得不可芳物。

姬文澈饰演的沈悦,一直站在将军的帐蓬门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将军,属下有事求见!

沈悦一个沉声,鼓足勇气对着帐篷内抱拳,微微欠身喊道。

陈青一听,连忙将狰狞面具戴回脸上,对着帐篷外说道,进!

摇曳的烛光下,陈青犹如神灵般坐在了案几的后方。

陈青的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在与敌军交战的短短一月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悦更是被陈将军的英姿迷的神魂颠倒,不过将军一向戴着面纱或面具,没人正真见过其尊容。都传陈将军因长相太过撼人,所以不便示人。

现下已亥时,沈将不休息,找本将军有何事?

陈青威亚的看着沈悦道。

属下有一要事务必要告知将军。

沈悦抱拳,单膝下跪对着陈青行了个军礼。

沈将不必多礼,起来告知。

陈青对着沈悦伸出手。

沈悦起身,一双手举过头顶,随即将一头黑色长发放下。

烛光下的沈悦披散着长发,一双漆黑的双眸顿时湿润,闪着泪光,属下乃女儿身。

你乃女儿身?

陈青惊讶的看着沈悦,手中的竹简被放下。

陈青早就觉得沈悦这人看着眉清目秀,倒像是个女子。今日一细瞧长发披肩的模样,果然真被自己猜中了。

属下不是有意欺瞒将军。

沈悦抬头看着陈青郑重道,属下一心为大周打江山,即便马革裹尸也无妨!奈何军中不收女子,所以只好隐瞒身份。

你胆子好大!竟敢如此罔顾军法!

陈青一听,面具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将军,如若属下不告出实情,定不会被旁人发现。

沈悦满腹信心道,平日里一向做得滴水不落。即便长相过于清秀,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不给人拿了把柄。

那你为何又要告出实情?

陈青问。

那是因为属下心悦将军已久。

当姬文澈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似乎是在对奚隐表白一样,心跳骤然加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