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1)

这么一想,李梦之脸上也挂了笑,奉和着老夫人和朱丽,“那到时候,可就要恭喜老夫人和母亲啦,早日得到重孙儿啊!”

这些话,他们是高兴,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这三少奶奶李柳氏就是其中一个,她略带点儿酸的道,“这同房是好事儿,可子嗣的事儿,也要看天定。”她也嫁进忠伯侯府快一年了,也是经常和三爷做那事儿,怎么就不见肚子有动静?

她这话,也不过是个酸味儿罢了,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朱丽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也是,这还得慢慢儿看,可就是不要搞个一年半载,下不出来个蛋儿,到时候,也是白搭!”说了又转话头,“不过我瞧着,老二家的,定是个有福气的,可不一定会这样了。”

这话一说,众人无不赞同,可不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么?

一个村姑,嫁到了忠伯侯府这样高的门第做了少奶奶,三辈子修来的福哇!

众人又不禁拿眼去瞧李柳氏,刚刚朱丽那话,可不就是在刺李柳氏么?只差没点名道姓了。

李柳氏羞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可偏生生的不能说什么来,只能认栽。

一旁的大姨娘和李梦蝶暗下捏着她的手,就怕她冲动,可李柳氏这点儿认知还是有的。

这时老夫人想起来了,又道,“那元帕,怎么的不见?”

这话一问,众人都好奇,婆子忙愧疚道,“回老夫人,二少奶奶出来便急急的让丫鬟处理去了,老奴没来得及说……”就是被拿走了。

老夫人一听,哦了一声,随后点点头,她是相信自己的人的,所以见没见元帕,倒是觉得无所谓。

朱丽心里暗骂昭陵没规矩,可一想昭陵的身世,也不由默然,便道,“这也罢了,不过一个过场,老二家的出身清白,怕是没有过这等规矩,所以也就处理了,老夫人莫怪。”

老夫人自是不怪的,摇摇头,哈哈大笑的说没事儿。

散了之后,李梦蝶李柳氏大姨娘三人急匆匆的往南院清秋阁走。

一进了屋中,李柳氏便摔了一个茶盏,大姨娘吓了一跳,劝着李柳氏,“三少奶奶你也不要生气,不过就是圆了房而已,没那么快呢!”

李柳氏一听,炸了,“朱丽那个贱人!真真的以为,就这样,就可以把咱们三爷比下去了不成!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咱们等着瞧!就老二那一个病秧子!还和咱们三爷争!还把我和那老二媳妇土包子比?!”说着,李柳氏大大的呸了一声。

李梦蝶在一旁冷冷的瞧着,见状,便道,“你可是发泄好了?怎的?生气了?”冷笑,“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当着她的面儿说出来?”

☆、太子

“你!”李柳氏语噎,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李梦蝶,随后又道,“怎么了?最近怎么不去和你的二妹妹在一起了?人家嫌你了吗?”

李梦蝶之前经常和李梦之在一起玩,只是为了攀附她,可自从李梦之落水之后,便是李梦之还要他去,李梦蝶自己心里也心虚的紧。

可是,她自己这样是自己的事儿,不代表就可以任人说了出来,她冷飕飕的瞪了一眼李柳氏,“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自己的事儿吗,我心里自有分寸,不管我做了什么,肯定都是为了姨娘和哥哥,不像你,还是张点儿脑子吧!”说着,冷哼一声,走了。

“你!”李柳氏气急,“你到底是那边儿的?怎么和我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嫂子没有?”

大姨娘微微皱眉,“三少奶奶,你也够了,大小姐说的话,您也听进去吧,不要说我这个做姨娘的多嘴,蝶儿和兴儿是亲兄妹,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你好好儿的便是了,至于二房,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担心个什么,还能翻了天不成?到时候,三爷也早就坐上忠伯侯世子之位了,到时候他们是生是死,还不就是三爷的一念之间。”

李柳氏经这一番话,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不过还是有气的。

大姨娘见状,便笑道,“那好,我去瞧瞧大小姐,过会儿在来。”

李柳氏巴不得大姨娘赶紧走,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大姨娘便退了出去,走到了李梦蝶的院子里。

李梦蝶正靠在鸢花床榻上发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李梦之到底要她做什么,又怕那事儿被揭发,偏偏李梦之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天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在李梦之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好,便被李梦之说出了那事儿。

朱丽是个护犊子的,到时候,才不会管李梦之说的是真是假呢,首先就免不了她一顿家法。

正在此时,大姨娘进来,看见她走过来,满面担忧,“蝶儿,你最近都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看着比以往也沉默了些,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

李梦蝶自是不会让大姨娘知道那些事儿的,闻言勉勉一笑,“我没事儿,不过是想着到时候老夫人寿辰,该送什么好而已。”

知女莫若母,大姨娘是李梦蝶的亲母,她在想什么,也能摸个半丝,此刻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只是不想说而已。

她也不多问了,点点头,笑笑,坐在她身边,楼主李梦蝶,默了默,笑道,“老夫人什么好东西,新奇玩意儿没见过?最主要的,还是在一份儿心,你呀,只要是用心准备的,老夫人都会喜欢的。”

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李梦蝶自然不会当真,笑笑,点点头,却也知道大姨娘真正想对她说的是什么,“姨娘,你想说嫂子的事儿吧?”

大姨娘脸色有点儿尴尬,李柳氏和李梦蝶两人,素来不大对盘。

她不说话,李梦蝶却也知晓,她凄苦一笑,“你放心,她到底是哥哥的人,也是我的嫂子,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的,只是,嫂子未免也太不懂事儿了一些,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事儿,该做不爱做,她都不能按着性子来,如今情势这般紧张,听说前不久朝廷也发生政变,如今正是哥哥好发力的时候,偏偏嫂子……”说到这里,她不愿在说下去。

大姨娘摇摇头,“姨娘又怎么不知?只是,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子太傅之女,如今太子安然无恙,我们这,都是跟着太子的,你哥哥也只能按时而行了,忠伯侯府里,到时候还要看了,如今你这婚事儿……”

李梦蝶又道,“这个先不要担心,太子未娶妻……”她看了一眼大姨娘。

大姨娘一惊,“蝶儿,你莫不是……?”瞪大了眼看着李梦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李梦蝶知她定是猜到了,便老实的点点头,“听说,到时候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会有很多达官显贵来,皇子也有不少,太子……和哥哥交好,自然也在其中。”

“可是……”大姨娘当然想李梦蝶嫁的好,可是,李梦蝶一个庶女,怎么可能嫁给太子为正妃?

如若不然,便是侧妃了……

李梦蝶坚定道,“不管如何,女儿愿一试!”她想到李梦之,她也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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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却是出了一件儿事儿,二少奶奶病了,且病的不清。

忠伯侯府一下又热闹了,都说离着老夫人的寿宴只有两天了,二少奶奶却是在这个时候病了,真真儿是奇怪的很。

可这些都是丫鬟门在私下里说着,不管如何,老夫人等人,全都过去了晚阁看望了昭陵。

当然,先去了二爷的院子,才到的晚阁。

到的时候,昭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长发披散,见着老夫人他们来,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力不遂,又跌倒了,看着真真儿是弱不禁风。

月华上前扶着昭陵,老夫人忙到,“无需多礼,都病成这样了,快快躺着吧。”

昭陵感动的眼泪盈眶,略微颔首,“多谢老夫人关怀。”又道,“月华,巧烟,快招呼老夫人他们。”

月华巧烟应是,下去准备了。

跟着老夫人来的有朱丽,李梦之,见此,李梦之上前,握住昭陵的手,满脸担心,“这前儿才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说着摸了摸昭陵的额头,滚烫,赶忙收回了手。

随后看向昭陵的目光便有点尴尬,李梦之以为,这个二嫂嫂,是装病来着,没想到是真病。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可能,可能是,夜里着了凉罢,倒也不碍事儿的,多修养几日,也就好了。”昭陵似羞非羞的说着,让人不禁就想到了前几天说二爷二少奶奶同房的事儿了。

众人一想到这儿,无不尴尬。

昭陵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梦之,随后道,“都说病来如山倒,我也不知道,以前还当是个玩笑话,今日自己体会了一把,才知了其中的意义。”

老夫人又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你呀,好好儿的,养着,二爷那里也不用担心了,老婆子派了几个婆子去,照顾的好好儿的。”

昭陵忙道,“老夫人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孙媳妇儿惭愧……过几日,您的六十大寿,怕是要……不能侍奉老夫人左右了。”

老夫人忙摆手,“那些都是空的,无甚紧要,你呀,赶紧的养好身子,要是觉得抱歉,赶紧的给老婆子我,生个重孙儿便好了。”

这一打趣,众人皆是好笑,昭陵假作羞涩,埋着头不说话。

这时,朱丽开口了,“你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儿的吧,这几日好好儿的养着,等过了,在去给老夫人赔罪便是。”

昭陵点头,“多谢母亲。”朱丽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神情高傲的很。

老夫人见状,也就笑笑,没什么说的了,便道,“那你养着,过几日在来看你。”说着起身走了。

昭陵忙请礼,等到他们走了,抬起头来,满眸都是嘲笑。

虽然现在我不能给你作寿了,可是,等到那一天,我定然给你们忠伯侯府,送一出大礼,让你们忠伯侯府,再一次扬名京都!

…………………………

老夫人六十大寿那天,果然是热闹的很,天还未亮,满府的丫鬟婆子全都起来了,府中几日前便已准备好一切。

天刚刚亮的时候,便陆陆续续的有客临门。

只当天儿大亮的时候,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从忠伯侯府里传出的热闹了。

昭陵便躺在晚阁内,听着炮仗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心里隐隐有点儿激动。

今天过后,她便再也不是忠伯侯府的二少奶奶了!

她突然出声,“月华!”

月华跟着昭陵,得了昭陵提点,知道今天有事儿发生,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到底是新奇,更是激动。

一听昭陵叫她,立即进了屋,“二少奶奶?怎么了?”

昭陵说,“你给我梳妆。”她走,要漂漂亮亮的走,不过,她这个时候,倒是想去看看外边儿,今日忠伯侯府有多热闹,明日,忠伯侯府就有多非议!

月华听罢一愣,昭陵已是不耐烦回头,“还愣着做什么?”月华忙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上前替她梳妆

前面儿,今日忠伯侯府的人,除了一个二爷,和二少奶奶,其他都到了,哦,还有大爷。

热热闹闹的,正在这时,却是从门口进来两个人,引起了一阵轰动,众人举目看去,皆是一惊。

忠伯侯李志和朱丽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李志拱手道,“恭迎太子殿下,英王殿下,两位贵人来此,不胜荣幸啊!”

左边一位,丰神俊朗,五官如雕刻一般,面上带着浅浅笑容,身着浅金锦袍,以绣龙纹滚边儿为尾,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可通身的气度,却是叫人不忍直视,此人正是南昌国现如今的太子殿下,秦泰加。

☆、贺寿

太子很是有礼,浅浅一笑,温文尔雅的微拱手,“侯爷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来此,你是主,我是宾,随意便好。”话虽是这般说,可谁人敢当真?

这时,在太子身边儿的另一个人则开口了,他爽朗一笑,“侯爷是良臣,这些都是放不下的,太子如此一说,岂不是让侯爷难做吗?”

此人浓眉大眼,生的与太子有两分相似,说话声音豪迈,一听便知是性情洒脱之人。

他一身墨玉锦袍,端得叫人生出好感,此人,便是已经封王的二皇子,英王殿下。

此言一出,明知是调侃,可众人却无不是心惊胆战,乖乖,如此玩笑,也只有英王殿下敢于说出口了。

李志战战兢兢行礼,“两位殿下说笑了,老臣……”

“你不必说了!”李志正准备化解这段尴尬,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英王,伸手止住李志要说的话。

“今日是好日子,其他的都不要多说了,好了!咱们进去吧!”说罢,太子甩袖,风姿飒飒的在前走去,李志忙带路。

太子路过三爷李文兴的时候,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宇,近来可好?”

兴宇是三爷李文兴的字,闻言立即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甚好。”太子点点头吗,有看向一旁的李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