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七零] 第74节(1/1)

他撑着的一口气,在这里泄了。

他靠在村支部旁边残破的土墙上,盯着杨怀誉冷笑:“你举报我?”

杨怀誉还有事要忙,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走了。

气得杨怀旭阴沉着脸,连周洪福都不想搭理了。

周洪福一直问了他三遍,见他不说话,便直接做了决定:“那我去通报了,这几天会有其他证据收集上来,一旦达到判定的标准,你爹的打鱼小队长就保不住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把杨怀旭最后的一点指望都劈没了。

他茫然地扭头看着周洪福:“周叔,赶尽杀绝啊这是?晏姝那个臭表子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要这样护着她?你不会也跟她睡了吧?可以啊周叔,宝刀不老啊。”

周洪福神色平静看着杨怀旭,这种人真的就是一个疯狗,急了谁都咬,完全意识不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是因为他自己立身不正。

他不想跟杨怀旭啰嗦,直接进去,开了村里的大喇叭,通报了这个事件,并鼓励二队的人肃清生产队的蛀虫,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二队的人等这一天等多久了?

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之前就有人实名举报杨正德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举报信雪花一样地往村支部信箱里塞。

都塞不满,最后摆在了信箱旁边的土墙上。

这都是后话了,只说今天杨怀誉回去之后,晏姝还没起。

他炒了个青菜,烧了个虾皮蛋花汤,鸡蛋还是晏楚炀叫晏泓送来的。

他们没养鸡,晏楚炀一天不停地接木工活,换来的鸡蛋都攒了两大篮子了。

两个儿子和老屋那边各留了一些,剩下的全送到了这里。

还特地叮嘱杨怀誉,晏姝工作辛苦啊,不要省,该吃就吃。

杨怀誉本来都忙完了,想想还是给晏姝又做了个炖蛋。

他的手艺一直可以的,在部队的时候,每次越野实训,战友都喜欢找他蹭饭。

所以,晏姝是被一桌子好吃的给香醒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这女人啊,一旦过了25岁,就熬不起夜了。

她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还是没睡够,要不是饿了,还真不想起来。

迷迷瞪瞪去刷了牙,她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撒娇:“好怀誉,我没力气动弹了,你喂我吧。”

杨怀誉难得见她撒娇,一下子就被俘虏了。

任劳任怨、鞠躬尽瘁,当了回喂饭先生。

晏姝吃饱喝足,才知道杨怀誉在她睡着的时候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她有些后怕:“你可真虎啊,万一他们报复你怎么办?上次敲你一闷棍,这次呢?这次万一再——”

晏姝话没说完,就被杨怀誉堵了嘴,一个缠绵的吻,带着蛋花的香,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黏糊了好半天,杨怀誉才开口:“他们算计你,我来当这个恶人比较合适。姐,你记住,我这辈子只要你和晓萌都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谁都不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

晏姝很是感动,这份感动,当即化作了生命的律动。

折腾完,晏姝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一看仓库里居然有那么多蛋,沉思片刻,准备给沈玉璃和骆闻诗都送点过去。

毕竟一个怀着身子,一个还在坐小月子。

她总是对命途多舛的女人抱有了本能地善意。

她没想到,她在杨家的时候,他们对她态度还可以,可一出了杨家,那杨怀旭就咬牙切齿地看了眼杨怀瑾:“二弟,都被这女人作践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也该反抗了。走,抄家伙,送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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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坏又蠢到家了这是】

-完-

第60章 、合作谈成(一更)

◎咱们可以签个合同,把明细都写清楚,这样你也放心,我也安心◎

沈玉璃这阵子在家里待着,哪里都没去。

妇女队长的公示期过了,算是正式当选了,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那些工作暂时还是委托给了各生产队的队长。

晏姝进来的时候,她正抱着本书在看,是线装版的《金瓶梅》,听到动静赶紧把书藏在了枕头底下,等她看清楚来的是晏姝时,才松了口气:“三妹,你怎么来了?”

“爹给我的鸡蛋有点多,我拿过来一些给你补身子。怎么样嫂,最近好点了吗?”晏姝把篮子放下,坐在床边,瞧着沈玉璃气色还不错。

不像前阵子那样苍白脆弱了。

可见这人哪,等心里的事儿想通了才能把精神头搞上来。

她不清楚沈玉璃到底做了什么打算,她不想掺和,只是过来看望一下,免得这鸡蛋吃不完浪费了。

爹娘挣点吃的不容易,送给沈玉璃也算这些蛋食得其所了。

她把篮子放在床头柜上,身后传来沈玉璃的一声惊呼:“你怎么瘦了?”

“有吗?”晏姝住在仓库,连个镜子都没有,平时梳头发也是直接一把抓,扎个大马尾,省事儿,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瘦了这事。

听沈玉璃这么说了,她便走到穿衣镜前看了眼,果然是瘦了,最明显的是,之前这副身体养尊处优连下巴都快成双了,现在却是皮肤紧绷,半点赘肉不见了。

她笑了笑:“瘦点好看。鸡蛋你要是吃不完就让我哥带去公社给你换点别的,我有事儿,先走了。”

沈玉璃没有挽留,等晏姝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把书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想想还是不看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她下床把书锁进箱子里,藏到床后面挖出来的地洞里,再把板子盖上,把盛放衣服的箱子挪上去,一切便完全看不出来了。

想了想,她还是把鸡蛋提到了隔壁:“娘,三妹说她吃不完,给我了,我家里也多着呢,要不你拿去集市上换点糖果什么的给孩子们吧。”

尤红芳习惯了何慧和苏锦娘这两个动辄过来扒拉鸡蛋的儿媳妇,还真没想到,沈玉璃会主动把鸡蛋送这边来。

这可是稀罕事,再一想,前阵子沈玉璃说动了晏澈把宴婉的那块地还了回来,心中不免有所触动,总觉得这次这个儿媳妇还算是个体面人、有良心的人。

便把蛋收下,说回头再换点红糖带回来给沈玉璃喝。

说完又撵沈玉璃回去歇着。

等沈玉璃走了,尤红芳不由抹了把泪:“这孩子真是不错的,就是可惜了,头胎就没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哎。”

晏楚炀正在锯木头,闻言劝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总琢磨这些干啥?赶紧去集上换东西吧,晓萌我看着。对了,再买瓶酒,称两斤瓜子,晏泓说他同学的哥哥看上咱四妹了,这几天媒人就来,咱得准备着点。”

尤红芳也惦记着这事呢,毕竟晏婉也不小了,便应了一声,往公社去了。

*

晏姝今天没跟杨怀誉一起行动,因为她要留着杨怀誉看大棚,她自己得去一下养殖场。

大棚附近的空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拉上网,养点鸡鸭鹅,羊和猪也可以考虑,总之,慢慢来,现在生产队账上的钱不多了,先养点鸡和鸭子就行,实惠,也好养,尤其是鸭子,可以撵到江滩那里觅食。

江滩那里也得拉个网,免得鸭子太兴奋,扑腾到江心去。

她把唐大姐家的自行车借走了,一路往公社赶去,到了养殖场,很快跟胡蜜儿谈妥了鸡苗和鸭苗的价钱,就等回去准备个板车过来把小鸡仔和小鸭子接回去了。

至于饲料,她又去粮油站看了看,那里整天不是脱粒就是榨油,稻糠麦麸这些东西多多的。

她一来就看到了老邓,正跟一个老大姐眉来眼去的。

那老大姐把钱递过去,随即被老邓拖着手,好一通抚摸。

晏姝不清楚他们什么关系,便耐心地等了会,等那老大姐一口一个死鬼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晏姝才说明了来意。

老邓一看,呦呵,居然是晏三妹。

还挺高兴的,说媒不成情义在嘛,他可是听说了,人三妹都当上生产队长了呢。

便热情地招呼道:“三妹,打油?”

“我想长期从你这里订购稻糠和麦麸,你不要跟我绕弯子,给个痛快价。”晏姝可没时间跟他哥哥长妹妹短的,直接开门见山。

老邓有点意外,忙问了一声:“你要喂什么?喂猪还是?”

“鸡和鸭子。”晏姝来之前已经问过了胡蜜儿,粮油站这边给他们养殖场的就是底价,不过她没直接提这事,她是想看看老邓这个人耍不耍滑头。

要是耍滑头,故意卖高价给她,她就不在这里买了。

老邓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说:“那你自己开个价嘛,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常来常往的是吧?”

“我开价?那我让你免费送我,你送吗?”晏姝冷着脸,这人不实在,一副奸诈的嘴脸。

她已经不高兴了,干脆来个狠的,免费!

她倒要看看这个老滑头怎么回她!

老邓听着一愣,随即笑着走过来,伸手要揩摸晏姝的脸:“好三妹,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东西?不过你要是跟我亲热亲热,我倒是可以——”

他那猥琐的样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气得晏姝直接给了他一脚,扬长而去。

老邓痛得半天直不起腰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我娘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贱人,贱人!”

晏姝本来都走开了,闻言又折了回来,抄起门口放着的扁担,啪啪啪给了老邓三下子,打得他直不起腰了,才把扁担扔在了他脚下:“想耍流氓?你也得有命耍。别以为只有你这里才能买到那两样东西,等我以后需求量上来了,你哭着求姑奶奶买都不可能了!”

晏姝冷哼一声调头离开,跨上自行车,直接去了梅埝公社。

她找到了秦欢,说明了来意,最后由秦欢陪着,去县城找到了她在粮管所当所长的爹。

秦游见着晏姝,有点意外,但他也知道晏姝是当上老坞堡的生产队长了,所以还是特地把手头的事放下,跟晏姝聊了会。

他手里夹着烟,没点,眯着眼看向晏姝:“你确定明年开始会扩大养殖规模?能有多大?一千只以上?”

晏姝找他不是来讲私交的,而是以老坞堡二队生产队的名义,找秦游批条子。

有了这样的条子,粮管所这里会保障他们的供给,同时,晏姝答应,养殖规模扩大以后,也不会找别的门道,依旧使用他们粮管所直属粮油站的麦麸和稻糠。

也就是说,即便是以后改革开放了,私营大行其道了,晏姝还是会跟秦游这边合作。

但是晏姝不好提改革开放的事,因为这样容易露馅儿,她只能画饼,画一个特别大的饼,希望秦游能听明白这里头的玄机。

于是她毫不谦逊地说道:“一千只哪够,一万只都不在话下。我和我爱人已经聘请了船配所的华工过来帮忙改造机械,等我手头这批菌菇上市了,很快就可以回本,到时候再引进省城机械厂被淘汰掉的机械,让他自由发挥,改造成食品加工的机械,走养殖加工销售一体化。到时候我们对麦麸和稻糠的需求量可是会越来越大的,秦所长难道不心动吗?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的产品可以以成本价销售给你们粮管所的所有职工。怎么样,考虑一下?”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话,我是觉得可以大胆一试。不过你说你的爱人?难道你改嫁了?没听宋家那边提过这事啊。”秦游其实不大看得上他岳丈一家的做派,不过做人家女婿的,有些事不好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