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1)

还没进小区,离老远便看见刘庆祝拄着他那根破棍子在一边冷冷的望着我。

“咋才来?”

我疑惑的问:

“老刘,你知道我要来?”

刘庆祝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看你这腿脚,这几天也不能开车了,跟我走一趟吧”

刘庆祝说完就往路边走。

我一头雾水的说:

“上哪啊,我来是求你帮忙的”

老刘头也没回的低声说了句:

“想处理那座钟,就还去一趟虎腰山”

我一听“虎腰山”三个字,就连那条骨折的右腿都开始颤抖。

今时不同往日,之前去那里我腿脚尚好,有危险好赖不济可以撒腿就跑。

现在右腿骨折未愈,再碰见什么怪物,那就是闭眼睛等死的节奏了。

刘庆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转头说道:

“你不用怕,把这个戴上就没事”

说罢扔给我一个串着一枚铜钱的绳子。

我接过来打量一眼,这枚铜钱十分古朴,经历岁月更迭,上面的花纹已被磨平,但隐约可以出一只猛虎的图案。

我叹了口气,把铜钱项链戴在了脖子上,瘸着一条腿,跟老吴朝虎腰山出发了。

。。。。。。。。。。。。。。。

第三次造访,这村子里的一切已然很熟悉了。

走在村路上,我低声问老刘说:

“村长都死了,我们住哪啊?”

老刘“咳咳”咳嗽两声说:

“还得住村长家”

再次来到村长的小屋,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了。

几天前,村长还满面红光的招待我吃喝住宿。

这转眼间就天人永隔。

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东屋的血迹还在,每每看到,都会令让我痛心疾首。

老刘看出我伤心自责,冷冷的安慰一句:

“行了,都三十而立的人了,心眼别跟个针别是的”

“老刘,你不是说那吃人的小子已经废了吗,你还要来这干啥?”

刘庆祝坐在炕上把腿一盘。

“找东西啊”

“找东西?虎纹铜钱都在你身上了,你还找啥东西?”

老刘没搭理我,打了个哈欠,就躺下睡觉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拿他没办法。

拄着拐杖去院子里抽根烟。

我正心里想着事,一个手里牵着小女孩的老大爷正好从院门前路过。

这正是死了黄牛的爷孙俩,老爷子看见是我一脸惶恐的摆手让我过去。

我掐了烟,蹦出了院子笑着问候道:

“老大爷最近挺好的?”

老爷子没跟我客套,低声说:

“小伙子啊,你咋不听话又来了呢?”

“我也不想来啊大爷,实在是有事要处理”

老大爷把头朝我跟前一凑,说:

“我听说,你就是每晚开13路末班的司机?”

老爷子这话让我颇感震惊。

“是啊,从长新街到造纸厂,大爷你听谁说的啊?”

老爷子一脸的着急说:

“那你就更不能来这村子了,你不知道十年前你前面那几个司机啥下场嘛?”

十年前水库的几起车祸,除了老吴,知道的可没几个人。如今在这大爷嘴里说出来,我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大爷,您还知道十年前唐娃子水库的三起事故?”

老大爷看样子有点懵。

“你在说一遍?”

“您说的三起事故啊,三个司机载着三车人,冲唐洼子水库里去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问我:

“几起?”

我不明白老爷子是啥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三起啊,三个司机载着三车人冲水库里了,全死了”

老大爷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

抬起右手比划了个“四”的手势。

我心头一震。

“还有第四个司机?”

第二十三章 他是我兄弟啊

老爷子神色从容,绝对不像信口开河。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四起?您是说当年在水库是四起车祸?那第四任司机是谁?”

老爷子点了点头刚要说话。

一边的小姑娘拽了拽老爷子的袖子说:

“爷爷,我饿了”

老爷子低头摸摸了丫头的脑袋,对我说道:

“我家住村西头,院子门前栽了一棵大杨柳,等你没事来我家找我,我给你细说”

我点了点头,这老爷子就牵着小姑娘奔村西去了。

与老爷子短暂的谈话,让我彻底颠覆了一直以来的认知。

从老唐到六叔,提到的都是水库前的三起事故,如今怎么在老爷子这里出来了第四起?

那我上一任,第四任的13路司机又是谁呢?

我带着这些疑惑回到了屋子,刘庆祝睡的正香,我躺在炕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四五点钟时候,老刘终于一觉睡醒。

我迫不及待的问老刘道:

“老刘,13路车十年前水库的事故你知道不?”

老刘坐在炕沿边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我看过当年的司机档案,明明只有三张表格,没有第四任司机的记录啊?”

老刘冷笑了一声说:

“这个人肯定是有的,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呢,等这边事了,我带你过去”

“还活着?”

老刘这话彻底把我胃口吊起来了。

“你现在知道那么多没有用,等会跟我去西边苞米地,咱先把铜钟的事处理了”

我见老刘不想继续透漏,便说道:

“老刘,咱可说好,苞米地我跟你去,你现在指哪我打哪,等事了你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刘没说话,从柜子上揣起一个手电筒说了一声:

“走吧,去村西苞米地”

在院子里,老刘找了一把铁锹,我们二人一锹就奔着西边去了。

我一瘸一拐的跟老刘来到村西边的苞米地,这真是一大片地,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我看着这边苞米地,问老刘说:

“我一直纳闷,为啥你每次来虎腰山都要叫我跟着呢,我又帮不上忙反倒拖累你”

老刘眼睛还是盯着眼前这片地,不紧不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