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1/1)

担心师父等在外面无聊,她急忙换好新衣。

门从里面敞开,昼景身姿秀挺地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惊艳:上妆了?

好看吗?师父。

十五岁烂漫明媚的年纪,哪怕不涂抹胭脂,那唇也娇艳地厉害。眉目如画。

十四殷切地等她评判,听到师父说好看,她笑容清甜,上前挽了师父胳膊:师父,我们走罢。

去游山玩水,好好在折云山玩一天。

折云山很大很美,白茫茫一片雪覆盖,别有一番情致在里头。

附近山头的妖怪们难得看见尊者带着徒弟在山上游逛,闲得发慌跑来打招呼,在接受到老大烦人,快走开的眼神,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耳根子恢复清静,十四笑意盈盈:师父,你累不累,我背你可好?

她眼睛透着恳求,仿佛不要她背是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从来都是昼景背她,而今反过来,她迟疑一二,十四拉扯她衣袖:师父就要徒儿尽尽孝心嘛。

语调不一般的软,喊得昼景心都跟着软了。

好。

十四欣喜:快!师父快来!

她弯下腰催促着人上来,昼景看了眼她甚是单薄的脊背,笑了笑,没办法只能爬上去。

上去之前还在纠结,等真的上去了,胳膊环着她的姑娘,忽然发现,原来被人背,滋味也很不错。

师父很轻,就是身量长了些。抱着她的腿,十四喜不自胜:师父该多吃点,这点重量,再来十个十四也背得动。

修行中人,耐力、体力不可与凡夫俗子相比。知道累不到她,昼景嗔笑:不可骄傲自满。

她有时候真的像一位德高望重的严师,奈何对她生了别样心思,她说的每句话,到了少女耳里,心里,都被任性曲解:我说的是事实,我喜欢背着师父。十岁那年离开岳国的时候我就说了,有朝一日要换我来背师父。

你疼我宠我,我爱你不是最应当的么?

我爱你有很多种方式,背着你,感受整个人生的分量压在背上,该是多么幸福!

师父,十四喜欢你。

这喜欢是哪种喜欢昼景不敢想,这喜欢能维持多久她也不敢想。还未正式表白,还没等她真正长成可以对情爱做主的时候,昼景不敢放肆。

她爱舟舟,更爱舟舟清清醒醒地回馈她的爱。

欺负一个未满十八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昼景用理智压下被爱徒挑起的情.欲,笑笑不语。

十四背着她,良久听不到回应,她深呼一口气,也学着将满腹爱意藏起来。

折云山的大小角落都被逛遍,太阳东升西落,暮色来临,按照计划行事,她端着一壶酒敲开那道门,和上次一样,陪着师父谈天说地,为她斟满一杯又一杯的后劲极大的醉今夕。

酒壶见底,人也醺醺然地躺在床榻。守在床沿确认她睡熟,十四踮着脚尖离开,再次来到书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并非没道理。

不摸清师父的喜好,怎能一击必中得到她的心?

十四忍着醋意站在书架前,禁制被破开,上次她满打满算看完一半,剩下右边一半没等打开就匆忙离开。

这次再看,她留心看的是画上的两个女人,看她们的身材,看她们眼里充斥的情绪,看她们是怎样欲拒还迎,又是怎样勾人神魂。

书房烛火明亮,昼景在内室睡得香,哪能想到她的宝贝徒弟、前世恋人正目不转睛仔细推敲着她的喜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少女面色绯红:师父喜欢的姿势还真考验骨骼的柔软度,她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腰,脑子里浮想联翩,她猛地摇头,驱散那些有的没的。

她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离师父的理想标准还差了一截。

她捧着画卷随随便便做了个下腰动作,等做完,小脸红得要滴血,心里骂了句不知羞耻,不忘将暗格推回。

她记性好,过目不忘,东西怎么拿的怎么放回去,才不会引起师父的注意。

离开前无意打开中间隐藏的机关,纯金打造的匣子映入眼帘,匣子上了锁,还是最费心神的解法,十四耐着性子,终于在两刻钟后打开,却是三块染了血渍的帕子。

血色暗沉,看起来就有些年份,视线落在帕子右下角用金线绣下的小字。

舟舟

舟舟?她急忙去看另一块,便见右下角绣着十四。

舟舟,十四?她讶然:这不是我么?

十四是她,舟舟也是她,打小师父就是这样叫的。她一头雾水,定在那半晌,脑海一道灵光闪现:是、是画上的两名女子?

可她们为何会和自己同名?这帕子沾染血渍,所料不差,应是、应是洞房花烛留下的元帕?

那血是女子的初血,师父过去有两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又有元帕、画卷为证,十四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若这两块是旁人的,那剩下这块没有绣着名字的定是师父自己的。

帕子烫手,她稳住心神将其放回原位,重新落锁,转身之际,心里起了莫名的焦躁。

她想:计划该提前了。

回房,头重脚轻地躺下,十四晕晕沉沉地陷入梦境。

她分不清是自己妒意上涌混淆了虚幻与现实,还是她当真与那两名女子存在说不清的渊源,不管哪一个,她都不愿意承认。她想师父爱她,仅仅是因为她。

可这梦太真实了。

每回都真实地人醒来难以区别真伪。

渐渐的,梦里竟多出许多画卷里没有的场景,她梦到化作小白狐的师父,梦见自己抱着师父,梦见她们在陌生的房间调.情,梦见自己竟然会因为师父存有色心故意同她置气?

这太荒谬了!

离奇的梦境纠缠着她,日复一日,终有一日,昼景久等她不来,在一个春意盎然的清晨敲响那扇门。

十四?十四?起床了。

十四?

十四,师父要进来了?

没有回应。

昼景毫不迟疑地推开门,眨眼来到床前,少女鬓发微湿,嘴里嘀咕着含混的字眼听不分明,手背贴在她额头,昼景吸了口凉气:怎么发起烧来了?

她低头,却见薄被未曾遮掩到的地方,敞着光裸的玉肩,锁骨布满细汗,昼景看得一霎失神。

便是此时,烧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热得掀开身上的锦被,唰

满满的玉色闯入眼帘。

昼景看得一呆,鼻血隐约往外流,她叹息扶额:这、这孩子,睡觉怎么连小衣都不穿!

人还烧着,由不得她多想往储物袋里取出退烧丸,哄着人服下。

做好这些她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热汗,伸手扯松领口:这年头,正人君子可真不好当。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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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师父闷骚

十四意识昏沉, 神魂仿佛陷在梦境里无法走出来,像一头栽进了泥沼,下一瞬仿若又跌入桃花源。醒不来, 也不想醒。

梦里师父是她的。

师父爱她。

她们弹琴作画、调.情欢好, 永不知疲惫的给予掠夺, 时光都被一点点拉长。

时光的尽头是师父俊雅风流的笑, 她伸出手, 带自己迈入更广阔的天地。

她是她的,她也是她的。她爱过的每一个女人, 都是舟舟,都是十四, 都是她。

这梦太好, 她醒不来,呼吸都是热的。

昼景眉毛皱起, 捏着拧干水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热汗,汗水沿着鬓角滴落,滑落颈侧,她眼神微定, 俯身抹去那点子香汗。

睡梦里昏昏沉沉的少女渐渐的恍如泡进氤氲的水池, 细汗从雪腻的肌肤渗出来,周而复始,昼景忍着心头燥.意掀开薄薄的锦被,少女纯真美好的身子展露无遗,腰身纤纤,玉.体横陈。

喉头微动,她认命地一遍遍擦拭,不明白服下了退烧丸, 为何这烧仍然迟迟不肯退?

她埋头忙碌,不敢看,更不敢多看。

火是从心里烧起来的。

她如此,她也一样。

睡梦里十四微微弯唇,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睫毛轻颤。

她再次沉沉陷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美梦。

师父喊她舟舟,喊她十四,师父是一头乌发的师父,意气风发,浪漫洒脱。

兜兜转转,师父披散着一头白发,眸光温暖,宠溺包容,那双眼藏了太多她看不懂的心事。

不变的是,十四无比清楚这就是她爱的师父。是抱她出贫瘠落后的小山村,养她长大,教她本事,疼她宠她的师父。

在梦里她不做师父的爱徒,她要做师父的爱妻。嫁给她,赖着她。没有这恼人的师徒名分阻隔,她是她的妻,她是她的人。

阿景她轻声呓语。

盯着少女笔直玉腿发呆的某人被这声呓语惊了心神,眼神骤亮,失声喊道:舟舟?!

她坐在床沿,还想听她说更多的话,可惜事与愿违。

昼景刹那成了被时光抛弃的旅人,怔愣着。

她以为

她以为舟舟在梦里记起她了。

十四喊她师父,十五年来未曾喊过她的名。确切的说,十四不知她的名。

她没有告诉过她。

十八岁之前,她只当她的师父。

可为何为何

她神情恍惚。

一声细浅的呢喃刚出口便被风吹散,昼景紧张地嘴唇发颤:十四,十四?十四你在喊什么?

她摇晃少女瘦弱的肩膀,听不到答复,是以更无从得知,那被风吹散了的,是一句柔肠百转的恩人。

前世今生,等了太久,盼了太久,听不到她的回答,昼景不知给哪窜出来的邪火在心尖焚烧,果断咬在她下唇,不知不觉中已是伏在少女白皙如玉的身子。

呼吸交缠,昼景慢慢红了眼,怀着说不明的情愫,长腿微屈,膝盖猝然抵.在少女无人探访的风月宝地,一声闷哼从唇边溢出。

音节入耳,为人师表了十五年的长烨圣君头顶乍然被一盆冷水浇下,面色顿变,近乎仓皇地踉跄逃离。

她逃走没多久,躺在床榻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清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是梦还是现实?师父刚刚来过吗?

她咬着唇,忽觉下唇一痛,指腹贴在唇瓣,昏沉的意识渐次清醒,察觉到自己赤.身横陈床榻,她手指轻勾慢慢将散落一旁的锦被扯回。

所以说,师父已经看过她了吗?她,还做了什么?

十四蜷缩着身子,裹着被子委屈轻喊:师父师父

昼景糊里糊涂做了糊涂事,正值自责羞愧,听到门内传来的轻唤,她步子急忙迈开,很快来到床边,看到裹着被子痴痴朝她撒娇的姑娘,心一阵鼓噪。

她轻.舔唇角:头还疼吗?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十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师父?

她更想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可她不敢。

得到希望再失去,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瞧她眼里满满的关心担忧,十四眼底那抹从梦境带出的痴缠柔情犹未散,修长的手臂伸出:师父,抱。

昼景迟疑不前。

师父?她口口声声喊着,水雾笼罩的眸子和前世影像重叠,她喉咙干哑,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师父

昼景大步上前,双臂用力地将她锁在怀抱,锦被滑落,被她抱着,十四心下发出满足的喟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抱她,爱她,百无禁忌。

好点没有?昼景抱得很紧,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胸房被挤压的轮廓,她放纵地轻抚她光.裸的背脊,气息灼.热:怎么就烧起来了?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你是要吓死为师?

我没想吓师父。十四依恋地回抱她,她喜欢师父擒在她腰间,禁锢着带来的轻微痛感,因为疼痛才显得真实。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烧了起来,做了好长的梦。怎么也醒不来,是师父叫醒我的。

昼景不自在地抚摸她头发:你、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