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1/1)

和她相握的手指紧了紧,桑舟应了声:嗯。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桑舟冷不丁说:你刚刚咬我哪儿了?

她的话中还有调侃的笑意。

温度计还含在她的舌下,虽然桑舟说话有点含糊,但余点语还是听清楚了。

!余点语睫毛轻闪,想要去反驳桑舟,但是又舍不得,只当这是病人在胡言乱语,那你一世情急,谁让你一直抱着我不松,还一直乱讲话

我哪里乱讲话?桑舟又说,她的表情还正经起来,因为温度计的原因说的很慢,就好像这只是余点语自己在乱想,如果我一像这样乱讲话你就咬我这里,那我天天乱讲话好不好。

流氓,你,你别讲话。余点语被桑舟给调侃急了,手放在桑舟的脸上碰了下,总不可能又去咬桑舟一下,我不和你说。

她也讲不赢桑舟。

桑舟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

五分钟到了,余点语把温度计从桑舟舌下拿出来,甩了甩,放在灯下看。

三十八度二!余点语看的清清楚楚,要不然我们还是

还是什么还是,我们睡觉。桑舟刚才是真的因为被梦魇了才被弄成那样,她自己的身体素质自己清楚,现在已经没之前难受了。

不过她呼吸还是很热,将头转过去尽量不喷着余点语,你小心点,等会儿被我传染了,要不要去次卧睡?

不要。余点语哪里放心的下素质自己睡在这里。

原来对方生病了的感觉,自己是可以感同身受的,甚至是加倍的难受。

感冒药有催眠的功效,桑舟的眼皮有点重。

余点语今天就感觉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是桑舟的家长,那种焦灼的心情在此刻完全能体会到。怕桑舟随时要起来喝水,她把热水灌进了保温杯里放在床头。又用酒精给桑舟擦了一遍手脚,抬头已经看到昏昏欲睡的人。

睡吧,赶快休息。时间肯定不早了,忙起来后余点语连手机都没时间碰,前前后后把桑舟照顾好,她还没有一丝困意。

桑舟闭着眼睛,轻声说:余点语。

嗯。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桑舟的声音带着朦胧的困意,你不要离开我。

以前余点语总以为是自己心中的安全感更缺失,今天才知道不是。这是双方都要互相给予的一个过程,桑舟在这段感情里位于主导,自己也就好像习惯性的跟着她的步子,去依赖着桑舟。但不该这样。

她们是平等的,桑舟心里有这么严重的不安,一定是她平时做的还不够,余点语低着头,在桑舟的脸颊亲了亲:我绝对不离开你。

桑舟得到了确切的承诺,这才如同孩童一般放心的睡去。

余点语守着她直到外面的天空亮起了开始泛了白,她再用酒精给桑舟擦了一遍身体,去摸了摸桑舟的额头才松了口气。

温度明显降下来了。

心里的担忧放松下来之后,余点语才觉得疲惫感泛上来,她无声地又去浴室冲了澡,刚才忙活的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怕到床上能把人臭醒。

她去把窗帘拉严实了,到床上时桑舟没醒,但却习惯性翻过了身,想把她抱到怀里。

晚安。余点语轻念了声,这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因为窗帘紧闭,纵使外面的光线再亮,里面也维持着昏暗舒适的氛围,让人睡得安稳。

桑舟一觉睡醒后浑身舒坦,发高烧的那种疲乏感一扫而空。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身边余点语还睡得很香甜,是昨天照顾她累着了,所以没跟着自己醒过来。

桑舟也舍不得把她吵醒,轻手轻脚下床,到窗边一看,外面天色大亮,整个城市早已经醒过来了,阳光带上温度,估计都快中午了。

她不太会做饭,搬来这里又急,菜肯定是没买的,于是到客厅坐着点了个外卖,才十分钟的功夫,余点语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余点语起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没人就赶快出来找人来了,看到桑舟坐在沙发上,精神比昨晚上也好了很多,她手里拿着保温杯递给桑舟,先把热水喝了。

桑舟看她还捏着温度计,笑着说:这回要放哪里?

余点语恼得瞪她一下,腋下!快喝完之后量量体温,昨天你答应过我的,如果还没退烧就要去医院。

桑舟不贫嘴了,好好的放在腋下夹住,我点了外卖,等会儿吃点午饭我就去公司了。

今天不多休息一下吗?余点语拿过桑舟的手机,看到桑舟点的是粥和小菜才满意。

公司里还有点事情。

最主要的是,今天她要和叶秋亭见面,时间都约好了,就在下午。

外面已经放晴了,地面上很干燥,就好像昨天的暴雨之只是一场梦,仅存在与新闻的播报里。余点语发现自己手机里有好几条唐芙的消息,说是要找她一起回去领毕业证。

说的是,只有拿到了毕业证,才算是真正的放暑假了。

咦等等,回去?

余点语道:糖糖也来这里了?

桑舟单手将电视节目换到了娱乐频道,此时正值午间饭点,各种娱乐明星的八卦和红毯在轮播,很快,主播的屏幕上出现了詹幼安的照片。

众所周知,近段詹幼安一直呆在常晓市宣传自己的新专辑,而这次宣传团队却一反常态,否认了众多与詹幼安相关的花边新闻,这才愁坏了那些靠着詹幼安的小道新闻活下来的小媒体们

而且詹幼安此次除了参与活动外行踪成谜,在居住小区里深居简出,只被私生饭拍到过出来倒垃圾,只是那时候詹幼安的脸色非常不好,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难不成是音乐榜上公然挑衅她的新人乐宣吗?

那张詹幼安下楼倒垃圾的图片也被放了出来,是很远的地方拍到的,所以像素不怎么清楚,应该后期恢复过,所以看得出来是詹幼安,还看到人家心情不太好。

乐宣是谁?余点语没关注这个,压根不认识。

但是余点语从那张图片上的詹幼安看到个东西。

那个钥匙链余点语指着巨大的电视屏幕,这不是糖糖的吗?

詹幼安平常只在乐队演出的时候常常是那种酷帅酷帅的衣着打扮,平常的身份是位正儿八经的女明星,出行look都是有团队精心打造的。可唐芙不一样,她是个高中生,喜欢地下文化,整个人都特别rock以及热辣,喜欢的饰品也承接她的风格,喜欢那种叮儿咣当响或者是亮晶晶的、带着摇滚元素的东西。

这串钥匙链就是,很明显的是唐芙的风格。

余点语问:幼安住在哪儿?

在这附近,一个不需要使用钥匙的高档小区,安保极佳,很多明星都选择把暂时落脚的房子买在那里。桑舟道。

眼见詹幼安一手勾着钥匙,一手提着垃圾袋。主播应该对詹幼安不太熟悉,或者是因为媒体方面希望詹幼安是个【脸色不好】的状态因此带出乐宣来炒炒新闻,根据余点语对她的了解来看,詹幼安的那个表情顶多是在嫌弃那串钥匙。

看来唐芙和詹幼安一起来常晓市了,也不知道两人最近发生了什么。

糖糖说要我和她一起回去领毕业证,拿完毕业证我就回来。余点语有了一丝突然就要离开桑舟的忧愁,因为桑舟的感冒才刚好,自己还刚刚在昨晚答应桑舟应的好好的不会走,今儿个就说自己要走了。

虽然这个走不是那种离开的意思。

余点语不免问: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

她变得絮絮叨叨的,娱乐新闻也不看了,去厨房里把药都分出来,嘴里还念着:这啊,是一次一粒,一天要吃两回的。晚上你还要喝个冲剂巩固一下,要连喝三天

说着说着那边没声了,就看到桑舟一脸笑看着自己。

笑什么?余点语叉着腰,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继续说,吃药的时候我要监督你,你拍照片给我看。

是是是,你是我领导,都听你的。桑舟招手让她过来,刚好外卖送到了,两人一起坐着喝粥。

桑舟病才刚好,腻歪的喂饭你一口我一口就免了。

余点语看了下温度计,体温已经正常了。

最近出门要看天气预报,千万不能淋雨了。余点语边吃边说,她的这些嘱托从心而发,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变得这么唠叨。

桑舟的胃口很好,难得不像以前那样吃得慢条斯理,很快就把一碗粥喝完了:你把我当小孩子了?我是个成年了,知道怎么照顾我自己。

你在我面前就可以是小孩子呀。余点语的眼睛也弯起来,自然而然地抽出纸巾给桑舟擦嘴擦手,这些都是桑舟以前惯常为她做的事情。

小孩子吗。桑舟慢条斯理地将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净,视线随意地看向电视,小孩子可不会洗完澡之后让你把衣服给脱了,让你把衬衫的扣子给解了。

余点语的一口粥差点呛住,你、你你

我什么?

桑舟意有所指道:在这一点上你才是小孩子。

我不是!余点语正经的把碗放下,直直的看着桑舟的眼睛,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

哦?是吗。桑舟俯身凑过去,鼻尖几乎要与余点语的鼻尖相抵,呼吸轻轻拂在脸上,温热而湿润,那你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做点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情,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桑总在这个雨夜烧坏了脑子,从此在某种道路上越走越远。简而言之就是:老婆好可爱,想ri。

小可爱:我听懂了。

第81章 隱情

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情。

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那么桑舟又说的是哪一件?

但余点语又很清楚桑舟的意思,她不再开口问,由此安静下来。

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被一通电话给打破。

是闻岚说要来接桑舟去办事。

余点语也要回复唐芙的消息, 看看是今天走还是过两天。

桑舟也怕余点语在家无聊, 她今天的车会开到私人会所去, 没办法过来接余点语了, 于是交代道:要是你想去找唐芙,就让詹幼安让她的助理过来接你,怕有狗仔会拍到。

余点语说好。

桑舟到车上的时候拿着小药袋, 因为刚吃过饭没多久不能马上吃药,加上可能晚上没那么早回来,余点语就给她兜上带走了。

一上车就被闻岚看见了:这是怎么?

没事, 开车。

我关心你一下还要不得,想想我也是个副总,天天任劳任怨给你当司机。闻岚在余光里瞥了下药品名称,昨晚发烧了?

她皱眉:那怎么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要是持续发烧人可是会烧坏脑子的。

我有人照顾。桑舟勾起唇角,没烧坏脑子,现在神清气爽。

闻岚:

一见面就塞狗粮, 这还是那个对人冷冰冰的桑舟吗。

真是托了小嫂子的福, 她姐现在身上越来越有烟火气了。放在从前, 脸板着,谁也不知道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说话永远都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也就自己能稍微和她说上点话, 别人压根不敢上前来。

现在呢,只要她说声小嫂子,感觉就算在桑舟的头上稍微蹦蹦迪也会被原谅。

挺好的。

你也不小了。车开出去没多久, 在后座的人忽然说,是时候考虑下找个在身边了。

闻岚不可置信地看着后视镜:催婚?你催婚?你居然也会催婚?

闻岚故意抬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今儿个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

她收回刚才想的觉得挺好的这三个字,现在桑舟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居然不落俗套的开始操心起边上人的个人问题来。

你瞒不过我的。桑舟现在说话还有些沙哑,嗓子痒痒的,脑海中想起个人来,沈白蔻没回来?

闻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失去了刚才的活力,我怎么知道。

多去问问,别太倔。兴许人家只是在等你问,你不问,她真在外头不回来了哭的是你。

闻岚想找点能反驳桑舟的话出来,但找不着。

都好几年了,闻岚觉得沈白蔻都在外头那么久了,家里面也同意,人家回家干嘛?和自己又没沾亲带故的。

唯一说起那么点交集,闻岚自己都觉得那像一场梦似的,谁知道他妈的自己就记住那一刻了呢。

闻岚向来在桑舟面前是个话唠,唯独在说起这个姑娘的时候格外的沉默,她不说话,桑舟自然也不说话,两人沉默地开到了会所门口。

门口早已有了服务生在等待他们,车一开过来,有专人代为泊车,闻岚随着桑舟走进去,服务生将两人引入竹林深处的包厢。

这里幽静而古意,中式风格,消费高昂,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入,却很吸引那些有品位格调的艺术圈中的老先生们,看来叶老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进去了茶室,叶秋亭正在泡茶。

桑舟一看叶秋亭泡茶的架势,就知道是行家。

她道:叶老。

叶秋亭不疾不徐看了两人:坐。

分茶,洗茶,煮茶,乃至使用的器皿,每一个动作,叶秋亭都做的一丝不苟,无比的精细。等到两倍清香馥郁的茶放到两人的面前,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

闻岚抿了口,由衷赞道:看来昨天真是在叶老面前班门弄斧了。

叶秋亭笑着摇头。

这位老人今日的态度比昨天要好许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外界素来是知道的,叶老脾气虽谈不上古怪,但也强硬冷漠,待人的风格不算温和,和他从小自己打拼成家立业相关,加之人有才华,傲气得很,年纪轻轻移了民,早早地便拥有了许多别人一辈子都未必碰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