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1)

终于在余点语弯腰要去把裙子扯下来的时候,她不敢再看,去将已经快满溢的浴缸水龙头给关上。

桑舟从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怂,怂到连自己姑娘的背都不敢看。

她丢了个沐浴球进浴缸,水面上迅速爆发出泡泡,蔓延。她的贴身衣物都没解开,余点语也没有,桑舟知道两个人都害羞了,连动一步都感觉呼吸发紧。

甚至,余点语还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

不能这样,等会儿就真着凉了。

桑舟心跳的很快,眼前总在飘荡着余点语那白皙的皮肤和突出来的肩胛骨。她走过去:怎么不动了?

姐姐。余点语的声音有点抖,我,我有点

余点语说不出口。

我知道。

桑舟伸出手去,又顿住,在空中慢慢收紧成拳头,又慢慢地松开,声音沉下去,我帮你,好吗?

什么?不要

余点语的拒绝在此刻是没有效力的,桑舟对这件物品的熟悉程度那么高,手指捏上去一用力一松,上半身唯一的一个束缚就松了。

余点语在瞬间有些恍惚,肩带随之滑落。

剩下的你自己来,还是我来?桑舟的手指在余点语的肩膀上轻轻一碰,小姑娘就抖了抖,如果你想要的我来

不要!余点语心里竟有了想要求饶的念头,她低声说,你不要。我可以自己来。

余点语长这么大没和别人洗过澡,小时候和母亲的不算,在她的意识里,与人洗澡是无比亲密的行为。水,是非常柔软的介质,而比水更柔软的,是两个人的相似的身躯。

那你自己来。

桑舟说完之后把另一边的花洒也打开了,热水顿时在玻璃上蒙上雾气。

这边的站立洗浴区和浴缸是隔开的,当有雾气了之后,在浴缸里泡澡的人其实也看不到里面。

但是会有模糊的身影。

有时候看不到比看到更诱人,隐约可见的身影更勾人。

桑舟把那些都已经湿哒哒的束缚都放在了架子上,她目不斜视,就连余光都可以收了回来。

余点语和她一样了,现在。

太,让人不知所措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的像个不经人事的孩子?

姐姐。余点语的声音带了祈求,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桑舟知道余点语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去逗她,想在余点语的口中挺多更多求自己的话,为什么?

不喜欢这样?桑舟见她不说话,又说。

不、不是。余点语都要哭出来了,我不习惯。

桑舟如果没有闭上眼睛,余点语就不转过身去,她不敢。

怎么敢就这样将自己完全展露在桑舟的面前,毫无半点遮拦。

姐姐,你转过身去好不好余点语看着那已经雾气迷蒙的玻璃,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在这洗还是在浴缸里泡着。

不转身。桑舟的声音是强制性的平静,她的心里有一团火,被自己紧紧握着手掌克制住,余点语,你相信我吗?

我?我当然信你。余点语不觉得冷,但身体和手指却都已经抖起来。

你是不是想着凉?

桑舟在这时忽然转了身,直接将余点语拦腰抱了起来。

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和束缚,她便更觉得怀中的小姑娘又瘦又轻。可这么轻飘飘的一个人,指腹间的触感却柔滑细腻。她并不知道自己怀中的抱着的人如今是什么风景,因为她闭上了眼睛,但却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副身躯的玲珑。

啊!

失重感突兀袭来,余点语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腾空被抱起来了,她惊慌失措就这样被抱着,是不是什么样子都被看光了?她和姐姐?!

余点语被这么一刺激,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但一抬头,才发现,桑舟是闭着眼睛的。

但她这么一看,就把桑舟全部看的清清楚楚了。

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收的特别的紧。

余点语的心怦怦直跳,只看了桑舟一眼,就不敢再看这片春色,视线只敢往上看,盯着天花板,现在是连姐姐都紧张的叫不出来了。

我抱你去浴缸,你给我指着方向,好吗?桑舟轻声说,毕竟我现在看不见。

余点语只觉得,每一寸被桑舟碰到的地方都在灼热,发烫。

她脑袋都一片空白了。

好。

我往前走了。桑舟站的离浴室很近,但这个公寓她从未在里面居住,熟悉度比起余点语来说好不了多少。

所以走的很慢,加上她怀里抱了个人,脚底下踩着的地板又凉又湿,很怕就这么将余点语给摔着了。

也只有脚底板感受到一点瓷砖的凉意,对于现在的情形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宛如是大火中的一捧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

余点语不敢再去确认桑舟是否真的把眼睛紧紧闭上了,她也不敢转头,只敢把视线放到浴缸那里。

圈住我的脖子。可是桑舟却硬是不让余点语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呆滞着,出声道,不然,你不怕我等会儿把你甩出去?

离浴缸不过几步之遥了,余点语不肯转头去圈住桑舟,桑舟便不走了。

现在真不是着不着凉的事儿。

她们两个都知道,紧挨着的身躯都火热,彼此的体温在互相传递着,让人无法思考不说,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显然,比桑舟还乱七八糟的是余点语。

她的脚趾都害羞的微微蜷缩起来,因此带的小腿肌肉微微用力,被桑舟敏锐的感知。

没有视觉的黑暗世界,感官便越发的明显,桑舟时刻能闻见余点语身上的淡香味,诱人而持续。

听话。桑舟道,语气放低,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诱哄。

余点语转过头的时候,动作很缓慢,下颚线不由得绷紧。直到看见桑舟还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抬起手去,勾住了桑舟的脖子。

桑舟得逞的勾起淡淡的弧度。

她终于又往前走了,膝盖率先碰到了浴缸坚硬而冰凉的边。她低下来的时候,手肘触碰到温度适宜的泡澡水,还有那些绵密的泡泡。

啊,真是舍不得将小姑娘放进浴缸里,一直抱在怀里多好。

余点语满脸通红,双眸水润,脖子上的薄薄的红都蔓延到锁骨和一片肩头,快放我下来

嗯。

桑舟的手微微收紧,再松开,让余点语整个人都沉进浴缸里。

水声蔓延在耳边。

桑舟笑道: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她的手上全是水,湿的很,还有那些十分恼人的泡泡,在一个一个的悄无声息地破掉。

不,不可以!余点语整个人都缩进浴缸里,水面上都是沐浴球融化之后的泡沫,她蜷起来或是乖乖地坐在浴缸里,脖子里以下就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桑舟站在她面前啊桑舟的什么,她都能看见。

余点语脸上的温度一点都没下去,反而更加灼烧,她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你,你快去花洒下面。

怎么,你害羞。桑舟真坏,就非要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的讲来讲去,现在是你可以看到我,而我没有看见你,你怎么还要害羞?

余点语被她逗得要哭出来了。

从浴缸里捧出一些热水撒在了桑舟的身上,怕她这么站着着凉了,你快去,快去好不好

其实浴缸里一点也不冷,热气腾腾的,压根不用担心谁感冒了。

桑舟失笑,摸到旁边玻璃门的把手,推门进去,花洒自上而下将她浇湿。

恍惚间,她还听见小姑娘终于发出了一声放松的叹息。

有这么怕吗。

桑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余点语的压力太大了,让她洗个澡都害怕成这个样子。

她把花洒调节的温度很高,在这大夏天的,都不知道身上流淌的到底是汗水还是热水,她都没有在听自己这边的水声,而是一直在留神浴缸里的情况。

余点语泡在水里,一身的疲惫感逐渐减轻,紧张感也有所缓解。她将视线悄悄地往桑舟那边挪过去,玻璃上都是雾气,看不清。

浴室里的气氛如此浓稠,化也化不开。

良久,她听见花洒声停了。

余点语的心里也随之咯噔一声。

洗,洗完了吗?

空气里有沐浴露香味,余点语闻见了。

应该是在擦身体

很快,花洒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多久就再次停下了。

她又不由自主地往水里面一缩。

玻璃门被人打开,桑舟没有吱一声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余点语赶紧闭上眼睛:你快把衣服穿上,等会儿着凉了。

桑舟看到余点语的脸都被热气蒸的红红的,那热气肯定就没下去过,她自己心里的那把火也没压下去,知道现在是逗不得了,迅速将自己身体擦干,把睡衣给穿上。

睁眼。桑舟低声道,不逗你,我衣服穿好了。

余点语这次啊慢慢地睁开眼睛。

但是衣服穿好了,也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桑舟站在这里,自己却还光光的泡在水里,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看自己干什么。

余点语不敢出来,她泡的也够久的了。

桑舟道:泡澡别太久了,容易缺氧。

但是桑舟没动。

她的视线还放在浴缸上,黑眸中隐约含着笑,余点语觉得她又在逗自己玩,又羞又气,瞪大了眼睛说:姐姐,你真坏。

是不是起先就是故意的,让自己一生气就答应了和她一块儿洗澡。

到了浴室还抱自己,还帮自己把内衣给松开。

想到那一下,余点语就

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流氓的人。桑舟拿着小块的浴巾把头发擦了下,终于动了,踩着拖鞋往外头走,好了,洗好了就快出来。

浴缸的泡泡也在融化,再过一阵子,估计水下是什么景象都会被看清楚。

但还好桑舟没有为难她什么,真的就走出去了。

在门边,桑舟提醒道:出来的时候小心点,水太多了,可能会滑倒。

余点语低低的应了声。

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余点语才从浴缸里站起来。她茫然地看着旁边的花洒,身上还粘着泡泡。

刚刚桑舟在那里,她不敢往这边去。现在走了,余点语才敢抬脚走出来,把自己身上冲干净,擦干净,然后穿上睡裙。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太险了。

她都想象不出来,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和桑舟坦诚相对,一点阻隔都没有了的时候,自己会害羞成什么样?

哪怕是今天,不算是有多欲念的洗澡,自己都动都不能动,完全是由桑舟来作为引导的。

如果不是桑舟把自己抱起来,可能还得在那背对背站着,然后两个人一起着凉。

想到这,余点语自己都不由得无奈地笑了。

余点语擦洗好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主卧室亮着灯,她刚进去,就见到了坐在窗边拿着吹风机的桑舟。

过头吹头发。

余点语顺从的在桑舟的身边坐下。

吹风机的声音响在耳边,但桑舟的手法很轻柔,像是生怕扯到她一根头发让她不舒服,把风速调整的也很柔和。

姐姐。

她的声音轻,桑舟有些没听清,便把吹风机挪远了些:嗯?

没事。余点语的视线在自己的手上停留一瞬,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你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桑舟碰了碰余点语的脸颊,将那些已经吹的蓬松柔软的头发拨散开,傻瓜。

余点语慢慢放松的把自己靠到桑舟的肩上。

别闹,桑舟笑着将人从自己肩膀上扶起来一点,头发还没吹干,等干了你再靠。

余点语这会儿是乖得很,桑舟说什么就是什么。

头发吹干了,余点语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狮子,脸都显得比之前更小。

桑舟突然打了个喷嚏,余点语皱眉道:你感冒了?

没有。桑舟摇头,还有心情来开了个玩笑话,可能是有谁在骂我?

谁骂你。余点语听出她意有所指,自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睡觉了。

桑舟把吹风机收进柜子里,余点语只睡了大床的一边,显然给她留了位置。

心里想笑,又怕自己笑了让小姑娘看出来,又觉得自己不正经,轻咳了几声,自己掀开被子进去,睡觉就睡觉。

她侧过身,看着余点语的侧脸半晌。

灯没关,把余点语的模样轻柔的搭上一层暖光,桑舟心里软乎成一团,淡淡道:谢谢你。

余点语一顿,转头看着桑舟,什么也没说。

桑舟是知道的。

今天,自己情绪失控余点语究竟有多担心,桑舟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余点语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淋大雨回来,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去自己痊愈和想清楚。

其实自己只是在和自己怄气而已。

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到眼前自己拥有了什么,过往的那些,不过就是过往。

余点语手摁在床上,把自己挪近了半寸,稚气的伸出手来到桑舟的鼻子上捏了两下,又到桑舟的脸上捏了两下,眼睛弯弯的笑了:平常都是你对我这样做,今天轮到我了。

桑舟笑:随你。

我今天,在常晓大学碰到一个老教授,他在看我画画,还和我聊了一会儿。进入了睡前的聊天时间,余点语也希望能够通过聊天来让桑舟心里的闷气多抒发出来一点,很奇怪,我和他莫名的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