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沈彬篇1(1/1)

沈彬没有想到会遇上谢清璎。

这日,因为沁梅园举办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各府衙都放了半天假,他便与一g同僚相约来赏花。

行了一大半,几位好友被凉亭中的歌舞所x1引,便不肯再走了。

他看了片刻,觉得不过尔尔,遂独自漫步花海。

走了不多时,便见不远处一对主仆在赏一株梅树。

应是不认得品种,因为他见那小姐正盯着树g寻找木牌。

他于是出声道:“此乃洒金梅,又名跳枝梅,因一株树上常出现两种花se而着称。”

倒也并非卖弄,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罢了。

然而,待那身批雪白狐裘,着藕se襦裙的nv子回过身,沈彬才发现,原来是她。

是谢清璎。

曾经差点便成为他妻子,如今已被册为皇后的nv子。

她不认得他,不然,也不会落落大方地道谢。

而他却认得。

早在许多年前,他随娘亲去谢府吃一对龙凤胎的满月酒时,便见过她。

不仅见过,还抱过。

彼时,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婴儿。

长得漂亮极了,一双眸子又黑又亮。

也不怕生,被他抱起来,笑得香甜。

第二次见面,是两年前某一日在翰林院,他有事前往,曾经远远瞥过她一眼。

明明她身着男装,可是不知为何,他一眼便认出她来。

只因她的笑容,与幼年时一模一样。

虽有些奇怪她为何要扮作男子,不过,想必是有其隐衷的,他也未曾对旁人吐露过半句。

再之后,便是谢府和沈府忽然间的议亲,他爹娘都在他面前说谢家的小姐有多么好,长得明丽,x子也讨喜,他淡淡听着,便也应了。

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娶了她也不错,起码是个极有灵气的,不至于相看两厌。

却未曾料到后来的事,她与当今皇上早有旧情,牵牵绊绊。

谢府来退亲时,他爹娘心中皆不太舒坦,但他却不觉有什么,含笑着收回了聘礼。

两人站在梅树下,不过说了两句话,便被另一头落水的人惊动。

他幼年曾失足溺水,后来,便学了泳技。

那落水的nv子看起来年岁不大,一身衣物皆是上品,应当出身富贵之家。

他游到她身侧时,她已经在往下沉了。

然而整个人的求生意志却颇强,双臂仍旧向上伸着。

他的手刚一抓住她的手,便被她紧紧地握住。

“别怕,”沈彬轻声道:“我来救你了。”

说完,他便拉着这nv子,奋力朝岸边游过去。

不同于他之前救过的人在水中会胡乱地挣扎,这个nv子,全程极为配合他。

她双眸紧闭,却始终紧紧抓着他,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终于在侍卫的协助下上了岸,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去找地方换身g净衣物,然而刚刚起身,衣角却被溺水的nv子紧紧攥住。

她脸se惨白,无意识地道:“别走~”

看着她那惊惧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

那一刻,他一下子心便软了。

眼看着侍卫在按压她的x口施救,他便坐在一侧,等着她醒来。

沈彬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cha曲。

可谁知,自那之后,那个nv子便缠了上来。

他出府,她等在门口,明yan的小脸上笑嘻嘻地,丝毫不见落水那日的惊惶。

她笑道:“沈公子,你用过早膳了吗?听说八仙楼新上的蟹h包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又或者,在他忙完一天下衙后,她等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依旧笑嘻嘻地道:“沈公子,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呀?去逛夜市好不好?”

沈彬还从没见过这样的nv子。

这般地无视男nv之防,这般的大胆。

就这般过了一个月后,他忍不住跟她道:“童小姐,你已经向我道过谢了,我也接受。今后,你无须再来了。”

他话落,便见她永远闪闪发亮的双眸瞬间黯了下去。

“哦,”她绞着衣角,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讷讷道:“对不起。”

沈彬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每日这般跑出来,你的家人会担心的。你一个nv孩子家,夜里也不安全。”

看她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只是,出门却从不带婢nv,也不知是否是偷偷溜出来的。

“嗯,你说得对,我知道了。”

她低着头说完,语气文静乖巧,正当沈彬以为她生气时,她却忽然抬头朝他一笑,道:“那沈公子,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府哦。我知道你是好官,只是也要ai惜身t才是。”

说完,她便飞快地转身,很快便闪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消失不见。

也许是这次说的话起了作用,这之后,沈彬便有一个多月不曾见她。

最开始几天,他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不用每天面对她的纠缠。

可是半个月之后,他又有些怅然若失。

与同僚吃八仙楼的蟹h包时,他想到她。

陪着幼妹沈悦逛夜市时,他亦想到她。

不知她怎样了。

可是终于每天安静待在家里,不再到处闯祸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是沈府的嫡子,是朝中大臣,每日里繁杂诸事那般多,却哪里有空去关心一个小nv子的去向?

直到这一日,他一个同僚在下衙的路上忽然跟他问起:“你那个童小姐还没好?都病了个把月了吧。”

沈彬下意识地回问:“哪个童小姐?”

“就是之前总来等你的那个,童玉颜,去年刚故去的礼部右侍郎童大人之nv。”

原来她叫童玉颜。

书中自有颜如玉,她那跳脱的x子,却哪有知书达理的样子?

那同僚似是今日心情不错,居然跟他说起了一些秘闻。

“唉,说起来,这童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几岁的时候娘亲便去了,之后她爹童大人续了弦,那继母生了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待见她。之前童大人在的时候尚还好,去年他去了,那童小姐的日子便很不好过。后来她继母带着儿子和家产离了京,她没办法只能便去外祖家住。可谁知,她娘亲的哥哥,嫡亲的舅舅,却是个泼皮无赖。不仅贪了童玉颜娘亲留下来的所有嫁妆,还嗜赌成x,对家中的老母动辄打骂。”

沈彬闻言,脸se一沉,问道:“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同僚与他相交几载,还从未见过从来春风拂面的沈公子会露出这般严肃冷厉的神se来,不由得骇了一大跳。

他忙道:“我二弟媳妇与童家是远亲,我也是听说的。”

沈彬沉默了片刻,又问:“你刚才说童小姐病了?”

“对啊,听说病了许久了,她舅舅请了个江湖郎中,随便开了几副药,便说人不中用了。我看啊,他怕是巴不得这外甥nv儿病si,好贪图她爹留给她的那点银子呢。哎,你去哪儿?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尝百珍楼的新菜吗?”

“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