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配音演员穿到年代文 第262节(1/1)

李潇潇又问:“李宝珠还没跟家里联系吧?”

重锋点点头:“是,她看你的意思。”

李宝珠跟周宝姝互换过身体,当然也就知道了李潇潇在原来世界的那些经历,也理解李潇潇的心情。

“看李潇潇的意思”,自然就是只要李潇潇不想见到她,她就不会出现在李潇潇跟前,甚至可能连光州都不回。

毕竟,李潇潇已经决定要回光州发展了。

“他们没说,心里其实还是牵挂的。”李潇潇轻轻地说,“之前是因为人是周宝姝,现在既然李宝珠回来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李家其实一直都有她的房间。”

这里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李卫国和陈红娟了。

他们只以为是大女儿性情变了,却不知道其实李宝珠是被周宝姝穿越占据了身体。

从小养到大的贴心小棉袄,比李潇潇原身也懂事,哪怕周宝姝顶着她的身体做坏事,他们更多的是伤心,却从来没有死心过。

李潇潇顿了顿,又说:“如果她有空的话,初八那天我们也邀请她过来吧。”

前世天泽拉着她重新站起来,让她战胜过去。团长救赎了她,让她接受过去,不再畏惧回想与面对,而现在,她终于能自己站起来,放下过去,承认李宝珠是一个好姑娘,是和周宝姝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重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

天色黑透,两人回到了病房。

晚上临睡前,医生还得查一次房,等到医生离开后,重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偷偷把房门锁上了。

李潇潇听到轻轻的“卡哒”一声,抬起头往门边一看,正好看到重锋原路退回来。她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团长,你在干嘛?”

重锋轻巧地翻上她的床,钻进被子里靠了过去:“睡觉。”

李潇潇脸上一烫,明知道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还是压低了声音,磕磕巴巴地说:“这、这儿是医院。”

重锋低声笑了笑,伸手捞到她背后,将人拉到怀里:“我知道。不做什么,就想离你近一点。”

李潇潇当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但房间门是带玻璃的,要是有人往里一看,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和团长怕不是要社死当场。

她推了推重锋,企图说服他,也是在说服自己:“不要啦,要是我晚上踢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重锋的手心覆在她手背上,裹住她的手,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学着她那样压低声音,像是不想被其他人听见一样:“不会的,我会小心点。晚上冷,我还能替你暖一下。”

封闭的房间,并不宽敞的病床,一方棉被,两人挤在一起,明明是寒冬腊月,李潇潇却硬是听得有点热。

她其实听见了重锋在说话,但没听到是什么内容,因为那热气从她耳边一点一点地侵染进来,在耳蜗里蒸腾,让她整个人都感到有点模糊。

重锋的声音里像是带了能蛊惑人心的魔力:“让我抱抱你,潇潇,在今天你醒过来之前,我一直不敢碰你。”

李潇潇明白他的意思,有点内疚,又有点心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重锋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珠:“那补偿一下我。”

李潇潇:“……”

她脸上更烫了:“先、先欠着。”

重锋低低一笑:“那先收点利息。”

说着,他低下头,托着李潇潇的后颈,轻轻一抬,让她仰起脸。他鼻尖微微错开,双唇覆到了她的上面。

外头走廊还亮着灯,病房里关着灯,没有光源,从外面其实是很难看得清里面是什么情形的,但里面却能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经过的人。

只要有人经过,照进病房的那束光线就会暗一暗,所以里面的人就能注意到外边的情况。

李潇潇余光里就感到光线忽然一暗又一亮,显然是有人经过了。

她紧张得浑身一僵,听到重锋闷笑的声音,她有点羞恼地抓了抓他的衣服,抬起头主动咬了回去,换来的却是他更绵长的亲吻。

两人相拥而眠,李潇潇半夜果然开始踢被子,重锋也不是第一次应对了,但第二天郑医生来检查的时候,还是发现重锋伤口裂了。

重锋的伤虽然不轻,但之前恢复的速度很快,伤口愈合的情况也不错,一晚上居然出了这个情况。

郑医生嘴角一抽,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原因,毕竟前一天他在病房进进出出,在病房时的目光就几乎没有离开过李潇潇,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很容易牵扯到伤口。

她把重锋骂了一顿,把两人分开了病房,让重锋在人生里头一回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因小失大。

*

重锋和李潇潇好不容易熬到出院,日子已经是年三十了。

因为这几天李潇潇还要复检,所以重锋和李潇潇暂时还是留在军区大院,等到李潇潇情况稳定后,再休假外出。

她先是给家里人打了通电话。按照原来的计划,她现在本来应该是跟家里一起过年的,也是最后一个婚前跟家里人过的年,现在变化赶不上计划,她得在电话里安慰一下李卫国。

两人总算是出院了,军区的老熟人们直接在大院里搭了桌子给他们庆祝,也算是大院里的年夜活动,一起守岁跨年,于是重锋和李潇潇两人从医院直接到饭桌。

大菜都是郑夫人跟谢夫人亲自下的厨,郑国兴和谢明义两位首长还打了下手,其他人也纷纷帮忙,今年光州军区的春节特别热闹。

冯露坐在李潇潇边上偷笑,说:“这可是军区厨艺最好的两位,听说谢夫人也不经常下厨,今天居然能同时尝到了,也是蹭了你和重锋的光。”

李潇潇之前还在部队的时候,每次来大院,郑夫人时不时就会喊她去家里吃饭,偶尔还会碰到谢夫人,她确实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尝到谢夫人的厨艺。

冯露的夸赞可不是恭维话,所有人尝过都恨不得把碗底舔干净。军人平时不能喝酒,部队里一年里头能沾酒的,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了。

正是因为平时喝得少,所以很多军人其实酒量都一般般,一群人吃得尽兴,到后面就开始放飞了,有人开始扯着嗓子对起歌来。

“我的叔叔数不清,他们都叫解放军,做尽好事不留名!”

“无畏风雨,不惧洪水!”

王营长撸起袖子拿着筷子,一边在碗边激情狂敲,一边扯着嗓子唱,李潇潇听到这歌,愣了愣,十分惊讶:“这歌不是……”

方浩明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显然也是认出来了:“这不是潇潇在白沙村唱的那首歌吗?”

1974年五月底,重锋刚从京市军区调到光州军区,第一个任务就是带野外训练,在白沙村停留的时候,遇上了下乡表演的羊城剧社。

李潇潇当时也是刚穿过来,落点是原著剧情的开端,为了让市文工团考核延期,她需要引起部队指战员的注意,于是就用《红灯记》的一个唱段,临时改了词变了调,将当时部队协助村民防汛的事迹写了进去。

当时参加野训的指战员们都很喜欢这首歌,训练场的副团长正是因为听了这首歌,才去问郑国兴能不能请剧社给战士们表演节目。

哪怕是野训结束后回到军区,这歌也在军区里流传开了。

南方雨水多,每年光州军区野训之后,都会协助当地百姓防汛,那首歌也就一直传了下来,每年野训休息唱军歌的时候,都有人会唱这段。

李潇潇抱着果汁抿了一口,也想起了当初的情形,朝重锋眨了眨眼,一脸俏皮:“哎团长,当时我唱着唱着看到你,心里可慌了,好怕你过来训我。”

重锋是知道李潇潇当时是怕他的,但没想到是这么早,因为后来他去镇上打电话时,在村口还碰到了她,她当时朝气十足地给他打招呼,只是当时他不会说话,说她妨碍防汛是违纪行为,直接把人吓跑了。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村口那次之后,她怕他找她麻烦,所以她才故意躲着他的。

原来在唱歌的时候,就已经怕得“心里慌”吗?

重锋有点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不是因为原身掉水里的时候对团长你又打又踢吗?当时也没人知道她不是原主啊。李潇潇摸着后脑勺打了声哈哈:“因为我怕你觉得我唱得不好。”

重锋笑了笑:“很好听的。”

四周都在狂欢,他们这边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旁边有耳朵尖的马上就回头起哄——

“喔重团长,我头一回听到重团长夸人!”

“嘿你这小子,那是别人吗?那是人家媳妇儿!”

王营长锤了捶胸口,干了半碗汤,豪气十足地问重锋:“团长,俺唱得怎么样?肯定跟嫂子没法比,一半有不?”

“嫂子”,他们喊她做“嫂子”。

李潇潇忍住翘起了唇角,压都压不住的那种,见重锋准备开口,连忙在桌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飞快又小声地说:“夸,要夸的。”

重锋动作一顿,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朝王营长说:“声音比你嫂子洪亮,气息足,最近体训很到位。”

李潇潇:“……”

这夸法真别致。

四周笑倒一片,又有人起哄让李潇潇来一段,郑夫人是知道李潇潇的情况的,嗓子没好透,帮忙解释了一下,大家虽然有点惋惜,但也十分关心李潇潇,转而交流起养嗓子的一些民间配方。

众人吃饱喝足,一边唠嗑一边守岁,大院里很多是一家子住一起,有的扛不住困了的就回家里睡了,但大多数人还是留下来坐着。

李潇潇得了医嘱,要按时作息的,重锋自然也不会留下来一起守岁,跟郑国兴等人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席了。

郑国兴摆摆手,说:“去吧,好好休息。”

跟众人告别之后,重锋和李潇潇往回走,身后热闹的声音渐渐远去。

虽说医嘱要按时作息,但晚上肯定是鞭炮声不断的,而且最近大多时候都在医院里躺着,李潇潇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很多了,守岁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是,她更想和重锋两个人呆在一起。

重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往回走,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但这次李潇潇不用再手指借位假装影子在牵手了。

回到宅子前,重锋掏出钥匙开了门,打开院子里的灯,李潇潇看到秋千旁新挖了一片花台,里面种了些绿植,但钨丝灯并不是很亮,她看不大出是什么。

李潇潇往那边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团长,秋千旁边种的是花吗?”

“对,”重锋回答说,“是玫瑰。谢首长家的儿子就是学农的,冬季不太好种活,不过也有方法养的。”

李潇潇一听,眼神顿时一亮:“是玫瑰啊。”

在一片玫瑰花旁荡秋千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梦幻。”

重锋看着她的笑脸,目光温和:“喜欢?”

李潇潇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

她抱着重锋的腰,额头在他心口前蹭了蹭:“团长你真好。”

重锋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我们还可以养只猫。”

李潇潇马上抬起头,瞳仁里的亮光星星点点:“真的吗?”

“当然,”重锋忍不住笑了笑,“这里我们家,你想养什么都可以。”

是她和团长的家呀。李潇潇眉眼弯弯,重锋笑意愈深:“我们进去吧。”

她点了点头,重锋把门钥匙交到她手上:“之前给你的那把,你放在了制片厂的宿舍,这把你先用着。”

李潇潇接了过来,上面还带着点他的体温:“好。”

她把厅门打开,开灯的瞬间,她忽然有种走错房子的感觉。她往里面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重锋,来回几遍后:“这……”

重锋上前揽着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呢,喜欢吗?”

整个大厅换了个样子,原来是只有简单的冷色调沙发桌椅,一点多余的摆件都没有,但现在沙发上套了暖色的布罩,还放了靠枕,加了两个柜子,里面放了一些书和摆件。

配色、摆放方向,就连墙上的一些小挂饰,竟然跟她前世的家有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