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_106(1/1)

这个吻与之前都有所不同,或许是氛围□□静平和,竟显出两分深情绵i缠来,她俩都暂且抛下了之前那些隔阂与罅隙,此刻什么都不管。知晓她不会抗拒了,傅北把掌在腰肢上的手移到她肩胛骨那里,如鸦羽似的碰了碰,感觉到她敏感地缩了一下,及时止住,停留在原处。

不远处的街道灯火阑珊,小区里亦寂静冷清,独独这房间里暧热弥漫,连空气都带了热度,将两人裹挟在其中。

因着适才趴着,乔西的发丝就都垂落在胸前,恰恰将高低有致的风景线遮挡住。

傅北稍一用力,箍住她的腰背将人抱到腿上坐着,乔西难得配合一次,在这时径直搂着她的肩,手环在颈后,这般严密紧实地贴在一处,都在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以及微灼的体温。

乔西勉强将周身的刺收敛起来,终于肯让傅北触碰自己心底里的柔软之地,即使短暂,但也算卸下了防备。她承受着傅北爱抚的亲密,任暖热的气息传进身体里,往四肢百骸蔓延,整个人都被填满,心里鼓胀胀的,有种言语不能道明的酸涩感,满足,又不满足。

红唇轻轻闭合了下,她将一只手下移,抓住了傅北的小臂,摸索着,寻到那修长白细的手指,捉住了食指和中指,攥在手心里捏了捏。

傅北喉咙倏地滑动,眼眸一深,沿着脊背线往下,在扶桑花上摸了摸,用指腹在上面刮擦着。

痒意像平静湖泊中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从扶桑花蔓延到心头,使得乔西口里都有些干涩,她不太适应,打直了腰身,手下更加用力地攥紧对方,但没有大幅度动作,让傅北搂抱着,十分温顺。

一会儿,傅北这才退出来,狭长的眼抬起看着,再将乔西胸前略微散乱的头发往肩后勾。乔西霎时有一点赧然,没吭声,亦没阻止,只是微低垂着头,不大愿意与之对视。

随着吻的结束,理智亦慢慢回来,仿佛方才的动情都是假的,不复存在。

傅北握着了她的一只手,执起抵在唇边。

意识到这人可能要做什么,乔西连连抽开,可惜没来得及,反而被抓得更紧,傅北眼眸一垂,在她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

触感若有若无,太轻,以至于只有一瞬间的暖热,一离开,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可乔西还是僵住,怔怔的,红唇抿了抿,没明白今晚这一出是何意,她本就将两人现在的关系归为可有可无,床上的特殊陪伴只是一时的,只享受不走心,故而这阵子才会那么轻易就让傅北过来,甚至很主动,大有放任沉溺的意思,就连刚刚在浴室里,她也是如此,顺从而贪吃,倦懒地讨欢,可自始至终没把这段关系看得太重。

她与傅北,连情人都算不上。

但亲吻的时候以为对方又要做什么,可到底没有,现下就这么看着自己,还做出那种柔情的举动。

手背上稍纵即逝的湿热感,明明已经没了,却好像一直不曾散去。乔西没有动作,面上神情不明,不复先前的模样,连那点浮于表面的伪装都没了。

傅北还抓着她的手,轻声说:“我找过乔叔叔,找过很多次。”

之前乔西一直在躲着,读书期间还可能会回乔家,一放假就消失不见。傅北寻不到人,忌惮着家里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一直耗着,如今回国了,查到当年的事可能与傅家梁家有关,便又成了僵局。

如果当初乔建良的事,傅家要是脱不了干系,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无法交代。那时候乔建良有多艰难,被周遭的人算计,几乎赔得精光,就差跳楼了,站在万丈深渊将要跌入谷底的落差没多少人能够承受,事到如今他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也不是一点都不知情,只不过是机警识时务,当做一概不知罢了。

真等揭开真相那天,又该如何收场。

“我知道。”乔西说,无动于衷,真会感动在这人找自己的时候就回头了,哪会等到现在,更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居高临下地瞅了眼傅北,跪坐久了腿酸痛,动了动,嘴皮子阖动,沉思半晌,转而回答先前那个问题:“这!几年就那样,你不都知道,读书,开店,我爸跟周美荷结婚,我搬了出来,没什么新奇。”

五年的时光,不长不短,初初那会儿一天都觉得漫长难熬,慢慢地就麻木了,每天在学校里走一遭,跟唐艺一起上课下课,有空就去秦肆那里,时间一晃就过了,稍纵即逝,再一转眼,原本苦苦找寻的人竟然就回来了。

人生有几个五年,这段日子平淡无奇,以为会空缺一大块,但却没有,其实还是照常过。时间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停止,生活亦不会因此而天崩地裂,这世上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都一个样,众生皆凡人,无一例外。

看出她态度一下子转变,傅北眸光深邃,片刻,还是搂抱着她,挨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说了些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乔西晃了晃神,不知听没听进去。

“行吗?”傅北忽然问。

她一愣,随即疑惑:“嗯?”

傅北很有耐心,“下周我有时间,过来找你。”

看样子压根没听进去刚刚的话,很是敷衍。傅北低了低眼,倒不勉强,乔西不愿意谈也不逼着,凑过去在她唇角挨了挨。

乔西没拒绝,眼睫颤了颤,等着下一步动作。

本章节

然而对方没再继续,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举动,许久,将浴巾给她系上。

指尖与肌肤相触碰的刹那间,乔西呼吸一滞,垂眸瞥了眼这人,须臾,抓住傅北的手腕。

傅北停下,抬头与她对视。

乔西久久不语,唇阖动了下,敛敛眉宇间的沉寂,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为什么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