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1)

“没有。”

“那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晓你过两日便要去考秀才了?还不多去看点书。”

“知晓了。”许云臻沉着脸低低应了声,转身便想往房里走。

“欸,你等等。”陈氏似想起了甚,直起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像,对她招了招手:“阿臻你过来。”

等人走过来了才将手上的画像递给她,笑眯眯道:“刚刚那个媒公才来了这,这都是些清清白白的小郎君,你瞧瞧哪个合你眼。”

“等你考中了秀才就先娶个进门。”那模样好似笃定他女儿必能考中一般。

许云臻面无表情地翻了翻画像,没有一个姿色能及叶长秋的,直接将纸丢回了桌上。

“我要娶长秋。”无论如何,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娶到他。

“你这孩子!”陈氏猛地站起身,后又觉自己反应过大,缓了缓气道:“不是爹不肯让你娶,我也找媒人去过那叶家,只是你们那叶夫子不答应啊!”

不就多识些字罢了,一副清高的模样,他们许家还不稀罕呢,等日后他家阿臻出息了,还看不上他们。

陈氏走过去好声好气的劝着女儿:“等你日后考上了状元你还怕那叶夫子不同意?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听爹的现在先选个,等日后日子好了我们就能搬到京城去,那会你可能还看不上那叶长秋了。”不过就是丈着那几分姿色迷了他女儿的眼罢了,等日后到了京城,他们家还不稀罕他呢。

少女盯着那些画像出神,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屏蔽评论后,只能在后台看小天使们的评论(捂脸)然而一句话只能看见前面的一半,后面自动截去了……

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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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送酒

重新回去摆摊的这两日那李乐安果真没再来找她麻烦, 只是生意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恢复到以往那般好。

大抵是那些老客以为童山不再卖包子了,也没在特意过来, 所以回来摆摊的这两日,买包子的只是一些顺路经过的新客, 极少能见着以前那些熟悉的面孔。

不过倒是有几个住的离着童山摊位近的,见她重新回来卖包子皆是面带善意的调侃。

“呦!童山你又回来了?我当你发了财,不卖包子了呢!”一女子接过她递来的油纸,笑呵呵地调笑道。

“可不是,你没在这卖包子了, 我还馋了好些日呢!”另一边直接当街拿着个包子啃的女子应和着。

她能发什么财,童山憨笑了声,澄净的眼睛将一切情绪没有丝毫伪装的暴露在外,略是腼腆的搓了搓手:“您说笑了,我能发甚财, 能过好安稳日子就满足了。”

这两日她早早天未亮时就起了床,做出的包子数量也比以往要多些, 虽说这两日热头还没能上来, 不过也没事, 反正卖到下午定能卖完就是。

叶开夏蹲在童山不远处, 面前摆满了些奇形怪状的木雕与饰物,手里正拿着童山给她的包子在啃。

见她摊位人气正旺,明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咬了一口手中的素包。

童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将手上包着包子的油纸递出去后, 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她:“怎么了?”这般盯着她瞧。

叶开夏蹲在那,手上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两颊被撑得微微鼓起,仰头看她,含糊不清道:“我感觉你这两日比以往都开心得多了!”

自上次被乐安表姐坏了生计,不能再摆摊卖包子以后,虽说童山脸上并没有表现的有多明显,可那段日子她也能感觉到童山的心情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大不如以往。

现在回来开摊的这两日,很明显能感觉到童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连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是吗?

童山不禁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

毕竟算解决了一项糟心事儿,所以童山确实整个人都松了不少,还是做自己拿手的事快活,她看了眼叶开夏到现在都还没开摊的摊位:“你今日莫不是只跟着我出来凑热闹?”

叶开夏撇了撇嘴,将包子尽数塞到嘴里,站起身子拍下拍手,鼓着满满一嘴的食物,对她“唔唔”比划了两下。

童山面露茫然,刚想问她说什么,便瞧见这人突然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拦住过往的一位戴着面纱的公子。

笑眯眯地十足了商小贩的模样。

那被拦住了去路的公子眉头微皱,张嘴便想骂人,岂料往那嬉皮笑脸的女子脸上一瞥,未出口的骂声瞬间顿住。

“小公子花容月貌,风姿卓越,一瞧便知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大家公子......”叶开夏拦住了人就扒拉不停一顿夸。

夸得那公子是羞态尽显,眉眼弯弯,很是受用。

童山在一旁看呆了眼,目光反复在男子的面纱上略过,隐隐约约只显了点轮廓,很是疑惑她是如何看出这公子的美貌。

叶开夏边夸着边瞄着男子的神色,见差不多了,话音突转,满脸灿烂的指向自己摊位:“公子现在差的仅是一个外物,我这里便有,若不嫌弃可移步过去瞧瞧?”

“嗯。”男子已经被夸得飘飘然,女子的有意抬高更是让他端高了姿态,矜持地颔首。

最后童山愣愣的在旁边看着叶开夏将好几样饰物推到男子面前,价钱在她听来着实是高了,可那男子眼睛也未眨,只要是叶开夏给他介绍的,他皆一一买下。

等送走了男子,叶开夏嘚瑟的抖着腿,将手中的碎银抛着,冲童山挑挑眉:“你瞧瞧,这不是开摊了吗?”

那得意炫耀的模样像极了孩童,童山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好好,你厉害。”

“嘿嘿”叶开夏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银两放回怀兜里,剩下的几个铜钱递过去,对童山的篓子探头探脑。

“我还要个素包。”

童山没有接过她递来的银两,从篓里拿了个素包塞到她手里:“今日做得多,便请你吃两个也没事。”

叶开夏向来是个直性子的人,接了她包子直接粗鲁的将铜钱塞到她怀兜里,然后边咬着包子边后退。

女子粗鲁的动作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童山的痒痒肉,她抿唇闷哼了声,退后一步,挠头从怀里拿出那几个铜钱。

耳边街道处远远传来叫喊声,两人疑惑的回头看去。

只见街的另一边,李乐安拿着佩剑在街道上追赶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女子,本来以她的身手追上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这时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辰,人海就是最大的一个障碍。

眼看着那贼人离自己愈发的远,李乐安粗旷的脸急的有些发红,用手中的佩剑指向那歹人:“快帮我按住她!”

过往的路人别说上去帮忙,见那灰衣裳女子离自己近了,连忙快步闪到一边,好似那人身上有甚传染疾病,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童山皱眉的看着那灰衣女子跑向她这边的街道,等离得近时,快步走到街中间,高大身影笔直的挡在路中间。

“让开!”灰衣女子回头看眼追在后面的捕快,掏出匕首,目光凶狠地朝挡在面前的女子吼着。

童山澄净的眸子异常平静,眼看灰衣女子离她愈发的近,最后只有三步之遥时,猛的单膝蹲下身子,长腿狠狠朝她的脚下扫去。

未来得及反应的灰衣女子被绊倒在地,瞬速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匕首便向她一侧的女子身上划去。

童山连忙后退一步,眸色一沉,抬脚重重踢在她的手腕上,将女子手中的匕首踢掉,快速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空出来的手将她两手一扯背在身后使劲按住。

“疼疼疼!!”灰衣女子挣扎不能,脸贴在地上被挤压的变了形,按在她脑袋上的手几乎要将她的头骨压碎:“轻点!轻点!我脑袋快裂了!”

这人的力气也忒大了些!

“哦。”童山呆呆应了声,微蹲起身子,用劲也轻了不少。

可灰衣女子依旧挣扎不得,她咬牙使劲蹬腿。却感觉脑袋的挤压重了些,耳边是女子低沉的嗓音:“别乱动。”

那边的李乐安也在这时追了上来,她喘了口粗气,踹了一脚被制住的灰衣女子:“跑啊!怎么不跑了!敢在我的地盘偷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李乐安喘着粗气,看向将人制住的女子,眉头狠狠一皱:“怎么是你!?”

童山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将灰衣女子从地上提起,交给她之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摊位上。

本来两个人就不对眼,一时李乐安也不知晓说些什么,只是侧眼打量了她一番,似夸非夸的道了句:“身手不错嘛。”抬手抽了一巴掌不安分的贼人,挑眉看向那方安静的女子道:“你也练过?”

童山不明她为何这般问,只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整日忙着生计,哪来时间去练这些,只是小时候跟人打过架,再加上本身她力气大,才得了优势罢了。

李乐安也没在说甚,看了眼她身旁缩头缩脑的叶开夏,将人押走。

直到人走远了,叶开夏才松了口气,看向童山的眸子闪闪发光:“童山你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刚刚那两手信手拈来,自己都差些以为她像乐安表姐那般练过架子。

可算了罢,童山叹了口气,也不晓得如何应她的话,看了眼篓里只剩一半的包子,想起了上次答应了掌柜的事,这,今日来时也忘了,这剩下的也不好再送过去。

想了想,还是决定明日来早时再送过去给她。

“这卖的也差不多了,等会我们便回去?”童山问向一旁的叶开夏。

叶开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反正她今日也开摊了,早回晚回都无所谓。

......

家里头,关氏正拿着锄头在院子外圈出的小块地上锄着草,太阳越过稀疏的树叶,正好晒在他身上。

关氏直起腰,拿出怀兜里的手帕擦了擦细汗,叹了口热气。

这小块地种的菜还没能吃着,三天两头就要锄一次草,若不是他平日闲着没事,还真懒得弄这些。

关氏将锄头往地里一搁,走到院子里头喝了杯茶,凉茶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拿起放在桌上的蒲扇轻轻摇动,关氏眯着双眼,享受着这质朴的宁静。

没过多时,院子外传来了小小的脚步声,轻而缓,不紧不慢地院子这边。

关氏摇扇的动作微顿,眯起眼缝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宛若青竹般修长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年精致的眉眼弯弯,乖巧礼貌的模样。

“长秋?”关氏有些惊讶,虽说他们两家是邻居,可平日里除了开夏偶尔会过来,这叶家的小子除了上次送糕点以外再没来过。

平时在村里头也是极少会碰见他,怎么今日......

关氏视线缓缓移到他手中的巴掌大的瓶子上,这是甚?这般瞧这怪别致的。

叶长秋唇边嗜着得体的笑容,站在门口处,没得他允许也没走进半步,将手上的酒瓶微抬了抬,声音清润好听:“关叔打扰了,长秋今日来只是想拜托您点事。”

拜托他?

关氏微怔,见少年模样乖巧,眸中盛满了真诚与恳切,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子走过去:“你......有甚事?”

想起阿山上次受伤就是因为这人,关氏心下对他还是有几分排斥。

少年精致的眉眼微拧,带着淡淡的愁意看向手中的酒瓶:“这甜酒是娘亲刚不久从京城带回来的,说是她的一个友人所送,只是......这家中并无人嗜酒,且这酒是为男子而酿......”

说到这,少年红唇微抿,带着几分委屈:“我自己又如何能饮尽......”

他微微抬起了眸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关氏,那生怕惹人不高兴的小模样当真招人的紧:“想着这般好的酒,弃之可惜,所以便想送些过来给关叔尝尝......”

似乎生怕惹他不高兴,少年的眸子不断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任谁都会忍不住卸去戒心,去安慰这惹人怜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