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1)

封戚握紧拳头:你想说是因为我?

季衷寒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得出来:你知道吗,我真希望那天晚上你没有对我做那些事。

也希望那仅仅只是个噩梦而已。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想要毁了我。

第44章

车厢里一片寂静,这个指控或许过重,随着时间的流逝,季衷寒的心一点点悬了起来。

封戚缓缓转过头,唇角是上扬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毁了你,怎么毁了你。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在强行碰你,甚至让你爽得一塌糊涂以后,你就被我毁了吗?

也是,被一个男人喜欢确实很恶心。

说罢,他解开了安全带,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到了季衷寒身前。

季衷寒身后就是座椅,根本无路可退。下意识抗拒的双手,也被封戚强行按住,季衷寒急声道:你别乱来,这里是露天停车场,随时都有人来!

我真是好委屈啊。封戚没有理会季衷寒的提醒,仍是用那样又轻又低的语气道:那还不如真把你给毁了。

季衷寒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微微战栗。

封戚鼻尖从他的下巴,滑至颈项。他抓住了季衷寒的领口,大力一扯。

随着布料撕扯的声音,季衷寒从颈项到胸口,尽数裸露在外。

封戚目光在这些部位梭巡着,不一会便选好了位置,他张开口,狠狠咬住了季衷寒锁骨上的皮肉。

季衷寒咽呜一声,疼得身子都想蜷缩起来。

直到在锁骨上留下清晰的牙印,封戚松开嘴:其实你不是对男人不行,只是唯独我不可以。至于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恶心我这张脸吗。

季衷寒愣住了,他的挣扎都停了下来。

他没想到原来封戚早就猜到,他因为封戚和封行路相似的长相,而心怀芥蒂。

封戚没听到他的反驳,沉默了会,才继续道:你讨不讨厌我,怎么恶心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衷寒望着车顶,鼻子泛起微酸:不是这样的。

封戚将手绕至他的小腹,施力按压着:这么怕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躲着我,避着我,再也别像今天一样傻傻地送上门。

说完后,封戚收回手直起腰。他从季衷寒的身体上退开,带走了所有的温度。

季衷寒头发散乱地靠在角落,衣领敞开着露出大片皮肤。再看那锁骨上明显的牙印,暧昧又狼狈。

封戚脱掉了身上的风衣,扔到他身上。然后转身出了车厢,咚地关上了车门。

季衷寒缓了许久,才抓着身上的风衣爬起来。

车窗外,封戚已经走得很远,在十几米外的树下,站定抽烟。

季衷寒即看不清封戚的表情,也摸不透封戚如今的想法。

他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但被扯坏的领口,缺了几颗扣子的衬衣,根本没法恢复原样。

实在没办法,季衷寒只好穿上了封戚的衣服。

那件风衣对他来说太大,只有把腰带扎起来,才能掩盖被扯坏的衣服。

封戚的衣服上全是他的味道,混杂着烟与香水。

季衷寒拉开了车门,车外的空气一下灌了进来,将那裹在他身上的气味都冲淡不少。

他忽然发现,他与封戚是说不通的。他想和封戚讲明对方曾经的行为,对他所造成的伤害。

而封戚却偏执地认为,只因是他做的,所以季衷寒才这么厌恶,反应如此强烈。

但封戚有没有想过,当初的事,要是换成了别人,都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季衷寒只会同对方拼了命,根本到不了那步。

他太相信封戚了,相信到哪怕在极度的恐惧和应激下,都只能下意识抱紧了封戚,小声求救。

他在向封戚求救。

可是封戚却把那样的反应,当作他对欲望的需索。

在他的卧室里,在那张恶心的床上,被抚摸亲吻,直到最后一步。

季衷寒看向车窗,光洁的镜面倒影了他此时惶恐又紧张的脸。

但为什么

季衷寒还是选择迈步走向封戚,距离对方越近,那些因为记忆而引起的害怕,在缓缓散去。

到底是为什么,除了封戚以外,谁都不可以呢?

哪怕到现在,他也只对封戚的触碰不抗拒。

季衷寒没有答案,封戚正背对着他,听到他踩过叶子的脚步声,身体却突然一僵。

封戚好像抬手摸了把脸,声音沙哑道:你过来干嘛?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

季衷寒心头一动,隐约起了个念头,于是他没说话。

封戚没听到回应,好似自己都觉得季衷寒不可能过来一样,便说:我现在心情很差,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季衷寒叹了口气:封戚,你是在哭吗?

封戚勉强地笑了两声: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哭,为了你?

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抽根烟,你能不能别来烦封戚的话还没说完,季衷寒就已经绕到了他面前。

季衷寒清晰地看见了封戚湿润的眼,以及微红的鼻尖。

本来只是猜测,等真的确认事实后,季衷寒反而惊住了。

封戚骂了句脏话,直接掐灭手里的烟,旋身往车的方向走。

季衷寒跟在他身后:你在哭什么?

你是对我感到抱歉吗?季衷寒追问道。

封戚根本不说话,直到抢先一步上了车,还将车门反锁了。

季衷寒在外面拍了半天车窗,里面的人巍然不动,他拍得手都有点累,人也有点生气。

封戚能不能不要别扭,他是对封戚存有歉意,也想把从前的心结说开。

哪怕两个人回不到之前的关系,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僵持着,针锋相对。

但即使是要和缓关系,也需要双方配合,只有一个人单方面作出努力,只会是一厢情愿。

季衷寒放下拍到发麻的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他晚上还要和这次合作的组员们一起聚餐,大家已经在群里商量好了时间。

季衷寒最后看了漆黑的车窗一眼,无奈地转身离开。

从马路上打到车,直至抵达酒店后,季衷寒给许薇打了个电话,但是对方并没有接通。

许薇知道今晚聚餐的事情,还特意嘱咐他要带上自己。

现在却联系不上,是有什么事吗?

季衷寒干脆找到许薇的房间,按下门铃,看许薇是不是在房间里休息,所以没听到门铃声。

叮咚响声后,里面却传来一声巨大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人摔在了地上。

季衷寒吓了一跳,立刻敲门道:许薇,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地上了,起得来吗?

他也有许薇的房卡,是许薇给他的。

我能不能进来?季衷寒又问。

里面传来了许薇的声音,脚步声匆匆来到门前:我没事,你等一下。

季衷寒松了口气:刚刚是什么东西摔了?

什么也没有。许薇紧张道。

季衷寒觉得不对,他又敲了下门:你真的没问题吗?

许薇强调道:我真的没问题!

季衷寒只好道:那你收拾好了来我房间找我,晚上不是还要去聚餐吗?

许薇说:好,我待会就去找你。

季衷寒走出一段路了,突然又想起要跟许薇说,晚上要喝酒,让她不要开车出来。才走回许薇的房门口,就发现门打开了,景河走了出来。

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分明是瞧见了季衷寒的,却一副全然没看见的模样。

景河伸手往门里一抓,扯住了许薇。

他把许薇拽了出来,搂住许薇的腰,捧住她的头发,强硬又不失温柔地吻住了她。

许薇挣扎了没两下,便渐渐放软了身体。

季衷寒没想过会撞见这样的一幕,他下意识躲了起来,感觉尴尬极了。

许薇与景河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怎么都没发现?

还有之前许薇不是还很讨厌景河吗?现在又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疑虑,季衷寒回到了房间里,不多时,许薇就来了。一进门就跟季衷寒玩笑道:今晚有姐姐在,谁都灌不了你酒。

季衷寒摸了摸鼻梁,选择了个委婉的措辞:我刚刚想回去跟你说,晚上别开车,但是你那时候不太方便。

许薇怔了怔,很快就意识到季衷寒在说什么。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种被好友发现的窘迫与害羞,让她整个羞愤欲绝。

季衷寒安慰道:我觉得只要你喜欢,我就没关系,不要让我知道他欺负你就好。

许薇扭捏道:他能欺负我什么啊,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他。

啊?季衷寒震惊了。

许薇故作洒脱地摸了下头发:就算他这次也不是真心的,我也不怕。毕竟他那样的,睡到也是赚到。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季衷寒被许薇的观念震到了,好半天才道:行吧,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

许薇轻咳一声,她刚刚心里有别的事,没注意到季衷寒的不对。

等她发现以后,立刻双眼如x光扫遍了季衷寒全身。

还让我注意安全,你又是怎么回事?许薇问道。

季衷寒莫名: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回来的?许薇惊讶道。

季衷寒这才想起身上的风衣,不自在道:怎么了,这衣服我新买的。

你新买个屁,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这是品牌专门为封戚定制的外套吧!

你就差没举着个我和封戚有一腿的牌子,招摇过市了!许薇恨铁不成钢道。

第45章

季衷寒脱下身上的衣服,果然在袖口以及领口的地方,都看到了绣着rio图案的标记。

许薇还在那里吐槽:rio真的太心机了,他就是故意的吧,而且你也真是傻乎乎的,他给你衣服你就穿啊。

季衷寒还没来得及解释,许薇就上手扒他衣服:赶紧在别人没看到之前给我,我去拿给景河。

他甚至没能够阻止,就被许薇扯松了身上的外套。这下里面撕坏的衬衣,以及锁骨上的牙印便暴露出来。

许薇瞪着他的锁骨:好家伙,你们玩得可真大啊。

季衷寒捂住了领口,分明不是那回事,但又解释不清楚,纠结之中,整个人都有往逐渐发烫的趋势。

许薇一脸有白菜被猪拱的模样,摇头道:行了,你一个人害羞着吧,赶紧换衣服,群里都在催了。

晚上要开的会议接洽的是这次拍摄文沅时,在她团队的其他成员。

至于会不会遇见文沅,这真是一件令季衷寒头痛的事情。

万幸晚上开会的时候,文沅并不在场,那位被她喊来送花的男助理倒是在。

他和工作人员以及季衷寒解释道,文沅今晚还有事情要忙,明天所有的拍摄,就交给在座的各位了。

解释完后,又让大家尽情消费,文沅买单。

工作人员们欢呼地和助理谢谢文沅,然后大家就开始喝酒聊天。说正事的倒没几个,毕竟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反正到拍摄的时候,大家就会各司其职。

现在聚餐,主要是互相认识一下。

季衷寒都没怎么说话,酒倒是敬过一轮。许薇发挥了自己的社交才能,很快就与其他人打得火热。

等饭局结束后,大家都一口一个薇姐,喊得亲热。

季衷寒负责送许薇回去,许薇喝多以后,人就会变得很折腾,把季衷寒的一头长发抓乱了,还抓着他的领子假哭道: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你告诉我啊。

为了避免许薇继续醉下去,喊出更多八卦。季衷寒捂着许薇的嘴,把人当场带走。

才带到餐厅外,季衷寒满头大汗试图打车,这时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轿车。

景河从驾驶座出来,客气地冲季衷寒笑道:我来接许薇。

季衷寒抱着许薇的腰,刚想应声好,景河便直接过来,把许薇从他手里抢了过去,再轻柔地抱进了副驾座里。

当季衷寒还在为景河那有些粗暴的抢人动作而愣神时,景河便同他说:季先生,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景河这个人说话感觉很稳,总让人不知不觉跟着他的安排走。

于是拉开车门,看见坐在里面没有表情的封戚时,季衷寒才发现不对。

但已经拉开了车门,总不能再关上。

再说了,他做什么要怕封戚。

虽然封戚让他离得远些,但说完这种话以后,躲起来哭的是封戚又不是他。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发现封戚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以后,现在的封戚在他眼里就是纸糊的老虎,光有吓人模样,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封戚本来把头转向窗外,等季衷寒上车后,才对景河说:我要喝粥。

季衷寒留意到景河扶着方向盘,看了封戚一眼,景河的眼神就像看着胡闹的小孩一样。

莫名地,季衷寒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景河说:都这么晚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景河还是把车开到了一家砂锅粥大排档,让季衷寒和封戚在车上等着,他下去买。

等景河一走,车上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季衷寒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时,神经就没崩得这么紧了。

他没再问今天封戚为什么哭,而是说:你跟景先生关系很好啊。

封戚好似没想到季衷寒还敢跟自己搭话,半天才用鼻音哼了声,像是在认同,又像懒得理会季衷寒,敷衍他。

季衷寒看着景河西装革履,站在大排档前被烧烤摊的油烟熏得微微皱眉的模样:他对你也很不错,你说要喝粥,他就去帮你买了。

封戚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