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妖(16)(1/1)

无擎招招直逼岑铮宜的命门。

岑铮宜没想要他的命,出手更多的是在防守,难免会被他牵制,好在设下的阵法会一直消耗他的法力,只要自己拖延时间,他自然就会败下阵来。

像是看出了这一点,无擎转头就缠着地上那两个弟子袭去,想要用他们来威胁岑铮宜。

云稚比他更快,她闪身至两人身边,抓着他们的肩膀带着两人往后撤。

她这举措出乎岑铮宜的意料。

无擎眼中凝起了冰霜,面无表情的看向这个多管闲事的同类,“云山主,怎么说我们是同族,你当真要帮一个人类对付我?就不怕因为这在妖族在无立足之地?”

“谁让你方才想动我的人了,我这人记仇。”她一脸无辜回道,“还有一点,要打呢,就正大光明的打,何必搞一些小动作,简直丢我们妖族的脸。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谁没有立足之地还不一定呢。”

嗤——

岑铮宜设下伏妖阵也不见她说什么。

知道她是站在哪边的,他也懒得和她废话,既然想帮这个人类,那就陪着他一起去死吧。

他缓缓抬起手臂,凝眸盯着掌心处,狂风骤起,云稚掩面后退一步,再抬眸只见他手掌之上汇聚了一团红光,光芒之下似有暗流涌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没有什么妖气。

云稚挑眉,高阶灵器?

岑铮宜一看到本门的镇门之宝被他拿了出来,当即剑刃指向他,冷声道,“速速将本门宝物归还,兴许本门还能饶你一死。”

“饶?”他冷笑出声,“这句话应当是我送给你才对,你现在向我跪下磕头求饶,说不定我能大发慈悲留你一命,如若不然,就以你的血肉之躯供养我的灵器吧。”

云稚终于看清了他手中所谓的灵器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铃铛。

一个分外熟悉的铃铛。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曾经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在那个世界中,有人还给这个铃铛起了一个名字,叫什么赋妖铃。

能在段时间里给兽类赋予强大的力量,另一方面也能控制兽类。

现在是苍穹殿的宝物?

这是她那一个,还是说只是巧合?

两人放完大话,又开始动手。

这一次两人交手殃及了周围。

云稚抬手又是挡下一道光刃,她专注的看着一直被无擎奉在空中的铃铛,真是越看越眼熟。

岑铮宜也想趁机夺下铃铛,却没想到那铃铛十分的排斥他的靠近。

他越是想去用手触摸,铃铛越是涌出无尽的力量注入岑铮宜的体内。

无擎冷笑:“别白费力气了,这铃铛如今已经吞噬了不少怨灵,也见了人血,你们这些所谓的修仙者,除妖师,便是和它相克,想要拿回它,除非是有哪个本事杀了我。”

闻言,岑铮宜心下大骇。

明明他窃取宝物也没有多长时间,是如何将它彻底为他所用。

云稚眼睫颤了颤,要不,试试?

棋笙只见她把那两人随手丢在一边,随后闭了闭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也无暇顾及她。

待她停下之后,忽见那铃铛所发出的红光弱了弱,无擎似有察觉,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一边挡下岑铮宜的攻击抬手将铃铛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感觉里面的力量有所削弱?

他目光不禁看向晕倒在门边的瑶瑶,苍穹殿掌门之女,虽说修为并不高,但她的灵魂是他见过的最为纯净的一个,肉身又不知是被多少灵丹妙药养出来的,用她的身躯祭这法器才是最好的。

今日岑铮宜他们这些人必须死。

这个掌门之女他也必须带走。

他直接划破手掌,掌心顷刻间涌出红色的血液,血液很快都被铃铛吸食,铃铛又是红光乍现,电流也是越来越强烈,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在他想要用尽全力给岑铮宜一击时,那铃铛突然不受他控制的响了起来,闷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紧接着他只觉得整个人腹部像是有什么在翻涌一般,不等他压下作乱的气息,那幽幽红光就像是一寸烛火噗嗤熄灭了。

云稚惊异挑眉。

还真是赋妖铃?!

无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催动着铃铛,然而都是徒劳。

云稚闷声一笑,老神在在道,“我当还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呢,啧啧,也不过如此啊,都说了不要你丢我们妖族的人,你怎么偏偏不听呢?”

无擎双目腥红,“是你对不对!”

云稚忙道:“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说完她又对岑铮宜道:“我说这位岑大仙人,你还在等什么?不是想不想抓他?现在他法器都失灵了,你怎么还不动?”

岑铮宜后知后觉又提起了剑。

他身为苍穹殿的弟子,对于赋妖铃中所蕴藏的力量有多强还是知道的。

他在确定了“柳师弟”是被人偷梁换柱之后,就联系了掌门,本以为今天要拿出半条命才能拖到掌门来,这赋妖铃怎么就失灵了?

“该死!你们统统该死!”无擎眼中的戾气愈来愈重,周身都冒着黑气,看起来不像是妖,更像是入了魔。

黑气化为他的两个分身全部攻向岑铮宜,岑铮宜全心应对,而无擎直接攻向云稚。

云稚并未退开,他现在被赋妖铃中的力量反噬,现在不想办法脱身,还想以一己之身杀了他们,真是自不量力。

她正想教他怎么做人,瞥见棋笙先握着鞭子冲到了前面,她掌心凝着的力量顿时削了一半。

话说回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为了好感值不能动棋笙,可以借着无擎的手杀了棋笙,达成他第一次死亡逆袭成就。

电光火石间云稚拉开棋笙,接下他一掌,随即像是被他打出了内伤,整个人往后撤了几步,嘴角也涌出一道血迹。

被她护着毫发无损的棋笙慌了心神,他无措的想要搀扶她,却又不敢动她,他眼睫轻轻颤动,拢起一团水雾,“山主……”

明明是他该保护山主的,为什么反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山主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