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追妻火葬场(重生) 第14节(1/1)

“大男人,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算什么正人君子?”顾飒呵一句,远远地他就看到傅铮凑在心水身旁,此刻竟然还敢摸心水额顶,看得顾飒顿时心生怒气。

傅铮扭头,却见迎面之人一身劲装,一手持剑,正紧蹙着眉头,满是不悦地盯着自己,见他回转身子,也不绕弯子,直接挑眉瞪他。

“你是?”对于这平地冒出来的,语调尖锐,直接找茬儿的不速之客,傅铮很是疑惑,于是立直了身子正色问道。

“玉面将军,顾飒。”顾飒利落回,同时再次持剑,抵了抵傅铮,将他与心水隔开,挑眉又道:“离远点儿,保持一臂之距,这是规矩。”

熟悉的声音入耳,带着几分狂傲,还有几分霸道,心水一听便知了是何人,再一扭头,却见他已如泰山压顶般用身影盖过了她头顶。

树影绰绰,阳光从枝叶间滑下,落在他两侧宽肩膀上,明媚,利落,充满生机与活力。

心水承认,颜值上,顾飒要比傅铮还要好看许多,与傅铮的温和如玉不同,顾飒像是一团火,一接近,稍不留神,便会起燎原之势,将人团团围住,不得逃脱。

就如此刻,撞入他眼眸中的第一眼,她猛然想起前日朦胧月色下,水烟深处里,静静独立船头的那个年轻少年郎身影。

那是前日夜间,她半睡半醒时偶然看到的。那时候,夜色深沉,水波缥缈,她一点都不担心他将她带偏,反而在那样的深夜,竟很是相信他。

那样的感觉,朦朦胧胧的,却是一点都不坏,每每想起,因着这事儿只有她和他知晓,便又觉着好似守着一个旁人无法窥探的秘密一般,不许别人插足,也不许别人分享。

心水看到自己的身影落在他眸中,而他又像一张大网般用颀长身影罩着自己,心水顿时面色一红,替傅铮反问道:“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顾飒瞧身前的小小女子,竟然不帮自己,只一心向着她身边的傅铮,心下顿时不悦,于是将剑收回,一壁擦拭剑身,一壁回道:“我刚刚定下的规矩。”

“无聊。”心水想起前日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更被他牵着鼻子走,心下就起了丝丝愤懑。

此刻,那球场上,又见他如此霸道无礼,将自己的脾气凌驾于傅铮之上,心中更是不满,于是回嗔他道:“你就这点耍嘴皮子的功夫。”

闻言,顾飒挑眉,扬起下颔,目光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过傅铮,目中带着不屑,反讽道:“有没有真功夫,待会儿上了马球场才知道。”

此刻傅铮也琢磨过意思来了,坦然以双手抱拳,迎着清风,向顾飒接下了挑战,“铮,愿奉陪到底。”

傅铮说话时,身子挺得笔直,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对于傅铮的从容,心水很是满意,于是再不理顾飒,更有意以指尖勾过傅铮袖衫,假意亲昵道:“哥哥,我陪你去选马。”

傅铮会意,与心水齐齐转身离去,有说有笑。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过灼人,傅铮更是抬手至心水额顶,以掌心替她辟出了一方小小的阴凉。

顾飒吃了怼,心中一时烦躁至极。

他知道这一世她投身做了公主,他再次重新将她追回可能并非易事,可谁知刚刚认出她,便出师不利,半路被杀出了个程咬金。

顾飒立在原地,看着她和他离去的背影,只觉胸口气郁至极,可偏偏刚想将那郁气吐出,却见眼前之人突然转身。

顾飒微怔,以为她心软了,想要与他示好,于是忙将脸上不悦收起。

他脸上神情的转换,令心水大觉甚爽,那日他一步一步引她上船时可不是今儿这幅吃瘪样的。

心水想了想,于是对顾飒招了招手。

顾飒见状,以为她有所求,忙向前一步。

心水见时机成熟,强忍心中那舒爽畅达的快.意,对着顾飒突然正色,童心大起,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直接转身,对身后顾飒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

顾飒先是一懵,随即领悟过来心水的意思,是在向他明晃晃挑衅呢。

顾飒无奈笑笑,虽难受,却又觉得欣慰无比。

起码这一世,她要活得比上一世轻松自在得许多,而且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前世里因着身份而带来的伤痛与羞辱,这一世她都不用再经历了。

如此,甚好。

只要她活得好,其他皆不重要,他早晚会重新将她追回。

可是怎么追?顾飒想了想,擒贼先擒王。

既然傅铮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么他便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将傅铮比下去。

第20章 挑衅 傅铮配不上你。能配你,唯有我。……

“公主,待会儿他们赛球,你可有想帮的一队?”马球场边,阿颜问道。

阳光明媚,心水以手及眉,挡住了一丝灼人光线,随后闭眼,认真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可不待她想好答案,那令人难以抉择的选择题,就被傅铮和顾飒二人摆到了眼前。

“妹妹,我们一队吧?”阳光下,傅铮向心水伸出了手,以作邀请。

“公主,前儿你喝了我一壶醉春烟,你说过可满足我一个愿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公主切不可反悔。”另一侧,顾飒抬手,直接将剑柄搁在了傅铮手心。

傅铮是一文人,哪里吃得住顾飒的剑,胳膊瞬间一沉,险险歪了半壁身子,臂上青筋顿现,但在顾飒的挑衅之下,却是紧咬牙关,默默坚持着。

心水只瞧一眼,心下便顿时生了丝丝不悦,心里的度量尺一边倒,直接偏向了傅铮,她向来是个果断的性子,脚步毫不犹豫地向他迈了过去。

“公主,你怎可说话不算数?”阳光下,顾飒以手拉住了心水的马缰。

“玉面铁将军。”心水脚踩马镫,在傅铮的搀扶下一跃上马,迎着明艳艳的阳光微笑着回他,可说出来的话,却故意带了嘲讽,“将军莫忘,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女子。”

心水说罢,猛勒马辔,高扬马鞭,从顾飒面前扬长而去,并回头对他道:“玉面铁将军,来比试啊,看你能不能赢我的珠钗。”

佳人邀对战,岂有不应的道理?

顾飒紧跟着上马,心里却想着,这一世的她,果然与上一世有着太大的差别。

上一世里心水是娇滴滴的女子,每逢他从战场归来,骑马带她出游,她总是会偎依在他怀里,手指紧拽他衣襟,完完全全靠着他。

他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清香,只要低头垂首,亦可很轻松地亲吻上她那诱人的双唇。

那时候,他见她着实娇羞可爱,便存心逗弄她,明知道她害怕,但总喜欢在她不经意间勒紧马辔,使马儿瞬间加速,每每这样总能换来她的娇.喘连连,而后更加紧紧地趴在他怀里,以指掐他,嗔他一句,“将军,你太坏了。”

她的声音,宛如莺雀,婉转低吟,每一句娇嗔都令他欢喜和欲罢不能,更像燎原之火,点燃了他浑身上下每一根情丝。

那时候,他正春风得意马蹄急,红袖添香,佳人在怀,更让他心旷神怡,他于是会在她因害怕嗔怪他时,轻吻过她耳垂,埋首至她暗藏香韵的美人骨间,贪求她所有的温香软玉。

天空高远,绿野茫茫,她见到了他所有的放肆和不羁,以及他所有的年少轻狂,并给与了他炽.热的回应。

他思念她,思念她因他而起的每一丝情动,思念与她的绻缱痴缠,渴望与她抵死缠绵。

一阵风从耳边拂过,扬起了他的衣袍,紧接着一声轻快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扫过顾飒耳边。

“玉面铁将军,你莫不是怕了吧?像只呆鹅般杵在这里,莫不是不敢应战?”

顾飒扬眉,从回忆里收回思绪,却见是心水高骑在马背上,手握马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明媚娇俏,又带着点高傲和自信,再不是前一世里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小女子。

顾飒闻言一笑,迅速飞身上马,牵动马头,以他的雪白高头大马直顶心水的小棕马。

心水本以为他是怯战,所以想着来嘲笑他一番,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样快,她的小棕马是配合她身量选的,当然没有他的马儿魁梧,被他这猛地一吓,小棕马敌不过,微微扬起了前蹄,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往后仰去。

也就在这时,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仅在眨眼之间,便落在了她身后。

他的衣袂落在了她的袖衫上,而后他的那双大手,也随之盖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只觉手背一热,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却不期额顶扫过他双唇,那样的灼人气息,瞬间令她红了耳廓。

她似乎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随后他那蓬勃的男子气息又一次扫过她耳际。

他一提手,帮她理了理略微有些松散的衣襟,并于她耳边说道:“不可以与那傅铮同乘一骑,若如此,他很容易看到这里。”

顾飒说罢,视线下移,心水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瞧向自己衣襟深处,知不该看的已被他看到,瞬间红了脸颊。

她抬手去打他,可谁知又被他握住了手腕,使她动弹不得。

他霸道的气息充盈着她的耳廓,“我说的话,可记住了?”

“你无耻。”手不能动,心水便以脚踢他。

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就在她恨得牙痒痒之时,他已经重回到了他自己的马背上,轻快而去,却留一句,“那傅铮配不上你,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以何资格证明?

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傅铮好不好,她自己会判断,哪里需要他?

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心水重新将衣衫理好,可不知为何,却是乱了一丝心绪。

他贴近她时的声音犹在耳边,他身上那种与傅铮的温润完全不同的气息,似乎也留在了她衣衫上。

傅铮如玉,顾飒似火。

心水想,她要离顾飒远远地,星火可以燎原,而她喜欢细水长流,不喜欢那样的大悲大喜和撕心裂肺。

“公主妹妹,快来。”身侧,傅铮骑马而至。

心水回他以灿烂笑容,扬起马鞭,与他一道踏进了球场。

远远地,心水忍不住回顾,却见顾飒骑在马上,被众人围住,而他似作主心骨一般,正与他那一队人商量着计策。

他身侧之人大概是瞧见了她,以肘推了推他,他闻言侧首转身向她望来,心水连忙扭头装作看天看地看风景。

等再回头时,他却已经转身,继续与他人说着话。

比赛开始得很顺利,傅铮连胜两局,打得顾飒毫无还击之力。

“五局三胜,哥哥,我们再进一球,今儿便是赢定了。”心水想起初时顾飒的叫嚣,心中感觉畅快至极。

心水话毕,傅铮脸上亦是浮出了丝丝矜色,向她言道:“妹妹之物,我定不会让其他男子沾手。”

心水闻言,默默微笑,以手抚了抚傅铮的马儿。

傅铮含笑看她,面上尽是柔情。

球场边,顾飒微微扬了扬下颔,将少女和俊朗男子温情脉脉的场景尽数看在了眼底,满不在意地抿了抿唇,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而后将球杆在手中打了个圈,以靴夹马腹,投身进了球场。

心水正和傅铮说着话,忽觉耳边呼呼风响,待她定睛去看,却是傅铮从她与傅铮身边疾驰而过。

“宵小之辈不用在意。”傅铮安抚心水道,“待会儿我们直接一局定胜负。”

大概是赢了球,傅铮语调微扬,话语里也多了几分得意。

“嗯。”心水与他相视而笑,虽觉那句“宵小之辈”不甚中听,但那不适之感只是极快地从心底闪过,瞬间又被连胜两球的喜悦压过。

可是,心水忘了,骄兵必败。

第三场比试的结果,像是狠狠一击,着实令她再笑不出来。

她和傅铮的球杆甚至还没能触到马球,顾飒便一杆进球,直击铜锣,响声震天,惊动了所有人。

一切只在眨眼间,出人意料。

而顾飒眉间的得意,却又似乎在昭告所有人,他理当得胜,前面两球只不过都是他给的幌子。

心水懵,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