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会随着风被带去天涯海角(苏格兰线开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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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苏格兰的线和波本的交织在一起的,虽然但是,苏格兰是纯爱呢

2:预警,苏格兰线主要走剧情,车很靠后,想看车的小天使需要多等等

3:希望我能写出来想要的感觉吧,虽然我很菜鸡(只要我先骂我自己,那就无事了hhh)

正文

【小姐您看见地平线了吗?太阳虽然落下了但是在遥远的地方它同时也在升起啊。】

沿着年轻的警校生手指的方向,两年前的平宫遥在那红通通的天边,似乎真的看到了他口中说的景象

可是在她的心里,光不在遥远的地球另一侧,而是在她身边

她没有看身边的意气风发又温柔的青年,而是认真的看着他说的远方

弯了下唇,应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嗯。”

或许她的悲伤都会随着风被带去天涯海角

她会一辈子记住他,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他们不会再见

就让你成为我心里最美好的秘密吧,我的警察先生

许久之后,被惩罚过的平宫遥收拾好了自己,小腿酸软地从酒吧的二楼慢慢下去

她身心俱疲,扶着栏杆走出了印有乌鸦图腾的酒吧,一楼的人都已经走完了

她长出一口气,紧捏的心脏也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听到了多少,她一直在组织里就是个可笑的存在,被无数的眼睛盯着然后在背后嘲笑讥讽的次数多到她已经不在乎

只是偶尔会在深夜的时候一个人感到疲倦,她厌烦这样没有尽头的生活,两年多了,平宫遥发现她的心原来不是无波无澜的一潭死水

原来,她还会疼,会难受

不是因为琴酒,也不是因为莱伊,而是因为苏格兰

只要他看她一眼,她还是会感到被捅了一刀那样疼

没有人能知道,在酒吧里看到新成员长着和救她的警察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刻平宫遥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仿佛整个人被扒光了扔到雪地里,那种寒冷和耻辱几乎要令她死去

不要看我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

不要看我的脸

可是她还是毫无尊严的被琴酒拖走了

早在看见苏格兰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他是打入组织内部的卧底,是来让组织覆灭的太阳

他仍然是纯白的青年,可是她却深陷罪恶的泥潭不能自拔

巨大的反差令平宫喘不上气,她甚至悲哀的想到:等到组织倾覆的那天,等到正义来到那一天,她是不是接受审判以后死在他的手里?

如果是这样,对她而言也算是幸福的结局了吧

平宫遥双手抱臂,想要快点回到住的地方休息。她今天晚上还要赶一篇论文,最迟也要周五写完交给导师看。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必须往前赶,赶在出任务之前把第一稿写出来。

一抬头,路的尽头是一个挺拔消瘦的背影等待她

平宫遥乍从黑暗里出来,不适应的眯起眼睛,伸手挡了挡光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留一下联系方式吧,有任务需要我会联系你。”苏格兰把手机拿在手里,等着她的号码

平宫遥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机械的报给他一串数字

“如果没事尽量不要联系我。我白天还要写论文,平常也有别的工作,如果出任务提前联系,我需要时间准备药品器械,还要请假。”

“我怎么称呼你?”

平宫遥顿了一下,垂下眼帘:“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只要你知道喊的人是谁,斯诺,黑泽,雪子,或者别的什么称呼,什么都可以。”既然无法和你用本名呼唤对方,那么这些假名字叫的哪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会喊你苏格兰。”祝您武运昌隆

她隐去了后面的话,从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斯诺的话在诸伏景光的大脑里如同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起了几年前他们离别前的对白

她是组织的人

是获得代号的高级成员

而且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找个机会杀了她,或者立刻撤退保全性命

但是诸伏景光两个备用方案都没有选,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和她初见的画面

诸伏景光眼神黯下来,他才刚获得代号是冒险继续潜伏还是撤退呢?

他如果现在撤退……那么零该怎么办?零就连一个可以交付后背的人都没有了

他和零的性命都已经在悬崖边上,只要斯诺说一句话,只要一句,他就完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在警校念书的时候警惕心这么差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真想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救人就救人,那么多话干什么?

他都说了多少自己的信息啊

一遍又一遍的和少女重复:【我是警察,你不要害怕】

【相信我,请你相信国家】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还是两年前斯诺没有和他交换姓名,不至于错的太离谱

如果因为这种原因而让兄长和其他的朋友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诸伏景光决定跟踪黑泽雪子,近距离观察她,如果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解决掉她

夜深了,诸伏景光把消音器装到枪上,他已经摸清了黑泽雪子住的地方

在z大外面一栋塔楼的单间,房间号码是12a09

因为西方很避讳13这个数字,所以通常会被13楼改写成12a,在《新约圣经》记载,耶稣在最后的晚餐里和门徒共进晚餐,被第十叁个人犹大出卖而罹难,所以他们认为13是不幸的数字。

诸伏景光在黑泽雪子住的楼对面租了一个正对着她的房间,架起望远镜,把窃听耳机戴上

“你觉得斯诺有问题吗?”零调试着镜头的方向,然后把位置让给他

“只是例行检测,以防万一。”诸伏景光听着耳机传来笔尖在纸上沙拉拉的声音,听见黑泽雪子泠泠的声音诵念着一长串专业术语,她念几句就会停下来捋一捋语序,偶尔还会把拼音顺序读出来检查有无错漏的字母

降谷零挑眉,以防万一需要把狙击枪架上吗?还用上了消音器?

你看我信吗?

哼哼

“她在学习,什么动脉,还有些我听不懂的术语,你听一下。”诸伏景光是在对这些医学的专业术语不精通,听来听去也没什么意思

“录下来,我去翻译。”零听了一耳朵也选择放弃

“喂,景。”

“嗯?”

“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开枪。”

“知道,再观察一下。”

两个小时过去了——

降谷零都把行李箱装好了,“还在盯?你不会要盯梢通宵吧?”

诸伏景光回头看他一眼,“小心总没错,你去睡吧不是早上九点的飞机还要回国吗?”

降谷零临睡前贴心的给幼驯染冲了杯速溶咖啡。“凑合喝吧,等你回日本我给你煮咖啡。”

一晚上黑泽雪子都没有停下来敲键盘和写字,除了打字声音和喝水的声音,她没有在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天亮

零来和他替换监视:“她都做些什么?”

诸伏景光伸了伸胳膊,缓解疲劳:“还是那样,打字,写字,中间去了一趟卫生间,现在去冲了一杯咖啡。”

“看起来和普通的研究生没有什么区别。”他补充道

“太正常,就不正常了。”零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她是高级成员,不会什么都不做,或许是发现了有监听,景,别掉以轻心。”

“知道,你来替我,我去吃点东西。”

他怎么会不知道组织成员有多危险呢

之所以手软的原因是

是他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两年前点到为止的关心,才是让那个女孩坠入黑暗的最后一根稻草

景光努力不去想两年前在河道旁救起黑泽雪子的画面,可是女孩忍着泪麻木的脸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还有他不小心瞥到的斑斑伤痕,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他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时把黑泽雪子送去警察局,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如今糟糕的局面了?

答案是不可知

微妙的愧疚混合着负罪感是他迟迟不能开枪的原因

诸伏景光把热水兑到杯面里,看着零神采奕奕的捋了一把金灿灿的头发,心情沉重

但愿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暴露了也一定要和zero切割开,如果用他的死亡可以换来zero更深的潜伏也不亏。

现在他的命已经交到曾被他救下的那个女孩手里

生或者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斯诺、亦或是黑泽雪子

你会怎么处置我呢?

诸伏景光在钢丝线上行走时仍然对此好奇

他笑起来,上挑的凤眼里并没有惧怕之类的情绪

上帝此刻在云端也一定在嘲笑他的愚蠢

区区一介凡人竟然妄想考验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