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变o我依然横扫星际[女o男A] 第44节(1/1)

毕竟能坚持七年、每个月都打一支生长抑制剂,生生让自己分化为alpha的身体保持在omega的水准。

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

但近距离观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还是把这份爱意看得太浅了。

事到如今,钟潭江也不知道到底是秦望生更痛苦,还是要面对这份沉重爱意的黎止更辛苦。

他唯一觉得欣慰的是,秦望生似乎早就发现黎止的身体再分化了,在前往m-42前就开始着手恢复身体。

虽然现在秦望生的第一特性依旧是omega,但他的精神力等级每天都在暴增,钟潭江必须每天给他做一次检查,以防他的精神力增长地太快会破坏神经、让其脆弱柔软的身体崩溃。

而与此同时,秦望生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明显,身高也开始发生变化。

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年,他便能彻底恢复alpha的顶尖水准。

就在这时,秦望生忽然轻啧一声,另一个终端页面放大后调到主页,毅然是秦周穹那双藏在护目镜后的、布满红血丝满是怨恨的眼睛。

冷笑在空旷大殿回荡,青年撑着如玉的下巴,墨发散了两缕垂在脸颊,眼神淡漠。

“用信息素攻击阿止……你说他是不是活得太滋润了,忘记了自己本是阴沟的一条过街老鼠?”

钟潭江一噎,不知如何作答,但他清晰看到了秦望生一双沉如古井的眸中,溢出了杀意。

秦周穹的存在,作为秦家世代是秦家族医的钟家是知晓的。

钟潭江十四岁时,秦望生才九岁。

他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告诉少年还有个兄长的存在时,竟没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讶和愤怒,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那时他才知道,秦望生早就知道秦周穹的存在了。

这么多年来,秦周穹偶进帝宫时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秦望生都只当看不见这个跳梁小丑,更没有出过一次手。

如今触及到黎止,就是动了他的底线了。

从钟潭江的角度,只能看到撑着下巴的秦望生一张侧脸。

有终端页面的蓝色幽光打在他的面颊鼻尖,长睫微敛打下一片阴影光晕,容貌绮丽似妖。

“秦权不是最宝贝这个儿子么,那就让他尝尝被反噬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说着,修长如玉的十指忽然在终端前的光键上快速敲打,而强悍的精神力更是直接绕过了千回百转的路线,隔空操纵了军事法庭上的巨大光屏。

黎止举起的手掌还未放下,身后的大屏幕忽然亮起。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目光,朝着大屏幕看去。

微微晃动的镜头下,看似在一处巨大的原始丛林中,有眼尖的军部军官和在军校任职的教官已经发现了什么异样。

这不是几大军校联合举办的模拟赛现场么,看样子拍摄之人是参加比赛的学生,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每一个进入模拟赛场的学生,都是要经过严格的扫描的,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以及辅助工具。

此时全星际的人民也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终端。

很快,光幕上开始出现了人影。

只见一伙小队突然出现在了原始丛林中,弹幕顿时变得多了起来,无数人惊讶无比地认出了屏幕上的人。

为首的一个金发碧眼、一袭军校服装的年轻单兵,家族并不算强盛只是一个伯爵,但他曾经也是几大军校中极为出名的优秀单兵。

秦周穹进入帝国军校的时候,这年轻人已经快要毕业,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的是,就在两年前的一次模拟训练赛中,这年轻人不知怎么回事碰上了一群暴动异变的b级虫,整个小队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却也成了植物人。

这单兵在未出事前,在网上有不少粉丝,如今众人看到大屏幕上的景象,都意识到他们可能要看到的就是他出事前的录像。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屏幕上,只有黎止敏锐注意到了眼神骤变的秦周穹。

青年身子僵直,很想疯狂嘶吼快点关掉,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了无异于自爆;

现在他只能不停地祈祷,告诉自己当时做的那么隐蔽不可能有人拍到,一定是有人在恶搞……

本身正在深入探查的单兵小队前一秒还是风平浪静,下一秒一群暴动的虫子忽然从四面八方疯狂扑来,并且只攻击他们,足有数十个。

看到这一幕的教官们面色剧变,要知道整场模拟赛中投放的虫族也不过一百左右,还是分散开来。

怎么可能会遇到现在这种附近虫子全部来攻击学生的情况!

画面很残忍,不少胆子小的人根本不敢看不敢听,一直在幕后的工作人员试图关掉大屏幕,却发现关不掉。

他们想要直接拉断电闸,却发现断了电屏幕依然能播。

直到最后,浑身是伤的青年单兵昏厥过去,还被暴动的虫子撕咬了许多下。

他当时已经呼吸骤停,像死了一样;

没了攻击目标的虫子围着天空盘旋几圈,又消失在丛林中。

沉寂了数分钟后,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跨过满地泥泞和血迹在尸体堆里扒拉几下,拿走了某样东西。

这下已经有人都意识到,这队可怜的学生哪里是碰上了意外事件,分明是有人用极其下作的手段影响了虫族,让他们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和靶子。

尽管那可恶的单兵从头到尾都被包裹在全械型机甲中,可屏幕上放大的机甲,分明就和军事法庭正中央正僵硬站着的那一具一模一样!

秦周穹大脑彻底放空了,他已经听不到耳麦中秦权气急败坏的嘶吼声,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照射在他身上的灯光,他感觉就像无数人锐利的视线,让他逃无可逃。

这一刻,他耳边仿佛听到了直播界面上密密麻麻的弹幕和辱骂,只能不停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是我!”

黎止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青年手段比她想得还要狠毒。

如果她猜得没错,秦周穹用的药物是黑市上根据虫母激素改良研发的一种药物,能够刺激雄虫让它们发狂、并疯狂攻击带有这种气味的携带者。

而他仅仅是为了铲除自己在军校中的对手,解决更优秀的年轻单兵,就毫不犹豫地拉上一整个队伍送葬。

要不是这段视频,直到现在全网的人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秦周穹的天价机甲是他压迫同龄人的手段,现在也成了他行凶的最好证据。

但视频播到此处,并没有就此结尾,而是画面一转又到了更为热闹的军营。

那些在边境、虫灾区执行任务的士兵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喝得醉醺醺,又是划拳又是说诨话,哪里像个军队的样子。

而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佩戴着鹰标、是帝国军的士兵。

营地内最基本的不能沾酒水,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成了笑话,就连中尉下尉也混在酒鬼中带头牛饮。

不断闪烁的画面中,还有本该在巡逻期间睡大觉的,公然带头威胁地摊小老百姓的……

帝国军最后一块遮羞布,就在全星际的直播下被无情地扯开,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时间看傻了的星际网民个个哑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年帝国的人民要缴纳一笔费用不低的税务,而这些税务的主要来源是由于帝国十三星中人数最多的、同样也最没什么特权的‘普通人’——beta们贡献出来的。

他们就像是活在这个社会中的雄虫、工蜂,很少卷入各种纠纷,每天兢兢业业地为社会和帝国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劳怨。

数额不低的税务,是用来给每年死在星际边境、一线英勇抗击虫族的士兵们的,身为被保护在和平安全的防护塔下的他们,本就该担起自己的义务。

但如今赤/裸/裸的一幕,却让每一个星际网民都气红了眼。

短暂的沉寂后,弹幕和铺天盖地的质疑声、辱骂声瞬间淹没了直播和全网。

【他妈的老子每年缴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税,养出来的就是这样一群蛀虫?!】

【帝国军这些人在干什么啊??他们身后就是第六星的最外边防,随时都有可能被虫族入侵的地方,你们竟然喝个烂醉如泥??你们身后可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你们的良心呢!】

【破防了,本人二十年的帝国吹,从今天起彻底成为帝国黑。不怪网上其他人都说你们是四军中最废物的,你们不仅是废物,还是渣滓!】

【每年皇室和议政厅征收的税务,军用方面有超过百分之四十会落到帝国军的‘建设’上,而一直以来冲在最前线的突击军三个军团,每年只能获得百分之三十左右,剩下不足三成由最后两个军团分,望周知。我他娘的算是看出来了,这‘建设’用的钱都用在养废物和买酒水上去了……】

【beta的声音难道就可以被忽视了么?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扛着,你们哪来的钱挥霍?既然穿上了军装难道不应该负担起该付出的责任么?!】

【……】

乱哄哄一片中,黎止忽然觉得很好笑,唇角逐渐勾起冰冷的弧度,而后笑声慢慢溢出。

每一个百姓所求的不过是和平和安稳,可上层却逐渐被腐败蛀空。

这样的王没有任何效忠的意义,就算手中拿捏着突击军的最高权力,终究会遇到无数的猜忌、勾心斗角。

黎止很害怕自己在权力的争斗中会忘了曾经的初心,会忘了自己在父亲的坟前许过的誓言,更害怕自己会随波逐流逐渐被这些人同化。

她会害怕手中的权力流失,会忘记今天百姓们声嘶力竭的呐喊……

屠龙的勇士,最终会化为恶龙。

这样的帝国和军部,不是她心中构建出的那个,更不是她想要为止效忠的那个。

心中的伤感还没酝酿几分钟,耳麦中忽然又响起了秦望生含笑的低吟。

“将军,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黎止沉默不语,仿若在耳畔呢喃的青年忽然哼起了小调。

似乎是专门学过声乐的缘故,秦望生的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深沉,哪怕只是听着耳语都能感受到其中深刻的情意,十分悦耳。

但让黎止真正身子一震、面露惊异的,是他哼唱的小调乃是蓝笐星很古老的曲目,是一首安魂曲。

在她很小的时候总是怕黑,父亲不会哄她,便常常用低沉的嗓音哼唱这首安魂曲哄她入睡。

自从父亲去了以后,她再也没听过这个调子。

如今熟悉的、带着些悲伤的声音轻轻在耳麦中回荡,抚平她心中的焦躁同时,让她第一次对秦望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到底是刻意的,还是一个巧合……

黎止在一片混乱的吼声和争辩中,静静听完一曲。

青年温柔的嗓音像是一片独特的结节,将他们两人包裹在其中。

曲罢,秦望生无声笑了,一双深情的眸子紧盯着屏幕上放大的黎止的面庞。

他指尖在虚无的终端上近乎贪婪地临摹着黎止的眉眼,心道:好可爱。

满心警惕的将军,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大猞狸,又惊又疑。

他多想告诉黎止,自己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因为从很早以前,那束阳光就照到了自己的心里。

但临了秦望生也只是轻声道:“阿止,当帝国的英雄太累了,我很心疼你。”

“所以,让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