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天然黑(1/1)

“布鲁高斯大人,您要的马车准备好了。”

『中级魔导士。』众虫对视一眼。

“麻烦你了,高斯。”布鲁高斯温和道谢。

高斯摸摸脑袋哈哈一笑:“大人别客气,这是应该的,您帮了我们那么多忙,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布鲁高斯温和笑笑。

“对了大人,您要去哪?听说北部出现了异性海怪,您是不是要去那里进行研究?”高斯最终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和大人的朋友一起?”

朋友指的是斯克他们。

布鲁高斯拍拍矫健的马儿:“还不确定,随便走走,如果遇到心仪的地方再待一段时间,”抬眼对高斯温和笑笑,“你的宝贵建议我会考虑的。”

掏出一袋东西递过去:“按照这个吃,您女儿的病会好很多。”

“好好好,大人真是谢谢您,愿光之神照耀您!”

在落日的余晖下,马车载着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嘚嘚”奔向远方。

『不是说是什么野外生存的好手?』格洛普讥讽道。

『除了母巢,哪里不是野外?』布鲁高斯反而对格洛普的话感到奇怪。

臭虫突然心领神会:『布鲁高斯大人,您是说人族聚集地也是野外?』

布鲁高斯困惑回望:『难道不是吗?按照人族的认知,没有同类聚集的地方都是野外,我在人族聚集地生活和在狼群生活有什么差别吗?那里都没有虫族,不是野外是什么?』

车内受到一定人族文化影响的众虫:原来野外是这个野外。

『大人是怎么跟魔导士打上交道的?』

『唔……好像是我不小心治好了镇内爆发的疫病?』

『……』如果不是对方语气就像“我治好了生病的猫猫狗狗”,他们都要怀疑布鲁高斯是虫族的叛徒了。

嘛,反正珀瑞埃米恁性情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珀瑞埃米恁眼中的怪胎——臭虫如是想。

『大人对人类真是研究透彻,可以告诉鄙人是怎么治好的吗?』

布鲁高斯丝毫没有藏私,拍拍肩上闭眼睡觉的蜥蜴:『让瓦拉吃掉不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一脸“不然呢”的无辜表情。

『……』臭虫默默在脑中更新了一下布鲁高斯的档案——宠物瓦拉,能力吃,等级???危险物种。

搞不好哪天饿了连他都吃,臭虫一脸木然,抹抹并不存在的冷汗。

车内一片死寂,臭虫听不得蜥蜴发出的刺耳嘶鸣,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得不继续开口询问:『我们是要一直坐车吗?』

布鲁高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臭虫一眼,语调依旧温和:『我们还要渡海。』

臭虫脸皮一抽,强忍住心底涌出久违的激愤不甘,用更加粗噶的刺耳声说:『所以我们要混入人类的乘船?』

布鲁高斯这下用纯粹的疑惑眼神注视臭虫,好像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扯到人族身上:『不用啊,有瓦拉在,』伸手从头到尾撸了一把蜥蜴,视线转向格洛普,『不是有格洛普吗?直接带着我们空间跳跃,到极限的时候瓦拉再变大载我们过海不就行了,哪里有问题吗?』

『哪里都有问题,』格洛普嗤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们一起跳跃?』

布鲁高斯无辜地眨眨眼,不见半点愠怒,温言细语:『不带也行,直接让瓦拉载我们也可以,就是时间有点长。』温和一笑,『反正我不急。』

『……』莫名吃瘪的格洛普。

这条虫究竟什么来头,怎么总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海浪波涛汹涌,天地间黑魆魆一片,累脱相的瘦马被拍打天际的可怖海浪惊得死活不肯往前迈一步,不安地在原地打转嘶鸣,车厢无奈吐出姿态各异的雄性,最后出来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孩,安然沉静的面容并没有被露出獠牙狰狞狂啸的黑海影响,依旧如静谧开放的栀子花。

咸苦的海腥味扑面而来,每踏进一步,潮气就浓重一分,沾湿了单薄的衣服,湿冷厚重地挂在身上。

过惯奢靡生活的格洛普刚想开口抱怨,余光瞥见一旁悠闲的布鲁高斯顿时一骨碌咽下去,哼,他倒要看看这条臭虫能抗到什么时候来求他。

丝洛奇冰瞳扫了眼在布鲁高斯身后做鬼脸的格洛普,感受到布鲁高斯逗弄蜥蜴时散发出的愉悦音符——输了,丝洛奇下了判决书。

蜥蜴跳到湿滑的礁石上,黑漆漆的身体猛然间胀大,扭头冲布鲁高斯发出“唧唧”声,布鲁高斯摸摸蜥蜴硕大的脑袋,笑道:『你在求偶吗?瓦拉。』

“唧唧——!”尾巴愉悦摇摆。

布鲁高斯挠挠瓦拉的下巴,率先骑上去,坐好后温言招呼落后的同行者。

『瓦拉,』布鲁高斯拍拍身下冰凉凉的脑袋,『走吧。』

瓦拉“唧”一声,嘹亮的嗓音很快就被汹涌澎湃的海浪淹没,随后一跃而起,落下海面时溅起巨大的水花,兜头盖脸浇湿背上一行虫,布鲁高斯没有责备,只轻轻说了一句“瓦拉真调皮”就过了。

猝不及防一束硬邦邦水柱打下来,形容狼狈的格洛普发出一声可怖尖啸,空间切割对水毫无用处,想起来应该使用空间转移的时候已经晚了,浑身被自己切的七零八落的水柱砸透,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虽然丝洛奇的精神控制对水这种物质也是徒劳,但至少神色坦然的接受了水神的爱抚,反而被格洛普的乱来殃及更多,顿时面色更冷。

『安静。』

『……嘤。』格洛普委屈。

丝洛奇凶我,还控制我!讨厌!

斯克没管突然间安静下来的格洛普,只一心护着怀里安然熟睡的人,浓稠的墨汁形成球状物粘在蜥蜴鳞片上,不时淌落黑糊糊的稠液,阻隔一切外来危险,把他和小公主护的严严实实,只是——『臭虫我说过你再敢靠近公主殿下我就弄死你!』

臭虫充耳不闻,继续无赖地趴在小公主脖子的大动脉上:『大人咱们现在是一条蜥蜴上的虫,您庇护一下鄙人不是应该的吗?』

又发出那种令人暴躁的不适尖笑:『况且,就算过河拆桥也得先把这河给渡了,您说是不是,尊贵的斯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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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