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1)

都不容易,千里迢迢的过来看展。

舒予白的三张画,全部入展。

其中一张金奖作品,《芦苇深处的女孩》,获得了这一届的国展金奖,这张画儿被挂在展厅最显眼的地方,旁边一个画家的名片:作品名:《芦苇深处的女孩》

作者:舒予白

底下还有一长串的小字,是这张作品的简介和画家的个人经历,还有一张小小的照片附在上头,女人一头乌发,眼眸柔和,优雅的红唇弯起一个笑。

昏黄的灯光下,蛮有点艺术家的范儿。

看展的人还没进去,几个负责布展的工作人员在那儿调整着画的位置,看见这幅人物画,围过去,看一眼名片,又抬头看看画,惊叹:好年轻啊。

画的真好这画的是谁?

不知道,好眼熟,而且真的好漂亮啊。

你看你看,画家本人也很漂亮,好有气质啊!

这就是艺术家吧哈哈哈。

南雪帮舒予白提着包,也在那儿看。

她靠在展厅的暗色门框那儿。

几个工作人员似有所察觉,回眸。

目光瞬间停住好漂亮的人,这不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吧?

一头乌发,不长,恰巧及肩,这天儿暖和,她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衣,领口有蓝色的缎面系带,在漂亮纤长的脖颈儿那绑了个蝴蝶结。

一双长腿上套着七分裤,瘦削精致的脚踝露了出来,初春,这模样很显身材,细腰,腿又长,好似模特儿。

几个人看呆了,看一看画,再看一看人。

天呐,不是好像,她就是画上的!

正想要个合影,可再一回头,那人已经不见了,不知去哪儿了。

开幕式正式开始。

美术馆门开了,看展的人潮水一般涌入,人山人海的,还有些专门负责这一领域的记着扛着摄像头、捏着录音设备,在那儿蹲点儿,等着一会儿的独家采访。

台上,主持人一个一个获奖作品介绍过去,直到舒予白的:这幅作品很特别,既承接了传统画法对人物形态气质的表现,又发掘了新的画法,注重人物真实形象的塑造,对传统方式进行了新的创新性发展,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主持人的介绍里,一个女人上台。

掌声雷动。

底下的观众抬头,看见一个年轻、气质温柔似水、举手投足间又透着说不出的优雅的女人上台。

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羡慕、甚至是仰慕的表情。

萧衣坐在观众席里,一瞬间,有片刻的恍惚:

好像从前的那个她回来了。

甚至比从前风头更甚。

尤馥坐在观众席前排,看见她,忍不住在下面鼓掌,红唇勾起一个笑。

谁也没注意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影离开。

第二天。

一条消息爆了出来,很快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中茂集团董事长独女疑似同性恋?路边热吻34s视频流出。】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今天木有啦。

有点纠结,大家想看她们怎么一步步分手的过程么?感觉好像太虐了,有点不敢写,在想要不要一笔带过,跳到破镜重圆的地方,然后用回忆杀的方式把分手过程用插入里面。

(大家想看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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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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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很快多了更多标签。

#画展金奖作者和模特儿热吻#

#贵圈真乱#

#中茂集团董事长独女出柜?#

林岚刷到那条视频的时候还是深夜,她浑身跟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视频看完,心说,这不是南雪和舒予白么!

怎么被人拍了!

谁弄的?

她接着就联系了舒予白,可舒予白就像消失了一般,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不回,林岚听着那一句句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这回怕不是要出事。

舒予白前一天才得奖,后一天这段视频就被人放了出来,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城市的行人居然变得尖锐起来。

一瞬间,好像铺天盖地的恶意席卷过来,舒予白茫然地看一眼不久前才捧到的奖杯、那张饱受褒奖的画,还有和南雪在美术馆的合影。

舒予白坐在街边的石椅子上,低着头。

手机是关机的状态,夜晚的冷风刀子一样一下下刮过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就好似一个陨石坠落在她的生活里,重重地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她坐在路灯下,南雪的身影在她脑海里走马灯一般闪烁而过,她指尖收紧了,一滴眼泪坠落。

还是曝光了。

还是被发现了。

后面该怎么办她和她怎么走下去?

.

晚风带着冬季一般的寒冷。

南雪被一通电话叫了回家。

一楼的位置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采光一流,可因为这儿总是没什么人,不显得明亮,只叫人觉得过于空旷、过于寒冷。

一路走来,她看着这儿,居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南雪低头换了鞋,叫了声:爸。

回来了?

南父靠在二楼的围栏上,俯视着她:上来坐坐,好久没着家了吧?

南雪进了家,回头,啪嗒一声关上门。

张姨站在一楼,手里捏着一个吸尘器,嗡嗡地直震有些吵,她看见南雪回来了,噤若寒蝉地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南先生刚刚

南雪摇摇头,没继续听她说,她眼底没什么表情,相当平静地上楼。

这视频看过了?

他问。

看过了。

南雪点点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宅子里,南茗卓扫一眼笔记本上那条粗体放大的标题:【中茂集团董事长】后面字太多被压缩了,可视频他却点开了,他淡淡看了一眼,脸上一丝表情也无,面沉似水。页面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被关掉。

南雪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南茗卓从桌上顺了个苹果,递给她:吃点?

南雪摇摇头。

南茗卓笑了一下,下一秒,苹果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南雪看一眼,闷闷的一声响,苹果被砸出了汁儿,一路滚到角落里去。

她唇瓣开合一下,叫:爸

南茗卓揪着她的领口,照着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就是一巴掌。

还知道我是你爸?

你看看你。

他松开,推了一把:混成什么样了,啊?好的不好学那些乌七八糟的,舒予白喜欢女人,你也要学?!你跟她能一样吗?

这什么病。

南茗卓胸口剧烈的起伏,被她气的不轻,猛烈地咳嗽起来:改天送医院给你治治。

南雪一直怀疑她父亲有点躁郁症

小时候就常常这样,有时候一巴掌扇来能把人打懵,脾气来的突然的很,砸东西,打人都是下了狠劲儿的,南雪被他推的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嘴角肿了,发热。

舌尖一抵,有点疼,还有甜腥的味儿直往脑门冲。

出血了。

治不好同性恋又不是病。

南雪摇摇头,孱弱地轻咳一声,指尖去摸了一下唇角,真肿了,脸上火辣辣的疼,雪白的脸颊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那几条轰炸似的头条出现在各大网页新闻上,可等舒予白再次开机、一点点去搜索的时候,又全部消失了,搜索也是一片空白。

话题被封了。

这条爆料的热度也在一直降。

谁压的热度?

可舒予白心底惴惴不安的感觉却更多了,她指尖轻轻颤抖,在屏幕上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通了。

舒予白心底一松,说:南雪,你在哪儿?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迫终止,心底一惊。

不是南雪。

她的手机被人拿走了?

电话那边却是个男声,声音很熟悉,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漠然地说:她在家。

叔叔。

舒予白指尖泛白,脊背上满是冷汗。

半个钟后。

舒予白被他约在一个餐厅见面。

男人给她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她面前,沉默许久,开口第一句就是:叔叔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我说,你们俩,要不就算了吧。

不合适。

南茗卓皱眉,没看她。

不合适。

她们的感情好似在这三个字面前轻的不值一提。

舒予白的脸颊迅速地苍白了下去,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性别?或者说别的

是,她没什么钱,也没什么能力。

只不过是喜欢南雪罢了。

叔叔。

舒予白眼眶有点热,她深呼吸一下,轻声说:我可以再看一眼南雪么?

想跟她说几句话。

南茗卓看着她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心想,还好,这孩子成熟点儿,不像南雪那么倔。

可以。

他点点头。

南雪被锁在了房间里。

外头传来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敲门声,南雪缩在被子里没动,起初她以为是父亲,可紧接着,舒予白柔和的声音出现了,好似微风拂面,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南雪飞快地从床上起身,开门的一瞬间,又想起自己此刻的形象,拿了一条围巾在脖子上缠了几圈,照照镜子,挡着红肿的嘴角。

她走去,轻轻一拧,门开了。

姐姐。

南雪眼眸一亮,唇角弯了一下,却被伤口扯的直疼。

怎么了?

舒予白眼尖地看见了,她试探着伸手,却停在半空,克制地问:流血了擦点药,疼不疼?

南雪任她牵着,走过去坐在了床上,舒予白从她房间的床头柜摸索出一支药膏,指尖挤出一点,沁凉辛辣的味儿,呛的人流泪。

舒予白把她的围巾解下来,柔软的指肚触摸上去,一圈一圈的。

疼不疼?我这样涂可以么?

不疼。

南雪摇摇头,她回头,房门没有人,她父亲没跟过来,却同意舒予白来找她了。

南雪闪过一个猜测,有点雀跃,她看着舒予白,压低声音:我爸是不是同意了?

舒予白放下药膏,看着她的眼睛,靠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存地抵着,说:我们要不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南雪,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想耽误你。

舒予白低着头说。

南雪茫然地睁大眼睛。

这句话好似一句豪不留情的判决,一下子砸了下去,弄的人有些晕。

恍惚间,她们的爱情好像一张未写完的作文,铃声一响,戛然而止,被迫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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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春天才冒了个头,原野的重重樱花瓣儿压着枝头,雾一样在这段时光里晃悠了一阵儿,就消失不见,快的甚至叫人来不及记录下。

行人匆匆的,城市好似笼上一层灰霾。

然后呢?

然后你们就分手了?

三年后,香港。

室内摆着简约的两只椅子,围着一个圆桌。

南雪细白指尖捏着一个透明一次性塑料杯,捧了一杯热水。

访谈结束,南雪坐在休息室,方才的主持人跟了进来,对台上她闭口不提的感情经历充满了好奇心,忍不住又闲谈似的问了起来。

主持人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她模样很漂亮,皮肤冷白,一头乌亮的短发搭在肩上犹如乌檀木一般,眉眼好似笔尖细细地描摹的,精致、锋利。

她抬眸,看了眼主持人。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红唇小巧而饱满,衬得气质总是很年轻。

没分。

她和我提了分手,我没答应。

南雪低头,红唇压在杯沿,抿了一小口热水,不紧不慢地、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态度说:父亲不同意,冻结了我所有的资产,我从家里搬出去了,跟她一起住,开始的时候很甜蜜,她很温柔,很宠我,对我很好。

后来还是结束了。

是么?

主持人皱眉,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不是相爱的么。

那个时候,父亲虽然冻结了以他的名义开的几张卡,但是,我自己有存款,名下也有一些产业。

以前都是父亲帮忙打理,后来,我只能开始靠自己创业,但是因为经验不足,一直赔本,差一点就要资金链断裂破产。

压力比较大。

然后呢?

再后来,就是你看见的样子了。

南雪低头,小巧的红唇弯了弯,捏着杯子晃了一下:慢慢有经验了,就不赔了。

既然创业的压力熬过去了,那您和她

主持人继续问。

她跟我提了三次分手,最后一次,直接出国了。

南雪低头,浓密的睫毛垂落,她一挑眉:当时一直缠着她,现在回忆起来,是挺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