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1/1)

苏月恒默然了,也是这个留待日后再说。总归沈珏其人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的杀伐果断,虽然没有在苏月恒面前流露过多,但作为枕边人,该知道的也会知道一些的。

沈珏现在对沈熠,不管是对从小长大的情分看来,还是照镇国公舍命相待的情分看来,他必是会对沈熠相让几分的。现在说这个也确实还为时尚早。

现在还是赶紧处理手头亟待处理的事情。

现在,朝中暗流激荡,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刘佩茹有身孕之事。因着晋王、陈王难得的放下成见一致对敌,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较量应对,情势已经渐渐明朗。

这日,京城出了一桩大案。

城外颇有名气的娘娘庙竟然是个淫窟。这个娘娘庙是闻名京城求子的地方。

但凡去到这个庙里求子的,十之八九都能如愿怀孕。因此,这个娘娘庙的香火一直非常的旺盛。

可是,这日,一对情谊甚笃的夫妻来到这娘娘庙里求子时,竟然发现大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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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这娘娘庙甚是灵验,远近闻名,所求者甚,因此,规矩也很多。

但凡来这庙里求子的妇人,都必是要到这庙里后面单独一间小殿里单独烧香的,闲杂人等全部退散。庙里给的说辞就是,为求诚心,必须要单独烧香,以免惊了送子娘娘。

因此,这对夫妇也是毫不例外的,男子在外等候,妻子在内上香。可是,这个男子却是因着先前陪同到殿就发现多有违和之处,因为这烧香的殿也太暗太背静了些。

因此,男子很是不放心的在门口等着,不久就听到了内里妻子的惊叫声,那男子立即踢开大门走了进去。进门一看,真是大惊失色,竟然有男子想要侮辱妻子。

男子怒极,当即将这男子打了个半死。当日在这庙里烧香的人不少,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如此一来,事情就越闹越大,也该是这罪恶滔天的娘娘庙覆灭的时候,这次来烧香的人里刚好也有大理寺的人,如此一来,事情很快扯了开来。

这个娘娘庙说白了其实是个尼姑庵,按说庙里都应是女子。可是,竟然让人在后院发现藏了不少男子。而这些男子也绝非香客。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想着今日这个求子的男子之妻差点被人侮辱,再想想之前那求子的格外灵验,大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原来,这家庙假借送子娘娘之名,实则行的是□□之事,即是让他们事先藏好的青年男子□□妇人。这些妇人虽然知道自己被侮辱,但是为着名声故,是没有人敢露出分毫的。也因此让这邪恶的庙宇留存至今而未被人揭露捣毁。

这可真是一桩天大的丑闻,想不到,人们以为的灵验的送子庙,原来竟然是有人在里面□□。再想想,来这里求子的不乏大族之家,于是京中这些时日,好些人家的后院可真是风声鹤唳。

牵连如此之广,当权者无不震怒。当今更是严令彻查。

当今都已经发话彻查,大理寺自然用心尽力了。

于是,这一查还真查了不少密辛出来,甚至牵扯了一些权贵之家。不过,因着大家都是同僚,如非是你死我活的政敌,此等丑闻,大理寺当然能遮就帮忙遮挡了。

可是,查着,查着,一件秘闻让大理寺卿差点没当场去世。

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此等大事,不敢不报。

大理寺卿左思右想后,到底给当今上了个密折。

这次娘娘庙的丑闻,建光帝第一时间已经知晓,原本他怒是怒,但其实人内心还是不乏看热闹之处的。哼哼哼,看着平日里一帮人在朝堂上道貌岸然,一派正人君子之样,现在家里出了这等丑事,看你们日后还怎么在这方面来指教朕的不是。

可是,当这次看着大理寺卿赵传艮递上来的折子,建光帝是看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什么?信中竟然说,长信侯夫人先前竟然多次带着刘佩茹等人去过这娘娘庙。

如果单单是去娘娘庙,问题其实也不大。毕竟,虽然说现在发现这娘娘庙乃是□□之地,可是,这娘娘庙一向上香者甚众,其中不乏是去游玩的人,被淫的毕竟是少数。总不能说,只要人家去了这家庙里的都不干净吧。

可是,刘佩茹去的时间非常敏感,刚好就是在跟建光帝暗通曲款之时去的,也就在这之后不久,刘佩茹告诉建光帝,她可能有了身孕。

建光帝尤记得当日听刘佩茹说她有了身孕之时,自己是何等兴奋。要不是自持身份,建光帝都差点老泪纵横了。天可怜见,终于让他在知天命之年能得了龙子。

当然,兴奋过后的建光帝,为求稳妥,还是让人查了一番的。因为这个刘佩茹相当于是平王引荐给他的,因此,他特意让人查了这刘佩茹跟平王之间的关系。

经查过后,建光帝大是放心。这平王还真只是引荐而已,二人之间并未有不//伦之处。想来也是,这平王一向是谨小慎微的,当是不敢在如此大事上欺瞒于他的。

于是,建光帝大是放心的将刘佩茹接进了宫中。为求稳妥,瞒过人的耳目,建光帝在将人接进宫后,也是平常对待,不过给了个贵人位份,只待生了龙子再行提位份的。

一切都计划好了,可谁曾想,现在竟然来了这样一出。

建光帝暴怒无比,真恨不能大开杀戒。

不过,上位者的理智让建光帝到底忍住了。这事端的蹊跷,怎好巧不巧这时候爆发出来,还好巧不巧扯到了长信侯府身上?

怒过之后的建光帝,很快想到了阴谋。是啊,自己一旦有了孩儿,那可是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的。

建光帝抑制住当下就要找刘佩茹问话的冲动。毕竟,万一是别人污蔑,一不小心伤了腹中孩儿可不是正如了用计者之意了?

建光帝即刻命人去彻查。

等彻查之人的回信,让建光帝少有的有了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只希望这些都是假的。

可惜,让他失望了,各处汇来的消息,无一不告诉他,刘佩茹怀孕之事真是大有蹊跷。而且,说不准,这孩子就是平王的。事实查来,远没有先前建光帝以为的刘佩茹跟平王之间甚是清白之感。

比如刘佩茹假借跟平王的苗孺人走动,曾经去过平王府多次,而且平王也陪苗孺人去过多次娘娘庙。而平王跟苗孺人去娘娘庙的时候,刘佩茹大多时候也是在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真是看什么都是疑点。既然,这些证据里都有苗孺人的身影,那就可以好好拷问一番了。

苗孺人一介弱女子,不用怎么施手段的,就拷问出来了。

苗孺人确认了,平王跟刘佩茹二人的苟且之事。原来,他们猜的不错,平王确实用苗孺人做幌子,时常跟刘佩茹幽会。

事情到这里,已然明朗。坐在龙椅上的建光帝身形一晃,差点没有撑住。一旁的大太监王万大步上前,正要托住建光帝的,却被他挥手打开。

建光帝起身来,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建光帝暴怒无比,将案上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方才缓过神来。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建光帝继而大步朝后宫冲了过去。

建光帝直奔刘佩茹的宫殿而去。

听说皇上过来了,刘佩茹立即满脸笑意的抚着腹部吩咐道:“来,扶我去接驾。”

皇上好些天没来后宫了,今日一来就直接到自己这里来,这可是后宫中的头一份儿,怎不让人得意的。

刘佩茹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到殿外迎接建光帝。

见到建光帝走近,刘佩茹立即款款下拜:“臣妾拜见皇上。”

刘佩茹下拜甚是缓慢,按往日的惯例来说,每次她还没有下拜,皇上都已经急急忙忙的开口,让人止住她行礼的。

今日也当是如此的,刘佩茹嘴角笃定的笑着,等着皇上说‘免礼’。可惜,让她意外的是,这次,她结结实实的跪倒在地了,也没听得皇上说“爱妃平身”。

刘佩茹诧异的抬头看了眼皇上,这一看,让刘佩茹浑身都冻结了,眼前看到的再不是之前看着自己满心喜悦的皇上,现在她对上的是一双想要将她凌迟的厉眼。

冷冷一瞥之后,建光帝理也不理的大步往前走去,将刘佩茹晾在了原地。

刘佩茹趴在地上满心冰凉,心里惊惧不已,皇上这是怎么了?

建光帝大步走出去了老远,才命人将刘佩茹叫了进来。

建光帝今日如此阵仗,可是将刘佩茹宫中的人给唬的不行。皇上今日怎会如此?要知道,这宫中的好些人当日就是建光帝自己安排在刘佩茹身边的,就是为了能让刘佩茹腹中的胎儿顺利降世的。

众人惊惧不已的将刘佩茹扶了进去。

刘佩茹进殿之后,大太监王万立即遣退了殿中人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阵仗,刘佩茹紧张的肚子都有些许的抽痛。

对了,孩儿。刘佩茹抚了抚腹部,满脸柔弱的对建光帝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吓着佩茹了。皇上,我肚子不舒服。”

要是之前,刘佩茹说了肚子不舒服的话来,皇上都能将整个太医院给她拉来,可是,今日,听得她说这句话后,建光帝是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大喝一声:“跪下。”

刘佩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自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这种对待。刘佩茹差点没扑到在地了。

刘佩茹心头砰砰乱跳,还未问话,额角的汗都下来了,肚子也是一阵阵发紧。

耳边响着建光帝森冷的声音:“刘佩茹,我且问你,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话如同炸雷一般炸响在了刘佩茹的耳边。皇上,问这话的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先否认总是没错的。刘佩茹柔弱的哭道:“皇上,皇上,您别吓我。我腹中的胎儿是圣上您的啊。您怎么这么问话?”

建光帝冷笑不已:“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是要朕一件件帮你想起来了?”

建光帝一个眼风过去,王万将他们查出的事情一样样的摆了出来。

刘佩茹整个人已然瘫倒在地了,如此时候,只能极力否认了:“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建光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狞笑:“看来,好好问你是不肯说的,那就不用给你留脸面了。王万。”建光帝叫过了王万。

见到王万走过来,刘佩茹吓的差点抽了过去,这些太监的整人手段,她虽没亲眼见过,但听也听话所了不少。刘佩茹浑身发紧,颤抖不已,肚子更是抽痛的厉害。

刘佩茹这下真是双眼一翻,软到在地。见她晕了过去,王万顿住了脚,正要叫人将她弄醒的,却是见到刘佩茹裙下一片血迹。

见到这血迹,王万很是愣了愣,对着建光帝道:“皇上,刘贵人恐怕是不大好了,是否叫御医来?”

建光帝也闻到了血腥味儿,旋即,也看到了刘佩茹裙下的血迹。

建光帝定定的看了刘佩茹一阵,到底挥手让人去请御医了。就当是天意,如若真是他的,天会让他留下来的。如若御医来了,还是保不住,那就是天意。

御医来的很快,这次来的人是御医院院判秦太医。

秦太医把过脉后,看着一脸阴沉的建光帝,低头请罪道:“皇上恕罪,刘贵人此胎恐怕不保。”

建光帝心里隐隐的期待瞬间破灭。果然是天意。

建光帝浑身冷肃的起身,看也不看一眼刘佩茹,吩咐王万道:“此事,你给朕好好审来再来回朕。”

王万赶紧躬身领命。

建光帝走后,王万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刘佩茹,心里难得怜悯了一下,这可真是凤凰一朝变死鸡啊。如果腹中的胎儿还在,说不得刘佩茹还有一丝翻盘的希望,可惜呀,最大的依仗都没有了,也怨不得别人了。

朝中的风起云涌,苏月恒从沈珏日渐忙碌的身影也可窥出一斑。有时,甚至半夜回来了,还来不及回房,先要去到镇国公的书房商量一二。

镇国公书房这些时日以来,灯火也几乎是彻夜长明的。

如此气氛之下,苏月恒虽然没有多问,但也能感觉到,估计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已经到了节点上了。苏月恒也不多打扰,每日里默默处置事务,尤其是安排好内务,务必保证沈珏等人的后勤供应。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日常的人情往来,支取银子。

随着银子支取的日渐稀疏,苏月恒知道,这次刘佩茹怀孕是事情,恐怕马上会有一个结点了。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这日,一大早,刚刚收拾妥当。外面就送消息进来了:“奶奶,长信侯府、隆宁伯府被抄了。”

苏月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尘埃落定了。

看来,此役晋王、陈王大胜。

估计是为了掩饰皇室丑闻,此次对这两家处理的很是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