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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补充道:是某人心里藏着事。

小心思被看穿的郁夏破罐子破摔了,难道姐姐不好奇吗?

我还不是因为在乎姐姐。

岑荷捏了捏郁夏的脸颊,亲昵道:正是因为姐姐知道你在乎我,所以姐姐才一点都不好奇。

她又想起了符北的话语,在那样的处境下,她的小朋友想尽办法解决问题,在这段爱情里郁夏付出的比她想的还要多。

郁夏了然,挠了挠头,明白了,这是在说她没有安全感,的确是这样。

她抿着唇说,知道了,那我回房间睡觉了。反正已经知道了她在姐姐心中的分量,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岑荷叫住她:真的不考虑和姐姐一起睡吗?嗯?姐姐有点伤心。

郁夏还是很了解岑荷的,知道那是逗她玩的语气,她产生了揶揄的想法,回答:我怕我把持不住。

说完这话后,郁夏红着脸回到自己房间,用被子蒙住头,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都怪岑荷姐姐,把她带坏了。

岑荷看到郁夏这反应,这一天的疲倦全部消失殆尽。

第二天,郁夏起的挺早,岑荷更早,已经在卫生间洗漱了,虽然已经见过岑荷素颜的样子。

但郁夏还是会在心里默默念上一句,可真好看啊,皮肤怎么一点毛孔都看不到,眼睛为什么那么有神。

见郁夏盯着自己,岑荷发问:看什么呢?我去准备早饭。

郁夏移开目光,殷勤道:姐姐,你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我去帮你拿来熨。

对郁夏的这番话岑荷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说了一下自己想要穿的衣物。

郁夏找到岑荷说的藏青色连体裤,给熨斗装好水开始准备熨。

隐约可以听到厨房传来让她小心的声音。

郁夏没摆弄过这玩意,但没吃过猪还能没见过猪跑嘛,没那么难。

这衣服其实本身就挺规整的了,只有少数一两条褶皱。

等她把档位调好后,下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档位对应不同材料的衣物。

她有些吃不准眼前的连体裤到底是什么料子,踌躇不定时。

岑荷从厨房走了出来向她靠近。

岑荷走到郁夏身后站定,伸出右手握住郁夏持着熨斗的右手,然后带着她把眼前的连体裤熨好,一边熨一边在她耳边给她教学,呼出的气息在郁夏耳朵附近缭绕。

这个姿势,郁夏完完全全被岑荷禁锢在她怀抱里,岑荷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愣是在这大早晨里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岑荷放开她的手,问:会了吗?

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咬着郁夏的耳朵在说。

会了那就去吃早饭吧。

郁夏觉得岑荷肯定是故意的,大早上就把她撩的欲罢不能,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不过,她们的关系出点事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她放下熨斗,跟岑荷说先去洗漱完再吃饭。

餐桌上,岑荷说:今天早饭就先吃点牛奶和三明治吧。

郁夏没有任何意见。

岑荷继续:今天不忙,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郁夏:好,我有点馋烤肉了。

两人约定后就各自出发去上班了,今天师父姜温文在。

姜温文给她一个刑事案子,虽说案子不复杂,醉驾的案子,但郁夏完全没接触过,心里更是没底,师父,你不跟我一起吗?

姜温文让陶烟带着郁夏办理,郁夏才稍稍缓了口气。

陶烟让郁夏写会见笔录,她对郁夏说:过几天我们就去会见,然后办理取保候审。

这种新鲜感像是给郁夏打了鸡血,工作效率提上去一大截,连陶烟都夸赞她:小师妹,可以啊,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晚上,郁夏开车到了约定的烤肉店。

比起牛肉,郁夏更喜欢吃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碳上烤熟之后,沾上调料,用生菜一包别提多好吃了。

岑荷很喜欢郁夏吃东西的样子,不像是其他人,有的人吃饭真的只吃那么一点点,就几口,然后就完事。

但郁夏给她的观感就是,原来吃饭也是一件如此幸福开心的事情。

她想起了几年前,郁夏为了减肥不吃饭在辩论赛上晕倒的事情,她对着郁夏提了一下,被郁夏打断了,姐姐,你别揭人家伤口。

现在想起来郁夏都觉得好囧,她们市这个圈子基本上都知道了。

岑荷笑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吃东西。

郁夏顺着岑荷的话说:不敢了,这不是已经恋爱了嘛,就算胖了也不愁找不到对象了。

两人吃完饭后在街道上压起了马路,今天的郁夏还特意穿了高跟鞋,虽说鞋跟才三厘米吧,但走起路来还是挺吃力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岑荷的高跟鞋,又细又高,心中不由产生一种敬佩之情。

能把高跟鞋穿得如履平地一样,是郁夏难以企及的高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日的缘故,这一带尤其清静,街上都没见到几个人。

可能工作累了,都窝在家里面休息了。

现在的手机一开,想看什么没有。

岑荷牵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的走着,夜色如墨,加上有些冷清的街道,让郁夏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对面走过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明明那么宽敞的街道,那人非得贴着郁夏她们这边走。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郁夏惊觉自己手腕上有东西脱落,反应过来是手表之后,那男人已经走出老远。

郁夏松开岑荷的手,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那人听到脚步声也往前面跑了起来,郁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与速度,一只手扯住了男人的衣服,牢牢地抓住了。

男人见不好挣脱,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刀来往后胡乱挥了去,正好划到了郁夏的手指。

郁夏吃痛松开了手,男人便逃之夭夭。

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伤口,还挺深,不断地冒着血,同时脚上也传来酸痛的感觉。

果然不应该穿个高跟鞋出来。

后面追上来的岑荷,看了一眼受了伤的郁夏,明明很担心,却板着脸。

郁夏知道岑荷这是生气了。

报了警,岑荷带郁夏来到急诊处理伤口,医生清理完伤口之后还缝了几针,用纱布包扎完之后,给郁夏配了消炎药和双氧水,让郁夏一周后过来拆线。

回去的路上,岑荷依旧没有说话。

郁夏也感到很委屈,她忍不住道:那块手表是姐姐送给我的。

要是我自己的,被抢了也就被抢了,才不会那么拼命地追上去。

姐姐,你能别生气了吗?

正是因为这是姐姐送她的手表,对她来说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不顾一切。

对岑荷来说,郁夏每一次做的事好像都能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终究是不忍,岑荷舒缓了脸上的表情,把情绪收起,问郁夏: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吗?

郁夏乖巧点头。

岑荷继续:我不管手表是不是我送的,不管那些,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不要这样了,你赤手空拳,人家可带着凶器。

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吗?

郁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反握住岑荷的手,告诉她:姐姐,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平白无故挨了一刀,手表也没了,人财两失。

回到家后,平静下来的郁夏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的确是她太冲动了,她之所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应该是人面对紧急情况,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现在恢复正常后,倒是能理智看待问题了。

也难怪岑荷姐姐会生她的气,换成她,应该也会生气。

现在郁夏洗澡,洗头都成了问题,但这种天气不洗澡不洗头,根本就不好使。

岑荷给她想了法子,用袋子帮她把受伤的那只手给包了起来。

虽然很不方便,倒也磕磕绊绊地洗完了,她拿出吹风机吹头发,被岑荷夺过吹风机,坐下来,我来帮你吹干。

郁夏乖巧地坐到椅子上,岑荷温柔地拨开她头发,帮她吹顺,郁夏的头发不算长,干起来很快。

郁夏的手上虽然痛着,但心里有点甜,岑荷给她吹头发的感觉太好了。

岑荷收起吹风机,在郁夏对面坐下,如星辰一样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我在想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她笑了笑,继续对郁夏道:姐姐不能没有你,以后别再犯傻了。

那块手表应该找不回来了,那一带没有监控。

好好休息,明天正好周末,去商场再买一块一模一样的送你。

第64章

第二天,岑荷一如既往地早起,郁夏也醒了,她躲在被窝里玩手机。

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游戏直播视频,房门被打开,岑荷从外面走了进来。

房间内很乱,行李箱打开放在那里,衣服被胡乱地丢在椅子上,飘窗上,内衣,内裤显而易见。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郁夏腾地从床上坐起,不满道:姐姐,你都不敲门。

岑荷低声浅笑,我在自己家还要敲门吗?

快起床起来吃早饭吧。

岑荷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把她的内衣收拾起来。

这个动作直接触动了郁夏的思绪,她惶恐,姐姐,你要干嘛?

帮你洗啊,你一只手能洗?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为什么说得那么轻松,郁夏完全不好反驳,毕竟这么私密的东西,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表示反抗,但毫无办法,毕竟她一只手还真洗不了,放在那里也不是事。

只好默认了,嘴上还说了一句谢谢姐姐,脸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那边岑荷还盯着她的内内,指了指上面的图案:又是小猫咪。

怕被说幼稚的郁夏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跑到卫生间,掩耳盗铃也好。

岑荷话还没说完,看到郁夏这一系列操作,忍不住笑,她就是想说还挺可爱的。

吃完早饭后,她们就出发前往商场了,郁夏有顾虑,看着包着纱布的右手有些惆怅,她道:要不等这伤口恢复了,再去吧。

岑荷说她:你还挺要面子的,放心吧,不会有人在意你那只手的。

商场专柜内,她们被告知那款手表没货了,给她们推荐了另外几款。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那款手表对郁夏来说已经有了感情。

推荐的那几款再好看再贵她都提不起兴趣。

岑荷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要向前看,好不好,小朋友。

当碗摔碎了,大人们会说岁岁平安。

当分手了,闺蜜们会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些吉祥话郁夏听得多了,产生了逆反心理。

她很念旧,她很专一,不管是对于这些物品还是对于岑荷姐姐,一旦她认定了,便会倾注自己全部的情感,没有别的精力去管其他。

看着岑荷的样子,她不好拒绝,只好闷闷不乐地挑了一款相近的。

她们在外面吃了午饭,回到家,开了空调,立刻和外面闷热的暑气隔绝开来。

岑荷在门卫处拿了快递顺带提了上来,是冰淇淋,她知道郁夏喜欢吃,特意买了。

平时郁夏看到吃的,会特别开心那种,今天兴致不高。

岑荷也注意到了,她揉了揉郁夏的头发,说:给你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这勾起了郁夏的性质,她看着岑荷。

岑荷从快递盒子里拿出冰淇淋,又把随装的干冰袋子拿了出来。

这种生鲜冷饮包装一般都会用到干冰,保证生鲜冷饮的新鲜度。

岑荷从卫生间拿了一只盆出来,里面盛了一些水,把干冰拆开放进了盆子里。

顿时盆子里产生了大量白色的水雾,细细密密,飘飘渺渺,宛如仙境。

郁夏觉得神奇,刚刚不悦的情绪一扫而光,伸出手靠近水雾,冰冰凉凉的。

岑荷跟她说这是干冰升华的物理效果,舞台剧中常用作制造仙境的方法。

这郁夏是知道的,物理课上也学过,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反正是挺神奇震惊的。

关于手表的事,郁夏逐渐放开了心结,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刘志泽说她要财不要命,理解不了她神奇的脑回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郁夏说他不懂,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她和岑荷的关系,只好说他装,要是他遇到打劫的,指不定比她还要夸张。

过了一阵子她收到了她妈孟芝的电话,郁夏撒娇:妈,你总算舍得打电话我啦,是不是想我了?

孟芝敷衍了几句,挺想的。她和郁树两人世界过得自在轻松,猛得被郁夏这么一说,孟芝才意识到是好久没关心她的囡囡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她们聊了几句之后,孟芝总算把要说的事说了出来:小明失踪了。

孟芝早晚都会出来遛猫,在小区楼下的公园走一圈。

今早,孟芝又如往常一样,一大早地起来遛猫,牵着小明和小暗一起出发。

公园里,很多老人在练太极拳,有些老人带着孩子出来活动,这不她遛完猫准备回家,那边石凳上坐着几个中年女人聊着遗产的事情。

孟芝一听,这不正好是法律上的事情嘛,想着说不定可以给郁夏揽个案子过来,孟芝就上前打招呼,和她们套起近乎来,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就忘记了时辰。

小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跑了,孟芝在公园找了一圈,不见猫影。

到底是自己养了很久的,早就有了感情,孟芝急得不行,立刻打了电话给郁夏。

郁夏听完孟芝的话后,便赶到她父母现住的地址过去。

跟孟芝碰头后,郁夏环视了一周,喘着气,妈,我们分开再找一遍,这公园我来找,你去小区房子那边找。

孟芝又急又担心,但总不能怪自己聊天,只好把责任全都推给卖绳子的,都是无良商家,什么破绳子,连猫都拴不住。

郁夏安慰她妈:别急,应该跑不远,可能就在这附近哪里草丛或者旮旯里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