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1/1)

她微微勾起唇,又在她鼻尖抵到她的鼻尖时微微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的药香让江煖画瞬间失力,压在了她身上,她慌张地避开她的伤口,贝齿磕在了她的唇上。

白漓厌疼得轻轻呤呻了一下,被她压到的唇艰难地冒出声音:没事。

只是破了点皮。

饶是这样,江煖画也愧疚得不得了,她对上她昏暗中已有些看不太清的眸子,含住她破皮的地方,轻轻吮吸。

她想起来了,有一日她躲在转角处偷听,师姐们正讨论着。

伸舌头吗?

那当然,亲吻是表达爱意最原始的方式。

既然双修功法上写的漓姐姐一个也不让,只让亲吻,那,她只能试试了。

煖画白漓厌满脸羞热地唤她,想让她不要那么认真,没成想她忽然凑上来吻住了她,凶猛地像一只小兽,惊得她那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可小姑娘那毫无章 法的吻法又让她有些失笑。

她不自觉轻轻回应起她来。

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江煖画越来越痴迷起来,辗转碾磨,醺热的温度蔓延,鼻尖尽是她的味道。

她紧紧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尽量避开伤处捧住她的脸。

石洞外凉风散不了热意,绵长的呼吸音在逼仄的洞内回响。

煖画

白漓厌低低的唤声溢出,手轻轻勾住了她轻软的衣衫。

回答她的是细细密密的吻,她唇瓣微麻,可江煖画不知疲惫地深深吻着她。

像云雨天过后霸道的彩云浮上天际,柔软的触感将她的心都烫熟了。

白漓厌的思绪和呼吸一样混乱,却忽然像是通过这个吻找到了线头,沿着线发现了一件令她恐惧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在吻她的时候是这幅样子,她根本无力反抗。

不应该是她搂着她吻吗?

不行。

像是迟来的任性做祟,想起以往都是她护着她搂着她,白漓厌一口气咽不下,开始用力反抗,想主导这个吻。

相贴的唇瓣间忽然逸出轻软的笑声,江煖画轻轻捏了下她的腰,用虎牙咬她的唇:漓姐姐一定很喜欢我吧。

她甜软的声音,柔软的嘴唇让白漓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可是却不想反抗了。

她被吻得好累,细密的长睫轻轻扫过眼帘,微痒,更带来浓浓倦意,回应也慢了下来。

江煖画察觉到她全身的倦意,微微侧身将她搂到怀里,她用指腹拭去她额间细汗,轻拍她的后背,又轻轻将她身后的乌发拢好,带着笑意:漓姐姐,好梦~

白漓厌迷迷糊糊间发觉身上燥意不解,细密的长睫扫到脸颊上,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煖画醺红的小脸,却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像被暖云包裹着,意识起起伏伏,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

喂有微微裹着热气的清风和耳畔忽略不掉的呼吸声,她凭心回应着,热烈至极。

她知道这是梦,所以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所以在梦里满足了小姑娘的一切要求。

不知过了多久,白漓厌猛然惊醒。

江煖画的身后从石洞口传来晨曦的微光,她将她搂得紧紧的,似乎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

白漓厌微愣,抬头看她。

她乌凌凌的一双眼弯弯地对上她的眼,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我瞧漓姐姐低声叫了一晚上,觉得可能是有虫子跑到你衣物里面去了,就帮忙找了一下。

漓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眼巴巴瞧着她。

不会白漓厌耳廓一瞬间热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脸颊,她强迫自己浮现一抹自然的笑来,又问:我除了叫,还干了什么?

她好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尤其是面对煖画一副单纯可人的样子。

她不会还对妹妹做了什么吧?

白漓厌盯着她。

江煖画眨了眨眼,弯唇笑:没什么啊~

她舒了口气,却又听到一句:就是在我怀里就着我的腿蹭了一夜。

白漓厌的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薄唇遮住了咬紧的牙关。

江煖画顿时急了,伸手到她微乱的衣领处安慰她:漓姐姐你别哭啊,是不是还有小虫子我给你弄出来。

虫子没什么的,我昨晚也有啊,弄得我可痒了,所以就抱着你和你一起蹭啊。

漓姐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白漓厌被她说懵了,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了她触到肌肤的手,温热的手在洞外的微光下格外好看。

我没要哭。她强调,又问:你真以为是虫子吗

不然呢?江煖画冒出点疑惑来。

没,就是虫子。白漓厌这才舒了口气,微微勾唇盯着她些微迷茫的双眼瞧:你一直都这样单纯就好了。

嗯。江煖画弯起双眼,她听得出来漓姐姐在夸她,便也夸了她一句:漓姐姐肌肤真滑,我抓虫子的时候发现的,没忍住摸了一会儿。

还有,蹭着很舒服,我们今晚可不可以还玩

还有

煖画!白漓厌燥红了一张脸及时截住了她的话,故作生气道:不许再提了。

好~江煖画乖乖应,又忽然凑到她唇上吻了她一下,慢慢松开她坐起来笑:我去洞前面摘几朵花来。

她站起身。

白漓厌便撑着手想要起来:我也去,我不放心。

可她到底失血太多,根本撑不起来。

我就在石洞口对面摘,让你看得到我好不好。江煖画微微弯腰将她微乱的发挽到耳后,见她轻轻点头,这才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见她果真就在洞门口的草丛间摘了几朵黑色的小花,白漓厌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方向静静盯着她。

她站在昏暗的丛林之前,一找到形态不一的花朵就走上前几步笑着给她看,微光散在那张偶现媚态的脸上,满眼璀璨。

漓姐姐,你看这个,有八片花瓣。

漓姐姐,它是紫色的。

漓姐姐

一缕清风卷着一股异味忽然吹进洞穴,白漓厌的眼前忽然出现重影,心里谨慎起来的一瞬间又忽然看到丛林里冒出一段尖尾,迅速刺穿了毫无防备的江煖画。

红色在胸口蔓延,勾刺卷着她一瞬间倒下的身体进了草丛。

白漓厌甚至还能看到她眼里的微光,进入草丛的一瞬间还在痴痴地望着她。

她手里的花朵凌乱地散落在草丛外。

白漓厌盯着那花朵,拼了命地想要爬出结界,眼里的泪水还未凝结成雾就落了下来。

她不应该让她出去的,她的煖画,她的煖画

煖画!

眼前眩晕一片,洞外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身本落下,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两天假,要毕业考试,就不挂请假条了。感谢在2021052317:45:41~2021052418:0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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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身份

一阵耳鸣声将江煖画惊醒,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纯蓝色天空,空中甚至还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灵气,一阵草木的清香仿佛唤醒了浑身的剧痛,让她清醒无比。

她记得,她是被一根尖利的东西给刺穿的,带着剧毒,甚至散发出一股异味,能麻痹一切感官。

那个东西明显比她的修为要高。

还有,还有流着泪的漓姐姐!

江煖画猛然坐起身,耳鸣停止,周围的一切声音才仿佛复苏了一般。

她的胸前血已经止住,但剧痛传遍全身,并且双腿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带着金纹的蛇尾。

一路跟着我就是想得到这条小小的金纹青蟒

一汪溢满了灵气的湖中波光潋滟,周围是随风摇曳的依依青草,完全不似在魔林之中。

江煖画的视线定格在湖边打斗的两个巨大身影上。

一条比她真身大两个头的金纹青蟒正死死地缠着一只纯黑色的蝎子,蝎子的尾刺深深扎入蛇身中,但青蟒一双红色竖瞳杀气满满,随着蛇身的扭动越缠越紧。

蝎身因为裹着灵力的巨大威压而缓缓爆出绿色汁液。

江煖画便听到了那黑蝎仿佛是临死前的气急败坏声。

你装什么?谁不知道这青蟒是魔尊用了无数好东西孵化出来的,且是人与蟒的结合物,光是那一身血,便能让我们直接修成人形,吞了她搞不好还能直接位列仙班!

你阿妹当初可就是因为她而死的,你不想报仇

你不如放开我,我不跟你争了便是,同是这魔林里的可怜虫,又何必为难对方呢

随着越来越弱的挣扎声,江煖画看到那蝎子直接化为了一摊绿水。

随即那昂着头颅的青蟒竖瞳扫过来,转瞬间便滑到了她的面前。

你当真是不怕死。

她的声音卷着无限威压,蛇身缓慢滑动围绕着江煖画,可不难发现的是,蛇瞳下的一丝痛苦。

十八年前,魔界传出你被孵化出来的时候,在修仙界乃至整个魔林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谁不想得到你这一身好东西

江与道将你藏了十八年,你倒好,血味大得我隔着大半个魔林都能闻见,却是自己来送死了啊?

她哪里知道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她只知道她的血能促进魔兽修炼。

江煖画抬起头,只是盯着巨蟒的眼睛问:姑姑,我可不可以回原来的地方,我怕我的漓姐姐遇到危险。

呵~她的眼睛里不掺一丝杂质,她跟她说了那么多想让她害怕,想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早点躲回魔界,她却屏蔽了所有,心里眼里一心一意只有她那个姐姐。

一个修仙者。

雲青盯着她那张和阿妹极为相像的脸蛋,就连那双眼睛也是那么的纯净。

可惜了,也是一样的情种。

整个魔林是被上天诅咒的地界,就算她们魔兽再怎么修炼也很难修成人形,而她阿妹便是那个破解诅咒唯一的魔兽。

明明占着所有魔兽想都想不到的天资,却因为一个情字,就此陨落。

可到底,这双眼睛太让人而不忍,不忍亵渎,不忍摧残。

雲青停下来,用蛇尖碰到她的天门穴,轻轻刺穿皮肤。

几滴鲜血落下,江煖画发现,姑姑在为她疗伤,浑身的刺痛感缓缓消失,余留腰下柔软的蛇尾。

雲青利落地收回蛇尾,在江煖画似乎隐现的钦佩目光中微微昂起脑袋,话语里带了几分不屑。

你涉世太浅,不明白修仙之人的薄情,不信你就让你那小情人看看你的蛇尾,你看她会不会吓得转身就跑,或是拔剑相对

若不是当初江与道看到了你阿娘的真身,不敢置信地转身跑了,你阿娘就不会是当初那番惨况。

就算他后来满心悔恨又如何呢?终究是挽不回。

何况你那小情人还是个小娘子。

她见过太多光是看到她就吓得晕倒的女修仙者了。

不能变回腿吗?江煖画眼巴巴地瞅着她,些许弱弱地道:我觉得是我们真身太可怖了,那么大一条蟒蛇,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这就是人性,你倒是看得透。雲青缓缓滑到灵池中,将光滑的脑袋露出来:那天我刺到沾有你血的修仙者时就看出来了,她眼里的决绝,留有的不舍和情意,所以我假装被她甩掉。

我倒也想看看这个修仙者对你这个小毛孩子到底有多喜欢。

这里是魔林最中心的灵池,等我沐浴完,我就带你回去。

她竖瞳夹杂着几分不怀好意:你体内的蝎毒太强,所以短时间内只能是这幅半人半蛇的样子来抵抗消除毒素。

小孩该受到人性的毒打喽~

江煖画沉默了很久,她盯着自己长长的蛇尾,淡青色上金纹环绕着,忽然就没有了底气。

姑姑,我不去见她了,我就藏着看看她就好。

雲青上岸的时候忽然听到她说,于是带了几分疑惑地又问: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江煖画抬头,眼里雾气弥漫:我就默默看着她,等到杀魔大会一结束就回魔界。

看着她那双眼睛,雲青烦躁地拍了拍尾巴,才开口:别反悔,在这期间我会保护好你,就当当初没保护好妹妹的弥补。

江煖画笑起来:谢谢姑姑~

别笑,人类的脸太丑了。

白漓厌醒来时盯着结界外不远处的花朵怔松了片刻,随即下定决心艰难地将身子挪回了原位,她找出香囊内所有能帮助她快速恢复的丹药,开始全神贯注地修炼。

她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出去找到煖画!

煖画她一定会没有事的!

从洞口泄进的光影笼罩在她身上,她眉头紧皱,一直到光线渐暗,到洞内仅剩角落中散着光芒的珠子。

她睁开眼,想到煖画抱着珠子回到洞内向她解释的时候,想到她看到她受伤心疼地滴眼泪的时候。

白漓厌眼眶通红,吃力地将角落里的珠子摆到洞内合适的地方,又咬着牙开始修炼。

今晚的石洞好像特别冷,裹着凉风,让她生出无限的孤寂感来。

直到晨曦散落到身上,白漓厌猛然睁开眼,恢复气力的一瞬间想立刻冲出洞外,可忽然扫到洞口处摆放了一大束灿烂的鲜花。

一小簇一小簇各种颜色的小花拼凑在一起,花瓣圆润小巧,散发着香味。

可幽暗的魔林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