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1/1)

东魑只能受穿透心脏而亡,其余伤口都能缓慢自愈,至于其害怕的物品,书卷上记载得最多的便是草木灰,但似乎只是洒在身上并不能对他们起作用。

林泯意的内心很是挣扎,她虽然不明白上回匕首明明穿透了苏毕却丝毫没给她带来任何伤害,但关于东魑害怕的物品她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

负责苏毕膳食的想必是个被她迷惑了的小家丁,守着许多家禽,瞧着快到用膳时间,手脚麻利地放起血来。

林泯意从他手中接过接好的血液,微微笑着道:我端去给她。

好的,少夫人对少爷可真好呢。

她浮起抹敷衍的笑来,转头走去大厅,却坐在厅中犹豫了很久,良久终于咬咬牙在血液里撒下了些许草木灰,为了不被发现还心虚地晃了晃。

一道道菜色逐渐上桌,城主还未归来,苏毕恰巧踏进厅中,瞧见安静坐着的林泯意,双眼亮了些。

姚纺笑着招呼:阿毕,饿了吧,快来用膳。

一顿饭在苏毕时不时望过来的沉沉目光中结束,林泯意如坐针毡,但眼睁睁瞧着她将血液喝下去了,还勾着唇舐光了唇上的。

刚喝完,苏钲人未到声先到,声音气愤又严厉:你是要气死你爹我是不是,就让你出去宰个东魑,你还能给我惹个桃花回来,伊府家的大小姐可是如今正盛宠的贵妃,你惹谁不好偏惹她家二小姐,现在人家爹都找到府上了,说是被你救了性命,要以身相许非你不嫁了。

这哪能怪得了阿毕,他难道还能见死不救。再说了,阿毕已经有阿意了,你一个封地王爷怎么就不能拒绝了。

还未等苏毕开口,姚纺就护崽似的回了上去。

关键是人家说不介意做小妾,小妾啊,她连平妻都不要,都这么上赶着了。

伊老爷说她家女儿如今茶不思饭不想的,执意要嫁,说我家阿毕好歹也是个少年英雄,说他已传书大女,大女定也会极力促成这门亲事的。

苏钲也忧心啊,这些年皇帝打着各种理由削弱他的兵力,不然也不会在这紧要关头陵城连个像样的巫师也没有,还要靠外援。

这伊老爷在他面前什么招都给用上了,处处威胁,铁了心地要和他做亲家。

万一将他给得罪死了,那伊贵妃在皇帝面前吹耳旁风让他收回派出的增援弃了陵城可怎么办?毕竟陵城之内还是有着好几道防线,也并不是弃不得的。

阿意,你对这件事怎么想的?

苏钲忽然看向林泯意,想着自家儿媳妇要是介意的话那便得罪死了罢了。

姚纺见他还打起儿媳妇的主意来了,一肚子火:你这思前顾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成天就只知道冲阿毕耍威风。

阿爹阿娘,你们别争了,我都可以的。

清脆的一句答话让夫妻俩皆愣在原地,看向她。

林泯意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缎面,头一回有这种感受,一种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的感受,但她拼命地想否认这种感觉,微低头,又重复:阿爹阿娘不用在意我的,顾大局便好。

苏钲这才想起好似忘了问苏毕的意见,视线望过去,便看到苏毕食指正搭在深色杯沿上,缓缓磨蹭,视线漫不经心地瞧着杯中剩余的残血。

我要是和阿意分开了,整座城里的人就都别想活了。

林泯意心里一个咯噔,可这句话徘徊在她耳边让她心中复杂极了。

姚纺随即皱了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阿意永远是你的妻,你们不会分开的。

我懂了。苏毕抬眸,视线对上苏钲的:若是府内多了个人,我会将她杀掉的。

苏钲心惊于这孩子忽如其来的狠厉,刚想开口骂他两句,忽然就见他闭上眼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清脆的一声闷响。

三人都立即反应了过来。

阿毕!

少城主已没了生息,浑身死人般冰凉,请节哀。

大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泯意浑身如坠深渊,像整颗心都死寂了下去一样,她望着榻上死气沉沉的苏毕,依旧煞白的面色,心里竟升起了厚重的自责感。

她是东魑啊,怎么会死呢?

明明只是一些草木灰而已,怎么会这样

苏钲姚纺被吓蒙了。

但随即苏毕竟缓缓眯起了眸子,抬起手拉住了林泯意的衣袖。

屋内这才像活过来一般。

苏钲的臭脾气压不住怼了大夫句:活的都能被你说成死的。

大夫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也很吃惊,不应该啊。

我只是今日太累了,想休息会。苏毕开了口。

姚纺一颗心落了地,瞪着苏钲,连忙将一干人等唤出了屋,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我若是娶了别人你高兴吗?

门刚被阖上,林泯意便对上了苏毕的眸子,她眉眼下弯,无端端让人升起怜意。

林泯意咬住唇,坐到了床畔,但还是没忍住,几滴泪落了下来,她擦掉:高兴,这样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是我不高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苏毕深深瞧着她:你被我吓到了?你怕我死对吗?

林泯意没答,低着头不敢看她,她就接着又道:

阿爹说解决了东魑才准许我归家,我都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那个伊小姐我都不记得她的相貌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谁生气了。林泯意抬头咬牙望向她。

苏毕未变色的一双眼望着人一向都是清淡的,可这会儿满眼遣倦。

你林泯意失声了,在那样的目光下,难耐极了,心一横,将实话说了出来:你会晕倒是我在你血液里放了草木灰,我想害死你杀死你你明不明白!

你一个东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每次都要说些让她心跳不止的话

因为

我心悦你啊苏毕微微勾唇,却看起来虚弱极了:因为心悦你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想要你,想将你融入我的骨血,想和你缠绵。

你若是想的话,我甘愿的。

苏毕的声音被止住了,林泯意羞红了一张脸,不想再听,用手捂住了她的唇。

她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的柔情蜜意,也让她的心越来越软。

舌尖舐过掌心,又在她被烫到般想缩回去时按住了她的手。

苏毕的视线勾缠着她的目光,眸色渐渐泛红,尖齿露出,瞬间便刺破了她的掌侧。

疼。林泯意微皱眉,但她不放手反而用了点力将她拉到了身上,痴迷般地吮吸着。

等会便不疼了~她将她卷到身下,边唇瓣缓缓研磨着。

手从锦缎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顺带解了衣衫。

她含住还在缓缓渗着血的柔夷,腾出手来打开油纸包:西城街上还有小贩,我问了一个眼巴巴瞅着糖葫芦的小孩了,疼的话吃这个就不疼了。

她捏出一个,剩余的放枕边。

纤长指尖中的糖很小,红色圆圆的,凑到她眼前,但身上一空,随即像淌入冰河,苏毕每次都这样,毫不给她反应机会,像冰锥扎入,她很痛,但渐渐的,与昨晚相似的感觉袭上,掀起一片燎原之火。

林泯意眼中浮现泪光,轻哼了一声,带着惑意:那都是哄小孩的。

那我吃了。糖一瞬间便被送入苏毕松了口的唇里。

林泯意无暇顾及,双眼失神,扯着身下锦缎,只是问:什么味道啊?

苏毕上下磨动,虽然她其实只能尝出血的味道,但仍旧含着笑,凑上唇,堵住了她微小的呤呻声:很甜,形容不出来的甜。

舌尖送入口中的糖,大概是红果味,又像是冰糖味,裹着馨香,就连唇瓣被蹭破吮吸着也只剩下了酥痒感。

真的不痛了。

很舒服。

林泯意轻呤着,将糖推过去,想着让苏毕多尝一尝,对她温柔些。

可糖,又被卷回来了,糖衣缓缓融化,吞入喉中。

她在冰凉的水里畅游着,那凉意中和了炙热感,苏毕问她:阿意。

还要吗?

要,好甜。

她张口,长睫颤抖着浑身颤栗了一会,喘着气提醒她:阿毕,好甜,还要。

还有很多~

苏毕眸中浸染着红色,微微喘气,尖齿穿透一颗糖,含了上去。

浓重的兰香味夹杂着甜味被笼罩在不知何时落下的床幔中,随着轻纱与晃动交织的人影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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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发病

脸颊旁还留有泪水的痕迹,林泯意累得双眼微微阖着,喘着气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瞧她这样,苏毕缓缓将面颊贴到她脸侧,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她轻轻蹭着,拥着她仿若低喃:你杀了我吧,我会笑着走的。

身上的温度冰凉舒适,林泯意微皱眉,努力地去压抑着心里一瞬间涌起的柔软,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人在床榻之事时甘愿为了她去死。

她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她没回,像真的沉沉睡去了一样,到最后,被那好闻的味道与温度包裹着,竟真的熟睡了。

苏毕静静盯着她的睡颜,缓缓勾起了唇。

她已经不是她的食物了,接触到她之后,感觉慢慢变质,那股浓烈的占有欲意味着,她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心悦之人。

她手掌捧上她的面颊,舔了舔她的唇,又轻轻啄着,不知疲倦。

起起伏伏,不知睡了多久,林泯意被折腾醒,扯着微哑的嗓音推着唤她:阿毕。

方才替你清洗了一下,在穿衣,别动,不然我忍不住又要咬你的。

苏毕抬起她的腰,将亵裤提上,托着她坐起,深深的眸色中皆是认真,又将一块深蓝色的肚兜拿起,手刚触到肌肤上深红的痕迹。

林泯意颤了一下慌了神将其抢了过去遮住了自己:我自己来。

阿意不方便,我来就好。

苏毕忽然笑起来,尖齿露出上扬的嘴角,她将她环到怀里,微低头捏起系绳,开始一根根的系。

我哪里不方便了?林泯意下颌垫在她光滑的肩部,燥红了脸,也没想到自己睡得那样的熟,连沐浴了一番都没将她给唤醒,只是不敢再动,怕苏毕又压住她,毕竟她的精力实在是太好了。

将里衣套上,苏毕环上她的腰,微偏头含住她的唇研磨了几分,唇线相贴,她勾着唇:只是想趁着替你换衣之时,多瞧瞧你。

林泯意的心像被烫熟了一般,往后一缩,没想到苏毕力道并不大,她轻而易举地溜出了她的怀抱,踏下榻两手捏着床幔遮住自己的面容,冲榻里朦胧的苏毕道:你先换上衣物,我要去找阿娘绣物件去了。

好~

口中还有淡淡甜香的腻味,穿上襦裙打理完毕,林泯意唤来下人,漱了好几次口,待苏毕身着里衣下床,她端着茶盏到她唇边,仰头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意:接住,漱漱口。

苏毕眼含笑意接住了,她就连忙往门口而去,跨出了门槛。

淡蓝襦裙裙角消失在视线内的那一瞬,苏毕笑容凝固,望向空中的祥云。

祥云里一道紫云雷电溢出,随即冒出一条鎏金字体。

【陵城的故事线已被你毁掉,这个世界我不想再管,只是提醒你一句,屠城将提前到来,祝你好运。】

【韵修上仙!】

【哦豁,阿毕你快找她弱点,逆袭成主角。】

已经找到了。苏毕敛去眸中锋芒,照林泯意的话语漱口,她拿了一块帕巾擦去唇边湿意,就又看到祥云里满屏问号,想到什么,不自觉微微勾唇答:她腰侧有一块软处,每次碰到她都会很舒服地迎合我。

【】

【】

【得嘞,这个世界又毁了。】

【罗凤鸣会疯吧。】

苏毕不甚在意,放下手中杯盏往门外走,她所计划的事情终于要到来了。

今日那只东魑闹了大动静,外境的城门口守卫屡遭不测,你阿爹估计要忙得落不到家了。

对了,阿毕好些了吗?姚纺望了眼林泯意手上的荷包,瞧见上面逐渐现出的绣品栩栩如生般,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些了。林泯意分了些神回道,心里竟不自觉升起了些抱怨,明明说是晕倒,结果到头来比谁精神头还好,弄得她倒是腰酸背疼了。

也不知现在在干嘛?

阿意啊,心悦我家阿毕吗?

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给问懵了,微低着头耳根有些热起来。

姚纺就收敛了笑容状似叹了口气:唉~我家阿毕处事毛躁,又不懂情,长得也颇女气,嫁给他真是苦了你了,阿娘知道你是被家人劝着身不由己答应的,要是等风波平息了,我到时跟阿毕说,让他给你一封和离

不。林泯意也不知自己为何急于截住话头,手中的针不小心扎到指尖,一滴血渗进荷包,她连忙将指尖含入口中,却仍旧低着头。

眼前仿佛浮现出苏毕那双慑人心魄的红色瞳眸,她是那样的美,像一树热烈的凤凰花,一大片火红的云朵将她包裹在内,蹭破她的唇瓣,路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吮得她发麻。

心跳得有些快,林泯意回神,满面羞红,喏喏地道:她挺好看的,对我也很好,能嫁到城主家是我的福分,阿娘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