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1)

江绪抱着这人,任由撒野, 亲一口,亲两口,到后边嘴巴都没感觉了,红润润的。

周围的房子全黑了,只有楼底有昏弱的光,但不足以照亮20楼以上的地方,房间里隐秘,远处的街道上的星子忽闪,有的熄灭,有的正亮起。

等再坐起来时,叶昔言又在江绪那里讨了甜头,搂着人不放,江绪闷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一会儿就环住了她的颈后。

不过到底是在别人家里,一番折腾后,她们还是收住了没乱来,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江绪摸叶昔言的背,轻轻安抚:没事,不会有什么

睡觉时两人还是抱着的,叶昔言不松手,直接把江绪拉怀里了。江绪怕压着她的手臂,侧身躺了二十来分钟,待这人差不多睡着了,才小心地退开些。

这夜过得慢,一堆事缠绕在心头,到天亮才逐渐散去。

清晨的都市更为吵闹,总有各种声响。

贺家姐弟俩很早就离开了,走前主卧里的两位还睡着没醒。姐弟俩是带着一个手提包走的,没通知江绪,出门都悄无声息。

早上起来,发现房子里空了,江绪都没打电话问问,对此一点不惊讶。

叶昔言也不问这个,对贺家二人不感冒。

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的程度。

收拾房子是后离开的人做,不用清扫,把被子叠好、扔掉垃圾就行。

出门后,叶昔言分别给邵云峰和贺姐打了电话,告诉队里自己的行踪,要回去了,让别担心。邵云峰比贺姐能叨叨,再三叮嘱别在外面瞎晃荡了,早点回去,下午还得补给、加油啥的,不能耽搁。

自知理亏,叶昔言都应了,表示午饭前就能到。

时间还早,挂断电话她和江绪去了附近的街上吃卤水豆花,九点半才重新回小区取车子。

摩托头盔是江绪帮叶昔言戴的,叶昔言不动手,非得站车子旁边不动,直直看着江绪。

江绪先给她戴,温声问:要哪个?

叶昔言立马回:有红色斜杠那个。

言讫,微微低下腰身。

江绪帮她拂了拂头发,理理,再戴上去。

回程的路不如来时急躁,可以开慢些。

江绪在后边搂着叶昔言,两人挨得很紧,叶昔言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的柔软与暖热。

到梁村将近十一点半,正赶上队里的成员们收工。

见她们是一路回来的,罗如琦好奇问了一嘴:昔言,你咋跟江教授一起,在城里遇到了?

叶昔言顺着接道:车站碰上了,正好同路。

罗如琦问:昨天出去干嘛了?晚上都没回来。

叶昔言还是用买修车工具的借口搪塞,先去了县城,再去了市里,路上耽搁了时间,于是晚上没回来,毕竟夜里不方便开快车。

回来了,一切都恢复如常,昨天的那些都被放下。

叶昔言和江绪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处丁点端倪,端得很稳,看不出一丝异常。下了车,江绪径直回招待处的房间,该怎样就怎样,叶昔言则留在下面停车,装装样子,晚一点才上去。

周延不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态度一如既往。herbert他们太欠,非要刨根问底,charles故意问:买的工具呢,放哪儿了?

叶昔言不慢不紧,平静说:没买到。

charles自是不信,一脸探究,绝对有情况,很不对劲。

叶昔言装作听不懂,兀自看手机。

陈江潮附和charles,说:这么不寻常,别是见谁去了吧。昔言你究竟做什么了,藏着掖着的。

周延往这里看了看,脸上没表情,始终一言不发。

出去干嘛,见谁,肯定不能告诉他们,不然还得了。叶昔言嘴巴紧,不论怎么问都不会透露一个字,不可能跟别人讲实情。

队里别的成员提到这个,她也是这番说辞,字字不变。

下午,轮到叶昔言头上的任务不轻,来不及午休就得去县城。

江绪她们跟着去了,帮着搬东西。

两天时间很短,她俩出去一趟就过完了,明儿又得全队出发赶往下一趟旅程。

到县城里,江绪给叶昔言买了一杯奶茶和小蛋糕,单买的,不是买一堆然后跟其他人分。何英正几人都没太在意,以为是叶昔言让帮忙带的,毕竟江绪自个儿都不喝,看着就像那么回事。

奶茶和小蛋糕不算什么,可胜在受用。叶昔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揪出数道弯儿了,不太习惯,又挺喜欢这样。

独一无二才是最戳人的,即便只是一些便宜的小玩意。

不止这两样,下午到晚上,江绪还做了些别的,倒不刻意,也不是为了补偿昨天,挺像是在践行答应叶昔言的那些话。

大医生还是那么内敛,可比之前要外放一点了,不会将所有情绪都收起来,至少面对叶昔言的时候不那样。

叶昔言能告知出其中的改变和差别,说没感觉是假的,其实心头早软了。

人在强硬时总有各种底线和规矩,恨不得给自己筑一道厚厚的墙护着,温情时又大不相同,那些狠话像没说过一样,似乎也不没什么大不了。

叶昔言勉强能抗住,难得收敛一回,比任何时候都要自持,对方给多少收多少,不怎么主动,等到夜里了,才给江绪发消息,稍微软和一点。

这晚邵云峰查房,到她那屋时就塞了一小串圆润清甜的葡萄给她,说:俩医生给的。

叶昔言问:哪个医生?

邵云峰不上心地说:罗医生。

葡萄确实是罗如琦让给的,但出钱的那位姓江。

这晚叶昔言先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江绪,表示收到东西了,而后就着葡萄看了大半个小时剧。

翌日是上午八点半启程,王英大姐提了一大兜子特产送车队,吴勉之也拎了些吃的来,有肉干,也有酒渍果干,都是自家做的。

公益车队给梁村做的直播反响不错,贺姐给挂了购物车链接,连着两天都在推这边的农产品。直播背后有团队操作,宣传效果十分到位,村里接到了成批的订单,还收到了几家厂子发来的合作。

两位村干部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家,只能送这些。

那些东西团队没全收,拿了酒渍果干和部分特产,别的都不要。

新行程的车子分配还是原来那样,小陈不开车,叶昔言负责驾驶小货车。

下一站位于离云南的城市不远,是一处山庄。这回不需要向导,车队的徐霜就是那里长大的孩子,她外婆是当地人。

贵州挨着云南,余下的路不算太远,开车一天多就能赶到。

晚些时候,由于连夜赶都赶不过去,车队在云南边界的一个县里停留过夜。

全队住连锁酒店,为了节省开支仍是两到三人一个房间。叶昔言和江绪又没分到一起,两人分别跟徐霜和龚倪住,但最后还是同房了。换房间不是她俩提的,龚倪提的,那姑娘跟徐霜更熟,不想跟别的人一处。

住进酒店都比较晚了,已经将近十点,大家都没出去吃饭,将就梁村带走的吃的凑合一顿,不然天气这么大放坏了也是浪费。

队里好些人吃不下酒渍果干,全给赛车队几个分了。

朗姆酒的味道挺上头,叶昔言吃了不少,不过不至于醉。

快睡觉那会儿,她一点点挪动,慢慢将脑袋枕到江绪大腿上,用脸贴上对方。

江绪穿的热裤,两条腿白细笔直。

可能是今天开车太久了疲惫,叶昔言眼睛里有红血丝,脸也热乎。

江绪垂眼看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说,再挪近些,就看看你。

江绪还端着平板,在看文章。腾不出手应付她,江绪回道:明天还有一段路,别熬夜,早点休息。

叶昔言不应,问:你在看什么,又是期刊?

学术论文。江绪说。

有空就在看这个,也不歇歇。

等会儿。

叶昔言偏头,在江绪腿上蹭蹭。

感觉到这人的脸愈发烫了,江绪伸手揉了揉,吃两口果干都能上脸,这么不经醉。

叶昔言辩解:还好。

江绪用手背帮她贴贴脖子。

觉得舒服,叶昔言继续往江绪那边挪,直至抵上对方小腹,她忽然说:我还想喝奶茶。

明天买。

还有葡萄。

江绪嗯声:知道了。

头顶的灯光太灼,叶昔言微眯眼睛,安静地躺着,不再闹人。

晚些时候,江绪看完论文就关灯,这人也还没睡,窸窸窣窣就巴挨上来。

江绪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勾住对方。

昏暗沉寂中,叶昔言在她耳侧落下一个吻,低声说:明天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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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县城的连锁酒店是独立的楼房, 上上下下共四层,每层楼的房间都是前后对开,中间是不够宽敞的过道, 而酒店左右都挨着别的房子, 后边还有一栋颇具九十年代装修风格的小高楼,也是县城里最拉风瞩目的一处建筑。

她们的房间正巧位于靠近写字楼的那一侧, 处在最东边, 二楼,窗前被一棵枝叶茂密的樟树遮住了。

今晚的月光皎洁,由于没拉窗帘, 柔和的月色可以从歪歪斜斜的枝干间投落进来,因此屋内也不算太黑,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关上灯依稀还是能分辨清楚近处的事物。

窗户不是大窗, 材质是磨砂玻璃,且开在离床远的那一边,所以即使不把布帘全部合拢也没关系, 外面不会看见房间里的情形。

叶昔言一把扯过被子, 拉过头顶,将自己和江绪都罩了进去。

方才还能看见,现在眼前忽然就全黑了, 江绪慢了半拍, 等回过神来已经躺下了,唇边的触感温暖湿润。

彼时附近的地盘都一片安然, 没有行驶而过的车辆, 没有嘈杂的声响,酒店楼上楼下都静悄悄, 偶尔清风拂过,樟树叶子两相摩擦,沙沙沙

正值农历中旬,天空中央的月亮又变成了圆而白的样式,形态饱满,似柔嫩的明珠,而点缀在各处的星子则稀疏零散,光芒黯淡,还不如圆月周围堆聚的厚实云层显眼。

那些云朵一直在缓慢变动,不时温吞吃掉月亮的一小块,不时蒙上半边,过一会儿又将其全部挡住。

房间内的光线随着月华而明暗,一会儿一个样。

等到云层再次挪开时,被子里伸出了一条白细的胳膊,接着又是一条。先出来的那个是江绪,慢些的是叶昔言。

江绪往下推了推,想将被子推开些,但没来得及,下一刻就被叶昔言摸索着攥住了手腕,拖了回去。

在被子里蒙太久了,氧气几近耗尽,太憋太沉闷,又热又难受。江绪挣了挣,喊了对方的名字,叶昔言

身上的人应了一下。

被子拱起来了。

没多久,江绪又短促地出声:叶昔言

这次没得到回应。

时间很短,可一分一秒都过得漫长,前后不过十分钟,却像是过了很久。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江绪是搂着叶昔言瘦削的背的,叶昔言低头啄了口她的唇,最后还是没胡来。这人嘴里还是酒味儿,微微甜。

冷空气吹动,落到皮肤上凉飕飕。江绪还算清醒,侧身一转就挣脱出去,不让再碰了,怕真来事,明早还得去水泉山庄呢,这么闹还走不走了。她将空调被夹胳膊下,捂住胸口,用脚尖碰碰叶昔言的小腿。

叶昔言也反过来蹭她的脚背,挺不自觉。

两个人都不说话,中间隔着被子,相互对视。最后还是叶昔言摸过去了,再把人搂进怀里箍着,带着热乎气儿说:离太远了,近些。

江绪动了动,把两条胳膊都收回去,往被子里退了点,明早要走,还有一段路。

知道,叶昔言说,用暖烘烘的掌心捂她肚子,少有的自觉一次,好了,不闹了。

不知是刚刚那样折腾太费劲还是怎么,这人的体温偏高,抵在背后就有些热了,江绪不太自在,不让贴近。叶昔言一把就揽住她的腰,不给远离的机会。

如此这般,又是一番往来,待彻底抱一块儿了,叶昔言在江绪光滑的肩上温柔亲了亲,说:等下回

江绪往后靠着,合上了眼睛。

不应,也不拒绝。

接下来没再像刚刚那样,两人是搂着睡的,期间也有过摸摸抱抱,但不至于太过。

歇下时已经过了凌晨了,算是第二天,留给她们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七个小时。

清晨是邵云峰挨房间敲门,天刚亮就来催了。

叶昔言难得比江绪更早起来,下床,套上衣裤就去楼下领早饭,顺带把江绪那份一并拿上来。

下去耽搁了时间,何英正让搭把手搬东西,之后贺姐也喊住了她,让帮自己抬行李。不着急上楼,叶昔言都照做了,还顺路在酒店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两瓶苏打水。

二十几分钟飞快过去,回房间刚好撞见江绪从浴室洗完出来,又放下早饭要帮对方吹头发。

江绪不让,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要走了没时间,先吹再吃。她拉着江绪进去,倒是体贴入微。

吹头发时得靠近了站,侧着一前一后,叶昔言找后边些。

江绪还穿着宽松的浴袍,领口处松垮垮,伏起的线条深深沿进了白色之下,站在后面隐约能瞧见些许光景。

叶昔言这时候挺正经,从头到尾目不斜视,吹头发就真吹头发,直到吹差不多了才将吹风机挂墙上,旋即垂了下眼皮,视线一低,无意瞥见江绪冷白皮上的一抹惹眼痕迹。她愣了愣,自是清楚来的,半晌,掀起眼看看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