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1)

不能。祁殊皱眉,他叫你哥哥,那我该叫什么?

都差辈了。

顾寒江将目光徐徐移开,没有说话。

天边忽然在这时炸开几道烟花,身边那一大一小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走。

漫天烟火声中,顾寒江偏头望着祁殊,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你也可以这么叫。

.

烟火看完,祁殊和顾寒江又承担起陪小少爷的职责。

又是看杂耍,又是买东西,待到小少爷终于玩不动要回家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岳云清今天玩累了也哭累了,回程时困得直揉眼睛,撒娇要祁殊背他。

顾寒江一句别太宠着他还没说出口,祁殊已经把人捞到背上,背着要往回走了。

你这么心软,如何收徒?眼见那小崽子已经在祁殊背上呼呼大睡,顾寒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祁殊不以为意:可师尊不也很宠我吗?

就因如此,你才

顾寒江的话音戛然而止。

但祁殊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就因为这样,才让祁殊这么依赖他,以至于这份依赖在岁月中变了味道。

师尊

他们离开时庙会尚未结束,街上还热闹着,可穿过一条小巷的这条街上,却是空无一人。寂静的夜色让一切声音都无处躲藏,包括祁殊轻轻的话音。

他说:师尊,现在没有人认识我们了。

顾寒江嗯了一声。

所以,我们现在也不是师徒了。

顾寒江又轻轻应了声。

师尊方才说,想试一试凡间的生活,要不要也试一试别的?比如祁殊抿了抿唇,低声道,比如,人世间的情爱。

顾寒江停下脚步。

祁殊也跟着停下来。

他微低着头,视线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

顾寒江却问: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试了。

啊?

祁殊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他们今天看过了烟火,陪小崽子逛了街,还买了很多东西。

这些全是人世间的恋人会做的事。

他们俩还戴着那被称作一对儿的狐狸面具,祁殊这会儿因为要背岳云清,腾不出手来,今晚小少爷买的东西全被顾寒江拎着。甚至就连这模样,也像极了一对要归家的恋人。

祁殊脸颊有点发烫,慌乱道:这、这怎么能算,今晚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顾寒江忽然低下头,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极轻,也极温柔。

那双微凉的唇瓣在祁殊唇上细细描摹,小心翼翼,却不深入,仿佛触碰到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们在这夜色中无声的亲吻,不知过去多久,顾寒江才放开了他。

那这样呢?

他注视着祁殊的眼睛,呼吸间带着前所未有的滚烫炽热:这样能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把师尊行了打在公屏上。

本章掉落五十个红包,下一章入v,让师尊继续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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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古耽修真《本座真的没有始乱终弃》,大概十月中下旬开

风辞平定四海,开创六门,以一己之力拯救苍生,被奉为救世圣尊。

后来他玩腻了,将自己所有法器和一条怎么也无法化形、又丑又小的小黑蛇随便找个山洞一封,以道法化境,魂游太虚。

这一走就走了三千年。

三千年后,风辞神识回归,不仅他的小黑蛇和一屋子法器没了,就连肉身都不见了踪影。

风辞寄生于一名刚刚殒命的少年,被迫出山,恰逢六门统一,正赶上纳新收徒。

传闻中残暴不仁的六门首座裴千越高坐云台,黑绸覆眼,冷冰冰道:根骨太差,去外门扫地吧。

风辞:有这么和主人说话的???

.

那天之后,外门来了位新弟子。

容貌昳丽出尘,修为一言难尽,还咸鱼似的懒得出奇,整日混吃等死。

众人纷纷开盘押注,赌他多久会被首座扫地出门。

直到六门叛乱,叛军直逼临仙台。

风辞随手折下一枝寒梅,轻轻一挥,剑光震彻苍穹。

再然后嘛

听说首座大人在那外门弟子屋前跪了三天三夜,还是没进得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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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祁殊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没听见师尊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唇瓣上还残留着微凉温润的触感,酥麻的感觉顺着脊髓攀升,就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他怔愣好一会儿, 直到对方冰凉的指尖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下。

回神。顾寒江道。

我我我我祁殊恍然回神, 急切地退了半步, 甚至险些把背上的小崽子摔下去。他勉强背稳了岳云清,意识才清醒了些, 师、师尊怎么会被人看见, 而且, 而且云清还在呢。

顾寒江:

他眉宇微蹙, 却不是不悦的神情, 反倒像是有些无奈。

须臾,顾寒江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拉了祁殊一把。顾寒江将他拉到街角的隐蔽处, 又抬起手,一道灵力微光自他指尖闪过, 将岳云清整个笼罩起来。

小崽子口中嘟囔了句什么,脑袋偏向一边, 睡得更沉了。

顾寒江:现在可以了?

祁殊:

施法让人家强制入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阿殊,这是欠你的。顾寒江声音放得很轻, 却很清晰,上次在府衙偏院, 让你难受了,抱歉。

他靠过来, 揭开祁殊脸上的面具,再次吻上去。

这是那日在卧房,但你或许已经不记得。

欠他的每一次, 他都记在心里。

低而清冽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无人的街角,祁殊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全心投入这个亲吻。

脚边传来响动,是面具落地的声音。

片刻后,顾寒江抬起头。

祁殊显然没从这个亲吻中回过神来,他仰着头,许久才怔怔地问:师尊,我能看看你吗?

好。顾寒江脸上的面具应声脱落。

是我师尊啊祁殊好像已经被他这一通行为打蒙了,要不是背上还背着个崽子,顾寒江甚至怀疑他会伸手在他脸上捏几下,我不会在做梦吧?

傻徒弟。

顾寒江有些无奈:难不成我还能是冒充的?

当然不可能。

这世上,还没有人冒充得了凌霄仙尊,也没人能在祁殊面前骗过他。

可是祁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呀

上次岳大人府邸门前分别时,师尊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怎么这次回来就

这样不好吗?顾寒江问,这是你之所求,同样也是我的。

可是这么突然

嘘。顾寒江轻轻按住祁殊的唇瓣。

他低头,与祁殊额头相抵,淡淡的灵力光芒没入祁殊眉心。随之而来的,还有已经被尘封了三年的记忆。

有关于那个没有人知晓的夜晚的记忆。

祁殊双眼顿时睁大了。

师尊,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师尊,我心悦你。

祁殊睫羽轻颤,眼中有些酸涩。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这些话。

醉酒的少年完全忘记了往日该有的隐忍和自持,他捧着一颗真心,一遍又一遍,诉说着那些本不该宣之于口的情愫。

还有那个作为回应的亲吻。

那或许是凌霄仙尊这数百年人生中,唯一的失控时刻。

原来那么早

阿殊,不是突然。顾寒江指腹在祁殊脸上轻轻划过,替他拭去眼角那一点湿意,已经迟了很久了。

我也心悦你很久了。

.

翌日,祁殊是被敲门声唤醒的。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瞥一眼窗外,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祁殊打了个哈欠,还想继续睡,却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了。

祁殊哥哥,你还没有起床吗?

少爷,祁仙长昨晚多半是玩累了,还没醒呢,咱们一会儿再来吧。

可是

房门被人拉开。

岳云清站在门口,脑袋扬着,朝祁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祁殊哥哥早安。

祁殊还没束发,衣服也只随意披着,弯腰在岳云清脑袋上弹了一下:大早上就扰人清梦,今天不用跟着爹爹读书吗?

爹爹有事去官府了。奶团子得意道。

抱歉,仙长。说话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年,名叫宋安,是府上的下人,这些时日被派来偏院照顾祁殊,顺道做些杂活。

也是昨晚陪着他们去庙会的侍从之一。

宋安道:小少爷今天一大早就缠着小的,一定要来找仙长,说是说是仙长答应今天还要带他出去玩。

祁殊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这事。

答应了。奶团子急得直跺脚,是另一位哥哥答应的!

这另一位哥哥,说的多半是顾寒江了。

一定要追究的话,多半是昨晚这小崽子玩得太乐不思蜀,怎么劝都不肯回家,师尊无奈随口应下的。

小崽子记性倒不错。

祁殊想了想,神情无辜:可是另一位哥哥昨晚就走了呀。

岳云清:?

是真的,没骗你。祁殊认真道,另一位哥哥昨天只是路过陵阳城,送你回来之后就离开了。原本还想与你道别来着,可你睡得太死,怎么喊都喊不醒,所以他只能不告而别了。

怎么说走就走啊岳云清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失落极了,说好了还要一起玩的。

是啊。祁殊煞有其事地点头,说走就走,实在太过分了。

岳云清当然不肯接受,可他问了许多人,都告诉他,昨日的确没有其他人跟着祁仙长回到府上,他口中的那位哥哥定是已经离开了。

人都走了,对方答应的事,祁殊也就没有义务帮他完成。

于是,小少爷非但没有得到出去玩的允诺,还因为自爆今日不用读书,不得不将练功的时辰也提前了许多。

马步要扎稳,不要乱动,你这样还想拜师昆仑?祁殊靠在躺椅上,瞥了眼院子里扎马步的岳云清,懒洋洋训道,腿抖什么,我当年刚开始练功的时候,每日站的时辰比你多两三倍。

知、知道了。岳云清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委屈。

不过祁殊当年练功时,可没有岳云清这么安静。稍微有点受不了就朝师尊撒娇,哪怕练功时间不能减免,事后也要师尊用其他方式加倍哄回来。

堂堂凌霄仙尊,在其他弟子面前那么严厉,他面前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想起这些,祁殊唇角轻轻抿开一个弧度。

宋安端着茶水走进院子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祁殊总觉得他的师尊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看,可他自己容貌丝毫不差,否则也不会至今还被不知多少男修女修记挂着。

青年闲适地躺在竹椅上,长长的发丝只用发绳松松半系着,披在肩上,散落些许,随着摇椅轻轻晃动。

只是静静躺在那里,都像是一种撩拨。

宋安,站在那儿发什么呆,你也想学扎马步吗?院子里走进个大活人自然瞒不过祁殊,他抬起眼皮,冲那少年调笑一句。

你想学倒也来得及,我当年拜师的时候,比你小不了多少。

宋安脸颊不自觉红了,连忙移开目光,快步走过来:小的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祁殊接过宋安倒来的茶喝了一口,道:我告诉你啊,修行只讲究根骨,不看其他。我以前家中连书都读不起呢,要不是师尊带我回师门,多半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