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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姜新染,才把她内心沉积的阳光重新勾了出来。

院子不大,只有两栋楼,很快就逛完了。

姜新染侧耳倾听顾若的诉说,在空档的眼前脑补出曾经那个调皮的小女生来,偶尔忍俊不禁,靠在顾若的肩膀上咯咯笑,调侃她: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顾若充满爱意地低头看她,捏着她的手道:我也好久没想起来了。

萧条的院子逛完,姜新染也饿了,顾若带她去吃东西。

这一片都要拆迁了,早没有人烟,小吃摊也已经搬离,顾若驱车带姜新染开到了几条街之外的商业街才找到了餐馆。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餐,出了餐馆,乘电梯到了负一楼停车场,顾若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打开车门,问姜新染:还想去哪儿?或者直接回去?

谁知姜新染一把抢过她的车钥匙,把她往副驾驶那儿推,说:今天我来当司机,你只管坐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若面露讶色。

姜新染看穿了她,哼道:怎么,你以为我开不来车啊?告诉你,我大二就拿了驾照了,瞧瞧。

姜新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冲顾若晃了晃。

顾若认出来那是驾驶证。她知道姜新染有驾照,还曾经翻开来看过,就为了瞧瞧她的证件照什么样。却不知姜新染今天竟然带出门了。

顾若不愿扫兴,见她带着驾照,就点头同意了,把驾驶位让给姜新染,自己乖乖去坐副驾驶。

姜新染虽然有驾照,正儿八经开车上路,这也只是第二回 第一回是央求着老李头把车借给她过过手瘾手生,车感也不行,两只手抓着方向盘动来动去,好不容易把车倒出了车位,开出地下车库时,已经流了一脑门的汗。

不止她,连顾若也提着心,有好几次尾灯差点撞着旁边的车了,还好姜新染及时踩了刹车,才没发生事故。

把车开上大路以后,姜新染再开起来就顺手多了,她第一次开豪车,看着方向盘上的奔腾骏马,兴奋得脸颊微微发红,一不小心踩重了油门,后背一下子被推进靠背里,吓得她又赶紧一脚刹车。

一般人被她这么来回折腾早吐了,也就顾若身体素质好,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也能面不改色,还笑着夸姜新染车技了得。

姜新染心知自己开车什么德性,听着顾若的夸奖,不禁脸红,老老实实保持了匀速,不敢再瞎嘚瑟。

姜新染没有开导航,顾若也不知道目的地,只见车窗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后来就开出了市区,开上了高速公路。

下午四点多出发,直到天黑才到了目的地,是邻市一个县城里的一片野海滩。

临渊太繁华,所有的海岸线都被开发得商业气息浓重,霓虹闪烁之下,天空中是看不到一颗星星的。

但是远离临渊之后,总有人烟稀少的地方,总有还没来得及开发的海滩。

这里是一个已经没落了的海岛,曾经岛上居民以打渔为生,后来临渊繁华,房价飙升,带动着周边县市也跟着升。

临渊的房子不愁卖,升上去就降不下来,而这座海岛,礁石多沙滩少,没有旅游资源、没有工作机会,房价跟风涨了几年,最后一落千丈,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不仅吸引不了游客,连原住民都逐渐走光了,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夜晚黑漆漆的,要是一个人过来,说不定还会害怕。

姜新染却不怕,她对这里很熟悉,把车停在海滩旁边那条废弃多年的公路上,拔下车钥匙,兴奋地让顾若下车。

顾若跟着下来。

刚下车,带着微微咸味的清新海风扑面而来。

姜新染带顾若来的是这座岛上唯一一片还算看得过去的沙滩。

海浪哗啦哗啦地往岸上拍,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这地方简直是个世外桃源。

若若,你看。姜新染拉着顾若的手,指了指天空。

顾若抬头望去,呆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

墨蓝色的苍穹是天然成就的荧幕,那些闪烁着光辉的星星,璀璨得比钻石还耀眼,随意挥洒散落,又密又多,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顾若陶醉地看天上的星星,姜新染痴迷地看她眼瞳里映照的星光,盈盈闪动,比天上更好看。

顾若一直抬着头,看得不知疲倦。

姜新染悄悄靠上去,胳膊挂上了她的肩膀,趴在她耳边,若若,你给了我那么多次惊喜,这次,也换我给你一个惊喜。

顾若望着姜新染,眼里的柔情盛不下,像星光一样倾泻出来。

姜新染亲昵地咬着她的耳垂,软软道:若若,你以后,也多对我撒撒娇吧。

多对我撒撒娇,让我宠爱你吧。

姜新染抿着羞涩的笑,红晕染透了耳根。

后半句不好意思说,全藏在悠长的笑意里。

第七十四章 娇妻若若

天上的星在热热闹闹地眨着眼, 星空下,一对有情人依偎在一处,抬头看满天星斗。

她们的前方就是大海, 远处,水天相接, 天海一线, 近处,星光散落在海面上, 就像撒了一层银色的闪粉,粼粼的碎光再从波涛里荡漾着,映照在她们脸上, 静谧而温柔。

姜新染的手虚握着,塞进顾若的手里,她的下颚靠着顾若的肩膀,抬眼,便能看到顾若挺秀的鼻梁。

姜新染使坏, 另一只手抬起来,食指半弯, 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顾若低下头来,看着她,嘴边晕着笑,嗯?

声音和着海浪,就像甘美的陈酿,淌过姜新染的心头,简直让她醉了。

清凌凌的秋水从姜新染的眼睛里荡出来, 一双黑珍珠似的眸子要化了似的, 倏尔笑开, 露出几颗贝壳似的细齿,若若,你的鼻子真好看。

清甜的嗓音,正好卡在了顾若的心坎上,她胸口一热,舔了下牙齿,心痒地把姜新染的下巴捏起来,凑过去与她亲吻。

四下无人,顾若吻得深情,姜新染也环住她的肩膀,毫无顾忌地接受她的亲吻。

情到深处,顾若咬着姜新染的下颚角,一路往下,用牙齿和舌尖,灵巧地勾开了她的一粒领扣。

领口没了约束,散开,一段细颈,在星光下泛着柔和清白的光晕,看得顾若呼吸一滞,便红了眼珠子。

这地儿已经彻底荒无人烟了,姜新染不怕被人偷看,没有心理压力,主动攀着顾若的肩,向后仰去,露出最脆弱的咽喉。

顾若得了姜新染的默许,大喜,心热地把人往怀里一带。

之后,任意妄为。

漫天星子为她们做见证,海浪为她们唱歌,清风为她们散了燥热,树影为她们遮掩身形。

凌乱的呼吸和低吟被浪涛声打散了,姜新染皱着眉心,咬着顾若的肩膀,很久之后,终于松开。

她的脸颊微红,鼻息轻急,红唇覆着水色,在星光下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微张着,吐出一点带着热度的风,吹起顾若鬓角的碎发。

夜里凉,顾若怕她感冒,用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住,仍抱在怀里。

姜新染失神了很久,她瞳孔涣散地看着天,把银河映在自己的眼睛里,顾若看得欢喜,笑着,惜若珍宝似的吻她眼角。

不知过了多久,姜新染心口的悸动终于平复,她眼珠子一转,定睛看向顾若。

顾若把她从自己怀里扶起来,靠在肩膀上。

海边风大,只能一次,不能像在家那样不管不顾。

姜新染体质弱,顾若怕她感染风寒。

若若。姜新染往她怀里缩了缩,只露出半个脑袋来,亮晶晶地看着她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个地方么?

顾若吻着她的发顶,为什么?

从前,我外婆家就在这里。姜新染伸出一只胳膊,指向远方,就在那儿。

顾若笑着问:她对你好么?

姜新染点点头,很好,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一个人在临渊,没钱,饿了一天,以为自己就快被饿死了,傍晚的时候,还好我外婆赶到那时租的房子里,看我饿得那样,心疼得直掉眼泪,把我带回海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

顾若搂紧了她,没有问她母亲在哪儿。那女人的德性顾若见过,不用问也能猜到。

姜新染又道:我外婆年纪大了,又不识字,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我们出租屋的地址,把我带回来以后,因为我爱吃海鲜,她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经常赶着退潮,背着小竹筐跑到海滩上、礁石底下捡螺,就为了满足我的嘴馋。可惜不到两年,她就

姜新染的声音弱下去。

一阵海风吹过来。

顾若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她,没有再问。

顾若没缘分得见姜新染的外婆,但她打心眼里感激她。

多亏了她,姜新染的童年里才有了些温暖的记忆,顾若感激她把姜新染照顾得这么好,给了她一段珍贵的亲情。

若若,遇到你以前,多亏了外婆,我才能短暂有过一个家。

顾若眼底有些酸,抱紧了她,沉声道:以后,我也会给你一个家。

姜新染靠在她怀里,柔柔地笑。

这座岛不大,在海边坐了一会儿后,姜新染带顾若走进荒废的村落,回到她和外婆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里。

村里的路年久失修,被野草覆盖,很难辨认,还好她外婆的房子是唯一的土坯房,非常显眼。

从外婆去世,姜新染不得不跟随姜珮兰和她后夫生活,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外婆家了。

三间土坯屋,正中间的堂屋里挂着外婆的黑白照,已经落满了灰。

姜新染小心翼翼地把她捧下来,抬起袖子擦了擦,顾若这才看清这位老人。

是个瘦小又慈祥的老妪,皱纹遍布的眉眼间透露出来和蔼,有种慈悲的菩萨相,即使了无人烟的荒村深夜,看着她的照片也不会害怕。

我外婆以前在村子里可德高望重了。姜新染把照片挂回墙上,骄傲地给顾若介绍:村里哪家要娶亲,哪家生孩子,都得把她老人家叫去,说是她老人家一辈子行善积德,他们也沾沾她的福气。

顾若说:我相信。

我以前常听村里人唠嗑,提起外婆来,都说,这小老太太,仁义宽厚,一辈子都乐呵的,从没跟人红过脸。

只可惜姜新染咬了唇。

顾若知道,她是想起了她的母亲。

一样米养百样人,外婆这样慈爱的老人,也会教导出姜珮兰那样的女儿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说那些烦心事了。姜新染笑着,拉过顾若的手,和她一起站在堂屋里,两人笔直地面对着外婆相片,姜新染捏紧顾若的手,看着相片里的外婆郑重道:外婆,我回来看你了。今天不止我一个人回来,我还给您带了个姜新染侧头与顾若对视,羞涩地一笑,才道:还给您带了个孙媳妇回来。

顾若听她这么说,也笑着对相片鞠了一躬,外婆您好,我叫顾若,我和染染高中就认识了,我也在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了她。外婆,你放心把染染交给我吧,以后我会把染染照顾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姜新染也说:外婆,我和若若是真心在一起的,她对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以后不管有什么风雨,我都会和她一起携手走下去。

外婆,我现在过得可好了,明年就要念博士了,我小时候就跟您说要当科学家您还记得么?我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以后真的会当一个科研工作者,要是要是您还在,就好了

姜新染说着,眼眶里氤氲着泪水。

顾若默默地替她擦泪。

两人明天都有各自的学业和工作,没有在海岛上过夜,陪外婆待到十点左右,又驱车往回赶,返程的路上由顾若开车。

姜新染熬不住,回家路上就睡着了,顾若不忍弄醒她,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回去,放在床上。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

姜新染伸了个懒腰,没在枕边看到顾若,可她一点也不慌了,穿着自己那双蓝色猪猪毛绒拖鞋下床,及拉着走到餐厅,果然见顾若穿着一身居家睡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忙碌。

顾若的身材极好,长身玉立,围裙带子在腰间一系,一段曼妙的细腰一览无余。为了做菜方便,她的长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地低扎在后颈附近,乌黑的发丝,映衬着雪白的后颈,像是用冰雕出来的美人,一大早就给姜新染来了一个视觉冲击。

姜新染和顾若相处的日子也长了,这样家居又贤惠的顾若她瞧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本该早已习惯,今儿不知怎么了,目光流连在她乌发间的雪白脖颈上,竟然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

不由自主地,两条腿就往她的方向迈。

顾若耳力好,稍微一动,就知道是姜新染起床了,她正在摊鸡蛋,没有回头,只带着笑音道:先去洗漱,饭马上好。

姜新染一个激灵,像是被惊醒了似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干嘛,咬着唇,脸一下爆红,颤颤巍巍地哎了一声,忙不迭朝浴室跑。不敢逗留。

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洗漱,脑子里闪现的都是顾若扎低马尾露出来的后颈。

姜新染摇摇头,弯腰,用力吐出嘴里的牙膏沫,漱口后又把凉水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拍,想浇熄心里的燥热。

但出了浴室,进了餐厅,只瞧顾若一眼,那股火蹭地就燎起来了,火苗已经烧着了姜新染的咽喉。

顾若早已把饭菜端上桌,正在摆碗筷,回头瞅了眼姜新染,又转回去道:早上吃皮蛋瘦肉粥。

姜新染舌尖抵着牙,箭步冲过去,抓着顾若的手肘,把她身体往自己的面前一扳,抵在了桌沿上,上身压过去,在她耳边磨牙,可我现在想吃你。

顾若的后腰正好磕在桌子角上,她垂眼,目光向下,不偏不倚瞥进姜新染的衣领。

姜新染睡觉喜欢不受束缚,所以睡衣都买得码子偏大,领口松松垮垮的,很容易一眼探到底。

皮肤嫩得像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的牛奶布丁,颤颤巍巍。

顾若压着眉心,眼眸深下去,舔着牙根,嘴角也勾了起来。

她垂着颈,拇指压在姜新染嘴角处,脸也靠了过来,眯着的眼角里挑起媚,故意在她耳边吹气。

那你来吃吧。

烧红了姜新染的耳根和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