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当地主gl_116(1/1)

宋玉延笑道:“楼二郎君送的,他说我旧的刀具太钝了,影响我发挥,所以送了我一套新的,而且多了几种刻刀……”

她介绍完这套新的刻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小娘子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包着刻刀的布袋被唐枝往身后藏了藏,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事。”

第51章不许嫌弃

宋玉延疑惑地看着唐枝,以她对这小丫头的了解,绝对不会没事就到她这儿来转悠。

她眼尖地发现了唐枝身后探出来的布袋一角,虽然不清楚里边装着什么,但是她直觉跟唐枝过来有关。不过人家没主动提起,她也不好赶着上去问,便道:“没事也不打紧,进来坐一坐。”

唐枝第一次说谎,心里头也是臊得慌,听宋玉延没有怀疑的话,她略微失望的同时也稍微放宽了心。

进到屋里,她才发现宋家西边的院子腾出了一大片空地,不少竹子、竹编又移到了堂屋里来。

她记得宋玉延说要修西边的屋子,便问:“你这是打算开始修西院了?”

提到这个,宋玉延的嘴角就翘了起来:“是呀,好不容易攒够钱,早点修了,免得笋儿跟饼儿还挤在一个屋子里。现在饼儿还年幼,别人也很少说道,可要是再长大一些,碎嘴的人肯定变多。”

其实在外人的眼里,宋玉延如今跟笋儿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所以他们俩一个屋子是没问题的,宋玉延应该把东边的屋子腾出来给饼儿。可关键是宋玉延并非真的男儿郎,故而唐枝也从不会劝她这么做。

宋玉延给唐枝倒了碗水,里面加了糖,所以唐枝喝起来觉得甜丝丝的。宋玉延见她坐下来后也不忘拽着布袋,看得出这个布袋里的东西对她挺重要的,这样一来,就更加不能主动去问了。

唐枝喝完水,心里又有个人儿在撺唆她趁此机会将刻刀送出去,她环顾四周,决定还是先找个话题,等时机到了,再切入主题。

只是她心里紧张,一开口便道:“饼儿不在呢?”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饼儿在唐家跟她的妹妹一起做功课,她出来前还叮嘱俩小家伙好好看家的。

她仿佛能看见宋玉延疑惑、揶揄、好奇的目光,一想到这儿,她就避开了宋玉延的目光,不敢直视这人。

不过她想岔了,宋玉延虽然确实看着她,却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笑话她明知故问。宋玉延琢磨的是:

“莫非这小丫头刚从外头回来,还没到家?”

她便道:“小娘子是刚从外头回来的吧,饼儿去你家了,最近她也开始学习画画了,所以闲暇的时候,我就让她过去跟叶子一块儿练习。”

唐枝当然知道这事,不过宋玉延这么一解释,倒是缓解了她的尴尬。

“菜园子最近没遭贼吧?”宋玉延又问。

唐枝摇头,忽然想起一件喜事要跟宋玉延分享,她一下子活泼了起来:“如今也没多少贼人敢到我家的菜园子偷菜了,我听大哥说,州府衙门那边好像要将他调过去,若是考课没问题的话,最快到年底就成了。”

宋玉延微微诧异,从县衙到府衙,明面上是换个地方当胥吏,实际上是升职了。

在唐代,胥吏是有“流外入内”的晋升途径的,也就是说,胥吏跟官员一样,从底层的文员开始做起,每满五年,通过了官府的考察的,就能往上升。虽然从一个文员,到真正进入官场或许需要十几二十年,可是胥吏也是十分吃香的。

而周朝的政策虽然没有“流外入内”的官方说法了,可实际上也还是有许多可操作的空间在里头的。因为周朝的政策规定,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只要有卓略的贡献,那么一样可以授官——虽然是最低级的九品芝麻官,晋升之路也不像读书人,可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啊!

当然,唐浩根的“升职”离当官还差很大一段距离,可是在府衙当文员,那总比在县衙当文员要好许多。

正常情况下,升职会优先那些资历比较老的文员,唐浩根才在县衙当了三年典事,远远不够升职的条件。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有意提携……宋玉延想到了刘绰。

刘绰自上次取消了征召民夫疏浚两湖的政策后,一直致力于救济受灾的百姓们,先是组织明州的富户出钱出力,又是带领底下的官员到处慰问受灾老百姓,还忙着监督视察灾后重建工作……

这每一项举措都没有涉及到那些豪强的利益,故而实施起来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刘绰也确实感觉到了当地的豪强的势力的威胁,并且已经渗透到了衙门来。他感慨要想顺利实施政令,还是得有自己人在身边。

他来上任只携带了妻儿跟两个仆役,而仆役只照顾刘家一家的生活,对衙门之事帮不上他的忙,即便是府衙的一个胥吏,都是明州当地人,他也分不清哪个胥吏是豪强的眼线。

为此,他才迫切地想安排一些自己人在身边,而他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唐浩根。

唐浩根曾经提醒过他小心明州的地主豪强,所以他绝对不是站在地主豪强那一边的。加上他无父无母,家族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无法威胁到他,他用起唐浩根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现在历史的发展已经跟原主的记忆偏离了许多,所以宋玉延也无法确定未来的走向——若是唐浩根跟着刘绰,事情办成了,刘绰的政绩漂亮了,他的地位自然会高一些;若是跟前世一样刘绰失败了,那唐浩根肯定要被牵连。

宋玉延沉思了起来,让唐浩根别跟刘绰站队是不成的了,而要想让唐浩根避免受牵连,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刘绰打赢这场胜仗……

宋玉延在政治上素无野心,她也不想陷入这些勾心斗角的斗争中。然而她在这里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爷爷,也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更没有一个八面玲珑的母亲,所以有些从前她不必经历和承受的事情,如今要亲自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