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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放下杯子:你尽管说就行,我和你妈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

林晓然酝酿了会情绪,声音听起来哑哑的:我有次在j城的公寓喝醉了,蔚岚去照顾的我我当时可能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半夜把她给睡了。

林父林母听后直接傻眼了,完全懵住。

林晓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搞得蔚岚也一脸讶异,不过她很快低头掩饰过去了。

你刚刚的意思是......林母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你醉酒后把岚儿的清白给污了?

林晓然认真点了点头。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林母气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手中的杯子猛力摔到林晓然脚下,做这种下流的事!林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混账玩意!林父也铁青着脸骂道,真是让祖上蒙羞!

蔚岚正凌乱无措呢,林晓然扑通一下跪下了,双膝直接扎在玻璃碴上:爸妈,我做错了事,我会承担后果,负起责任。

蔚岚吓一跳,赶忙要拉她起来。

林母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别管她,让她跪着!

林父脸色灰败,咬着后槽牙,猛锤了一下茶几。

蔚岚身子不受控地抖了抖,缓缓松开了林晓然的胳膊。

气氛冰冷到极点,几乎让人窒息。

蔚岚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走过去,抚了抚林母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林母唇色泛白,眸里聚着水汽,紧紧握住蔚岚的手,声音颤抖:好孩子......是我们林家对不住你。

来的路上,林晓然也没和她提前商量弄这一出,蔚岚现在也不敢乱说话,害怕弄巧成拙,全看林晓然接下来的意思。

林父闭着眼,缓过来气后,狠狠瞪向林晓然:你说,你打算怎么对这事负责!

平时那么一和蔼可亲的人,没想到生起气来这样可怕,蔚岚默默瞥了林父一眼,又将视线收回。

我要和她交往,林晓然低垂着眼,忍着膝盖被扎伤的疼痛,把我的后半生都赔给她。

你就是想赔也得人家蔚家答应才行!林母绷着脸,眉毛皱成一团,人家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被你这么霍霍了,你就等着你蔚阿姨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前两日蔚岚的母亲还过来家里拉呱,说搓麻将时新认识一大姐,对方儿子与蔚岚同岁,是n城的公务员,男孩品性很好,还积极上进,她便想着等蔚岚出差回来后,介绍俩人认识一下。

林父攥紧拳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现在跟我去蔚家,上门请罪!

蔚岚心头一骇:林伯,您别冲动,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当时晓然喝醉了,但我是有意识的,事情之所以发生了,是因为我半推半就......我以前上中学时就喜欢她,一直偷偷暗恋着她......

林晓然余光瞄了蔚岚一眼,嘴角隐着笑。

林母闻声狐疑问道:你一直暗恋我们家晓然?

原本我是想将这份心思埋藏在心中的,谁知道后来......蔚岚羞涩道,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我的身子给了她,以后不会再找别人了......

林父林母听后表情复杂,一时间都闷声不吭。

半晌过后。

不管怎么说,是我们家的混账玩意占了你的便宜,你不嫌弃她,愿意和她在一起,我们没意见,林父沉声道,只是你们两个女孩在一起,有违伦常,你爸妈如何能同意?

这个我会慢慢和家里解释,只是不能直接告诉他们真相,不然我妈都有可能把晓然扭去公安局。

林母深深叹了口气: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不论什么后果她都该受着。

事情又不至于到那地步,蔚岚咬唇娇羞道,何况我也舍不得她受罪......

蔚岚继续劝慰了会,将两位长辈扶回卧室休息,林母还吃了降压药,林父也吃了护心丸,林晓然依旧跪在玻璃碴上。

你起来吧,蔚岚想拉她起身,伯父伯母已经睡了。

他们气不会消得那么快,我至少得跪到天亮。

那你换个地方跪,林晓然的膝盖被扎伤了,血流了一地,这处全是碎片。

林晓然摇头拒绝。

蔚岚蹲下,凑近,轻咬住她的下巴:你别给我倔,我可不会要个瘸子。

瘸不了,就是受点罪。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蔚岚眼眶微红,死心眼!

林晓然无奈,揽住她,亲了亲她的眼睛:好好,都听你的,你让我跪哪我就跪哪。

林家的家教一直很严,她懂得林晓然的良苦用心,不采用这种极端一点的方法,她俩的事会难办。

蔚岚抹了抹眼泪,最后翻箱倒柜地找来了医用物品,给她简单包扎处理了下。

后半夜,蔚岚抱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客厅的灯没关,她也没睡,就一直这么瞧着林晓然。

你困了你就睡,不用陪我熬着。

蔚岚哼了她一声:我有那么没良心?

林晓然笑了笑,没再多说。

你渴不渴?

还好,林晓然下意识舔了舔唇,可以明早再喝。

蔚岚掀了被子,起身倒了杯温水。

她端着水杯,走到林晓然面前,蹲下,低头抿了口,又将唇凑过去。

林晓然歪头,覆上她的唇,蔚岚将嘴里的水渡给了她。

蔚岚以这种方式喂了她小半杯水,林母半夜起来,瞧见了俩人这黏腻的一面,又悄悄回了房,她在床上唉声叹气了一会,末了,还是无奈笑了笑,毕竟俩孩子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林母再次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林晓然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疙瘩,担心这人跪坏了身子,以后落下毛病,末了还是和蔚岚一起架着她回了卧室。

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林晓然目光真挚,话语诚恳。

林母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了句:今后莫要负了岚儿。

我晓得。

林母走后,蔚岚抱着林晓然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了?林晓然忍着膝盖处的剧痛,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没事,蔚岚埋头在她颈窝,抽噎道,就是突然觉得你特别好。

认识这么多年,你才知道我的好?

蔚岚咬唇不语。

第二天在林家用完早饭,蔚岚回家去了。

周天下午,林父开林晓然的车送她回了j城,自己坐车返回n城。

周一,林晓然因为腿伤,向学校请了一天假,继续在家休息,周二正常上班。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各大高校,中学开始放十月一长假。

孟元昊坐高铁来了b城,他分别给墨泽北,周若馨,曲君之打了电话,四人约在了一家火锅店,其实这店就是孟元昊他爸爸开的,不过刚盘下来不久,才开始营业。

孟元昊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灌了几口酒:我爸说,等我正式毕业后,就让我来这家店工作。

那你是怎么想的?曲君之将手边的毛肚下锅,你自己愿不愿意从事餐饮行业的工作?

孟元昊闷头喝空了手里的那罐啤酒,语气无奈:我听他的安排。

曲君之瞥见墨泽北和周若馨都不吱声,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新谈了个女朋友,b城人,孟元昊夹了片羊肉,我想毕业就结婚,但是没房没车没钱。

曲君之心下了然,问了句:你和那女孩怎么认识的?

之前玩游戏,匹配到的,她比我大一岁,已经工作了。

墨泽北放下筷子:结婚是大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周若馨附和墨泽北的观点,跟着说了几句。

孟元昊点点头,瞧了眼三人:你们以后都会在b城发展吗?

墨泽北嗯声:我打算回头把老城区的房子卖了。

周若馨心里一涩,默默垂下眼眸。

曲君之留意到她的反应,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白瓷杯。

我去下洗手间。周若馨起身离开了。

隔了两分钟,曲君之也出去了,她站立在洗手台那,装作洗手的样子等着周若馨。

过了会,周若馨出来了,眼眶红红的。

曲君之从下裤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她,周若馨没接。

你是要我帮你擦吗?

周若馨接过攥在手里,泪吧嗒一下掉下来。

曲君之心口微微泛起酸。

冻冻......曲君之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你还没放下她吗?

她要卖房子......周若馨咬着唇,无声流着泪,以后可能再也不回去了。墨泽北是她年少时的梦,青春的印记,即使现在不再怦然心动,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却始终存在她的脑海里,如今这人要与j城彻底说再见,她心里忍不住难过。

曲君之好似突然间明白了她的心情,上前轻轻揽抱住她: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周若馨埋头在她肩上,低声啜泣,泪打湿了曲君之颈间的卷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吃完火锅,孟元昊去找他的新女朋友了,曲君之跟随周若馨回了学校,墨泽北开车回了家。

半道,她突然接到了刚出狱不久的柳初青电话,这人声音冰冷,语含讥笑:你那贱母死了。

墨泽北瞳孔放大,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

地址一会我发你手机上,当心去晚了,她的尸体被野狗叼了去。

墨泽北目眦欲裂,胸膛处燃起涛涛怒火,她紧咬着后槽牙:是你派人做的?

怎么会,柳初青厌恶道,我嫌她太脏,怕她污了我的手。

挂了电话,墨泽北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木晗曦出差了,她给木教授了电话,说今晚与朋友聚餐,饭后去唱歌,好好放松一下,大概率要住在外面。

木教授细细叮嘱了她一番,墨泽北听着她爱护关切的话语,极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妈,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

墨泽北按着柳初青给的地址一直往前开,半路忽尔起了雨,窗外狂风嘶吼,电闪雷鸣。

三个多小时后,墨泽北冒雨推开车门,开手机的手电筒,依着柳初青接连发送的短信指示,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废墟,刺鼻的霉味袭涌而来,四周长满了杂乱无章的野草,还有斑驳生锈的铁片,堆满污垢的碎石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抹了把脸颊,循着血腥味继续往里走,迈过一道门槛,入了室内,那女人赫然躺在那

浑身血痕,衣衫褴褛,双目睁圆,死不瞑目

墨泽北握着手机,久久伫立在那处,鼻腔酸涩得厉害,眼角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屏幕上。

最后,她缓缓抬步走过去,蹲下,脱下自己外面穿的白衬衫,将其坦露在外的肌肤遮盖住。

五六分钟后,外面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在喊她的名字。

墨泽北起身出去了,接着她便被这帮人强行带上了车,车晃晃悠悠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到了一个小平房。

柳初青挥了挥手,众人退去,昏黄的屋内剩她们两个。

柳初青半曲着腿坐在一张木床上,背靠着身后的白墙,双眸微阖着。

我如果想毁了你,分分钟的事,柳初青睁眼觑着墨泽北,她牵了牵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让你失足死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或者找个流氓乞丐污了你的身子,再不然,弄个人失手伤你,把你变成残废她忽尔想到了什么似的,大笑起来,还有一招更妙,喂你毒品,让你和你那贱母一个样,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堕落沉沦,屈辱而死。

墨泽北定定瞧着她,眼眸平静。

柳初青掀了薄被,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一步一步朝墨泽北走过来,墨泽北纹丝不动,立在原处。

她钳制住墨泽北的下巴,表情阴翳:你和她做了吗?

做了,不止一次,墨泽北力挥开柳初青的手,她每次都很享受,很投入。

柳初青被激得猛咳不止,侧身吐了口鲜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猛然掐住墨泽北的脖子,恶狠狠瞪着墨泽北的右手:你是不是的这手进的她身子?她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这手砍下来喂野狗?!

即使砍了我的手,你能得到什么?你简直愚蠢,可笑至极!!!墨泽北挥开她的手,干咳了几下,木晗曦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亲口告诉我,她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不会再有别人!

柳初青听后开始神经质般地疯狂咆哮,不停抓挠墨泽北。

她从始至终对你没有半分喜欢!以前她当你是朋友,现在你在她心里连一微克的分量都占不到!而我是她今生的挚爱!你伤了我,毁了我,残了我,得到的会是她对你无尽的憎恶,厌弃,最后她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仅此而已。

柳初青口中鲜血狂吐不止,她身子颤颤巍巍,最终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又过了两三分钟,韩硕进来了,墨泽北从城区来这之前,就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发给了他,并进行位置共享。

柳初青衣袖擦了擦脸颊,嘴角的血,缓缓坐了起来,目光在墨泽北和韩硕身上来回扫视,不消说,外面的人,肯定被韩硕的保镖控制住了。

你不是爱木晗曦吗?柳初青阴笑着嘲讽,怎么还反过来帮自己的情敌?

韩硕斜睨了她一眼,根本不屑与她说话,歪头对着墨泽北低声讲了句:你母亲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