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1/1)

她原本想结束之后和岳秋见一面,可是现在,应该没有必要了。岳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和秦清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这样的感情是沈霭羡慕了很久的、却从未得到过的,她没有得到,可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幸福,也觉得美满。

人生不可能永远都是圆满的,如果不圆满,倒也不必介怀。

沈霭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盛况,轻轻笑了一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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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秋刚缓过神,就感觉自己旁边空了许久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坐下,如果不是岳秋一直留意着旁边的话,恐怕也不会意识到秦清来了。

秦清安然落座,冲前面扭头的学生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就笑眯眯地看着岳秋。

岳秋知道她来了,但还有些生气她瞒着自己,便没有理会。心想,秦清,你快来哄我!你哄我我就理你!

岳秋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秦清的哄,正当她气鼓鼓地要转过头说秦清说,却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了拉,紧接着,是秦清小小的声音:

不生气了嘛!

秦清的声音向来都是平淡自若清冷自持的,很少像现在这样软着嗓音撒娇。岳秋觉得自己骨头都软了,她转过头去,正对上了秦清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方才盛满了星光,可是现在,却满是自己。

猝不及防的,仿佛直接撞了进去一样。

岳秋喉头一哽,她想,已经十年了,她终于把自己的星光抓到手里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这是一个人你爱了许久的人,你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可是峰回路转,你发现,自己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这样苦尽甘来的感觉,就算是言语也会觉得表达匮乏。

我没有生气。岳秋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依旧躲闪,她不敢看秦清,不敢看她眼中满是自己的模样,她直到现在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的星光,她的月亮,怎么可能就这么来到自己身边了呢?

仿佛只要多看一眼,秦清就会离开。那还不如抓紧当下,就算是梦,也要抓紧时间多做一会儿。

那就牵手嘛。秦清的声音依旧软糯,她拉住了岳秋的手,指尖在她手心处划了划,痒痒的,岳秋能感觉到她的讨好。

你怎么可以讨好我呢?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岳秋的心里多少别扭起来,她抿着唇,抓紧了秦清的手:别动了。

秦清没听她的,指尖依旧小心地在她手心划过,低声说道:你要是不和我和好,我就一直这样。

前面坐着的都是学生,这会儿他们虽然表面上在认认真真地看节目,实际上耳朵早就竖起来听后面两个人的动静了。今天是元旦晚会,学校允许同学们带手机,一群人在班群里尖叫:

啊啊啊!你们听到了吗?秦老师说的话!

听到了听到了!

一个位置靠前的同学心急如焚:什么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谁让你坐前面了!

就是!你自己坐前面了怪谁!

那个同学委屈起来:能是我愿意坐这儿吗?不是你们一群人把我挤过来的吗?

千万别回头看!不然你们就会像我一样收获一个愤怒的老岳!

这个说话的同学刚才一时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了岳秋要鲨人的眼神。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手机收了!不准看!把头转过头去!

还有你们!我都看到你们的耳朵往我这儿凑了!都规矩点儿!别这么明目张胆!

岳秋有点小生气,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女朋友卿卿我我,这帮八卦的小孩子就开始工作了!什么嘛!

你们要搞什么!一定要给你们布置巨多的作业!

秦清看着岳秋变幻的脸色,嫣然一笑:别想着给他们布置作业了。

岳秋:???

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前面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同学们:啥?老岳要布置作业了?!

岳秋哼了一声:我没有想,你别乱猜。

秦清软软地靠在她身上:好,岳老师没有这么想。她仿若没有骨头一样,几乎把自己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岳秋肩膀上。

秦清很轻,对于岳秋来说,甚至称得上没有重量。她感觉到自己靠近秦清一侧的肩膀一重,这种沉重感并不是来自于秦清本身,而是来自岳秋自己。

岳秋想,这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她的全世界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好累。秦清轻声说道。

岳秋也低低的:那就休息一会儿吧。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秦清身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内里只穿了浅色的毛衣和衬衣。

你又穿的这么薄。秦清低低地说了一句,岳秋喜欢漂亮,总觉得穿羽绒服显得她笨重,不符合她的人设。秦清已经说了她好几次了,不过岳秋总是阳奉阴违。

岳秋摸了摸鼻子:我不冷。

你不冷,秦清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那声音在岳秋的耳边响起,像是轻声的呢喃:手却这么凉。

秦清的手也称不上有多温热,可是她握着自己,岳秋就觉得有一股火在自己的心中燃烧起来。这股火如同有了意识一样,在她的四肢百骸乱窜。

岳秋觉得自己的脸颊烧起来。

我靠一会儿。秦清呢喃。

岳秋道:那你别睡着了,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

秦清低低地笑,她只是笑,笑得岳秋不知所云。正当她想要问秦清为什么要笑的时候,秦清在她耳边说道:

好,我会的。

小啰嗦。

作者有话要说:  岳秋:我才不是啰嗦!

秦清:小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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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雾气(二更)

岳秋想反驳自己才不是小啰嗦, 可是这会儿秦清太累了,她也不好开口打扰,只好忍气吞声。

一旁的王老师看着两人互动, 会心一笑,心想, 这两个孩子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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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领导, 也感谢每一位演职人员的辛苦付出。

今年的元旦晚会就此落下帷幕,我们明年再见。

最终的结束语说完, 四个主持人下台, 他们下场的时候正好有领导上来合影, 场面并不是十分有秩序。祁向星刻意走的慢了些,一直到走到栾礼身边。

栾礼关上话筒对她笑:还在台上呢。

祁向星四处看了看,大家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哪里会有人注意到她们呢?她笑道:没有人会注意的。

栾礼也对她笑, 是啊,没有人会在意的。谁会在意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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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学校今年的元旦晚会办的很不错啊。教育局的领导站在台上合影, 趁着间隙还对校长夸赞道:各方面的协调、还有每个节目的衔接哎?你们这次选的这几个主持人都很不错啊!

校长被领导这么一夸,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他谦逊道:您太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也是我们这个学年的一次汇总嘛!

教育局的领导笑道:是啊,真不错, 尤其是你们的主持人,举止有度, 进退得当,就算是面对一些突发情况也应对得当。

不瞒您说,这次的一个主持人,是我们学校之前学生会的主席。校长笑起来:叫栾礼, 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她学习成绩也很优秀。

教育局的领导若有所思:是吗?那可真是个好苗子,以后的成就不容小觑啊!

说完这些话,正好大家也都摆好了姿势,拍照的人喊了一声,众人面对镜头笑起来。

元旦晚会,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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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的比预期早,祁向星原本想着按照计划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去吃火锅,可是实在是太累了,正式的上台和彩排时完全不一样。精神紧绷,一点点错误都不能出现。

回家吧。祁向星换好衣服,拉了拉栾礼的衣角。

栾礼笑她:不去吃火锅了?

祁向星小声道:不去了,太远了,我想回家睡觉。

栾礼低头看手机,听到祁向星这么说,她灿然一笑:好,那我骑车带你回去。

祁向星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她跟在栾礼身后,乖乖地点点头。坐在自己的小电驴身上时,她把头靠在栾礼的肩膀上,轻声唤她:礼礼

栾礼应了一声。

栾礼,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啊。祁向星有点困了,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栾礼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时轻时重的重量。

栾礼觉得祁向星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喝醉了,她的意识有些迷蒙,但又不是完全的不清醒。栾礼面前是呼啸的风,她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冰冷刺骨,身后却温暖如春。

等我们到了法定的年纪。栾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长,她们会一直走下去。

祁向星的脑袋点了点,紧接着,她把头放在了栾礼的肩膀上不动了,小声说道:我妈都不让我去你家睡

这不是应该的吗?栾礼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她的心却被祁向星的话触动。

祁向星噘了噘嘴,本就不大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许:我也知道我妈是对的她委屈起来:唔,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栾礼在祁向星门前停下车:到了。祁向星家门口很早之前有一棵桃花树,后来因为附近有人对花粉过敏就挪走了。栾礼记得,那会儿祁向星还难过了好长时间。

看着自己家门口明显空了一块的地方,祁向星显然也想起了之前的那棵桃花树,她瘪着嘴,委屈地看着那一大块空地:我的树

栾礼摸了摸她的头。

祁向星更委屈了:我原本每个秋天都能吃到桃子她看着那块空地深觉自己失去了好多年的免费桃子:难过。

栾礼摸她脑袋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祁向星!祁母在窗户口看见祁向星了,她推开窗户喊了一声:你不进来在门口发什么呆呢!

由于栾礼站在她的视线盲区,祁母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站在祁向星身边的栾礼,她只是纳闷为什么祁向星站在原地发呆,还傻子一样地看着自己身边。

祁向星和栾礼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下意识地挪了挪,祁母这才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栾礼。之后,她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些,说了一句:礼礼也在啊。

祁向星不敢瞪自己母亲,只好把枪口对准栾礼,无声地控诉:到底我是亲生的还是你的亲生的?

阿姨。栾礼叫了一声:我们刚结束,我把星星送回来。

祁母应了一声,看栾礼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之前一直都把栾礼单纯的当做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品学兼优、人也礼貌,可是当栾礼和自己家女儿谈恋爱之后,她怎么看栾礼怎么觉得别扭。

自己养大的女儿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拐走了大概就是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栾礼刚准备回家,却被祁母叫住:你也来吧。

祁向星:嗯???妈!怎么这么快就让她登堂入室了!

栾礼: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了。

祁向星正想说话,却被祁母打断:你妈妈和沈阿姨也在。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多了些欲言又止,她思考了一下,似乎又下定了决心:你们进来吧。

祁向星和栾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头雾水地进去了。

客厅里有浓重的酒味,祁向星耸了耸鼻子,感觉这股香味窜入鼻腔有些熟悉。直到看到地上散落的酒瓶之后,她才意识到这股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不是她打算高三毕业了之后偷出来和礼礼一起喝的酒吗!这不是她爸的珍藏吗!是谁拿出来喝了!

祁向星的视线从地上的酒瓶上挪开,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瘫倒在沙发上的沈霭。

祁向星:沈阿姨!呜呜呜沈阿姨喝了我的酒!

眼看祁向星开始垂头丧气,栾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站在她身边无声地鼓励着。

沈霭抬起头,看到进来的祁向星和栾礼之后,咧嘴一笑:呀?礼礼和星星回来了!

祁向星和栾礼对视一眼:卧槽!沈阿姨真的喝醉了!

沈霭前些年大概是在祁向星和栾礼八.九岁、岳秋十七八岁的时候,经常喝醉。那个时候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和岳秋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可能回归正常了,那个时候,她经常买醉。

祁母和栾母作为她的闺蜜,就经常承担把她捡回家的重任。于是,祁向星和栾礼那个时候经常看到沈霭醉酒时态的模样。

沈阿姨祁向星挠了挠头。

栾礼也跟着轻声叫了一声:沈阿姨。

沈霭面色酡红,笑着点点头,又开始摸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沓钱,递给祁向星:来!拿去花!

祁向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祁母阻止她:你干什么呢!别总喝醉了就给人发钱!

沈霭酒品不怎么好,具体体现为喝醉了就爱给人塞钱,祁向星和栾礼经常因此有意外之财。

你别说话!沈霭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和颜悦色地把一沓钱塞给了祁向星:给!星星!拿去花!阿姨给的恋爱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