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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在吃朝食的时候停在路边一家茶肆中。

赵佑掀开帘子时,阿棠正弯腰下来,两人差点碰上额头。

阿棠是收势时止不住,赵佑则是刻意地保持那个动作不后撤。

脸上喷洒着男人口鼻清新的气味,带着薄荷香,再加上一大清早地,看见这么一张顺眼的脸蛋,阿棠的心脏十分新鲜的砰砰撞上胸口,于是慢慢地送出一道微笑:“赵护卫,早啊。”

赵佑慢了一步,也跟着释放出矜持而愉快的笑脸。阿棠那一句早啊,仿佛产生了无限的回声,

阿棠不惯早晨吃干硬的食物,倒是喝了一大碗加了茼蒿肉末的粥水。赵佑慢条斯理地撕大白馒头配酱菜,阿棠几次抬头去看他,认为他十分配得上誉王随侍的身份。

听说这人在苏淮那边还有些家底,凭着学识和武举人去领个官差来当,忒简单,如今却在誉王容琨麾下干这些杂事。

阿棠又开心了,随你家什么情况,还不是跟我一样作个狗腿子。

在路边的茶肆里用过早饭,赵佑从后面的草棚里牵出两匹马来,一匹是他的座驾,一匹正是前些日子从榷场那边买的伊犁马。

魏马山跟马蹄山一字之隔,两者实际相距遥远,而且恰恰是在李府郊外马场那个方向。

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九成不是巧合。

他们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才到马场,赵佑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漂亮,阿棠扯着缰绳,在他跟前左右牵扯:“不用休息,我不累。”

累是不累,屁股早就磨得发热发疼。她对李府的产业,是怀有热爱之心去经营的,至于对誉王这边的任务,秉着早办早完的心态。

赵佑说不急,先在草场上看一圈。

阿棠大概懂了,就照他的意思办。他想看,当然是为了给誉王府上收集讯息。

誉王跟小姐大概是私下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阿棠管不着,她只能依照李香如最高精神去配合。

阿棠率先而行,架的一声,朝仓库那边飞驰而去。

又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把草场的管事,马匹驯养情况仔细介绍,绝不藏私。

眼见太阳西落,天上残阳似血,阿棠问赵佑行了么,赵佑点头。

两人在马场临魏马山旁的山坡上,依着下沉的地势游走,赵佑本来就少话,这下更是缄默异常。他以为照白若棠的性子,这次出行必定少不了攻讦使绊子,谁料竟不是那样。

她把事情办得很漂亮,干净简练,丝毫不纠缠牵扯。

火红的夕阳从她的侧面照过去,大风吹拂着她的鬓发,低落或者说沉静的情绪将她定格在这片大地上。

赵佑突然大步向前,猛地将她拽了个趔趄转身。

阿棠拧眉扶住青年的胸口:“你干什么?”

赵佑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将誉王曾经的建议脱口而出:“我可以对你负责,等过段日子这边的事情了结....”

haitǎngshuщu(海棠書屋)。

民间有一宝,头是宝,嘴是宝,上面是宝,下面....咳咳。

魏马山之亲还是不亲

誉王是说过这件事,其中考量深意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且他的原话也不是这个,他说的是,你身边毕竟现在没人,暂且先纳了白若棠,日后回府再给他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赵佑不仅是誉王的亲卫,家族在淮南之地也算是有头有脸。

赵佑当时立刻拒绝,面色如鬼一口咬定不行。

他紧抿着薄唇,脑中一团乱麻,虽然没怎么认真想过未来到底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无论“她”是什么样,白若棠都相去甚远。

这会儿从嘴里突兀地冒出这句话,不光是震住了阿棠,还震住了自己。

阿棠怔愣了片刻,见他自己也说不下去,唇角向上弯了弯。

“不用了。”

她挣了两下,手腕从男人手心滑下:“我懂。”

说没有失意也不太可能,倒不是多渴望赵佑真心来追逐她,这种失意可能跟日落有关。

更何况有些话还是不要拆穿得好,拆穿的话,她没面子,必定会忍不住反嘴相讥,斗他个天上地下。

阿棠站得累了,弯着腰扯下一根青草,拿在水里随便挥舞,仿佛能够驱散心上郁闷之意。

赵佑错失了最佳的解释时机,于是不再给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身为一个男人,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愚蠢的时候。

迈开大步走到阿棠身前,他要比她高上许多,将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