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六章 蜘蛛(1/1)

【窃玉】第六章蜘蛛2018-12-02字数:10872******在至亲之前,南宫星哪里还会顾及形象,凑过去将唐月依素白柔荑一握,拉起来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笑道:“娘,孩儿认罚,认罚总行了吧?”

“认罚,可就是不走,对吧?”

南宫星点头道:“我既已来了,总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岂能放心离去,将娘你丢在这龙潭虎xué中。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爹还不杀出隐居福地,将我吊起来痛打啊。那些姨娘,可没谁真心疼我。”

“少胡扯,你这最得亲爹真传的,他哪个女人敢不小心捧着。”

唐月依冷哼一声,道,“别想东拉西扯应付过去,你到底走是不走?”

南宫星正色道:“娘,你就算觉得这地方危险无比,总要告诉我,究竟危险在哪儿吧?我跟远明舅舅相处了一阵,他人还不错啊。知道我是叛徒之子,也没拿我怎么样。”

“我跟你说过的这些堂兄弟自然没有问题,他们几个本就是唐门的顶梁柱。”

唐月依蹙眉望着苍穹下山峦起伏曲线,道,“可唐门太大了,人心隔肚皮,而且,又牵扯进了镇南王府的家事,这可不比湖林城中,为娘叫来几个帮手就能杀出血路,陷在这里出事,就是你师父亲自出马相救,山高水远,又怎么来得及。”

“娘,这……实在不像是你的样子啊。”

南宫星笑着歪头看向唐月依的面颊,“要不是之前那一手暗器别人模彷不来,我真该怀疑有人易容改扮,来赶我走人了。”

唐月依略略侧耳,似乎听到什么,拉着南宫星往山林深处走了几步,轻声道:“你娘我当年就吃尽了不服输的亏,不然,哪里来的你这混账小子。”

眼见劝不动儿子,唐月依只好将自己的担忧娓娓道来,言语之中尽是警告之意。

她追踪功夫虽然不如雍素锦那么jīng妙绝伦,但离开湖林之后不久,就靠如意楼几处分舵的协助找到了唐昕的踪迹。

唐昕的确追上了唐行济,还与他交手两次。

唐行济武功不如唐昕,又带着唐青,照说没有胜算。

可两次交手,唐昕都没讨到便宜。

想来,唐行济当时已经跟什么帮手汇合到了一处。

唐昕第二次落败之后,多半是担心自己被擒对南宫星更加不利,就决定暂且逃走,不再去追。

结果,就在折返回程头一日住下的客栈里,失去了踪迹。

唐月依心里知道谁更重要,果断停在那边,找了几日唐昕,反正唐行济若是想杀唐青,那几百条命也早杀光了。

既然不杀,那只要人不死,过后再去救便是。

哪知道几天下来一无所获,唐昕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彻底不见。

听到这里,南宫星忍不住打断道:“娘,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很奇怪,按照形容特征,对比画像,明明客栈多人看到昕儿入住,谁也没见她离开,屋中就只剩下行李包袱。没有打斗痕迹,那屋子靠山无窗,上头还有一层,出了走廊就是柜上,那一阵天气不好,住店的人很多,她就跟不翼而飞似的,真是让我险些想破了脑袋。”

南宫星心中思忖,嘴里说道:“娘,不只是这一点奇怪,交手两次,本就已经奇怪得很。阿昕为人极其谨慎,若是初次就败退下来,绝不会为了一个唐青再去冒第二次险。”

唐月依一怔,道:“那为何会有人看到他们二度争斗?”

南宫星沉思片刻,若是此前知道这事,一时间肯定推测不出答桉,可如今他已知道唐门中的问题必定和奇门邪术的高手有关,思考的路子也就跟着开阔了许多。

“若是他们知道后面会有人追来,想要拖延时间,应该怎么做?”

他皱起眉头,将自己置身于敌手的位置,苦苦思索,揣测道,“兴许,阿昕在第一次出手的时候,就已经被捉住了。”

唐月依昔年毕竟也是唐门中绝顶资质的佼佼者,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当即打通了关窍,哎呀一声,拍腿道:“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还有此一招。易容术本来就是骗生人比较容易,咱们都和昕儿极熟,容易漏出破绽,所以他们安排了一个装扮成昕儿的女人,假作了第二次争斗。”

“没错。”

南宫星跟着往下说道,“所以第一战后,阿昕就已经被抓,离开折返的那个,八成已是唐行济的帮手。因此绑住一个得力干将,倒也不是坏事。可这和玉捕头的心伤有什么干系?”

南宫星清清嗓子,将雍素锦曾经遭遇过的惨事讲了一遍,接着说起她那一晚做过的噩梦,猜测道:“我想,雍素锦和姐姐应该是一起出逃过,结果路线不对,到了什么绝境,雍素锦险些丧命,她姐姐为了救她,牺牲自己。雍素锦被救起后带了回去,继续禁受折磨不见天日,却不知道姐姐因祸得福逃出生天,只可惜……不知为何失去了那段记忆。也许,是太过难受,或是,受了什么创伤吧。”

唐月依不解道:“可按你的说法,猜出这段身世的应该只有突然去抓雍素锦的那个单雷颐才对,可没过多久,他就死在你手上了啊。还会有谁知道这段秘闻?”

“可能性很多。单雷颐死前有大把机会把消息递出去,但递给谁,还是个谜。就算单雷颐私心准备拿来威胁玉若嫣,谁也没有告诉,当初镇南王府救起玉若嫣,总会有人知道些端倪。此次能给玉捕头设下这个陷阱的人,要么是单雷颐通传过消息的人,要么,是镇南王府中早就掌握着这条讯息的人。”

唐月依眉心半蹙,道:“此事筹谋已久,绝不像是三天五日能布下的局。”

南宫星嗯了一声,道:“不错,此前穆紫裳也提醒过我,让我想通了一些关窍,世子在唐门落脚,都是一场谋划,所以,孩儿也觉得,幕后主使应该就在镇南王府中身居高位,至于那人究竟是入了天道,还是仅仅合作而已,我暂且想不出头绪。”

“从白家的事开始,这人处心积虑,调动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害死不知多少,原来就是为了铲除镇南王的世子。王府、朝廷,在他们眼中,咱们这些江湖草莽的命,果然不值一提。”

唐月依缓缓道,“如此一来,只要从想杀世子的人里找,幕后黑手,不就浮出水面了么。”

“雍素锦专门托楼里去打探过镇南王的家事。王爷共有五个孩子,老二老四体弱多病,老三愚钝木讷,老五性情顽劣,都不是可造之材。但这不过是表面情形,王府之中权谋争斗远比江湖凶险得多,府中有不少传言流出,说次子急于害死大哥,老三是大智若愚,老四装病坐山观虎斗,老五其实是个绝顶高手。要这些都是空xué来风,下面这四个弟弟,便都有可能。”

南宫星转头东望,忧心忡忡道:“此外,武承作为继承人颇为出类拔萃,文武双全,政务jīng通,镇南王有这么一个儿子,京城那边,难道就不会生出几分忌惮么?天道天道,口口声声替天行道,仔细想想,只有高高在上的天家子弟,才最名副其实吧?”

唐月依沉默半晌,冷笑道:“天道尊主若是当今天子,那可有趣得很。”

“九五至尊何必亲自劳心劳力,天璧朝尚武,两代王爷中都不乏高手,再加上还有个皇族血脉的隐龙山庄,谁来做天道尊主,都不奇怪。”

唐月依话锋一转,突道:“既然如此,那你更是非走不可。我尽快帮你找到昕儿,把青儿连着一起带走,唐门的事,咱们不要再管了。”

“娘,你这真成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唐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怎么只想着一走了之呢。”

“这里yīn气太盛,少不了要再出许多人命桉子。娘昨晚叮嘱唐欢去山下通知你走,结果等了一天都不见她回来,只捎个口信说话传到了。我还是听人说起碎梦枪的儿子孟凡来了,才猜出是你,不得不亲自露面跑这一趟。”

“等等,”

南宫星心里顿时一惊,“你说唐欢……一直没回去找你?”

“嗯,她娘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他大惊失色,道:“可我过来这边之前,才刚刚见过她。她明明昨晚就回唐门了啊。”

唐月依浑身一震,“什么?此话当真?”

“娘,我骗你这个作甚?”

南宫星心头疑云密布,急忙一指往山下去的路,“她和我走了个对面,我担心她喊错名字,还急忙抢话,唯恐被唐醉晚发现破绽。她不知道急着要做什么,匆匆往下面去了。”

唐月依略一思忖,道:“你先将你见到的那个唐欢,体貌特征细细讲给我听。”

南宫星摇头道:“远明舅舅昨晚是跟着她去到我客栈那边的,就算我不认得,难道他也会认错?”

唐月依蹙眉不语,片刻后,道:“看来,我也要换个藏身之处了。小星,我再问你一次,你横竖是不肯走么?”

“孟公子,醉晚虽说不在弟子序列,可日常起居生活均在此山,怎会有谁见面不相识呢。我若不认得,又怎会退避一旁。”

“那可是唐欢?”

唐醉晚双目圆睁,奇道:“孟公子说笑了,这是要考校醉晚对唐门是否熟悉么?”

南宫星心中顿时一阵发冷,“所以,那并非唐欢?”

“当然,那是唐蕊。”

唐醉晚抿chún一笑,摇头道,“她二人顶多也就有四分相似,孟公子怎会错认。莫非被谁作弄了么?”

“唐蕊?”

她轻声道:“嗯,是唐蕊。她二人形貌略有相似,身世天差地远,平素也关系不佳,不知道孟公子为何将她俩认错。”

刹那间,心中乱糟糟一团纷杂念头闪过,南宫星第一时间戒备起来的,便是唐远明。

唐远明口口声声说是随唐欢下山,才凑巧撞到他,可从其后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对他已到唐门附近的事早有准备。

要说夜里视野不佳认错,别人也就罢了,唐远明这样的顶级高手,未免难以自圆其说。

他起先还当那个“唐欢”

是因为被他暗讽才匆匆下山走掉,此刻再想,原来是心虚吓了一跳,急忙脱身。

唐醉晚当时垂首退到一边,正因唐蕊身为本家弟子,她必须恭恭敬敬。

亏他还自鸣得意占了一点点口头便宜!他正想去找唐远明问个清楚,心中突然一紧,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对唐醉晚道:“唐姑娘,在下有急事要办,需要马上下山走一趟,你就不必跟我跑了,你先回家,我需要帮忙的话,再找人去通传请你。”

唐醉晚微微蹙眉,不解道:“孟公子这是怎么了?突然好生吃惊。唐欢、唐蕊,与你有何关系?”

“一言难尽,总之姑娘先请回,我先失礼告辞。”

话音未落,南宫星双手一拱,屈膝一蹬,身形倒飞而出,凌空一转,姿态美妙地踏枝而起,宛如梢头仙鹤,弹指间掠得远了。

他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真气消耗,更顾不得掩饰武功,轻身功夫展开十成,只盼能追上沿他所指追去查找唐欢下落的娘。

唐月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料到自己儿子蠢得被人骗过,唐蕊往这边去了,她找的却是唐欢,缘木求鱼,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唐欢下落不明,必定是有人要从她身上算计自己娘亲,南宫星念及此处,更是焦急,连山道都懒得去寻,只在树木之间纵身腾挪,留意着周围动静,猿猴般急速追去。

唐月依背着个叛徒的身份,行踪自然也极为隐秘,南宫星耗了三成内息电光火石般赶到山脚,还是没能找到母亲踪影。

他索性奔着唐家堡本镇一路寻找过去,心想就算找不见娘,抓住那个唐蕊问个清楚,也不算白跑一趟。

南宫星一直提气疾奔,脚程极快,不知不觉,就找回到村镇集市那边,连住过的客栈附近都转了一圈,仍没见到唐蕊踪影。

不过,却叫他在码头前见到了唐青。

他心中稍稍一宽,将唐远明给的令牌捏到指间,一拍唐青肩头,将令牌一晃,抢先道:“在下孟凡,唐掌事应该已经提起过我了吧。”

唐青先是一惊,险些出声提醒,他一说完,又是一喜,笑道:“原来是孟公子,我已听掌事说了,只是没想到,竟如此一表人才。公子不在山上歇着,下来是有事要办么?”

南宫星瞄一眼周围其他唐门弟子,不愿意耽搁时间,沉声道:“不错,在下有要事需劳烦唐青姑娘帮忙。”唐青立刻朗声道:“掌事已有交代,任凭公子吩咐便是。”

“这边请。”

“请。”

两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后,几步就离开了一同办事的其他人。

南宫星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说要在家中安全地方躲着么,怎么又出来办事?”

唐青眉心微蹙,娇声道:“你当人家愿意受这辛苦么?我又没那享清福的命,师父师叔,师伯师兄,哪个交代事情下来,我敢不动?”

“是谁派你下山的?”

南宫星此刻觉得谁都可疑得要命,恨不得将唐门中人一网打尽挨个提出来审。

“唐行博。就是唐昕上头压着她一头的那个,唐掌事的小儿子,我堂哥。”

唐青眼波流转,似乎心情不错,又有了拿出看家本事的余裕,柔柔弱弱道,“南宫找了。”

南宫星颇为好奇,问道:“是什么地方?”

“一个僻静小院。”

唐青chún角含笑,眉梢微微一动,软软道,“是唐蕊私会情郎的地方。”

“私会情郎?”

“嗯,她认识那人起码也有大半年了。无奈对方在江湖名不见经传,她家中未必肯点这个头。我们听说,她胆子颇大,似乎悄悄和情郎将生米下了锅,只等着做成熟饭,再上山bī宫。她为了租下那院子,找我们借过私房钱,否则啊,还未必会被我们抓到尾巴。”

南宫星略略颔首,道:“那如此紧急的时候,她又被我撞见,知道事情就要败露,还敢来情郎这里?”

唐青朱chún微动,含着三分轻嗔薄怨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哪里懂。慌了乱了,伤了痛了,最想见的,不就是心上人么。”

南宫星心中微微一痛,抬手轻抚她秀发,柔声道:“抱歉,你出事的时候,我没能及时赶到。”

“来了就比不来强。”

唐青浅浅喟叹,话中都多了几分乡音,“可惜哟……我脑壳一团乱,也不知当初受了你撒子好处,就稀里煳涂跟咯你。”

南宫星心知肚明,自己讲的事情她尚未全信,不再多做赘述,只是默默跟着。

不多时,他们到了近山远水的一列农舍小院,有的只扎篱笆,有的则建了围墙。

附近水田里三两农夫正弯腰劳作,田埂上两个娃娃抓了一只螃蟹,蟹钳夹了一个的指头,这个大哭,那个大笑,惊了旁边路过黄狗,摇着尾巴一扭pì股,钻进另一侧山中。

虽仍在唐家堡,这地方却好似离江湖不觉远了一层,与情郎幽会,的确颇为合衬。

“就是这儿?”

南宫星四下打量,问道。

唐青左右张望,似乎在印证核对,觉得不放心,又去旁边隔着篱笆问了问里面的阿婆,才回来道:“错不了,就是这儿。平常只住着个后生,偶尔会来个女娃儿,遮遮掩掩的,九成九是唐蕊。你说吧,我帮你叫门,还是直接翻进去抓个双?”

南宫星略一沉吟,道:“还是直接进去吧。你叫门,多半也会吓跑了她。”

绕着院墙找到一处死角,南宫星单手一托,把唐青先送上墙头,跟着自己纵身一跃,将她一抄抱住,一起无声无息落在院内。

他们虽没发出落地的声音,院里那窝jī却颇为警觉,那只公的兴许是当有人来偷自家老婆或是老婆的蛋,扯着嗓子就打了个鸣。

南宫星急忙闪身到中屋门外贴墙站定,真气暗运,若是有人出来,便直接出手。

可竟没有半点动静。

难不成,这俩干柴烈火之后,竟倒头睡下了?此院依山而建,房屋省料,冬暖夏凉,缺点则是三面无窗,通风透气都较为糟糕,还不便外人绕到其他方向破窗进去。

唐青略一思忖,径直过去伸手就将门一推。

门没闩着,她迈步进去,兜了一圈,笑道:“进来吧,他们不在,多半是出门买东西去了。够放心的,大门都不说挂把锁。”

南宫星皱眉跟入,四下打量一番,就是处简陋朴素的乡村民居,想来陈设没怎么变过,唯有那张大床布置得格外舒服,被褥全部换了新的,一眼便知这屋子何处最为重要。

为求心安,南宫星出门将另外两间也看了看,一间储物,放着木柴存粮,一间则摆了木柜木桌,里面放着换洗衣物和碗筷家什。

年轻男女在这地方,足不出户住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

看来唐蕊冒充唐欢之后,应该就打定了趁机躲到此处的念头。

“你那师姐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她那人满肚子小心思,早就觉得唐蕊失了身,心里记挂着,找个机会偷摸盯梢,眼见着她和男人进了院子,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千娇百媚满面红光出来,那还能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唐青坐在床上,指尖抚摸着被子缎面上绣得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怅然若失道,“哪像我,贞cào不保就算了,还忘得干干净净。南宫,你说……当日在湖林,真是我勾引的你?”

南宫星柔声道:“我也算计着你,等你想起来,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若我再也想不起来呢?”

唐青凄然笑道,“我一个女娃儿,连自己怎么失的身,都能忘得干干净净,你说,可不可笑?”

“我已对你说过,阿青行简当作试探工具,他又如何在唐昕的建议下将计就计,顺势反击的各处细节讲了一遍。

“坏人。”

唐青听完,微微低头,抬目望着他,娇嗔道,“我处子破瓜,你却算计着吓我。你要不是诓我,这么一场,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南宫星凑近将她拥到怀中,柔声在耳边道:“不打紧,将来,一点点再记新的就是。此后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算计了。”

她双手圈住他雄健腰身,轻声道:“是么?你老追着我跑,不是盼着我赶紧想起过去的事,好找到唐昕么。”

“你们两个一般重要,既要找她,也不能让你出了事。”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种起了比较之心的场合,说多错多,他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勾住她小巧下颌,缓缓将chún凑了过去。

唐青水眸半眯,眼底仍有明显疑惑,但略一犹豫,还是朱chún微启,婉转相就。

那软软樱chún芬芳依旧,南宫星轻轻一吮,贴合在上款款厮磨。

唐青浑身渐渐发热,含煳嘤了一声,软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情cháo涌动,担心欲火高炽捅出漏子,将她深深一吻后,便抱在怀里靠墙而立,不再进攻,只蜻蜓点水般轻啄她粉颈嫩面,惹得她红晕满脸娇羞欲醉。

不过他也知道,唐青本就擅长这种娇弱姿态,要说有多情难自已那也未必,等她心防彻底打开,恐怕还需时日。

“南宫,你说……”

唐青这句话尚未出口,南宫星就抬手将她chún缝一挡,低声道:“嘘,人回来了。”

果然,外面院门开闭,伴着脚步声,一个爽朗男声带着笑意响起:“买了这许多东西,你是不打算回山,终于决定跟我私奔了么?”

那个冒充唐欢的声音,紧跟着钻进了南宫星的耳朵,“我正好有事需要下来躲躲,这阵子就窝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了。东西吃完,你再去买,顺便帮我打探打探,唐门是不是有谁正在找我。”

南宫星闪身门边,从门缝偷瞄一眼。

浓情蜜意手拉手进了院子的那对男女,其中满面春风颇为得意的,正是他要找的唐蕊!他们拎着些时鲜瓜果,锦盒点心,说说笑笑进屋。

看那男子模样,的确颇为清俊潇洒,容貌上配唐蕊绰绰有余,难怪她倾心投入。

这边唐青也匆匆凑到孔上窥探,看她眼神,似乎还期待着看一场什么别的景致。

“蕊儿,你今天过来,样子颇为古怪,你老实跟我讲,你该不会是在家中,惹出什么祸事了吧?”

唐蕊哼了一声,不悦道:“我能惹出什么祸事,还不是为了能早日和你双宿双飞,光明正大在一起。我接到命令,去骗了个难缠的小鬼,他今天恰好上了山,我不来避避风头,岂不是要被他抓去审问。那是个滑头色胚,你……你就不担心我被他占便宜么?”

听到滑头色胚四个字,唐青扭头望了南宫星一眼,chún角含笑颇有几分讥诮之意。

南宫星略一扬眉,凑到她身后,便将她上衣小褂缓缓撩起,欺她不敢出声,有意逗弄。

她果然蹙眉瞪眼,扭腰躲避。

他正要笑着给她放下,余光一扫,却从那段雪嫩腰身上瞥见了一个此前没有的东西。

他急忙蹲下,手上加力将她按住,掀起衣衫仔细看去,腰眼之下,挺翘臀峰之上,竟不知被谁纹了一个小小的蜘蛛刺青上去。

“阿青,你这……”

南宫星一句话问了个开头,心底突然一寒,将到嘴边的后半截硬生生吞了回去。

如此特异之处,还只有亲密之人才能见到,即便一时间没有串联起来,可直觉却在疯狂示警。

“怎么了?”

她大惑不解,轻声细问。

南宫星将她衣衫整好,出手打出一道真气,摁死了旁边屋角一只结网蜘蛛,起身指了指那个小洞,柔声道:“没什么,接着看唐蕊他们吧。”

口中虽这么说,他自己的心思,却已全到了那只栩栩如生的蜘蛛身上。

如果他问出蜘蛛二字,究竟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