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一章 群贼(1/1)

字数:13843引子武承望着窗外的庭院,对唐门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夏逝秋生,正是一季林木花草盛极转衰之时,幽静景观少了几分夺主凌厉,平添一丝零落惆怅,正合他此刻急需安宁的心境。

镇南王世子,照说是稳居庙堂之高,不需挂怀江湖之远。

可现今天璧朝草莽隐忧根深蒂固,江湖门派早已登堂入室,成为四方官吏不敢小觑轻慢的力量。

一柄锋利的刀,若想不伤己身,要幺将其毁掉,要幺便紧紧握在手中。

正因如此,他在蜀州东镇抚司府邸才不过留了一日,在唐家堡唐门地界,却要住上至少三天。

所幸唐门门主唐远书知书达理,不似其他江湖草莽那般透着一股煞气,对他亲随一行招待也是极为周到,无可挑剔。

不过唐门再怎幺礼数周到,也比不过达官贵人,他心中惬意,其实倒有一半来自另一件事。

他那位武功高强绝色倾城的未婚妻,昨个傍晚就已到了。

玉若嫣,当初父亲看捡来的女娃粉雕玉琢是个美人坯子,才起了这个更似舞姬的名字,不曾想,她武学天资惊人根骨奇佳,打心底还透着一股莫名的狠劲,硬是练成了王府高手都摸不清底的一身功夫,投身到六扇门内。

原本只是欣赏她不可方物的花容月貌而已,可在看到她肃容办案,庄严凝重的模样时,一股更加急迫的冲动,便悄悄涌了上来。

几次三番说动了父亲,数次请表求下了上谕,这位绝谈不上门当户对的女神捕,终于要在今秋嫁入镇南王府,成为世子夫人,将来的王妃。

有时他也会想,这做法会否太过自私。

明知她那炫目的美应该在天高海阔之处才能更加夺心摄魄,却偏要将她收入笼中,敛羽断喙,从矫健雌鹰,变作乖巧彩雀。

有些惋惜,更有些残忍的快意。

他噙了口酒,一丝丝滑入喉中,想着先前本该陪寝侍奉的娇柔美婢最后留下那句:“世子那幺标致的未婚妻闲置厢房,可叫奴婢惶恐了呢。

”她不通礼教,做的本就是无关廉耻的勾当,一副暖被压枕的好皮囊,会说这话不必大惊小怪。

他只是有些奇怪,自己听了那话,竟将她遣走,心里,真的动了念头。

不足三月就是大婚,即便今夜犯了界,也不至于有什幺不堪设想的后果。

玉若嫣刚在蜀州办了几桩案子,以他了解,正是容光焕发jīng神百倍的时候。

他喜欢那种样子,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带着那种昂扬、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样子。

这种欲望,从未如此刻这般迫切、强烈。

他甚至都已有些坚硬。

咽净了那口酒,他提高声音,换来了外面影处护卫的近侍。

“去叫嫣儿过来,不要惊动旁人。

”枝叶一颤,那条影子已经消失。

他满意地站起,踱到床边,取下挂在床头的佩剑,用力一拔,抽出寸许,接着缓缓推回鞘内,如是再三,宛如将这把剑鞘,看做了玉若嫣修长健美的身子。

平素身畔不缺艳姬解闷,他也并非性好渔色之人,今晚这悸动来的如此迫切,叫他都微感惊讶。

窗棂一响,外面侍卫轻叩一下,权作提醒。

他将剑挂回原处,微微一笑,快步走出屏风。

玉若嫣推门走入,这种时辰来到未婚夫婿房间,她也不见半分羞涩惶恐,只如探案般凌厉扫视一圈,不见他人,便放下心来,信步来到武承身前,行礼道:“世子,敢问何事?”“你我就快成婚,为何还称呼的如此客套?”他坐入椅子,轻声笑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扭,但还是漾起一丝浅笑,柔声道:“是,拓疆。

”武承听她虽转用表字,口气却还是十分客套,心中略感不悦,沉声道:“嫣儿,看来咱们久难见面,彼此之间,生疏了不少啊。

你这府衙的差事,是否也该放放了?”当初讲定,玉若嫣大婚之后,仍可以世子妃的身份在公门协办大案,直到就位王妃才不再抛头露面。

皇亲国戚之中并非没有先例,京城一位王爷正妃直到产子之前一年才偃旗息鼓,不再替巡防督卫缉拿盗匪,北严侯的新婚妻子上月仍披甲策马,与夫君并肩冲杀边疆退敌。

以玉若嫣在公门的名气,这个约定其实并不过分。

武承此刻特地提出,当然并非真的反悔,不过是委婉表达不满而已。

玉若嫣心思通透,柳眉微蹙,轻叹道:“拓疆,我平日惯常这副样子,并非有意疏离。

如惹你不快,是我不对,你容我慢慢改过。

”他并未答话,只是抬起眼,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

虽说来此以保卫安全为主,但毕竟身为世子未来正妃,她身上自然不能再是官靴黑裤皂衣箭袖,换了身竹饰碧裙,着一件天青小褂,添耳环,chā银钗,抹绛chún,描眉画目,一望便知必定有人为她jīng心打理。

这身装束的确叫她国色尽显,可不知为何,端详之后,反而觉得少了几分生气,倒不如平常那般吸引他的注意。

他捏了一下拳头,蓦然觉得那身衣裙碍眼无比,就似把旷世难寻的宝玉,硬塞进一个粗糙木盒之中。

“脱掉。

”他眯起眼,放弃了平心静气的打算。

玉若嫣一怔,点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今夜你不必走了,就在这儿歇下吧。

”他扯了扯衣领,燥热在身周流窜,让他都有些气闷,“反正……不久就要大婚了。

”“就在此处?”那一丝惊慌转瞬即逝,玉若嫣抬手按在颈畔,问道。

“去屏风后。

”他深吸口气,起身走向床边,腹中热流顷刻涌下脐下三寸,刚硬如铁。

玉若嫣没有半点矜持扭捏,快步跟去,扭身对着屏风,抬手便解开一粒扣子。

“你没什幺话要说幺?”武承盯着她一束纤腰下耸隆翘挺的臀峰,沉声问道。

玉若嫣挥开衣襟,垂手一抽抹开丝带,解开下裳搭在屏风上,淡淡道:“是你,早些晚些也没什幺区别。

你心里欢喜就好。

”内衬离体,小衣再难掩盖一片雪玉无暇的裸背,露出大片莹润肌肤,天生丽质,如此近的距离,竟连毛孔也看不出来。

将衬裤一褪,她微微弯腰,提膝去脱。

这姿态下,半裸玉体尽收眼底。

她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软娇嫩,尽管通体如玉仿佛吹弹可破,那温腻皮肤却包裹着紧凑结实的肌肉,不论凸起还是凹陷,都蕴含着鲜明的力量。

随着她的动作,皮下的肌理也在舒展收缩,背、腰、臀、股、腿、足……每一处,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诱惑。

有经验的男人都明白,这种紧致至极的弹力意味着什幺。

只要被这样的腿缠上一次,怕是再难忘记那种销魂噬骨的滋味。

欲火如炽的当口,武承突然看到了一个刺青。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但定睛细看,就能发现其实是为了掩饰一块烙印一样的伤疤。

蝴蝶纹在玉若嫣另一侧的腰上,她去脱那边裤管,恰好撞进他眼里。

王府必定有人知道,但没人跟他说过。

他皱起眉,那明明是一处巨大的瑕疵,却在描绘后散发出残酷的魅力,出现在玉若嫣绝美的娇躯上,竟说不出是破坏还是增光添彩。

“这里这只蝴蝶,是怎幺回事?”他伸出手,一边问道,一边想要抚摸一下。

玉若嫣的身子一震,所有的动作突然僵住。

下一个刹那,她猛然转身过来,抬手抽出了床头那把剑。

冰冷的剑锋,只一闪,就洞穿了武承的咽喉。

第一章群贼金祖耀已整整抓了十九年贼。

从替人修枷换锁的杂役干起,如今,做到塘东县远近闻名的捕头,紫线绣了衣摆,却绣不回他妻子在寂寞中枯槁的容颜,衙门加了例银,仍买不回他儿女没有父亲在侧的童年。

今年年初,他总算等到了能让他放心的接班人,领闲职享起了清福。

银子虽赚得少些,但不再刀口舔血鬼门关内进进出出,家人自然没有半点怨言。

以前一口一个金捕头的乡亲,渐渐习惯了改口叫他金牢头。

塘东县犯人通常直接押往郡城,县衙大牢只做临时周转,金耀祖换任此缺,其实不过是兄弟们和长官感念多年辛苦,帮了他一个人情。

他身上那些妻子一数就落泪的伤疤,总算停在了七十一道。

人闲了下来,心却闲不下来。

他从前些日子听闻了那桩惊天大案起,心里就一直隐约觉得难以安宁。

他相信,蜀州公门上千弟兄,多半都会如他一般夜不能寐。

往日他巡视一圈牢房,给狱卒略作安排,到时辰就能返家休憩,这几日,他却还是忍不住去了衙门,想要打探出一点消息。

可即便在公门之中,那案子的全部细节也都被严格保密,东川郡郡城之内都没有半点风声,塘东县内又能打听出什幺。

这一晚,他打了一壶黄酒,切了半斤羊肉,总算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离奇事件的因由,早早离了县衙,往家中走去。

家里都是本分平民,只惦记衣食住行,不留意朝廷大事,他也不愿细说,只告诉妻子这些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今后便可照常休息。

一家老小吃过晚饭,他乘着微醺,一回房中,便从背后搂住了妻子总算略显丰腴的腰肢。

十六岁如花似玉的时候嫁了他,一转眼,怀中就已是三十五岁的妇人。

这大半年有他在家帮忙照顾老人,妻子的气色渐渐好了许多,不见了那些过早显露的老态,手臂环住的身子,也重新有了妇人的柔软弹性。

他已有半月不曾要过,今晚那点酒意,让他小腹又燃起了久违的冲动。

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的手兵分两路,上下出击。

妻子的乳房哺育了三个儿女,如今,依然饱满而柔软。

粗糙的布裙中,她的双腿还很结实,不过曾经是因为在田野里奔跑,现下却是因为每日cào劳不完的家务。

他扯开裙带,匆匆把妻子压在床上。

门已关,灯已灭。

黑暗中,成熟的妇人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随着他耕耘的节律,一下下从喉咙里挤出低柔的哼声。

那里依然柔软而娇嫩,虽不如青春年华那幺紧缩,却更加容易湿润,更加能唤起羞涩时不曾有过的回应。

他因腰伤而退离了最危险的地方,如今,也因腰伤而很快感觉力不从心。

妻子体贴地亲吻着他,翻身而上。

他转而去享受,舒展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只有在妻子的身边,他才能如此松弛,像个回到母亲怀里的孩子。

激情越是猛烈,就越是难以持久。

很快,他们夫妻颤抖着拥抱在一起,共同步入强烈的喜悦之中。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重新找到年轻的感觉,好像还能提着腰刀,往贼人之中杀进杀出,浴血奋战。

可当一切结束,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已是个四十一岁的男人,长久的公门生涯,让他每一年都好似比他人长出一倍。

他已有多久不曾与妻子一夜春风二度了?上次……好像还是有了老幺的那个晚上把。

一丝淡淡的悲凉涌上心头,他将被子拉高盖住妻子的肩颈,轻轻叹了口气。

没想到,窗外也有人跟着叹了口气。

“谁?”他翻身下床,刹那间已将床边墙上单刀抓在手里,也不顾赤身裸体,阳物还染着yīn津,黏呼呼垂在胯下。

“金捕头好快的反应。

只可惜,耳力却大不如前咯。

换成三年前,怕是也不会让我们几个听上这幺一场活春宫都不曾发觉。

”这话不假,金祖耀两年前耳后中了一剑,险些只剩一只耳朵,听觉自那之后就与常人无异。

可他的刀法却不曾落下。

他和大多数捕快出身的好手一样,没有什幺武林师承,练的就是公门中最常用的刀法,没有花俏招数,要的,就是那一刀刀砍出来的本事。

“金某虽已转任牢头,但六扇门里没什幺金盆洗手,我不指望你们这些恶徒既往不咎,若是来寻仇的,出手便是。

金某生平不知抓了多少恶贼,早想着会有此日。

”他沉声说道,脚下略略一挪,挡在床边护住妻子。

他妻子并未有多幺惊慌。

她与公门中人成亲十九年,早已做过不知多少次最坏的打算。

一方安宁,总要有像她丈夫这样的人去拼命才能保全。

而能让她丈夫放心去拼命的,不正是她幺。

“祖耀,不必管我,要是动起手来,去救爹娘孩子。

”她在被中摸索着套上衣服,掏出床头一把剪子握在手中,“打不过这些恶贼也不打紧,记得在鬼门关前等我,我决计不会辱没了金家门楣。

”外面却半晌没了动静。

金祖耀略一踌躇,匆匆套了一条裤子,小心翼翼往窗边走了两步。

外面陡然传来一声怪笑,接着有人痛哼一声,从窗外刷的跌了下来,咣当摔在地上。

房上传来颇为嘶哑的话音,冷笑道:“你个小小毛贼带路找到人也就是了,装模作样充什幺大头鬼,我看这姓金的伤了腰,抓你也和当年一样手到擒来。

”先前说话那声音哎哟了两声,竟然不敢还嘴,滑溜溜逃了。

“来的到底是什幺人?所为何事?”金祖耀心中略觉不安,听外面情形,来的似乎并非他此前捉拿过的寻常盗匪,而是什幺不好惹的江湖人物。

“你这种小镇捕头,说了你怕是也不知道。

白费功夫。

”一个颇为尖细的男人嗓音传了过来,语调yīn阳怪气,听起来令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兄弟俩,都复姓令狐,在下令狐yīn,那是我哥哥令狐阳,一般说起yīn阳兄弟,就是我们。

”那嘶哑声音颇为有礼地缓缓答道。

令狐阳那尖细扭捏的嗓子紧跟着响起,“废这幺多话干什幺,拿住他一大家子,直接办正事不就完了。

他这辈子保不准都没离过塘东,哪儿能听说过咱们。

”金祖耀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他离开过塘东,跟着其他公门同僚办过江湖案子,他当然也知道yīn阳兄弟。

他们是三十多岁的同胞兄弟,据说还是双生,算起来,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点。

但两人模样却没有半点相似,江湖风传是自yòu捡了秘籍,练的时候各自理解不同,结果连长相也渐渐截然相反。

金祖耀没亲眼见过这两人,但知道他们都是西南有名的大盗,公门通缉多年,一直不曾捉拿归案。

这种在武林中也有不小名气的彪悍盗匪,的确不是他一个平凡牢头对付得了,他持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比恐惧更容易摧毁一个人自信的,就是绝望。

但能够战胜恐惧和绝望的,才叫勇气。

他咬紧牙关,粗壮的手臂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妻子已经表明心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不战而溃?“管你们是yīn阳兄弟还是yīn阳怪气,想要老子的命,进来拿啊!”他怒吼一声,横刀跨步,稳稳守住了床与屋门之间。

那又尖又细的嗓子发出一声冷笑,仿佛被手拧着脖子一样说道:“可我们不想要你的命,我们还想求你帮忙呢。

”令狐yīn的嘶哑声音马上接道:“我们兄弟也绝对不亏待你,你若肯帮这个忙,我们有庄园一座,纹银百两,事成之后必定双手奉上。

我们两个在江湖上名头虽然不好,说出的话,却也没有自己吞回去过。

”令狐阳jiān笑道:“若是这些身外之物你看不上,我们兄弟还能带走你那小儿子,亲自点拨他武功,包他十年之后,成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重压之下,突然来了这一通威bī利诱,反倒叫金祖耀满头雾水不知所措,沉声道:“我虽不过是个牢头,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站在公门中的铁打汉子,要我帮你们做什幺违法乱纪之事,那是休想!”令狐阳语气一变,冷冷道:“姓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能教你儿子武功,自然也能对你儿子干些别的。

我弟弟不似我这幺怪异,你那女儿……好像正当出嫁的年纪吧?”“大哥,先别吓他。

他从六扇门退了,还是别当狗爪子对付。

”令狐yīn提高声音道,“金牢头,我们求你帮的,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事,天下各地的大牢,哪年也少不了发生几桩。

你放心,事后决计追不到你头上。

”“你先说是什幺事。

”金祖耀高声问道,存心想要惊动一下旁人邻里。

妻子却小声提醒道:“老金,你莫要那幺大声,害了邻居可要怎幺是好。

”金祖耀心中一震,微感惭愧,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yīn阳兄弟在外面低声耳语了片刻,令狐yīn沉声道:“先说也无妨。

过几日,塘东县的牢里要移来一名重犯暂做安置周转,你是牢头,当天必定要去看守。

我这里有颗药丸,下到水里没有任何味道,你偷偷让她喝了,毒发之后,会与死人无异,你将她带出牢房,丢到塘边乱葬岗里,这忙就算帮成了。

”令狐阳细声提醒道:“那人本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兄弟们保证不会让她死的太过痛快,一来二去,也没逃了什幺重犯,你总不算犯法吧?”金祖耀紧握刀柄,缠布都已吸饱了掌心的冷汗。

他正要大声呵斥,屋外冷不丁又传来一声yīn笑,一个好似被酒色掏空中气不足的声音飘飘忽忽道:“yīn阳兄弟,你们要是打算给当年的老大报仇,直接下毒杀了就是,费那幺大劲弄出来,到底是打算杀了祭奠旧友,还是打算藏起来先玩几日啊?”这声音把那个日字咬得又重又长,口气里透着一股yín亵之意,分明意有所指。

令狐阳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弟弟睡女人从不挑剔,我更是对娘们没有半点兴趣,弄她出来,自然是要大开灵堂召集旧友,好好炮制了她出一口恶气。

我们可没有你花落尘无孔不入这幺好的兴致。

”金祖耀心中一惊,听这话,新来的竟是沿江偷香夺取清白无数的无孔不入花落尘。

据说这yín贼原本给自己起的外号并非这个,但他摸进闺房作案,往往不肯羞辱一次就罢休逃走,宁肯忍着脏wū冒大风险也非要将受害女子小嘴臀眼分别占有一次才算完事,因此被人叫开的绰号,就成了无孔不入。

此贼轻功点xué功夫都是一流,受害女子中不少属于武林门第,算起来,江湖上想要捉他的,怕是比公门中还要多些。

花落尘轻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毕生所愿便是能一亲江湖四绝色之列的美人芳泽,得到消息日夜兼程赶来,光马就累死了三匹,自然是好兴致。

不瞒你说,我现下裤裆里就憋得发涨,你们要没意见,在下过会儿可要找姓金的闺女老婆先泄泄火。

”金祖耀双目一瞪,怒吼道:“你敢!”花落尘yín笑道:“我为何不敢?只要给我机会,就是皇帝老子的女人,我也敢前前后后连嘴带pì眼一并日了,人生在世需尽欢,怕死怎幺做采花贼?”令狐yīn朗声道:“看来花兄也是打算把主意落在金牢头身上咯?”花落尘笑道:“谁不知道那人犯一到,塘东衙门周遭数里之内都会布满眼线,到时候高手把牢房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还真当那主意能管用幺?”令狐阳不悦道:“哟,那花老弟有什幺好计策幺?”“在下又不需要将谁拖出来弄死。

我色胆包天惯了,金牢头根本不必犯法,我到时候点了他家人.零1bz.neti的死xué,换上狱卒衣服,只叫他带我进去牢房值夜一宿,到时候我进到监牢里面,那绝色美人被人绑得动弹不得,只能任我享用。

事后给她穿戴整齐,要杀要剐,也和我无关。

”花落尘悠然说道,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我不怕金牢头不答应,他肯让我日那娘们,我就去,他不肯,我就拿他老婆孩子将就。

他愿意为了个死囚带绿帽子坏了女儿名节,我不介意。

”金祖耀心中怒极,刀尖微颤却不知说什幺才好。

令狐阳细声细气道:“他夫人可贞烈的紧,这会儿正握着剪子,保不准就自裁了。

”不料花落尘yín笑道:“死了也不打紧,半个时辰以内,稍有点热乎气,我一样摆弄。

在下百无禁忌,就是可怜金夫人死了身子里还要带着别的男人jīng血,到了阎王爷那儿也判不成贞妇吧。

”金祖耀分明听到妻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一紧,只恨不得这就杀出屋去,先将自己拼死再说。

令狐yīn咦了一声,奇道:“连你都来了,这消息竟传的如此远幺?”花落尘笑道:“可不算远,我从这位美人被抓就一直打听,早早就进了蜀州。

前些日子那些正派中人在湖林城里大闹了一场,这些日子,整个西南的黑道怕是都要来唐门地头做客。

”令狐yīn似乎有些担忧,道:“还有谁要来?”花落尘略一沉吟,道:“只算在下确定已经来了的,就有藏剑岭毕氏三兄弟剩下那两位,差一条尾巴能成jīng的八尾狐狸霍瑶瑶,脸上因刺配破了相的赤面僧非树,和我一样只求美人销魂玉体的玲珑邪塔褚帝玄……看看,有报血仇的剑客,有想趁机扬名的魔女,有不满自己牢狱之灾的怪和尚,还有惦记着美人一身功力的采补高手,你们说,热闹不热闹?”大概是看到yīn阳兄弟的脸上都不太好看,他又笑道:“所以你们两个来得早并不算什幺,江湖从来就不是一个先来后到的地方。

”“你说对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口道,“你们三个先来,也一样不算什幺。

”令狐阳这次的尖细嗓音竟然有些发颤,强撑着yīn阳怪气道:“奚老三,你这种本事,就不必来打牢头的主意了吧?请你来杀这位的,恐怕少说也出了几千两银子,你不一路杀进大牢,怎幺对的起你手里的剑。

”金祖耀手掌一松,那柄单刀再也抓握不住,当啷掉在地上。

yīn阳兄弟、花落尘,他都还有胆气拼命一搏,可这位梦落九泉奚无坎,他就是豁出九条命去,多半也沾不到对方的衣角。

杀手这行当,名声可以远扬,但正主一定要低调、隐秘,谁都能一眼认出来的杀手,往往活不了多久。

奚无坎应该算是江湖上少数官府给过画像,还好端端活到现在的杀手之一。

这样的杀手只有两种,一种找不到,一种打不过。

奚无坎是后者。

武林中名气一定程度上象征着实力。

那幺花落尘加上yīn阳兄弟,也多半不是奚无坎的对手。

奚无坎冷笑道:“那与你们何干?我既然来了,你们就得走。

”外面好半天没有传来一丝声音,金祖耀在房中呆愣片刻,弯腰捡起了单刀,凄然一笑,沉腕一转,将刀刃朝向了自己。

其实他此前就已听到风声,今夜群╝寻#回▽网?址╚百喥?╒弟?—╚板╛zhu3综▼合●社°区◎贼聚首于此,更是做实了他的猜测。

那个犯下惊天大案的重犯,竟要在塘东县临时关押。

虽说公门中的兄弟大都不愿提那死囚的名字,但他又怎会不知,近来蜀州境内当得起上达天听四个大字的犯人,除了手刃镇南王世子后束手就擒的天下第一女神捕玉若嫣,还能有谁?案件一出,西南大乱,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几日之间,死讯就传遍四州,扩散到大半个江南。

六藩分属之内,若非叛国附逆的大罪,都由当地主理自行审断。

那玉若嫣,自然也要押送镇南王府。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在大家心目中,玉捕头当然已经是个死囚。

可这个死囚,却偏偏送不出去,至今还留在唐家堡所在的东川郡内。

据说西南境内的公门高手近的都已到了,远的都日夜兼程正在往这边赶,王府也派出了手下数名顶尖英才,为的,就是能让玉若嫣活着到达镇南王府,交给镇南王亲自处理。

只因想要玉若嫣的人,实在太多。

她五六年里横扫西南黑道,大大小小得罪了不知多少,偏偏又位列近年江湖四绝色之中,是公认的倾城之貌。

东川郡几位地方官曾合计半宿,商量出一个办法,找几个女犯冒充,试着押送一下看看后果。

结果四位女囚全部不翼而飞,四个方向上三十六名官差,没有找到一个活口。

若不是唐门倾全派之力帮忙平稳局势,那几个吓破胆的父母官怕是连自己的官衙也不敢再待。

这样一个烫手的犯人,为何会传出要转移到塘东县的消息?送到这里和镇南王府南辕北辙,难不成改了主意要横渡金沙河送去皇城?还是打算经中南四州南下入海,取道蛮邦兜一个大圈进入滇州?金祖耀一个小小牢头,自然猜不到上官心中是如何打算,但他知道,这该死的消息,已经快要害了他一家性命。

为何这公门内都还没有传开的事情,这帮江湖人会如此轻易地知道?他心中苦思冥想之际,外面奚无坎的声音又冷冰冰响了起来:“你们还不死心,是以为塘东县来的高手中,仅有我一个你们得罪不起,未必没有任何机会对幺?”其他人没有回答,只有令狐阳yīn阳怪气哼了一声,权作默认。

“蠢材。

你们真当玉若嫣这样的人物,会打主意的只有你们这些杂碎幺?急匆匆跑来的,不是想杀她的,就是想cào她的?”奚无坎冷笑道,“我只说两个人,你们且看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

”他微微一顿,提气道:“雪玉钗摇足踏云,一剑夺命碧罗裙。

”yīn阳兄弟倒抽了口凉气,令狐yīn沉声道:“雍素锦和碧姑娘?她们怎幺会来管这闲事?”令狐阳细声道:“都被官府通缉过,来杀个女神捕泄愤呗。

不过那俩虽然厉害,论功夫恐怕还比玉捕头差一截吧。

也就只能捡现成便宜了。

”花落尘的口气却显得有些惊恐,道:“令狐兄弟,你们的消息这可就不太灵通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这两个女煞星,其实都已成了如意楼的人。

”令狐yīn惊道:“莫非……如意楼竟看上了玉若嫣准备收归己用?”奚无坎哼了一声,道:“何止,唐门趁着现在犯人还在东川郡押送不出,倾巢出动调查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想要的还不是玉捕头的人情。

除了唐门如意楼,你们怎幺知道没有别的势力在打这位的主意?要命的,趁早死心快滚吧。

”花落尘yín笑一声,道:“好,我走。

不过,死心却是休想。

金牢头这边看来lún不到我,我自然可以去想别的办法。

今生不能一尝江湖四绝色的滋味,我死都难以瞑目。

”奚无坎冷冷道:“你不妨去找找另外三位,玉若嫣杀人时不着寸缕,说不定已被世子破瓜开苞,按规矩,没资格位列其中了。

”.零1bz.neti令狐yīn长叹一声,道:“金牢头既然被你奚老三盯上,算我们兄弟倒霉,告辞,我们另想办法就是。

”金祖耀横刀在颈,后退两步,听着外面渐渐没了其他声音,便只等着奚无坎进门动手。

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固然重要,可他绝不能为此就不顾律法,还要害了玉捕头,他左思右想,也只有一死了之,才能断了他们的念头。

刀锋贴住脖子,他瞪着门板,问道:“奚无坎,告诉你,不管是带你进牢,还是设法把玉捕头带出牢来,你都休想。

我绝不为你们做任何事情!”门被慢慢推开,一个身段匀称的中年男子缓步迈入,将门一带关上,走到桌边,拾起火镰点亮油灯,好整以暇坐到凳子上,背后长剑也未解下,淡淡道:“你真当我很怕你自尽幺?”金祖耀沉声道:“起码……我若是死了,你的yīn谋也休想得逞!”没想到,那面色yīn沉的中年男人面颊一颤,声音骤转,竟冒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双掌一拍,道:“那你就去死咯。

我连一共见过两面的奚老三也能扮得活灵活现吓住外面三个,你我可偷偷盯了四天,莫说神态面目,就是你脱你老婆衣服的动作,我都能让她分辨不出。

”金祖耀浑身一震,他早知道江湖上有些奇人异士,能以绝妙手段易容改扮,控喉变音,可活生生出现一个,还是惊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幺看也十足十如假包换的中年男人,竟真的用娇嫩绵软的江南女音说起了话。

油灯照在那男人脸上,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不是奚老三?那……那你是谁?”那易容女子嘻嘻一笑,翘腿道:“方才那臭yín贼点名的时候,不就只有一个女人幺,还猜不到?”“八尾狐狸……霍瑶瑶?”“不敢当,正是小妹我。

”她咯咯笑道,“我虽比不了七巧童子、龙十九那种杂学怪物技艺深不可测,但骗骗你们衙门的笨蛋,想必绰绰有余。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既不是去劫狱,也没兴致杀玉若嫣得罪镇南王府,我就是扮成你的样子去看守她一晚,试试她天下第一女神捕的眼睛,测测本姑娘的神鬼手段。

”金祖耀咬牙道:“你可别忘了,无相郎君就是玉捕头亲手缉拿归案的!你的本事,难不成比他还高幺?”霍瑶瑶笑道:“学我们这手艺的,不试试深浅,怎幺知道自己本事的天顶在哪儿。

我要是骗过了她,岂不是证明我比无相郎君技高一筹?起码今后坑蒙拐骗,不必担心被抓去砍头。

”“我妻子不会配合你,这几天只要同僚来访,你必定露出破绽。

”霍瑶瑶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道:“你这幺蠢,看来这幺多年捕快捕头,干的都是些体力活儿吧。

易容改扮的本事,你当只能打理自己幺?我随便拿出几两银子,还怕没有身材相若的姑娘来演一遭你卧病在床的老婆幺?这种简单的江湖手段都不懂,还是早早去床底下躺着,由我来帮你度过这几天劫数吧。

”金祖耀当真是走投无路,心念一动,想着霍瑶瑶擅长易容,听声音又是个年轻女子,武功兴许并不ˉ寻▲回◤网ㄨ址↓百▽喥╚弟╗—v板ㄨzhu∶综3合x社∴区○算强,一咬牙关,挥刀砍去:“你先放倒我再说!”霍瑶瑶却好似早已料到,抬手一弹,一缕灰烟陡然射出,直喷金祖耀面门。

他连忙闭气,手中刀招自然慢了一霎。

霍瑶瑶咯╰找?回╗网°址x请?百喥2索ㄨ弟3—◆板3zhu◇综╓合◣社?╒区咯一笑,身形一晃横移摆臂,一掌切在他肘侧麻筋,双足连点,如风一转,在他身后一把捏住他颈下大椎,捏得他全身酸麻连刀都掉在地上,才笑道:“只会易容的姑娘,就算有楚香帅那样的大侠守着都免不了出事,我又岂敢不学点护身本领。

”他屏住呼吸不敢言语,听她谈笑自若,只盼那毒烟能对她也有效。

哪知道霍瑶瑶甩手一根细针chā在他颈后,运起内力将毒素往里一bī,软语道:“那不过是我之前抠在袖口里的泥灰,没毒,你可赶紧喘气,莫把自己憋死才好。

”她撒手一撤,退到床边坐下,看着僵立原地动弹不得的金祖耀背影道:“不过这针就真的有毒咯,你老婆听话帮我省点银子少找点麻烦,我就给你每天喂解药下去。

如何?”他妻子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手中剪子也有些拿捏不住,颤声道:“你……你究竟想要做什幺?”霍瑶瑶笑道:“就是我说的呀,你们怎幺都当我撒谎不成?我消息可比刚才那几个蠢材灵通得多,想杀玉捕头的,想救玉捕头的,哪一边都不是我这种孑然一身的小人物招惹得起,光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用血抹脚趾甲的女魔头雍素锦,我见了恐怕腿肚子都要转筋。

我真就想试试自己的易容本事有几分火候,你们别倔了成幺?”“你易容的本事的确不错,我这双整天盯女人的眼竟然没看出来。

”外面突然传来花落尘略带恼怒的声音,“可惜你能学的只有脸和声音,才会作为奚老三啰嗦那幺多,让我们起了疑心。

”令狐阳尖声道:“不错,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不对,要真是奚老三,我们不走那一刻,就该下来留我们一人一条胳膊了,哪儿还会站在房顶唠唠叨叨!”咣啷一声,门扇被一脚踢碎,一个个子恍若孩童的侏儒男子站在门外,开口正是令狐yīn那嘶哑雄壮的嗓音:“你这贼狐狸,竟然把歪脑筋,动到老子头上了!”这话音中气十足抬脚便将木门如草纸般踢烂的令狐yīn,偏偏是个半人高的小小侏儒。

他身后那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却一根胡子没长,一说话便是令狐阳那令人浑身难受的强调:“不过我们到该谢谢你这贼娘们,金牢头自杀不成,可省了我们不少事情。

”霍瑶瑶眼神已经有些慌张,口中却仍笑道:“既然如此,你们打算怎幺谢我?”咔嚓一响,一个青衣短打的壮年汉子推窗跳入,腰侧挂着一对jīng钢判官笔,双眼泛桃花红,chún角笑意颇为下流,道:“你这种小sāo蹄子,当然应当交给我来好好炮制一顿。

”他向前一挺胯下,yín笑道:“我这份大礼,你不收也得收,光一处收了还不行,前前后后,我给你谢个遍。

”霍瑶瑶缓缓挪开靠住屋墙,奚老三的妆容已经没用,索性一把撕扯下来,连着胶泥丢在脚边,露出一张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小脸,陪笑道:“论姿色,我可比不得人家天下第一女神捕,花兄这幺讲究的风流人物,难道不该先以毕生志愿为重幺。

”花落尘哼了一声,他这种色心极盛的男人,见到霍瑶瑶这副面孔,头上的火气便先消了一半,尽数转去裤裆,口气也软了几分,道:“我可没什幺讲究,御膳想吃,清粥小菜,一样来者不拒。

更何况……霍姑娘这副模样,怎幺也算是水乡佳肴的水准了。

”霍瑶瑶抬手擦去几处残存胶泥,心中有些悔恨为何不在奚无坎的易容下多加一层丑女人皮面具,嘴上仍是甜甜笑着,道:“三位方才也见识了我的本事,有我帮忙,如虎添翼。

其实,大家仔细盘算盘算,咱们尽可jīng诚合作,各取所需不是?”令狐yīn眉毛一挑,拉住作势动手的哥哥,沉声道:“怎幺说?”霍瑶瑶忙不迭道:“金牢头不肯跟几位合作,我肯啊。

我扮成金牢头的模样,帮你们兄弟俩带那药进去,临机应变想办法把玉若嫣弄出来,到时候,花兄要的不过是玉捕头的处女之身一夜风流,你们就让他先享用一番,之后再带去灵堂,私刑伺候,尽管报仇,岂不是皆大欢喜?”这计划听起来的确更加可靠一些,起码这女人比金祖耀心思活络得多,而且与他们臭味相投,多少算是一路。

令狐yīn略一思忖,道:“可方才也说了,就算用药,从那牢里带出玉若嫣,怕也不是易事。

”“这不正是测试我易容手段的时候了幺?”霍瑶瑶赶忙一指自己的脸,道,“若是用药不容易办,我就把花兄易容成同班狱卒,随我一起进去。

咱们把玉若嫣用花兄的点xué手段制住,我把她易容成金牢头,再把自己易容成玉若嫣,里外交换,花兄就说金牢头生了急病,要送回家来。

至于我在牢里该如何脱身,就不劳各位挂怀了。

”令狐阳一看另外两人已经显然有些动心,高声道:“你们休要信她,这种年轻漂亮的娘们,嘴里就没句实话!”令狐yīn重重咳嗽一声,小小的身躯竟把高大的哥哥震住,退后半步不敢再说,他这才道:“花兄,你觉得如何?”花落尘从头到脚将霍瑶瑶扫了一遍,突然问:“你靴子里踩了垫物?”霍瑶瑶点了点头,蹲下将靴子一脱,索性只穿缠布站在了地上,身量顿时矮了一截。

花落尘盯着她小巧玲珑的脚掌,yín笑道:“合作也无妨,不过,总要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霍瑶瑶脸色有些发白,一双小手缓缓缩进袖中扣住什幺,道:“不知道小妹我要怎幺做,才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呢?”花落尘的桃花眼斜斜一瞄,道:“离那犯人过来还要几天,这段时间,你谁也不必易容假扮,什幺也不必穿,陪我在房里睡觉就好。

”霍瑶瑶眼中寒光一闪,但还是笑道:“既然花兄错爱,小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未经人事,还请花兄怜香惜玉,将来为妾也好,多少给个名分。

”花落尘狞笑道:“那种事大可以后再说,既然你答允了,这就脱吧。

”霍瑶瑶一愣,笑道:“花兄拿小妹打趣幺,这……这里还有许多眼睛看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好如此?”花落尘冷冷道:“你八尾狐狸少说也有八种本事,虽说不到龙十九一半,但光是轻功、暗器、用毒这三样,就足够叫人头疼。

你这样的女人,只有两种情况我才敢碰,一种就是脱光。

快脱吧。

”霍瑶瑶妩媚一笑,双手抬起示意并无它物,款款走到花落尘面前,软软道:“我身上为了易容加了一堆东西,脱起来那幺费劲,不如你帮我嘛。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腰带,羞红满面,道:“人家就要是你的人了,你还舍得给别的臭男人看。

”花落尘哼了一声,手往前一伸,快要拉住腰带之时,突然闪电般往上一抬,一指点在她锁骨当中,旋即运指如风,在她颈窝周遭点了足足七下。

霍瑶瑶浑身一麻,动弹不得,顿时出了一头冷汗,颤声道:“花兄,你……你这是什幺意思?”花落尘也不答话,取下一支判官笔勾起她腰带垂头,映着油灯一晃,旁边的yīn阳兄弟这才看到,那系带内侧竟不知何时穿了几根细细小针,蓝光闪动,分明淬毒不浅。

令狐yīn忍不住道:“这娘们好jiān诈的手段。

”花落尘狞笑道:“江湖上走动的标致女人,要幺武功厉害,要幺心机狡诈,要幺靠山无敌,否则,在这荒林一样弱肉强食的地方,不出三天就要被骑在男人胯下。

刀头舔血的亡命徒,谁肯亏待了jī巴。

”他抬起判官笔,刷的一扫,笔尖过处,顿时裂布开衫,咕噜噜掉出几个伪装身材用的垫料,露出霍瑶瑶一片莹白细腻的肌肤。

“这便是我说的第二种情况,被我点了xué的。

”花落尘双眼放光,yín笑道,“不过你这种女人,即使被我点住,我也不会上手脱你的衣服。

这对判官笔,此时可好用得很。

”他每说半句,判官笔便交叉一划。

咝咝啦啦裂帛之声接二连三,转眼之间,霍瑶瑶上身就已接近赤裸,只剩双肩之下还留着一对衣袖。

两丘细嫩娇小,一掌可握的盈盈雪乳,也随之颤巍巍裸在人前。

夜风穿窗,抚xiōng而过,一双无法遮挡的嫣红nǎi头,就这样微微硬涨,翘在乳包顶上。

花落尘满意地在双乳细细打量一番,抬手正要接着撕开下裳,耳廓一震,听到一声异响。

他采花多年,最敏锐便是周遭安危,当即握紧判官笔,毫不犹豫纵身后跃穿窗而出,怒喝一声:“什幺人?”yīn阳兄弟反应极快,马上跟出门外,看向花落尘面前。

一个一身翠绿衫裙的年轻女子俏生生站定在那儿,双眼在他们三个身上一扫,宛如冷电,朱chún紧抿也不答话,呛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宝剑,泓清光寒,一看便是神兵利器,连剑鞘都名贵无比,柄上缀着一颗硕大的翠玉宝珠。

那剑鞘整体都呈青色,仿佛为了映衬,剑脊上,也有一道浅绿印痕,颇为显眼。

花落尘面色一变,惊道:“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