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救赎】第十八章 旋涡(下)(1/1)

作者:yunalesca

2019年5月11日

字数:11050

6.

没有绮梦,我在宿醉的头痛欲裂中醒来。

在身上柔软躯体的帮助下,我用了一小会时间,逐渐清楚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并稍微预想了一下,它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

仍是秋老虎时节,在被子和少妇温暖肉体的包覆下,全身依然冒出了冷汗。

虽然,曾经在小宁和芸姐的小手中得到过发泄,但这样直接的「出轨」,还

是第一次。

而且,姐姐知道我找到了芸姐,小梵知道我夜不归宿,这事几乎没有隐瞒的

可能。

虽然小雨一直把「后宫」这类词汇挂在嘴边,虽然她知道我曾经有过「擦边」

行为。但是,这次的事情,性质完全不一样。

自从知道我要长时间出差的消息,小雨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今晚的荒唐,

会不会成为引爆这一切的炸弹?

怀中的芸姐发出轻微的鼾声。她太累了。刚刚那场大战,基本都是她在主导。

她用美好的身体,在我身上尽情挥洒着禁忌的欲望。

我能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吗?

如果说一点委屈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初衷确实只是找到她,

保护她。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没有经受肉欲的考验。我沉醉于酒jīng和肉体交缠的

麻醉,在芸姐最脆弱的时候,与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在她脆弱的体内宣泄

了所有。

身下是被我的体温捂热却依然湿漉漉的床单,那是芸姐身体流出的泪水吧。

荷尔蒙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在这被情欲包围的湿热环境中,我如睡针毡。

芸姐的身体轻轻地扭动两下,包裹在我们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露出她莹润

的裸背和完美的臀部曲线。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依然微微蹙着。身体像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蜷缩着、

轻颤着。

我的心中感到阵阵抽痛。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芸姐,使她今晚事态失意至此。

对,「刺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农旭吧?忽然离开的农旭?

是小雨吗?神色有异的小雨?

还是其他?

我不是傻子,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却无法将杂乱无章的信息联系到一起。

我伸出双手,安抚着芸姐的裸背。

因为之前出汗的缘故,她的背上有些滑腻,更显肌肤的细腻。

芸姐的背部比小雨要更多半分丰腴肉感。但抚摸起来,依然能感受到肌肤下

弹性的线条。双手顺着线条,毫无阻力的抚摸到了她浑圆的臀部。

雌性激素会促进臀部脂肪的积累,而高强度的锻炼会让多余的脂肪消耗,形

成完美的曲线。芸姐、小雨和小梵三人的臀部都很美。唯一的区别是,芸姐的丰

臀更具饱满诱惑,小梵和小雨的娇臀更显青春bī人。

出于「本能」,我开始胆大包天的揉捏着芸姐臀部,不老实的右手甚至开始

染指她臀间柔软敏感的部分。

出乎意料的,伴随着细碎的鼻哼,怀中芸姐身体的轻颤渐渐停止了,眉头也

慢慢舒展开来。

我心中的愧意稍稍消减了些。芸姐的反应给了我继续「轻薄」的理由。我的

手加大了「侵犯」的力度,从臀间的软肉,慢慢向下抚摸。一只手拨开爱液干涸

后的草丛,抚摸着她敏感的豆蔻,另一只手在臀间软肉和会yīn之间来回抚摸。很

快,芸姐口中便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我并没有用手指进入她的身体,只是配合的加大手上的力度。

芸姐接近了欲望的巅峰,口中的呻吟渐渐变得清晰。她的眼睛依然紧闭,让

我姑且认为她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

「嗯……啊……木木……爱我……」

一股液体拂过我的手,顺着我的身体流淌到还未干涸的床单上。

芸姐的身体舒展开来,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嘴角甚至微微上翘。

刚刚的「快乐」,让芸姐在梦中见到了她的爱人吗?这也许能微微弥补我犯

下的错吧。

「木木」,是她心上人的名字吗?

此刻的我无暇多想。在负罪和焦虑的帮助下,我勉强压下了欲念。

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裤子被芸姐随手扔在了地上。所以也没法知道,现在到

了什么时候。

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难捱的时间了吧。身上是勾人犯罪的女体,身下是湿透

黏肉的床单。

芸姐不重,但长时间被她当成床垫压着,我的身体也已经酸麻。

几个小时尚且如此,一辈子呢?

我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更没有条件。我有了小巫女。

小雨需要我,我也需要她。关于这点,我再不会怀疑。

一向自诩尊重女性的我,犯下了许多渣男都会犯下的错。接下来,我不仅要

面对失意后一夜乱情的芸姐,更要面对情绪不稳定还被男友出轨的小雨。

或许还有对我赋予期待的姐姐和尊敬、崇拜我的小梵。

坦白吗?如果和芸姐达成一致,以我以往的「信誉」,这次的事情或许可以

隐瞒过去。

但,如果这样,我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小巫女的伴侣,又凭什么回应姐姐的期

待。

更何况,这样的自欺欺人,就像把芸姐的尊严踩在土里。对于原本就情绪低

落的芸姐无疑雪上加霜。

所以,我应该坦白。承认错误,争取……

会有宽大处理吗?我不知道。先不论小雨的感受,姐姐对这样的行为绝对是

零容忍的。

相比睡前那如梦似幻的快感,现在的焦虑和悔恨要清晰得多。

就这样,我像个傻子一样躺在床上,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7.

不知过了多久,床下忽然传来了我的手机铃声。

芸姐身下的我,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下床接电话。因

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能出现在电话那头的她们。

但是,随着第二lún铃声的响起,我明白,今天是没法逃过去的。

轻轻将芸姐的身体向旁边推去,将她的身体包裹在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里。

我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是姐姐的来电。

「冯兄,你没事吧?」听筒那头传来了姐姐的声音。

「我……没事。」我艰难的开口道。

「嗯,芸姐呢,也没事吧?」

我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心思细腻的姐姐,应该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听筒那边传来了她依然温

和的声音:「没事就好。快上班了,今天来接我吗?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也没

问题。」

「我……」我有些犹豫,就这样将芸姐留在酒店是不是会有不妥。

「那算了吧。我自己去就好。」姐姐说。

她平静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失望。

莫非,她想听我的解释!

「不要……我马上过来,很快!可以吗?」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急

切的恳求道。

「嗯,等你。慢些开车,不急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盥洗室,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当我整理完出来时,我发现,芸姐的睡姿和呼吸频率都有微妙的变化。

她,醒了?

我忽然明白了,芸姐是女人,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我。

我拿起酒店的便笺,想给芸姐留言。犹豫一番,却只挤出了三个字:「对不

起。」

和不久前发生的一样,从芸姐的身边出发,去找姐姐;境遇、心态却已完全

不同。

没有时间洗澡,身上还残留着两人欲望的味道。虽然隔着衣服,但在车子的

封闭空间内,能闻到蛛丝马迹。

我打开了车窗,希望晨风能带走这丝味道。

不想,却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

姐姐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唯一的不同是,小雨有些不适,请假一天。

我不知道小雨是持续了昨晚的失落,还是被我夜不归宿的消息所害。

好在,姐姐的态度让我产生了我缓刑的实感。

「冯兄,你的同学,那位农警官,昨天回来了,是吗?」姐姐问道。

我无心多想,便答道:「是的,昨天下午到的。」

「那,昨天没为他接风?」姐姐问。

&nbsp 。

发 布 页 点 ¢㎡

「本来是那样打算的。可是他说有事先走了。后来他和阳阳在一起,我就没

再打扰了。」我解释道。

「嗯。」姐姐轻声回应,却没有再询问的兴趣了。

但我,巴不得姐姐将昨晚的事刨根问底,也好给我个牢底坐穿的机会。但她

沉默不语,我却没有了直接开口挑明的时机。

上班高峰期,一路停停走走,让原本就难捱的时间更加冗长。

到了律所附近,姐姐往常下车的地方。前方车道变窄,双向都只有一条车道,

不方便上下客。

姐姐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能看着她说出道别的话,打开车门。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解开安全带,打算跟在姐姐后面,将昨晚发生的一切

坦白。

谁知道,刚下了车的姐姐,却忽然坐回车内,「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冯兄,快走!」

姐姐急切的语气让我从惊讶的状态下醒来。从副驾驶侧的后视镜里看,两名

男子快速向车子接近。

我赶紧启动引擎,踩下油门。手忙脚乱间竟然错挂了倒挡,车子猛地向后一

蹿。

两个男人被忽然的变化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的人行道躲去。我无暇顾及他

们,赶紧停车重新挂了d 档,向前驶去。

姐姐手中拿着手机,开启了免提。她应该是在拨打阳阳的电话。

我刚向前行进了不到50米,一辆逆行的面包车凶神恶煞的冲将过来。它没有

丝毫减速的意思,似乎想要和我来一次对撞。

右边是行人,我我连忙相左调节方向,也上了逆行的车道。

面包车显然是冲我来的。它也一个变道,继续向我正面怼了过来。

文明驾驶的我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急忙刹停了车子。而面包车则一个潇洒的

甩尾,打横拦在了我的前方。

我匆忙想再挂倒挡,后面的两个男人却已经迎了上来。他们没有直接堵在后

退的路上,而是向副驾驶的方向接近。

姐姐的手机内传来了宣告「无人接听」的女声,她迅速挂断了电话,换了个

号码继续拨打。

她脸上依然冷静的表情让我恢复了几分理智。我赶紧挂回倒挡,想要加油离

开。

谁料刚刚的急刹触发了车辆的自动启停。就在重新发车的两秒时间内,面包

车上又下来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人径直走向副驾驶,将手伸向未曾关闭的副

驾驶车窗,似乎想要伸手进来打开车门锁。

我急忙按下了升窗按钮。

男人发出一声痛呼。虽然车窗带防夹手功能,但触发功能之前的力量依然给

了他一记夹板炒肉。

但是,车窗也因此开始下降。

车子向后退去,男人被反光镜挂了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旁边。

车后的男人见状,也顾不得被撞的风险,挡住了继续后退的道路。我原本就

被男人的惨叫声弄得有些犹豫,这下最后的退路也被堵死了。

姐姐的电话被接通。那边是阳阳所在的派出所。她用简明快速的语言将这里

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而我,却在几人的包围中六神无主,只是徒劳的将车窗重新

升起。

面包车的副驾驶下来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根钢管。他面露狰狞,一棍子砸在

引擎盖上,发出「呯」的声音。

车内的警告提示音大声响起。那钢管不是中空的玩意,而是实打实的真东西。

一棍下来,引擎盖上出现了明显的凹痕。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几乎被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男子抄起钢管。走到副驾驶外,一棍敲在了玻璃上。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道裂纹应声出现。

男子轻蔑一笑,又是一棍子下来,车窗玻璃碎成了无数小块。全靠质量过硬

的玻璃膜才勉强维持了形状。

我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应对。姐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慌乱。

好在从后视镜上看到两三个闻风而来的巡警正在接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得救了!

只要保护姐姐就好了!这样想着,我快速爬到副驾驶的位置,半跪在座位上,

压在了姐姐身上。用我的背将姐姐完全包围,保护在座位上。

也许,我从来没有完成过这样「灵巧的动作」。

即使如此,我刚完成动作,背后便传来一阵剧痛,玻璃碎片飞溅。接着,车

门被从里面拉开。

背后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一只手捏住我的后领,将我向后拉去。

我被拉得呼吸困难,却依然使出吃nǎi的利器抱在副驾驶座位上。

肩膀、后背接连传来剧痛。姐姐发出惊呼,而我紧咬着后槽牙,只发出了几

声闷哼。

我停止了思考,只是紧紧地抱住座位,就算是当个乌龟壳,我也要保护好姐

姐。

身后的男子似乎不耐烦了。又是几记加重的棍击敲在我的背上。还没

等已经

有些钝感的我发出声音,脑后忽然传来重击。

我最后的感知,是姐姐身上的芬芳,和钢棍与头骨相碰的声音。

8.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我恢复意识时,眼前一片黑暗。

不,应该是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心中担心姐姐,我想要睁开眼睛了解周围的情况。但眼皮像是被黏住一般,

怎么都睁不开。

我又尝试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我的全身都动弹不得。

感觉就像之前做噩梦时的鬼压床。身体的触觉、听觉、嗅觉还在,但无法睁

眼、不能言语,动弹不得。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俯卧的姿势。背上包裹着的那重量不轻的玩意,让我觉得

自己更像个乌龟。

后背肌肉传来的胀痛提醒我这是不是梦。

好在,我能感觉到一切都像蒙了层纱,痛感也打了折。

身边似乎有两个女声在对话。我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努力想听清她们说了什

么。

「姐,他还没醒么?」

「还没。别担心,医生说没有大碍。」

然后她俩恢复了沉默。

心中的焦躁疏解了许多。因为听姐姐的声音,她似乎没有问题。应该是巡警

及时赶到了吧。

「睡觉时还会留口水,像个傻瓜似的。」

说话的应该是小巫女。居然在我昏迷时说我坏话?如果不是被鬼押着,我真

的想要跳起来捶你的pì股啊。

姐姐似乎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刚刚发出声音的少女继续说:「姐,他真

的很傻,对吧。」

「小雨……」

「我听说,他被打晕后,手抓着车座不放,拉都拉不开。被送上救护车的时

候,还保持着那个爆逊的姿势是吗?」

「姐,你知道么?昨晚,他……在昏迷中……说了二十七声……对不起……」

「别说了,小雨。」疑似姐姐的声音打断那个已经带着抽噎的声音,道,「

是我的错。」

「不,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引起的……你一直在为我……而我,却连

面对的勇气都……」

少女哽咽着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我有心向说些安慰的话,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久,我又失去意识睡着了。

这次,唤醒我的是背上的酸胀麻痒。

那像被毒蚊叮过却没抓没挠的感觉让我几乎发狂。我想要坐起来挠个痛快,

或者发出声音叫人帮忙,却都没有办法。

忽然,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被单被揭开,接着,背后一轻,裹在背上的东西似

乎被揭开了。

温软的毛巾在皮肤上擦拭的感觉十分惬意。尤其是擦拭过后,水分自然挥发

的凉爽,让我想要发出愉快的声音。

我在心里大声呐喊:「继续,冯晨很喜欢!」

擦拭的动作很小心,丝毫没有碰到我的痛处。将后背擦干之后,被重新盖上

了「龟壳」。背后的人褪下了我的裤子,将我的腿脚pì股都擦拭了一遍。

这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芸姐,麻烦过来搭把手。」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像个沙滩上的王八,被人翻过了身。

即使隔着「龟壳」,也能感觉到我的上半身压在一具柔软的身体上。

被压了许久的xiōng口也迎来了擦拭,接着是下身的宝贝。那人甚至抓起我的小

弟弟,将下方的褶皱和股沟内侧都擦拭干净。

重新回到原来的姿势,但浑身清爽。我在这份难得的惬意中又进入了梦乡。

睡着前,隐隐听到了一声「对不起」。

重新恢复意识后,我在消毒水的大环境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草清香。

右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似乎有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是眼泪吗?

她没有说话,让只恢复了一般智商的我无法判断她是谁。

但是,真的不想有人为我流泪啊。如果可以醒过来,安慰她一番,就好了。

&nbsp 。

发 布 页 点 ¢㎡

感觉到另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掌心微热,手指却冰凉。她的手不大,无

法将我依然微胖的侧脸完全包覆住。

不知为何,虽然看不到她是谁,被她抚摸着脸颊的我,竟产生了一种「只要

她不离开,我也愿长睡不醒」的冲动。

9.

再次苏醒时,我居然直接睁开了眼睛。

一时没有适应周围纯白刺眼的光,我眨巴了几下眼,才看清眼前那张痴痴的

俏脸。

是小雨,她蹲在床边,双眼注视着我的脸。

看到她脸上呆滞的表情忽然变成狂喜。大滴的泪珠从她眼里涌出。

「小巫女……」

她慌忙站起,转过身去用手擦拭着眼睛。

然后,她才转回来,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哥哥,你醒了~ 」

「是啊。这是医院吗?」俯卧姿势下的我头部转动不畅,想要用双手撑起自

己,却被背上传来的疼痛打断了动作。

「哥哥别动!」小雨急道,「你后背受伤了。想起身坐会儿吗?我去找人帮

忙!」

小雨唤来小梵帮我翻过身,通过手摇装置升起病床的一头,让我用舒服的姿

势躺坐着。她留下小梵陪我说话,自己走出了病房,说要打电话通知大家。

小梵的介绍,让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这段时间一直是小雨、小梵、姐姐和芸姐四人lún流

守在我身边,一个人守在病房,另一个人在隔壁休息室待命。

我伤得不轻,肋骨骨裂,背部数处软组织挫伤,加上脑震荡。这几天的昏迷

不醒,让大家慌得够呛。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我家人的联系方式,没办法通知。所

以她们lún流守在病房。

小梵说,她是守得时间最短的一个。而小雨,除了回家拿东西和洗澡,基本

一直守在病房和休息室。

「哥……那天晚上,联系不到你……所以我打了电话给大烟姐……」

见小梵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中对小雨的愧意又多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哥……哥,你没事吧?」

声音由远及近,让我再次恢复视觉时,正看到小梵写满关切的小脸。

见我恢复意识,小梵才松了口气,拍着xiōng脯道:「哥,太好了……刚刚吓死

我了……你要是再晕过去,我怎么向小雨姐交代……」

过了一会,一

个国字脸医生敲门进来,说来为我检查。小梵介绍他是姐姐特

意为我找的主治医生。

我配合着完成了检查。他说我应该是二级脑震荡,近期可能持续产生恶心呕

吐感,也可能出现忽然的「断片」症状。过几天就会好转了。

小雨回到病房,医生向她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小梵,昨晚到今天辛苦你了,她们待会就过来了。你先去隔壁休息会儿吧。」

小雨微笑道。

「小雨姐,我不累,昨晚一直在休息室睡觉来着……」小梵忽然意识到了什

么,话锋一转道,「啊,还真有点想睡觉了,我先去歇会儿,待会叫我哈。」

小梵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医生诊断结果的功劳。她步伐轻盈的离开了病

房,临走之前还对我抛来一个狡黠的眼神。

我和小巫女对视良久,忽然我们一起开口道: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一愣,过了一会,竟同时笑了起来。

「哥哥乖~ 别想那么多了。养病要紧。」小雨柔声道,眼里全是浓到化不开

的情感。

我心中感动,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闭上了眼睛。

我们十指相扣,小雨依偎在在我身边小声的说着情话。就像一切没有发生前,

我们在家里的场景一样。

「冯兄……你醒了。」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化妆。

脑震荡似乎对我没有太多影响。我很快明白,姐姐可能是为了掩盖脸上的黑

眼圈。

而偶尔画着淡妆的小巫女,此刻却素面朝天,露着两只憔悴的熊猫眼。

在姐姐到来之前,农旭、阳阳和芸姐就已经来了。

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露出抱歉的表情。

这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按理说,姐姐感到歉意,是因为我被她连累,可以

理解;阳阳和芸姐的歉意也勉强说得过去。你农旭凑什么热闹?

噢,还有小雨。应该是出轨芸姐的我对不起你啊,小巫女。

如果可以,我真想去贴吧发个询问贴。

我,冯晨,一觉醒来发现大家都觉得对不起我。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的。

努力思考着其中的联系,不多时,脑瓜仁又开始疼了。

姐姐拉着小雨到隔壁休息,阳阳和芸姐也出去了。只剩下农旭坐在病床前。

许久不见,秃头怪还是那样光彩照人。只是,他的胡茬变长了,头上的头发

更少了。以这样的速度,不到35岁,他就要变成真正的「秃头」了。

「我说,秃头怪,我被痛打一顿,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这忽然道歉是闹哪

样?」在农旭忍不住道歉后,我不解问道。

他的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烟,忽然想起所处的环境,又

放了回去。

「哎呦,出去一趟,抽的烟档次不同了哈。」我转移话题道。

虽然我不抽烟,但还是认出了他刚刚掏出的是贵烟国酒香30,加了茅台原浆

的那款。这烟在本地不好找,之前为了帮老板送礼,在其他渠道加钱搞到过10条。

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厮抽的可还是黄芙啊。

「啊,这玩意啊,老爹配的。说原来的烟太掉价,给他丢人了。」农旭笑道,

「你要吗?给你搞两条?」

「这玩意抽了不怕酒后驾车?我才不要。再说,抽得一嘴烟味儿,还怎么和

妹子亲嘴?」我说。

他不屑道:「哥抽完烟,马上就能找到妹子亲嘴。」

「切,我才不信,上次不还说自己单身吗?」我露出鄙夷的表情。

「不信?不信你问阳阳……」

当他意识到说漏嘴的时候,已经迟了。

我一脸贱笑的看着他,追问道:「确定了?」

说出的话没法撤回,他索性点头承认了。

「卧槽,秃头怪,真有你的。」我难得夸奖了他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

「……四天前。」

四天前?不就是他刚回来的那天,晚上?

「厉害!」我忍不住向他竖起了大拇哥,道,「怎么拿下的?」

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终于在我的眼神催促下,才艰难道:「是我,被她

拿下了。」

「啊?」

「是我,被她拿下了。那天晚上……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说着,居然

露出一丝「娇羞」?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家伙从小浪荡,经手的女朋友可能快到两位数了。我还第一次见到他露出

这种微妙而哲学的表情。

农旭深吸口气,道:「那天……她是第一次……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没及

时接到电话……好在,只是你受伤了。要是发生其他意外,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

你。」

这小子,真行!

我装作不满的样子,道:「什么叫,好在只有我受伤了?你小子,有了弟妹,

就不认大哥了?」

他吐出梗在xiōng中的话后,似乎也轻松了许多,笑道:「得了吧你。我还不知

道你吗?只要妹子没事,你心里准乐开了花。而且……你这次的表现……我看你

大姨子,那个律师,这次应该被你感动得够呛。除了你女朋友,就属她陪床时间

最多。」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次受伤,应该算是帮我逃过了一劫?

暂时吧。

不知是因为我当时的「上头」表现,还是因为受伤未愈,姐姐、小雨和芸姐

暂时似乎都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意思。

10.

当着病房众人的面,农旭牵起了阳阳的手,宣布了他们的关系,并预约了我

出院的聚餐。病房内的众人——包括前来探病的小宁,都为他们送上了诚挚的祝

福。

总算是迎来近来唯一一件好事。我也愿意相信,这将是一个好的开端。

农旭携面若桃花的阳阳离开了。姐姐与几女分别耳语几句后,留下小梵照看

我,其他人跟着她离开了。

其实,我是很想和小雨多待会儿,把这次的错认清楚的。但姐姐说小雨最近

太累了,需要先回去休息。

我看得出来,姐姐的jīng神也不算太好。

小梵自从认定了我这个「干哥哥」,在我面前常常露出小孩子模样,有时还

会撒个小娇什么的。这不,她津津有味的玩着手机,把我晾到了一边。

不过,这样最好,让清醒之后的我,好好梳理思绪。

农旭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们居然在同一天,被不同的女性推倒了。

唯一的不同是,他那是真情流露,而我是背德乱偷。

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得到了大家的祝福,而我……被人打得住院了。

之前,我不是没有想到过,芸姐情绪的突变,可能与小雨、农旭有关。但眼

见今天他们见面的时候,相谈甚欢的样子,让

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

在为越轨行为找的借口。

这样想着,脑瓜仁又开始疼了。

「哥,我是不是……不该打那个电话?」可能是看到我露出痛苦的表情,小

梵忽然低声道。

「不是……应该是后遗症。医生不是说了嘛,过几天就好了。」我推脱道。

或许,只有小梵会对那天晚上我和芸姐之间的事情存疑了吧。因为姐姐和小

雨的心里,恐怕早就把我实锤了。

那天出门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洗澡。多次为我擦身的应该是小雨吧。她不

可能察觉不到我下身的异样。

何况,她曾经多次与芸姐亲密接触。对芸姐的味道,恐怕比我还熟悉。

姐姐……我不会傻到去怀疑她的洞察力。

虽然她们都没有发作,但在我出院的时候,如果小雨忽然爆发,我不会感到

奇怪。

她的情绪爆发,我是见过的。

她,会突然消失的啊。

而且,这次,芸姐和姐姐恐怕都没法帮我,更可能不想帮我。

「对了,小梵。那些人被抓住了吗?」我忽然想到了盯着姐姐的那群人,担

忧道。

小梵收起手机,皱眉道:「我听农旭哥说,开始现场警力不够,让他们跑了。

不过昨天,他们俩亲自出马,抓到了其中的几个。今天阳阳姐告诉大烟姐,暂时

不用担心他们了。」

抓住了就好。虽然我伤的不轻不重,但是有姐姐和农旭在,绝对不会让他们

有好果子吃的。

谁知道,第三天,情况却突然有了变化。

「胖子,这件事,只能让你来拿主意了。」农旭说。

原来,那天早上伏击姐姐的并不是一伙人。除了主谋,还有几个人是受雇佣

来的——拿钢管施bào的那位,就是被雇佣三人的头头。

他只是个有bào力倾向的小混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他有个堂哥。

他的堂哥,是本地很有名望的律师,贾国强。

贾国强的名字,我多少听说过。但当街故意伤害和绑架未遂,并不是一个律

师可以轻易干预的恶性案件。

最难办的,是他的人际关系。确切地说,使他和姐姐的关系。

他是姐姐职业道路上的师父,也是姐姐入行的领路人。姐姐的律政之路一帆

风顺,与他的帮助有很大关系。

贾国强膝下只有一女,但他的堂弟——也就是将我bào打一顿的小混混贾家旺

却育有一子。所以家里的老人屡次嘱咐他多多照扶他那不成器的堂弟。

这次的事情如果任农旭来cào作,把贾家旺送到里面住几年绰绰有余。所以贾

国强找到了姐姐,恳求她能放贾家旺一马。

姐姐应该会为难吧。但却没有答应他。

贾国强没有放弃。以他的道行,很快便通过农旭表达了他的诚意。他知道,

这件事情的关键,就是挨打住院的我。

绑架未遂的事情可以有办法cào作。但殴打致人重伤,则需要我这边的谅解书

来解决。而且,这件事情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农旭,此刻的态度也取决于我的态

度。贾家旺在这件事情上纯属被人当抢,如果我愿意和解,农旭也不会冒着得罪

贾国强的风险强行严办;但如果我坚持不松口,以他刺儿头的脾气和背景,也绝

对不会让贾家旺有好果子吃。

在农旭的安排下,我和贾国强在病房见了面。他面相儒雅,虽不像农旭那样

一身利剑出鞘般的正气,却也像个行的正做得直的人。

他没有掩饰因堂弟出事产生的狼狈,面露几分憔悴,但双眼依然囧囧有神。

没有多余的机锋,他直接诚恳的道歉,并表示对他的徒弟林烟决定的理解。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希望冯先生能体谅。但我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小烟依然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对她不会有任何芥蒂。我相信,她也是如此。」

我也没有多余的犹豫,直接在他准备的谅解书上签了字。他有些惊喜,连连

道谢后,与农旭出了病房去商量案子的细节。留下我独自在病房沉思。

姐姐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再次清晰地感觉到,姐姐是在意我的。至少,当我作为小雨男友的身份时。

她没有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的恩师,恐怕是担心我为了她委屈自己。

而小雨,也是这样。

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没给我开口道歉的机会,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病床上

的我。

擦身体、喂水果、按摩、伴睡,甚至,今天早上,她为我擦身时,我产生了

熟悉的生理反应,她便马上伏在病床上,用小嘴为我发泄了积蓄数天的欲望。

可她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对不起她。

而且,在我清醒至今,芸姐没有单独和我说过一句话。

此刻的我,就像鲁迅笔下《风筝》的主角一般,心在很重很重的堕着、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