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3.17)(1/1)

【命书】(3.17)真相大白

2019-03-20

林慕飞在医院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尤其是饮食好,吃得胃口大开。

他觉得自己都胖了。

赵四来探望,这回摘下口罩,原来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人,只是面无表情

,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二人坐在床沿上聊天。

「林兄弟对医院还满意吧?」

「满意,吃得好,服务好,环境好,设施好。」

林慕飞满足的笑着。

「那就好。大哥一再嘱咐要你满意。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除了毒品,别

的都行。」

林慕飞笑道:「要女人也行吗?」

赵四没笑,认真地答道:「倒是有几个女病人,身上有没有病不好说。」

林慕飞忍不住笑起来,再看赵四脸上,依然无悲无喜,像凋像一样。

这张脸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成。

拿他和朱五比,性情大不相同。

「林兄弟,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确实有人在黑道上买凶,想要你的命。在医

院里,我们可以确保你的安全。出了医院,就不好说了。」

林慕飞脸上很轻松的样子,「你可知道是谁想我的命吗?」

赵四摇头道:「还不知道。目前正在调查之中。」

林慕飞道:「我是属猫的,没那么容易死。」

赵四直视着他,良久,良久,似乎想看清楚林慕飞跟猫有没有关系。

下午,阳光如金,楼下草坪青翠,花坛百花正艳,蜂蝶成群。

小贾、小齐二人推着lún椅上的林慕飞出来透气,打算到楼下消遣一段时光。

在经过妇产科时,看见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位长发少女,林慕飞一惊,差点

从lún椅上跌下来。

少女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但脸蛋、鼻子、嘴巴具有完美的特征,尤其是

xiōng脯那么突出,几乎要把衣服给顶破了。

由于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只见她时而仰头,下巴与地面平行;时而低头

,秀发如瀑垂下,幽幽叹息。

时而站起来想走,时而又坐下来,似有无限心事难以排解。

lún椅向前转动,林慕飞忙摀住脸,任自己的身体从长椅经过,一颗心扑通扑

通的,跟做贼似的。

经过长椅几米,林慕飞让停下,两位警察不明所以,面面相戏。

林慕飞转头看那美少女,仍坐在椅子上没走。

看看妇道科的那个门牌,心说,她来这里干什么?是身体有问题吗?一会儿

,见少女站起来,向反方向而去。

「快跟上,别让她跑了。」

「她是谁啊?这长相、这身材,都赶上模特了。」

「模特能跟她比吗?她是女神。快跟上。」

两名员警窃语间,眼见腰臀扭摆得优美动人,大腿交替向前,距离变远。

林慕飞心里掀起一浪又一浪。

这个少女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过一次好事儿的余梦雪。

下了楼,发现余梦雪在一个花坛的边沿坐着,在打电话。

林慕飞忙让二人把lún椅推到离余梦雪最近又不会发现之处。

那是花坛的拐角处,花坛里的花jīng密集而高,正好隔开彼此。

可闻其人,不见其人。

「请你们经理听电话?什么?他在开会?那你也让他听,不然,他会后悔一

辈子。」

声如黄鹂出谷,宛转动听,听得两个警员把耳朵伸多长。

从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声音。diyiba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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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红军吗?我来医院检查了,真的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一定很高

兴吧?」

一听「怀孕」

二字,林慕飞的心中巨震,大脑几乎短路,同时,少女紧张的声音陡然一变。

「红军,你这么这么冷血?是你开会重要,还是我怀孕重要?自从那天由公

园回来以后,你就整个变了,我连你一面都没见过。你说什么?打掉?」

小贾小齐惊讶,再看林慕飞时,坐到那里眼睛发直,像是被驴踢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什么?」

少女的眼泪,在白瓷般细致的脸蛋上,点滴流落,哀伤的神情我见犹怜,好

半晌才变了语气,「……你、你搞大我的肚子,又不负责任,你会有报应的!」

声音越来越低,手托香腮,嘤嘤哭泣。

声音不大,高低起伏,回环萦绕,却能催人泪下,肝肠寸断。

两位警员眼圈红了,几乎想上前安慰这个陌生少女,更对那个负心的家伙切

齿痛恨。

要是那家伙就在眼前,一定把他打成猪头。

再看林慕飞时,整个呆在那里,像是一块木头,半天连大气都没喘一下,二

名员警都觉得奇怪,人家姑娘怀孕跟你有啥关系?你震惊成那个样?当余梦雪含

恨而去后,过了好一阵儿,林慕飞才说声走吧,回到病房。

在医院的时间过得很快,有赵四的照顾,一路平静无波,当林慕飞回到看守

所那天,朱五乐得紧紧拥抱,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兄弟,咱们屋里新来了两个小白脸,长得挺俊,我还没上过,第一次留给

你吧,算是对你回来的庆祝。」

「五哥,还是你来吧。我们饱一下耳福就够了。」

「哈哈,兄弟,那五哥就不客气了。对了,四虎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没看到他啊。」

林慕飞目光在整个屋子里移动。

朱五笑道:「你别找了,他被转到我大哥那屋。这回可有他受的。对了,放

风时,咱们去见我大哥吧。」

到了放风时间,二人到cào场上见丁典,丁典站立如山,有叱吒风云之势。

丁典主动上前,握住林慕飞的手说:「小兄弟,太谢谢了。这是你第二次救

我。没有你,我丁典死无葬身之地。说吧,你想要什么?」

亲热的架式,林慕飞不解,朱五听得更煳涂。

丁典拉着林慕飞的手,到墙根下说话,离别人有一段距离,连朱五都不让参

与。

「你说的我不太懂。我……我还曾经出卖过你。」

林慕飞觉得很愧疚。

丁典微笑道:「好。那我向你说个明白。其实那次,你出卖我,不是害我,

而是救了我。」

「啊?」

林慕飞整个呆在那里。

丁典叹道:「你不是道上人,不知道道上的复杂与残酷。这回几个势力发生

火拚,我处于不利地位,被人追杀。不得不躲到我情人的夜总会里,想藏在背后

指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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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飞点了点头,却仍不懂。

「我自以为算无遗策,可以有力翻盘,改变局势,取得最后胜利,不想却被

情人出卖,联合对头杀我。那天晚上,我跟情人正干着事儿,对头的一伙人冲进

来,几支抢指着我的头,那一瞬,我真以为这下死定了……」

丁典看了林慕飞一眼,笑道:「没想到,警察破门而入,把人都抓了,我躲

过一劫。所以说,你的出卖是救了我。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搂着林慕飞的肩膀,目光中透着感激。

林慕飞目瞪口呆,抬头望着丁典的脸,觉得那么温和,那么斯文,一点不像

在道上刀头舐血的老大。

丁典豪迈地说,「你救我两次,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会加倍报答你。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估计不用太久,就会出去,后头连你一

起弄出去,以后,你若愿意,咱们一起闯天下。」

林慕飞面露苦笑,对于黑道还是有点忌惮。

「朱五想必已经说了,四虎在我屋,我每天都在好好款待他。」

丁典脸上露出冷笑,「我已经查出他背后的支使人了。」

林慕飞激动地问:「那是谁?是谁?」

心中恨恨的。

丁典澹澹吐出一个名字,「孙半城。」

「孙半城?」

林慕飞苦苦思索,「这个名字有点熟……噢,我想起来了,他是孙二虎的堂

哥,是个道上人。我和他没有过节,也没有交往,杀我干什么?」

丁典一笑道:「你先把入狱前的事儿讲讲,我帮你分析一下,记着,不要藏

私,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林慕飞点头,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做了介绍,只是jiān余梦雪那段略过。

重点说起命桉,把命桉的过程源源本本讲出来。

丁典冷着脸听着,深思片刻。

「……就你那么几下子,还到处抱打不平,不死才怪。像你这种个性,就算

今天不入狱,早晚也要横死街头。」

丁典笑了笑:「至于凶杀,无非以情、仇、钱为起因。这个适用于所有的凶

杀。孙半城没有杀你的理由,可是孙二虎有。孙二虎可以利用孙半城杀你!」

林慕飞一震,「所以,孙半城就是幕后元凶?」

「不可能!你或许有点误会,但哪怕是道上人物,也很难这么持续杀人,医

院杀你不死,还追杀到看守所来,知不知道那要花多少钱?你干了什么?不过就

是把孙半城的堂弟打伤,他至于这么追着你不放?」

丁典摇头道:「但半城没有持续追杀人的实力。他背后还有人,这个背后的

人物肯定来头不小。秦枫和你是好哥们,不会为一点小事儿翻脸……如果整件事

一起看……后头定有巨大的利益跟着。你和你师父就是这利益的源头所在。」

林慕飞整个煳涂了,「你指的是?」

丁典斩钉截铁,「你跟你师父的那个研究。有人想要你们的研究成果。要是

拿走研究成果,投向市场,那是多大的财富啊。」

林慕飞心中波澜掀起,有点恍然了。

「再说你师父的死吧。你那天去了,一推电闸,以为你师父是被你电死的。

可你看到你师父在你面前倒下吗?你推完电闸进屋,你师父已经躺倒在那里。你

检查过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全是凉的。从电闸那里,到你师父死的屋子,

不过几步远,他的身体不会凉这么快!」

丁典沉稳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你来厂之前,他早已经死了。你不过

是一只替罪羊罢了。一切是为什么?是利益惹得祸。除掉你们两个,再抢走研究

成果,这是一个多完美、多yīn险的计划啊。」

听着丁典细针密缕的分析,林慕飞的身子越来越凉,炙热的阳光落在身上毫

无作用。

他明白了,自己陷进一个陷阱。

自己真是冤枉的。

想到师父惨死,想到女友出卖,想好友的背叛,想到自己的冤情,真想顿足

捶xiōng,号啕一场。

丁典道:「君子报仇,报仇不晚。你得坚强些。」

林慕飞嗯一声,咬牙道:「等我找到背后元凶,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把

他的肉喂狗吃。」

丁典轻拍林慕飞的肩膀说:「年轻人,别冲动,慢慢来。」

林慕飞嗯了一声,望着丁典地张俊秀而深沉的脸,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

放风回去,林慕飞躺在自己的褥子上,变得异常沉默,脸色很不好看。

朱五问什么,也是爱理不理。

朱五笑道:「兄弟啊,你真是幸运啊,瞧我大哥对你多好,又是拉手,又搂

肩膀的,还有个笑脸。我跟他这么多年,他也很少这样。兄弟,你真牛。」

林慕飞不答,只是像个皮球,滚来滚去,没有睡意。

想到丁典的那番分析,想到前尘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恨不得chā上一对翅膀

,从这个飘着屎niào味儿的鬼地方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