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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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的夫人要死要活,而米家姑娘伏在床上痛哭不能起身,不管谁来谁走谁相劝,她只是不理只管哭个不停。

屋里乱成了一团。

“母亲,母亲,出了什么事情?”一个只能又俊俏两个字来形容的人奔进屋里来,他看到金承业的时候还点了点头:“这是怎么了,金兄倒是先到一步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如果不是书童叫我,我还不知道妹妹这里出了事情。出了什么事儿,母亲?”米家大爷上前扶住了米家夫人。

金承业淡淡的道:“昨天晚上,就是他请了我去吃酒。原本我们是同窗,他这两年都在京城,因此昨天是两年来第一次相见,我才会答应的。”

在淑沅有些怀疑的目光里,金承业不得不加上一句:“米家和赵家有姻亲。祖辈上的一位姑奶奶嫁到了米家,不过早就不在了。”

“后来,米家又重新续了弦,因此我们两家走得不算勤;还是后来表舅过来走动,两家才亲近了些。但是人家续弦的老太太还在,所以两家也就那么回事儿。”

淑沅看了一眼米大爷:“看人家的长得。”她话出口后感觉脖子后面有点发凉,回头看金承业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脸的愧疚与悔恨。

她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那也是我们家的姑奶奶长的好,还是金家的人好才便宜了他们米家。”

金承业用力眨了眨眼睛:“嗯,和我们金家没有关系,是米家的人长的好。你如果以后见到米家的老太爷和老爷就明白了。”

赵氏已经把屋里屋外的人都请走了。来到赵家的人都是赵家至亲的人,他们就算有着再多的好奇,也不能再留下来。

再说来的人都是出自大家族,怎么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好奇摆在明处,因此很快人就走的干干净净,各个临走之时说得话都很干脆,就像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一样。

米家夫人想留人的,可惜的是这里不是米府而赵府,赵氏不想人留下来,客随主便没有哪个人会留下来。

如果非要留下来,那不只是不给赵家的面子,还不给金家的面子:平白无故开罪两家没有半点好处啊。

米家夫人没有留下一人,眼睁睁看着屋里变得空荡荡。

赵氏先坐了下来,并没有再像在人前那样去扶去哄米家夫人,更是连看床上的米姑娘也没有看。

她倒是没有忘了自家的媳妇和侄儿,让他们坐下不说还让人把早饭取来,用她的话来说:淑沅可不能饿到了,会伤到身子的。

米家母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各自哭的却越发用力了。

赵氏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嚎什么嚎,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演这把戏有意思吗?真有话呢你们现在就说,不说我还有事儿就少陪了。”

赵氏一开口最为受惊的人是淑沅。因为在她的印像中,自己的这位婆婆有点贪财,有点小家气,有点……,但她绝对不是老太太那样的人。

想不到啊,她也有如此强势的时候。

米家夫人抹一把泪坐到椅子上:“事情就在这里摆着,嫂子。您看这事儿要怎么了吧,我们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家……”

“我都说过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不要给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们想要什么说吧。”赵氏又打断了她们,同时用眼睛制止了金承业和淑沅开口。

淑沅原本想开口只是认为赵氏性子软些,怕是会让米家夫人压住;如今她才不会开口呢,有人能为她出头做主,她可乐不得清闲呢。

“不过呢,”赵氏看着米家夫人吹了吹手中的茶:“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就不用说了,你们可以直接走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事情闹不大,我会帮你们把此事弄个满城风雨。我们北府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本就没有想过让他出将拜相,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最好就是守着我们几个哪里也不去,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事儿对男人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儿,能被人念着几年?”

“再多了,顶多也就是风流韵事罢了,年少不懂事荒唐些。不要忘了,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

“对我们金家来说,不难。倒是你们家,啧啧,这样的事儿倒底是女人家吃亏的,传得满城风雨的话,不止是你们家的这位姑娘要如何,是吧?”

赵氏说到收口,吸溜了几口茶水后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米家夫人:“到时候,你们米氏一族的族长肯定会请你和你家老爷去吃杯茶的。”

“想好了吗?说吧,我还忙着呢。还有,我的心情也不好,老父刚刚仙去,我这心里……”赵氏的眼圈一红,这话是一点儿也不假。

她的心情很不好,如果米家夫人不知好歹的话,她今天一着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来呢。

米家夫人没有想到赵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咬牙切齿半天只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真枉人们说金家是诗书传家,最为讲理……”

“我们金家是讲道理的人家,天大的事情也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可是,我们金家再讲理也不是傻子,不会任凭人算计到我们头上。”赵氏白了米家夫人一眼。

“不然的话,我们金家岂能历经两朝近千年呢?不要说那些废话,你们不说我只能失陪了。”赵氏作势要站起来。

淑沅听得差点要点头,是啊,金家再好的名声也不可能任人谋算的,否则的话金家早败落了,何至于兴旺到今天。

绝对有可取之处,自赵氏今天理事上就看出来了。是淑沅身在其中才会小瞧了金家的人,因为金家的人把她视为自己人,当然不会对她动什么手段心计。

米家夫人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想不到两个小的根本不理会她女儿的贞节,来个老的吧,比起小的还要横上三分。

讲道理?赵氏的意思很明白,和你们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你们本就是在算计我们,还要和你们讲道理那不如去见官的好。

“我不在意去见官的,如果你真得想讲道理,我也会让你让世人知道我们金家是讲道理的。”赵氏又吹了吹茶水,感觉茶水已经不够热了便放下了。

她在全力以赴一事时才会喜欢吹茶水,因为她会紧张。

米姑娘听到这里,知道母亲已经无力返天,因为金家摆出了无赖的嘴脸出来,他们原本认为的倚仗就不存半点了。

但,她如何肯就此算了呢?要知道,她可是赌上她的一辈子。如果不是真得对金承业有几分动心,岂会同意父母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因此她跳下床来,也顾不得身上只有少量的衣裤,对着柱子就撞了过去。

云雾和玉露惊呼一声要冲过去,赵氏身后的丫头当然也要去救人,却都被赵氏和淑沅叫了回来。

赵氏有点意外的看看淑沅才淡淡的对丫头道:“让她去。她自要寻死与我们何干,就算是死在我们赵府,他们米府想要说法也要经官府的。”

“她要死了落个干净,可以。我倒是没有想到姑娘的性子如此之烈,请便。”她看着米姑娘眯了眯眼睛。

米姑娘已经撞在柱子上,额角上擦破了一层油皮,马上就有血流了下来;但是赵氏对此熟视无睹,说的轻描淡写。

淑沅轻轻一叹:“就是啊,米姑娘要以死明志我们也不相拦,只能成全了姑娘才是真得为姑娘好啊。姑娘请便,绝不会有哪个阻止姑娘的。”

以死相逼?这把戏真得不新鲜了。

不要说米姑娘母女已经上演了一次,就说赵氏有曹氏那么一个母亲,自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的以死相逼了。

赵氏不是说过了嘛,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是省省吧。可是米姑娘不信邪,非要撞到头破血流才会明白。

米姑娘看向金承业:“你,你真得如此狠心?”

米大爷也终于开了口:“金兄,不说我们原本就是亲戚,你如此待我家小妹,再……”

金承业看向他:“我能帮你,我也能不帮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你比我更为清楚——我是如何晕倒的,又是如何到你妹妹的屋里?”

“在赵府之内,她一个弱女子能乔装成男子到你那里戏弄我们两个,但她还能真得变成男子,有那个力气把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背到她房里?”

“又如何把我弄到床上去的?”金承业看向米姑娘:“现在姑娘如果你能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去的话,我马上回去禀明老太太,明天就托媒人去说媒娶你为妻!”

“你们都知道的,我们北府里还有一房未有兼祧妻。”

金承业的话有点无耻,公然让人家一个姑娘过来抱他到床上去;对一位姑娘来说,没有比此话更大的侮辱了。

但是,人必自辱而后人才能辱之。如果不是米姑娘做出那等事情来,以金承业的为人来,打死他也不可能会对一位姑娘家说这等话。

淑沅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倒真是铁石心肠。

金承业回她一眼:柔肠也要看人,非自家人当然要铁石心肠,尤其还是要害我的人。

对他来说,米姑娘就不是一位姑娘家,那只是要害他的坏人。对这等人,金承业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悯。

如果她不是个姑娘,他刚刚打的人便不会只是自己了。

“你们看来还没有想好要什么,那我们只能少陪了。想好了,欢迎你们到我们府上来谈。”淑沅上前扶了站起来的赵氏对米家母女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