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1)

“不,不冷,我的手经常这样,给你按摩时,没发现吗?”

丁猛将平时自己大步流星的脚步放慢了许多,让白简可以稳稳地跟在自己的身旁。

“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的手指头确实总是凉冰冰的。我跟你说,在东北有这么一个说法,人的手要是总凉的话,就是缺一个疼他的人,听过这种说法没?”

白简摇了摇头,“还有这种说法吗?头一次听说。不过我是学中医的,只知道像我这样情况,一般都是血凉性温的表现。”

丁猛将白简的手指稍稍用力握了握,“那你感觉一下我的手,在中医里怎么说。”

白简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中被握得更紧了,这让他的心又加速跳了起来。

“你的手我接触了几次,有一个感觉,就是时冷时热,经常发生变化。从中医的角度来说,你体内的血液与元气不是很协调,该强的不强,该弱的,偏又不弱。”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进到了小区里,丁猛一边提醒白简小心路面的台阶,一边握紧了他的手。

“这边是三级台阶,注意是向下的,对,慢点,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简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有点古怪的念头,如果身边真的有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粗中有细的男人这样照顾自己,即便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失明的少年,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过。

“对了白师傅,说到这个元气,我就想起你前天发给我的信息,里面也说了要帮我滋养元气,还要帮我在那方面……嗯,强上加强。”

丁猛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结巴,又道,“白师傅,我这个人心里有话就搁不住,虽然你要帮我,我也很乐意,可是说实话,我记得之前你一直不太想帮我弄这个,为啥现在忽然改变想法了呢?”

这确实是丁猛心里的一个疑问。

白简发来的信息虽然让他惊喜莫名,但是他也感觉这个盲人按摩师前后的转变,未免稍稍大了些。

白简的面色未变,可是墨镜后的眼睛里却打了个激灵。

这家伙,说他粗中有细,还真是没有说错。

只不过,为了给他保留点大老爷们儿的面子,自己还是不会把那天听墙根儿的真相说出来。

“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季节在发生转变,可以适当增加元阳的份量。另一个,主要是那天你出了鼻血后,我重新帮你诊了脉,发现你的能力并没有我之前判断的那么强。”

丁猛看了白简一眼,“怎么说?”

白简稍稍放慢了脚步,“丁先生,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感觉有点能力下降,甚至有时还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白简觉得自己虽然不会直接戳穿一个萎哥的假面,但是为了能让他更好的配合自己的治疗,也为了让他尽早康复,还是要适当点破一些。

这样,两个人在交流和勾通的时候,才不至于太过夹生。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假装自己是个生猛的欲望战士,一个也装聋作哑不说破,那这化萎为阳的病,可怎么治?

丁猛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热。

想不到,这个小瞎子还真有点手段,竟然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嘴里吹的那么强。

不过,既然他已经想帮自己增强能力,自己要是再为了面子坚持是一个超级猛男,是不是也太他妈傻了。

“白师傅,咱们都是老爷们儿,我也不跟你藏东藏西的了。跟你说,我今年确实感觉能力在下降,也不知道因为啥,以前一天三次还嫌少,现在三天一次都他妈费劲了!”

白简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像范平惯常那样夸张地尖叫出来。

186啊186,你这男人老狗的面子咋就那么重要呢?还有你的脸皮,咋就能那么厚呢?一天三次?你说的是一天吃三顿干饭吧,大哥!

“嗯,你这么说就差不多了,和我的感觉也很一致。丁先生,你放心,你才二十九岁,身体条件又这么好,只要你相信我的按摩方法,我再教你一些祖传的小技巧,你肯定会恢复到那种比较理想的水平。”

丁猛忽然间把白简的手抓紧,“慢一点,往左拐,前面有两个垃圾箱,不知道谁倒了什么垃圾,味道不好,咱们绕一下。”

白简早就看到了前方的垃圾箱,只是没想到丁猛会这么细心,这让他的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白师傅,你刚才的意思是,在给我按摩外,还会教我一些技巧,那是啥意思?”

丁猛的脸上一副充满求知欲的表情。

白简偷偷看了眼男人难得不那么痞气的神色,心中暗想,大概他上学时,也不会有眼下这么勤学好问吧!

“是这样的,增强能力的方法,当然是以我的开穴按摩为主,但是毕竟我不能时时在你的身边,不能做到有求必应。这时候,你自己的辅助调整,就十分重要了。”

“我会教你几个锻练…嗯,锻练那个部位的手法,这在我们白家也可以算是不传之秘了。这些手法统称为‘五禽撩阳手’,是汲取最凶猛的五种禽类动作为基础,将它们在求偶期最生猛的一些技巧活用在手法中,以达到增强能力的功效。”

“嗯嗯……嗯嗯……”

丁猛一时间听得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这小瞎子手里还有这么多祖传的绝活。

那个什么“五禽撩阳手”,光是听起来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那,今天给我老妈按摩后,白师傅就先教我两招吧!真的,听你说完,心里好奇得发痒,太想学了!”

第33章

白简在墨镜后轻轻斜了丁猛一眼。

这家伙想来是真的急坏了, 怎么只要一听到提高能力这方面的东西,就兴奋成那个样子。

这个时候的他,倒有点像一个得到宝贝的单纯孩子, 和他高大的身体、痞气的外表, 有一种奇怪的反差。

而这种反差,又让白简想起那天晚上, 在丁猛家门外偷偷站立的时候,听到的那些醉话。

那个抱着老白倾诉苦闷的男人, 萎顿难过的样子, 和他爷们儿的外表更加背离。

可以想像, 一个二十九岁的成年男子,却要在无限风光的外表下,独自承担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难言之隐, 该有多不容易。

所以,既然他这么迫切地想要学到手点东西,改变萎顿的局面,自己就成全他吧!

“好吧, 本来是想明天在按摩馆再教你的,既然你这么着急,一会儿帮伯母做完理疗后, 我先教你一点。”

“嘿嘿,白师傅您可真够意思!”

在听到白简的回答后,一时难掩兴奋的丁猛下意识便做了个他习惯性的庆祝动作。

这个动作是他在学校足球队踢球时养成并慢慢渗透进生活中的。

只要是比赛时进了好球,或者是有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儿, 他就会和身边的好友撞撞肩膀,以示庆祝。

这个动作在很多爱运动的男生中都比较常见,所以从小到大,每当他开心地撞撞身边人,总能得到对方善意的回撞。

这会儿,他是真的忘了身边的白简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像自己的朋友一样。又或者,在他心底的潜意识里,他比那些朋友,还要更亲密一些。

于是,在白简不设防的状态下,丁大猛男的肩膀忽然兴奋地朝他撞了过来。

一下,两下,在白简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丁猛的肩膀和他的肩膀撞在一起,刹那间,一种像是电流般的触感,从对方强健有力的肌肉中传递过来,瞬间袭击了白简的心房。

“哎……”

事发突然之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丁猛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撞得稍稍有些摇晃身体的白简,他急忙握紧他的手,朝自己这边带了带。

“抱歉抱歉白师傅,你说答应教我,我一时兴奋,有点得意忘形,把上学时开心庆祝的动作都用上了,真的,我可真不是故意乱撞的!”

白简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并没有责怪的表情,却隐约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丁猛看到了那抹微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

上一次自己走到了丁猛公寓的门口,却在大门外停而不入。这一次,白简终于走进了这个东北汉子的家。

他在墨镜后面飞快地扫视着这个走现代简约风格的单身汉公寓。

整个房子大开大阖,简单实用,虽没有太多的精雕细刻之处,感觉上却又很是舒服养眼。

或许,这一点就像他的主人一样,高大好用吧。

啊不对!

房子的主人高大是够高大了,至于好用这一点,还是以后留待观察吧!

丁猛将白简带到了老妈的房间。

床上的叶红闭着眼睛平躺着,正和床边陪她聊天的丁一凡唠叨着什么。

在丁猛敲开门的瞬间,白简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句‘都快三十了还不急着找女朋友,我看咱们俩要想抱孙子,也得先抱老二的了!’

显然,这话说的是丁猛。

丁猛也听到了老妈和老爸的对话,眉毛挑了挑,不知出于什么样想法,急忙开了口。

“老妈老爸,我把白师傅请来了!”

叶红睁开了眼睛,丁一凡也转过脸来,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丁猛身边那个面孔清秀、身材修长、戴着墨镜的男生身上。

片刻后,叶红开了口。

“白师傅倒底是江南人,长得可真水秀,猛子,还抓着白师傅的手干什么,还不让师傅坐下,赶紧去弄点喝的来!”

快人快语的叶红眼睛也利落,目光从白简的墨镜看到脸蛋,继而便落在仍被丁猛牵住的那只手上。

“白师傅不是看不见嘛,咱们家他又不熟,不带路可不行!”

丁猛一边解释着,一边带着白简走到床边,并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白师傅,我爸我妈都在这呢,你要是问病情啥的,我爸这有医院的病志,可以给你说一说,我去外面弄点水来。”

白简墨镜后的目光里,已经看清了丁猛的父母。

可以这么说,丁猛的高大身材,十足十遗传自他的老爸。

但是他刚毅的五官却和丁一凡的修眉凤眼不甚相像,那种豪气十足的神态,反倒更像他床上的老妈。

这个脊椎疼痛、连抬头都有些费劲的女人,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却一点不减豪爽之气。

“白师傅啊,我家猛子在背后把你夸的那叫一个厉害,弄得我总感觉你应该是个上年纪的老师傅才对,这一见真人,才知道果然像猛子说得那样,又年轻又帅气。”

白简微微笑了笑,“丁先生那是过誉了,我不过是学了些家传的玩艺儿,到底好不好,还得在伯母的病上看。这样,您和伯父把病情简单说一说,我拟个理疗方案出来。”

“大丁,快点把病志给白师傅讲讲,哎,我说你上哪翻呢?对,就那个小蓝本,怎么就这么笨呢!”

叶红看着笨手笨脚在旁边乱翻一气的丁一凡,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急脾气。

丁猛爸爸的身材一看就是有过特殊训练的人,挺拔结实姿态好,只是在干起活的时候,又确实有点手忙脚乱。

白简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丁猛老妈刚才对老爸的那声称呼,让他差一点没绷住笑出来。

一般老年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叫老丁才对吗?

不知道为啥,白简发现自己最近莫名走神的能力也是超乎寻常。

因为他忽然就想像到一个古怪的画面,在那个画面里,自己也正对着丁猛笑叫着同样的称呼。

我去,自己究竟还行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