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1)

更不要说这次还要带着那个式神!另一个衰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的式神有什么问题吗?

你!它在协会还有奈良做的事,你都忘了吗?

诶,五条悟貌似疑惑地摸着下巴,我以为佐助只是听我指示,稍微让你们见识了一下他的能力,你们不是一直想看吗?

他话锋一转,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屏幕上人的头顶,我说,你不会是在担心我被佐助反噬吧,老爷爷?

对面的人气得把地板拍得砰砰响。

既然控制不了你就应该直接把它祓除!

你怎么一直觉得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式神呢?五条悟是真的有些好奇。

它和普通的式神不一样,你明知道这一点。另一个声音说。

之前明明有机会抓住夏油杰,你却放走了他,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如今,你明知道夏油杰能操纵咒灵,还要把那个咒灵带过去,到底有何居心?

让你的式神与我们定下束缚,到京都祓除特级咒灵,我们就同意。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要糟。

夜蛾正道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跳一跳地疼。

他赶在某人说出什么更大逆不道的话之前清了清嗓子,插了进去。

悟,不要这么失礼事实上,我们正要说到这一点,伊地知,你来向各位说明一下。

伊地知默默上前一步。

从五条悟和协会呛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自觉地退到了房间角落。

本想着这次他身为会议情报官又没有什么机会发言,没想到夜蛾校长还想着会议进程,及时挽救了在房间最前面罚站的自己。

夜蛾校长,如果您能让五条先生和其他辅助监督搭档,我会更感激您的!

是,坚强的打工人语速适中、口齿清晰,完全是一副业界英的模样,那么,我来继续说明,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相关情报。

五条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之前只是简单向各位说明了夏油杰的危险性及势力背景,接下来是他个人使用的术式信息。

术式名为咒灵操术,可以将自然生成的咒灵归己用,前提是咒灵处于自由的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能保证自己不失去对式神的控制,式神使也可以参与这次事件。

伊地知发挥完了工具人的作用,又退了半步,把舞台交给其他人。

虽然夏油杰本人实力很强,但他操纵的咒灵等级高的并不多,手下也基本都是杂鱼。如果夏油杰真的在新宿和京都发动袭击,实现目的的可能性极低。夜蛾正道补充。

我了解杰夏油杰,五条悟开口说,语气公事公办,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请务必做好发生意外情况的准备。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夜蛾正道说,我会与往届毕业生联系,尽可能多布置一些人手。

京都高校也会召集学生回归。京都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说,他的头发都掉光了,眉毛和胡子却长得很长,耳朵眉毛都穿了孔,挂着金属环。

协会负责通知御三家和政府。那个衰老的声音说。就这样吧,后续细节明天、不,今天上午十点再进行讨论。现在散会,要以最快速度发出消息。

是。夜蛾正道答道。

你今天不太冷静,悟。走出会议室所在的办公楼时,他对身边的高个子青年说。

五条悟把手揣进口袋,呼出的雾气在明亮的月光下蒸腾消散,那是因为他们一直揪住佐助的事不放,才不是我的错。

夜蛾正道看着自己的学生,又想起了另一个曾经和五条悟形影不离、现在却站在他们对面的孩子。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宇智波佐助?他避开了那个会让双方都感到不快的话题。

我不知道,只是有点不安。五条悟倒是平静地提起了他的旧友,我想不明白杰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有种预感,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一些行动,不管是对杰,还是对佐助。

算了,夜蛾正道也就不再多问,快点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接下来会很忙的。

毕竟,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二日的凌晨了。

五条悟并没有像夜蛾正道说的那样立刻回去。

他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校园里,不一会儿就冻得手脚麻木,鼻尖冰凉。

虽说有咒力在,咒术师的体质比普通人好很多,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感到寒冷。

就算是禅院甚尔那种变态体质,冬天也会多穿一件大衣的吧。

哦,那家伙改名叫伏黑甚尔了。

说起来,五条悟心想,那好像还是自己杀的头一个人。

虽说之后陆陆续续也解决了几个诅咒师,但多少是因为控制不好下手的力度,这几年诅咒师都缩着脖子做人,他脾气也好了不少,手里的人命也就一直维持在几年前的数字。

现在想想,第一次杀人也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果然是天赋异禀吧。

但比人数,他就比杰差得远了。

呵。

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笑出声了。

说起来,佐助杀过多少人呢?

他还不到十八岁。

五条悟发现自己的思绪突然就跑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段时间他和佐助的关系有点奇怪,佐助没有刻意躲着他,也和其他人交流了。

但他自己就是觉得有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喜欢这样。

这几天追查杰的事情,也一直休息不好。

总觉得,不管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让他捉摸不透。

就算他和杰相处了三年,也没有察觉对方的变化。

就算他能时不时感受到佐助的情绪,也还是想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啊,到了。

就算刻意走了另一条通往男生宿舍的路,这么多年的习惯也把他带回了现在住的地方。

石灯笼亮着昏黄的光。

院子里的靶子已经消失不见。

枯山水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月亮成了唯一的光源。

五条悟拉开客厅的门,借着月光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少得可怜餐桌上是他昨天忘的杯子,茶几上是几份没看完的文件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沙发上放着的毯子也是他买的。

只是,这条深灰色的绒毯本该出现在佐助的房间里,前几天对方就把毯子忘在了这里,一直也没有拿走。

是哪天来着

那天好像是发现了杰的踪迹,他跑去检查又回来写文件,在客厅熬了个通宵,早上还碰见佐助出门训练

他把脸埋进柔软的毯子里,随着体温的回升,只觉得连日的疲惫也涌了上来,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带着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一个人的话,果然还是有点孤单的。

第三十章

佐助穿了一件浅色的长袖卫衣, 外套拉链拉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挡住脖子上的咒印。

他转头看向五条悟的时候, 脖子两侧的肌肉被牵拉着形成了漂亮的线条,皮肤上的黑色符文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微微浮动。

我知道了。他说,今天我会把剩下的任务完成。

关系到老朋友,所以才来找他的吗?

五条悟拉长了声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诶白发青年身上还裹着毯子,看起来和昨天的老同学造型有几分相似,偶尔偷懒也可以哦, 伊地知可以把任务分给其他人。

我们都好久没有坐下来聊天了。

你这个好久,也就是三天吧。

三天前他还在五条悟的办公室被对方拉着问了一堆毫无意义的问题,问得他心情烦躁, 连带着禅院真希的头发也遭了殃。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大家保持距离不好吗?

佐助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有多剧烈的时候对方能感受到, 所以现在面对完全清醒的五条悟时只想躲得远一点。

他平常敛情绪惯了, 如果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只能在另一方情绪波动剧烈的情况下有所觉察, 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应该吧。

不需要。他把所有心绪都敛在眼底, 没再看五条悟, 把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转身离开了房间。

五条悟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 没完全裹上蛋黄酱的番茄口感有些酸过头了, 下次还是让伊地知偷偷换一家买好了。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今天陪佐助出来的依旧是伊地知。

你不用参加战前会议吗?佐助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他以为像伊地知洁高这种资深的辅助监督, 一定会参加前期的准备工作。

五条先生说我和宇智波君比较熟悉, 所以今天还是我带您去现场。伊地知倒是对此接受良好, 甚至还有些开心。

不用参加让他神衰弱的会议,也不用跟五条先生一起出任务对方兴致来了就打的惊天动地,破坏公共建筑,有的时候还干脆不会把帐放下来,结果最后都是他去善后。

宇智波君效率不比五条先生低,术式动静也小,重要的是从来不说废话,简直没有比他更好的搭档了。

这两周时间,虽然任务一个都没少做,伊地知却觉得自己年轻了一些。

这样啊。佐助坐上车,把提在手里的刀袋放在膝盖上。

新打好的素装唐刀和他之前用的草薙剑外观非常相似,都是简洁的黑色刀鞘与握柄,只在刀鞘上有一个小小的团扇家纹,没有刀鐔和其他用作固定或装饰的部件,也无法像普通□□那样挂在腰侧。

因此他出任务的时候,还是会把刀背在背上,虽然只有从车门到任务地点几步路,每次都被人拦住检查文件还是太麻烦了。

五条悟说上午十点会讨论具体的布防安排,下午还会召集所有已经赶到学校的咒术师和其他参战人员进行第一次说明。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这里的诅咒是一只一级咒灵。

那就快一点好了。

结束了吗?伊地知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憔悴,表情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你们下午还要开会吧。佐助把拉链往下拉了一些,车里的暖气很足,他又刚活动了一下手脚,完全没有穿外套的意义。

是,伊地知发动了车子,接下来的诅咒离这里大概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三级。

咒术师人手总是处在严重不足的状态。所以五条悟虽然是特级,祓除的对象却并不局限于一级特级这种高危诅咒,反倒是普通诅咒多一些。

所以他抓学生练手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反正任务也做不完。

另外,有些小诅咒也会被当做附赠品一起随着高级任务发下来。

大概就是那种,之前这里有小诅咒,但是没人有空祓除,暂时也没有造成太大影响。这次有个高级诅咒在附近,你绕一下路,顺手祓除一下就行。

总之就是,一定要让咒术师发挥最大的效率,出一趟门能祓除的诅咒越多越好。

他们绕了一大圈,祓除了三只诅咒,顺便在外面吃了午饭。

咒高专停车场的空位被占据了不少,看来已经有一部分咒术师从外面赶回来了。

伊地知和佐助匆匆道别,抱着文件夹往会议室的方向去了。

现在过去,时间刚好,完全不会错过一点会议的内容,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伊地知洁高,今天也是认真工作的一天呢。

哦伊地知,佐助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并不是很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

黑眼圈简直要掉到下巴的青年推了推眼镜,非常希望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做梦。

下午好,五条先生,我和宇智波君在停车场就分开了。最终,他还是这么说道。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立刻改变了行进的方向。

了解,那你就先过去吧,我找佐助有点事。

诶,不是,五条先生,伊地知缺少睡眠又没时间锻炼的身体迟钝地转了半圈,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知道宇智波君在哪里吗!要迟到了!

没事的没事的,五条悟人已经到了五米开外,一边走一边伸手挥了挥,我和佐助可是有心电感应哦~

什么啊。

和您有心电感应的话,宇智波君绝对会哭的。

果然只是单纯的想迟到几分钟吧。

五条悟确实是要去找佐助。

也确实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就算有什么具体的安排,肯定也要等到今天、甚至明天白天才能确定。

他自己就是咒术师,还是最强的那种,当然也对咒术师这一群体了如指掌。

说好听点叫有个性,难听点就是各有各的疯法,指望这些临时赶回来的高级咒术师准时、安静、守纪律地参加会议基本上等于痴心妄想。

夜蛾正道估计光维持纪律就要十几分钟。

让他看看

束缚的存在让他能够隐约地感知到宇智波佐助的位置,偶尔还有一些情绪。

这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明显起来。

大概就是七海给他打电话那天,五条悟感觉和佐助之间的联系断了一下。

再次建立起联系之后,他突然就察觉到了佐助的焦躁与不安,然后就有种自己好像真的变成像式神使一样的感觉。

这也许是因为言语与束缚的力量。

但是老天爷是不是耳朵不好啊,五条悟心想。他当时明明说了这种式神身份只是名义上的,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