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让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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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回到家里时,傅怀真捂着眼睛,正躺在沙发上哼哼。

左少卿此时,真的有一点万般无奈了。这是叶公瑾做的媒,虽说是个不入眼的酸秀才,却也不能得罪。这一拳来打得真不轻,她拉开傅怀真的手一,眼睛上一片青紫,真如张雅兰说的,是个乌眼青。

妈的,老子还得哄这个酸流氓!

左少卿进了厨房,拧了一条湿毛巾,哄孩子似的说:“怀真,怀真,你不要紧吧?来来,用毛巾把眼睛捂一下吧,可能会好一些。”

傅怀真躺在沙发上就“哎哟哎哟”地叫着,“我好疼呀,疼死我了。亲爱的,求你给我吹一吹吧。”

左少卿没有办法,就坐在沙发边上,凑近他的脸,给他吹。

这个酸流氓可有了得手的机会。他就势搂住左少卿的腰,使劲向怀里拉。左少卿慌忙要起身。这个傅怀真就势坐了起来,翻身把左少卿压在沙发上,一只咸猪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四处乱摸。

左少卿怒火攻心。按照她的脾气,早已一记开花拳,飞在他的脸上,叫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这个酸流氓实在是不禁打,真怕再来一拳,打出他满脸的酱油来。更担心的,是这个酸流氓在叶公瑾面前告她的歪状。左少卿这一迟疑,就叫傅怀真着实占了一点便宜。他的一张撅成鸡屁股似的嘴,也快凑到左少卿的脸上了。左少卿扭着脸,竭力躲避。

左少卿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右少卿大步流星地冲进来。她也不说话,冲到沙发前,左手抓住傅怀真的肩膀向后一拉,右拳已经抡起来,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正是那只已经乌青的左眼。傅怀真“哎呀”一声,仰面倒在地板上,再次失去了知觉。

左少卿坐起来,向妹妹喊:“你干什么呀!你会把他打死!”

右少卿咬牙切齿,“他死不了!倒是你还活得了活不了!”

“你呀,你呀,”左少卿还在慌张着,“你下手也太重了。”

“你是什么姐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王八蛋!”

左少卿低下头,试了试傅怀真的鼻息。这个王八蛋还真是死不了。她起身整理衣服,这才发现,里面的胸罩已经被这个王八蛋扯坏了。她进了里屋,从衣柜里又找出一件胸罩换上。

右少卿冷笑地着她,“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被那个王八蛋全摸到了吧?”

“你给我闭上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笑话!”

“轮不到我也到了。好还是不好呀?”

“好什么好!真叫我恶心!”

“我说,你还是全招了吧。你要是招了,哪还有这些破事!”

“胡说八道,我有什么可招的!”

左少卿回到外屋,在沙发上坐下来,着躺在地上的傅怀真,一时还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她抬头问:“你怎么这么及时,到这里来了?”

右少卿一撇嘴,“你不是要见廖凤山吗?怎么和他搅在一起了?”

“你听到我的电话了?”

“我想不听也不行,是下面的弟兄报告的。”右少卿张嘴就撒了一个小谎。

左少卿并不计较这个,说:“廖凤山倒是见到了。接着这个家伙就来了。”

“我追到旋转门,没有见着你。一打听,才知道你回家了。这才赶过来。”

左少卿长叹一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右少卿在姐姐面前蹲下来,注意地着她,“我的姐,我出来你已经揍了他一拳。他是不是碍你的事了?你想见什么人吗?”

左少卿也盯着妹妹,“他不是碍事,他是叫我恶心。你少跟我东敲西打的。我在旋转门还见到了处长,还有你的杜先生。最后是坐处长的车回到家里。”

右少卿冷笑一声,“你动弹不了。所有人都盯着你呢。”

“这些算什么事,我都不在乎,我也都想得到。问题是,***我拿这个家伙怎么办?妈的,这个酸流氓是处长介绍的呀。”

右少卿嘻嘻地笑起来,“我倒没想到,什么大麻烦你都不怕,这么个坏东西就把你给难住了。处长可真是个高人,一下子就拿到你的弱处了。我你怎么收拾吧。你还上班吗?我可要走了。”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

左少卿走到桌边,先给柳秋月打了一个电话,叫她安排两个人,到她家里来,守着傅怀真,不要让他离开。然后又和妹妹一起,把傅怀真抬到沙发上。拿了一条湿毛巾,捂在他的眼睛上。这才和妹妹一起走了。

左少卿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桌边发愁,不知该拿这个酸流氓傅怀真怎么办。这个时候,她还真有一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不时拿眼睛瞟着在另一张桌上忙碌着的柳秋月。终于,她向柳秋月招招手,“秋月,你到这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秋月明白左少卿的意思,就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左少卿一眼柳秋月,又低头琢磨着怎么说。心里不由恨到,妈的,天底下哪有这种混帐事,臭王八蛋!酸流氓!她小声说:“秋月,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少主,您说。”柳秋月注意地着她。少主这么说话,还是第一次。

“我不瞒你,傅怀真那个东西,我受不了了。”

“怎么了,少主?”柳秋月不由张开了嘴。

“我被他酸倒了牙,酸坏了胃。这些倒罢了,他还跟我纠缠不清。刚才,在我家里,这个东西把我的胸罩都扯坏了。”

柳秋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一双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

“秋月,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能把他吸引走吗?你动动心,把他勾走。”

“这个……”柳秋月红着脸,张口结舌,“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不想再被他纠缠。你要能把他勾走,我拿你当亲妹妹。”

“少主,他恐怕……他恐怕……”

“你有什么怕的。我出来他对你有意思。现在就你的了。”

“那我,暂时……暂时……”

“不是暂时,是永远。今晚我请他吃饭,你也来,听到没有。”

柳秋月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装出很勉强的样子,“那好吧,我试一试吧。”

晚上,左少卿下了班,开了一辆车回家。三个宪兵还守在门外,两个组里的弟兄也守在门外。

左少卿进了门,见傅怀真还躺在沙发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着。

左少卿没有办法,只好凑到沙发前,拍着他哄他,“怀真,怀真,没事吧。我是不是好一点了。对不起呀,怀真,我是一失手才打了你。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给你道歉好不好?来吧,起来吧,咱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左少卿千哄万哄,终于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又替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我这个样子要被人笑话的,我怎么还可以见人。”傅怀真一个劲儿的说。

“怀真,这个样子怎么了,一就是黑社会老大,别人怕你还不及呢。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走吧,走吧。”

她好说歹说,终于把傅怀真劝出了门。到了门外,她对三个宪兵说:“你们还得跟着吧?”

宪兵上士说:“是,这是长官命令。”

“那就跟着吧。你们两个,”她对两个组里的弟兄说,“你们两个就回去吧。”

左少卿上了车,带着傅怀真去了西餐厅。

在餐厅里,她对三个宪兵说,“你们坐在那张桌上,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我付账。”

三个宪兵眉开眼笑,乐不可支,着实点了几个好菜。

左少卿要哄好傅怀真,也不敢省钱,同样点了几样好菜。有牛排,有青笋,有龙虾,又点了一瓶红葡萄酒。又亲自动手给他斟酒,给他剥虾皮。这个傅怀真还是哼哼唧唧的,让左少卿心烦意乱。妈的,柳秋月那个丫头片子,就是不见踪影。

眼瞅着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左少卿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把一个拳头攥了又攥,只差把眼睛一瞪,飞一拳过去了。恰在这时,她见柳秋月娉娉婷婷地走进餐厅里。别说傅怀真,就是左少卿也得目瞪口呆。

这个柳秋月是着实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只见她脸上傅了一层薄粉,腮红淡雅,两条眉毛描得又细又弯,下面一张樱桃小口,红艳艳的十分诱人。身上穿了一件紫色绣花的无袖旗袍,把一个小蛮腰,一个小胸脯,裹得纤毫毕现。两条藕似的雪白胳膊露在外面,优雅地弯在身前,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皮包。那叫一个美。

左少卿几乎都呆了。那个傅怀真更是像一只呆头鹅,痴呆地着她。

柳秋月款款地在桌边坐下,嘤嘤地说:“少主,我迟到了,请原谅。也请傅先生原谅。傅先生,我自罚一杯吧,请傅先生陪我一杯,好不好?”说着就端起了酒杯,眼光波动着,着傅怀真。

这个傅怀真早已魂飞天外,一双眼睛已经长在柳秋月的脸上。端起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干。愣了一下,口齿不清地说:“你……你是柳妹妹?”

左少卿着他们,知道这个麻烦已经卸给柳秋月了,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悄悄地站起来,一直走到餐厅外面。站在街边,她点了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她心里不由自主地只想着一件事,女人还可以这么漂亮。在她以前的记忆里,舞台上的她,才是最漂亮的。

她隔着窗户向餐厅里了。傅怀真和柳秋月的手已经握在一起。柳秋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青紫,那个表情,已经是心痛不已了。左少卿知道自己再回去反倒成了碍事的灯泡,也不想再回去,就开了自己的车,回办公室了。

傅怀真和柳秋月坐在桌边,互相情意正浓。

柳秋月心疼地说:“哎呀,怎么就打得这么重呀,眼睛都快要打瞎了。”

傅怀真就歪起了嘴,“啊哟哟,好不得了呀。那个姐妹俩,好家暴呀,野蛮死了。我再也不要见她们了。柳妹妹,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柳秋月慌忙说:“我的亲哥哥,千万不要在这里,旁边好些人呢,要羞死的。”

傅怀真这个流氓,对柳秋月的话当然心领神会。他匆忙吃完了饭,直接就把她领回了家。他真是一点事也没费,就将她送上了床。

柳秋月躺在床上,一张粉红的脸转向床里,小胸脯不安地起伏着。

傅怀真躺在她的身边,注意地着她,也早把她的全身上下个清楚,真是处处都粉嫩粉嫩的。他就握住了她的小手,一个手指尖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划动。他嗓子里像点了润滑没似的说:“月儿,我的亲月儿,我要上来了。”

傅怀真翻身跃上,把那件男女事着实做了一回之后不久,心里的想法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他能想到是,月儿的一颗芳心早就寄在他的身上了,这是一点都不用怀疑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月儿,竟是一个处女。

柳秋月眼睛里含着泪,轻声说:“怀真哥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不要辜负我。”

傅怀真认真的举起一只手,“月儿,我牢牢地发一下誓,我永远永远不会辜负你。”

在以后的数十年里,傅怀真和柳秋月,一起经历了许多艰难和困苦,却一直相互体贴,相濡以沫,直至在医院里相隔一天去世。但傅怀真这个酸流氓,从未辜负过柳秋月。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就是幸福。

但柳秋月和傅怀真缠绵到半夜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慌张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