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1)

“应该给你来一份小吃,但是我正在减肥。我想从臀部削减两英寸厚,补到胸脯上来。”她大笑起来,在朱迪的对面坐下,说道:“这是没有希望的。”

“正如我在电话中告诉你的,我是一个保险调查员,我需要某些人的背景情况,希望你能帮助我。”

苏西点点头,鼻子里喷出一串烟。由于内德的古怪行动,她曾期待着警察的到来,这种需要和某个人谈谈的愿望几乎到了入迷的程度。眼前这姑娘看上去毫无敌意。

她们互相闲聊。苏西谈到狄龙时,朱迪只是听着,“他们的仇恨由于互相憎恶而火上浇油。”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见解。

看起来似乎是艾丽斯·布里格斯曾巧妙地说过斯派克的坏话。多么精彩的抱怨啊!但是也可能是出于好意。考虑到刚才的话,她的大脑里掠过一个念头:“苏西与斯派克之间可能有点什么暖昧关系。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可能的。这也是内德罪有应得。”

“我不喜欢谈论我的朋友们,”苏西继而说道,“要是掉进泥坑里,你就洗不清了。对她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不……哎,你不能跟别人说的太多。“她笑了起来。

朱迪喜欢苏西,要是在另外的时间,别的场合,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她有人情味,有魁力,皮肤虽然受到很好的阳光照s,仍然圆润剔透。她的直率使人振奋,这样一个女人何能忍受那样如一个土里土气的丈夫和他的追求呢?

最后,话题转向内德。苏西犹豫了一下,四周打量一番,似乎害怕内德会从门口出现。

“我猜得出每一个男人的秘密。结婚15年来……他是非常成功的,你知道……从最底层开始……我们向上走过了很长的道路,请相信我。”

她们俩眼神相遇,她继而说道:“他想到什么就干什么,他富有戏剧性……会突然爆发,向环境挑战。他是一头公牛。但是这些日子谁在为这头公牛喝彩呢?你知道,他是一个双子星座,集两个人于一身。”

朱迪打开她的袖珍录音机,温和地说:“请告诉我有关这一情况”“我爱这个家伙,”苏西开始说道,但随后把他攻击得一钱不值。她的声音低沉不安,带着恐惧的语调。她最后说道:“我害怕他将来会自我毁灭。”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朱迫问道:“你害怕吗?”

苏西摇摇头:“不,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生活。不能走回头路……你知道……上一个星期。尽管阳光明媚,但我觉得每天都如同黑夜。”

她们向门口走去。并热情地握手。苏西说:“我想,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难处。”

朱迪点点头,再次表示肯定地笑了笑。她驱车离去,确信苏西·尼科尔斯知道她的丈夫就是其人。

午后不久,罗斯玛丽·施瓦茨回到家。水从上面的楼板上倾泻到她的洗澡间,里面的水有两英寸深,漫过了门槛,溢进门厅,在那里被她的粗毛毯吸收了。她瞅了一眼洗澡间,看到一大块石灰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哎哟,见鬼!”她大声嚷嚷道,“一定是楼上的自来水管坏了。”这可是一场灾难,华伦没有保险。

她冲上楼去,敲打着塞尔玛的门。没人回答,罗斯玛丽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打电话叫房屋管理员,也没有人回答。

“嘿,见鬼。”她嚷了一声,随后打电话给消防队。

下午2肘45分,消防队打电话通告警察局,其人谋杀了第十一个受害者。他淹死了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死了吗?”邓普西问道。

“早死了。”电话另一端的巡逻队员回答说。

“一个家庭妇女?”邓普西和格雷迪同时问道。他们知道,对一个家庭妇女的谋杀可能会引起群恐症。二人沉默地坐了片刻,低垂着头,各自打着自己的主意。后来,邓普西说:“这是必然要发生的,这样的事终于发生了,走吧。”

30分钟内,邓普西至少4次对此事疲倦地评论说:“这是最糟糕的事。”他和格雷迪趟过齐脚脖深的水走进塞尔玛·皮考尔的房间,她那肿胀的l体仍然还在现已放干了水的澡盆里。

“可怜的小雷杰德安,”刑警摄影师对自己说。赖斯的人马正在寻找指纹,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在她的蓝衬衫的胳肢窝里发现了一张黑桃4以外,他们没有发现别的线索,也没有发现见证人。其人,这个魔鬼般的其人,杀害了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用一种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方式杀害了她,在她的c盆里将她淹死了。

朱迪在下午5点15分回到饭店。她把车放在停车场,然后迅速穿过大厅。她还有时间整理完她的笔记,舒坦地洗个澡,打扮一番去见皮特,他约好在7点左右相见。广播里关于家庭主妇被谋杀的消息使她震惊。

朱边打开门,走进房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顾不上关门,跳回门厅里,喘着粗气。房间被弄得乱七八糟,她的衣服和文件扔得满地都是。

她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支3。2毫米acp型勃雷塔手枪,小心谨慎地潜人房间,检查衣柜、洗澡间和阳台,然后看了看床下。检查完后,才关上门,c上栓。她最关心的是梳妆台抽屉里的那盘磁带,那是她与内德·尼科尔斯的谈话录音。

但是磁带不见了。

她不能在房子里再呆下去了,这太危险。她正要打电话给邓普西,又放下了话筒。这个可怜的人手上正处理着家庭主妇谋杀案,皮特回来后会决定应该怎么办的。慢慢地,她有了主意,这可能使事情加速解决。她的心跳加剧了。

她检起地板上的文件,扔进手提箱,收拾好衣物,折叠起来也放进皮箱。她脱下蓝色无袖礼服,洗澡打扮,然后销好房门,乘电梯下到大厅,在接待柜台查对了一下,了解到皮特已经定了一个房间。

等待皮特的最好地点就是在这个大厅里、在人群中出出进进。她以后可以打电话叫她姐姐,如果必要的话,她可以与布伦达和吉姆呆在一起度过她这次旅行的剩余时间。

她的体内仍然充满着由于激动和恐惧而产生的肾上腺素,脑子里乱得很。其人正企图恐吓她离开此城,这一定是内德。尼科尔斯,他弄走了她录下的他们的那次谈话录音带,他知道这盘录音带的危害。他怎么会知道的呢?袖珍录音机一直在她的皮夹子里。他一定是个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她熄灭手中的烟蒂,又点上一支。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市居民又一次被吓呆了。一个家庭妇女被其人残酷地杀害,这是十一天中第十一起谋杀案,是他最凶暴的谋杀。被害者是一个平常、普通的家庭妇女。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可能杀害任何人,不仅是名人、要人,也不止是富翁或富裕的男人或妇女,而是任何人。没有一个人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地方电台播送警告,说其人已经威胁说,在星期二晚上之前,要杀害一个黑人或红头发的人。

邓普西的话也在广播中播放:“抓住其人的机会很少,除非他想被捕,或者他犯了大错误。他必须给我们更清楚的线索,帮助我们,更详细地告知他计划谋杀的人。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打电话给警察局。我们急于和他通话。对我们来说,他太聪明了。”

赖斯愁眉不展。巴塞尼法学试验室的报告从电话中传来,齿科学专家西蒙斯博士亲自打电话告诉他,所有的结果都是否定的。

赖斯再次复读他的记录,这次是读给贝利听的。

“我们所收报到的带帕里洛烟蒂上的齿痕没有一个与我们在两百年雕像周围所发现的那两个以及在奥顿的房子里所发现的那两个烟蒂上的齿痕相吻合。”

贝利的黑脸更黑了,他灰心地摇摇头,问道:“他能肯定吗?”

赖斯耸了耸肩膀说:“他给了我们每一个样品的分类项目报告单,在这儿,你自己去判断吧。”他从桌子上把一份报告单递给贝利。

查验样品烟蒂号码

a1仅仅只是齿痕—一不相吻合

b4嚼损严重一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样

c2损坏严重—一不同的齿痕

d1没有齿痕

e1齿痕很浅—一不一样

f3嚼损严重—一和b件非常相似

对照物1嚼损严重—一角被咬掉

贝利怀疑地看着赖斯说:“都是谁?”

赖斯回答之前环顾一下四周,“他们是按字母排列的,分别是贝克尔、布里格斯、狄龙、邓普西、法罗、尼科尔斯。

当然,这对照物是其人的。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我不希望这些名宇出现在纸上。“

贝利点点头,又问道:“这使他们都排除了嫌疑,对吗?”

赖斯耸耸肩说:“这样说不很科学。西蒙斯认为,a,c和e是肯定可以排除在外的,他们的齿痕完全不同。d没有什么齿痕可以比较,除非他不再抽他那塑料烟嘴,这又排除了他。b和f是相同的,但并非完全一样,他对它们也不能表示肯定。”

贝利看了看四周,说:“布里格斯和尼科尔斯,哎,多克·西蒙斯已经缩小到这两个人。我想,也许我应该收集一些新的样品。”他轻声说。

赖斯点点头。“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即使每一样东西都查对无误之后,还会有些东西是非常错误的。不知是否你明白我的意思。”

贝利耸了耸他的宽肩膀,转身离开了试验室。

下午6时45分,皮特·邦德的出租汽车到达了费尔波特旅馆,当他从出租汽车中跨出来时,朱迪看到了他。他看上去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她象飞一样穿过大厅扑进他张开的双臂里,一他们的亲吻是热烈而诚挚的。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在餐厅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当她告诉他蒂尔顿正在寻找那丢失的20万美元时,皮特脸上绽开了笑容。

“他可能只是放错了地方。”她的脸上闪现出调皮的笑靥。

皮特摇摇头说:“那个老家伙并不象他自己认为的那样聪明,联邦调查局会在机场逮捕他的。这些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一旦有人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他们是无情的。”他的不伸过桌面盖在她的手上,他的眼睛无声地闪动着:“干得很漂亮。”

在餐巾的背后,朱迪草写出谋杀的动机。很简单,这是一大笔钱。从各种各样的遗嘱到保险金,加起来内德可以得到60o多万美元。

皮特轻轻地嘘了一声。她象电子计算机一样提供着事实和数字。电子计算机为何看上去令人心醉神迷,闻起来如此芳香扑鼻呢?她的天真如此迷人,他挪动椅子向她靠近一步。

听了朱迪所说,邦德更加确信她干得不错。尼科尔斯一定就是其人。朱迪的理论——即尼科尔斯具有完全不同的双重人格——是高明的,它能解释任何事情。明天,他们将见到邓普西。虽然这些都是偶然的,但这是多么强有力的事实啊!

朱迪也相信,皮特·邦德是属于她的。他喜欢名酒,待人和蔼,思想深刻,今晚她感到安全、保险并且自信,这一定是爱。她叹了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的事业虽然要紧,但生活中最要紧的是别人需要你。

皮特发现她的大脑处于兴奋状态。她是带刺的玫瑰,然而他喜欢。她的性格稍微偏酸,ph值大约是5。4。此外她还具有性感的身材,漂亮的笑靥,温柔的目光,正如她的风度所示。有生之年他第一次感到受到了诱惑,他松开衣领和领带。突然音乐震天,阻碍了所有人的谈话。

“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建议道。

“来杯雷迷马丁酒吧。”她说道,踢掉鞋子,坐在他套间的长躺椅上。当他倒饮料时,她不停地说着话。

突然,她的话中有什么东西使他紧张起来。他坐下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朱迪对他谈起了那个漂亮女人苏西,谈到来自尼科尔斯的电话威胁,谈到她房子被搜查和录音带丢失。

“基督保佑,朱迪,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的安全……不是别的事情,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处。”

朱迪的眼晴寻找着他的眼睛,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我们要把你的行李捆好搬到我这里来,这里有两间卧室。”发现她那疑问的表情,他急忙补充了后一句。

“我的房子正好在大厅下面,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我打算给我姐姐打个电话。“看到他扬起了眉毛,她赶忙补充了几句。

朱达穿上她的罗宾逊谈绿色睡衣,皮特最后也解掉了领带。后来,他说他爱她。这是不可思议的时刻。她寻找着他的嘴唇,并且找到了。亲吻肘,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而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流向他压过来。他们最深处的感情白热化了,并撞击在一起。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s在她的床上。慢慢地,他们紧靠在一起,朝向他们自身的月光。在不知不觉中,时钟嘀嘀嗒嗒地走向了新的一天。他们正忙碌于相互占有之中,顾不上这些。

下午8里30分,费尔波特中学的礼堂里人如潮涌,市民们塞满了大厅,进不去的人围在酷热、潮湿的夜色里。温彻斯特乐不可支,他的小组就这次特别会议做了很好的消息传播工作,他们在车站接见了每一辆郊外火车,电话通知了在上次会议上签字参加维护治安执勤的每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在考虑塞尔玛·应考尔被淹死的问题,大伙感到压抑、痛苦。今晚,大部分治安维护队员把他们的家眷都带来了,没有人想单独留在家里。当穆丽尔·温彻斯特告诉汤姆什么时候她第一次听说说召开这次会议时,她说:“哦,不,你不能这样,无论你去什么地方都要把我带上。

直到这个疯子被逮住为止。“

今晚,几乎所有的治安队员都是全副武装,装着各式手枪的枪套别在男人们的腰际,子弹上膛的步枪和机枪随处可见。

只有温彻斯特等少数几个内部成员知道,人群中有16个警察……邓普西、格雷迪、布里格斯、赖斯、贝利、法罗、德卢卡、皮可罗和7个州警察,他们都穿着便服潜藏在人群中。地方警察和州警察一点也不知道德林格和他的4个重要的联邦调查局侦探战略性地埋伏在外面的车子里,他们用特殊的夜视镜审视每一个进人这座大楼的人,还用广角红外线摄影机为他们拍了照。

治安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知道了他们所在的小组,得到了指派的巡逻任务,52个新报名的人签字参加执勤。温彻斯特登台宜布武装巡逻将在第二天开始,扩音喇叭把他的话传给礼堂外面的人。他讲话的结尾令人心寒。

“今天,其人杀害了一名费尔波特的家庭妇女,明天。他可能会杀害我们的一个儿童。我们要在他杀害我们之前杀死他。”

邓普西退缩一隅。一定会有一些人受到伤害的,这些治安队员可能会证明他们比其人更危险,他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了解。总的说来,他们是严肃的、工作刻苦的公民,一心只想着保护他们热爱的人。但是有些人只不过是些鲁莽的持枪的蠢货,企图以枪杀其人而显身扬名。他知道,只要带着枪,有的人就会变成10英尺高。

贝利曾向警长建议阻止治安队的成立。但他们还是决定,根据目前情况,最好让市民们去巡逻。邓普西知道,州长早些时候曾打电话给布里格斯,告诉他说她已命令500名国民警卫队员随时听从布里格斯调遣,准备开进此城。

晚9时46分会议结束,没有一个人看到其人,便衣警察们都很失望。邓普西和温彻斯特谈了几分钟,感谢他安排了这样一次会议,他气馁地朝自已的车走去。

其人归家稍晚,他的妻子一直紧张地等待着他,每一声响动都会使她吓一跳。加同费尔波特的其他女人一样,她被塞尔玛谋杀事件吓坏了。听到丈夫的车进人车道。她感到极大的安慰,放下了手里的木棒。

在门口,她焦急地问道:“亲爱的,下一个又该谁了?今天被杀的那个女人真可怜!电视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费尔波特的谋杀。它们什么时候才能完呀?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其人呢?”

其人举手示意阻止她的提问,再次向她保证:“爱,你极其安全,我保证。”

“你怎么能保证我的安全呢?”她尖锐地问道,“你晚上回来越来越晚。你不在,我在家里是多么害怕呀。”

她颤抖着,哭泣着,请求道:“把我抱紧一些。”他向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抱着。“母亲刚才来电话,她对我们的安全担忧,希望我们收拾行李,明天开车过去,和她住在一起,直到那个疯子被抓住为止。我会想你的。”

其人咬了一下嘴唇,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接着,他低头看了看她,温和地说:“我也会想你的,这是一个好办法,你的安全要紧。你为什么不快上去洗个澡,洒上些好闻的香水?我马上就上来。”他拍了拍她的p股。

她吃惊地说:“我们今天早上已经干过了。”她及时地收住了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今晚是不能拒绝他的。

其人不能控制自己,他绝对需要她。待她洗澡完毕,他以野兽般的性精力吸引住了她。开始她十分欣赏这种性精力,这是野蛮的,原始的。他们赏试了各种她从不知道的姿势。最后,要求他停止。他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脸上流露出深刻的创伤。

后来,其人把他的公文包放进武器库,他没有机会使用它。他从旅馆房间的抽屉里盗来了录音带,带子上可能录下了他在电话中的谈话。今晚回来时,她一定会搬出她的房间。现在,这个巫婆正在邦德的卧室里睡觉呢。今天的年轻人,他们全无道德可言。

回到楼上,其人拉紧窗帘。隔墙有眼在注视着他,黑夜中有潜望镜,可他们不可能看见他坐在桌子旁边核对笔记本。他那黑色绘图铅笔划掉“无名家庭妇女”几个字。这是一张黑桃4,死亡名单上的第十一位。笔记本再次锁了起来。

他两手一击。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打算制造一起重大的国际事件,他将给那些顽固的爱国分子一些过时的摇旗呐喊的理由。他对自己笑了起来,这可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大笨象、公牛、猪猡们,这些警察、侦探、联邦调查局的人,这些暗中监视者、秘密代理人、贴身警卫,这些治安队员以及j巴执法官到处都是,每天越来越多地涌进城来,行动变得困难起来,杀人而又不被发现也困难起来,这就是该计划的更为激动人心之处。他用手挽着头发。

那群治安队员,他们是一堆笑料,毫无疑问会打死几个人的,必须弄明白不是他千的。他一直在参加会议,伪装得如此巧妙,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无论他们使用多少红外线摄影机。

警方要求更多的线索,他们说他太聪明,抓不到他。他大笑起来。他们正以此作为诱惑,认为这是纯粹的胡说,但这可不是胡说,这是真的。也许他应该给他们一些额外的帮助,使事情更加激动人心,特别是当他知道他们企图干什么的时候。

这些公牛们正处于混乱之中。显而易见,邓普西累了,失去了信心。但是他仍然是危险人物。布里格斯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聪明。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去与他的女朋友周旋。格雷迪是一只可爱的马p精,是给这位童子军首领拍马p的好手。德林格仍然是个无名之辈。作为~个无名鼠辈,他应该受到尊敬。

那个维维安倒是盖伊拉的很好的替身。不仅仅因为漂亮,而且还有他妈的一只好p股。她只是让别人温柔地触摸而不加阻止,她什么也不是,是一只敏感的、红胸脯的啄木鸟。半斤换八两,她确实愿意做a。只要看着她哼哼卿卿的样子。

已经是午夜了,保罗·赖斯笔直地坐在床上,叫喊道:

“其人,就是其人。这个魔鬼的儿子又一次胜了我们一筹。”

被她丈夫惊醒后,丽塔用一只胳膊肘撑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问道:“保罗,怎么回事?你在做梦吗?你没有犯病吧?”

赖斯跳下床铺,在地板上踱步徘徊,出声地思索着:“当然!我给蒂尔顿的办公室里打电话,那当然是蒂尔顿,我得到了蒂尔顿的声谱。但是当我打电话给贝克尔和狄龙时,他们都不在,他们回来以后给我回了话,事情就是这样。我认为他们给我回了电话,事实上他们没有给我回电话,是其人回的电话。他模仿他们,显然他精于此道。这就是为什么贝克尔和狄龙的声谱都和其人的声谱相吻合的原因,电话的那一端原来就是其人。这个聪明的畜生!他一定发现了声谱仪,并企图破坏我们对这台机器的信心,他还真他妈的差点成功了。”

“上床来吧,亲爱的,已经下半夜了,你会把孩子弄醒的。”丽塔请求道。

“我还想坐一会儿。”赖斯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前额。

明天,他就会弄到每一个有关的人的声谱,他将在身上暗藏录音机。明天他会抓住其人的。

其人对警方试验室弄到了一台声谱仪一事一直很关心,或迟或早,赖斯会得到他的声谱,并与他模仿罗科的录音相比较。那可不行。

他并不真的知道他是否能用假声音去愚弄这台声谱仪。

要模仿大批人物的声音用来欺骗人们的耳朵倒是容易,但他怀疑不管他模仿的是谁,他的基本声谱是否能改变,机器会受愚弄吗?他就是想试试。冒这种危险一定会更加激动人心,但下的赌注太大了。他首先应该完成他的计划,他的计划是完美的。

根据情况……不……不能利用这种机会,一定要避免使他的声谱和赖斯得到的其人的声谱直接比较。怎样才能使这台机器作废呢?回答是……给这台机器的可靠性造成疑问。

他利用两个电话达到了这一目的,首先装作贝克尔,然后再模仿狄龙。这已经拖住了赖斯,但赖斯是聪明的,这难不倒他。他会检查这台机器,这群蠢驴一定会进一步被弄糊涂的。

今晚早些时候,他又一次伪装成邓普西溜进警察试验室,在赖斯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那些声谱。他首先想到的是毁坏它们,但是最后灵机一动,只是把它们调换了一下。

冒险,但不是蛮干。现在,他的声谱放到了标有“蒂尔顿的声音”的马尼拉纸信封里,蒂尔顿的声谱放在标有“其人声音”的信封里。赖斯现在可能会把他从嫌疑分子那里得到的无论谁的声谱去和蒂尔顿的声音相比较。让这帮虚张声势、挂着手枪的家伙去和那个信封里的声音胡扯一气吧!

夕阳下的红帆

6月12日,星期四

断断续续的太阳光线透过敞开的百叶窗,唤醒了朱迪。

已经是上午了,她还躺在那里,享受着这种平静,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注视着皮特。他仍在梦中,他完全象她记忆中的那样英俊。

皮特的确好极了,但还不适合结婚,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的工作是首要的。也许皮特会和她一块回夏威夷去旅行,邦德一邦德公司支付她四个星期的费用。他可能对此感兴趣。

她向他挪拢了些,斜侧着身子,张开嘴,温柔地亲吻着他。他带笑醒来,回忆着在夏威夷甜蜜的梦。

斯派克·布里格斯帮助艾丽丝收拾好衣箱,把它们塞进小车,吻别他们的女儿,又拥抱艾丽丝,给她一个温情的告别亲吻。艾丽丝对这一热切的亲吻感到吃惊。为什么不总是这样呢?分别使她认识到她有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的男人。他说他们还有时间到楼上去呆一小会儿。“你这傻家伙,我们就要分别了,而且是一次远离。”她说着再次亲吻他,他的胳膊给她以摇篮般的安慰。

太阳正隐约闪现在蒙蒙的雾中,到上午过半的时候,将会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穿过街道,汤普森夫人和她的孩子正在装车。在全城,各个家庭都在装车,向各个不同的方向,向安全的地方出发。在费尔波特与其人进行的这场战斗期间,他们都是难民。

其人独自坐在餐桌上,吃着一碗超级k,读着塞尔玛·皮考尔淹死的报道。“平平常常小姐”,她看上去象他从未有过的姐姐,她们两个不久将在那里会面并成为好友。他从未有过好朋友,但他的确也从未有时间去交友。有个亲近的朋友一定是很好的事,如果你要想刺杀什么人的话,就必须先和他接近。

该死的《每日新闻》,关于其人的文章连篇累牍,纯粹是放p!是吃燕麦打出来的。这期报纸称其人是一个无能的无名鼠装。那个愚蠢的专栏作家究竟干过什么重要事情呢?他杀过多少人。

《时代》声称其人是一个性无能,借杀人摆脱其性挫折。哈哈哈,好,也许是这样吧。其人完全受到了挫折,但他还觉得不够,现在,这倒是事实。他给《时代》写了封信,直接寄给了他们。

该死的《邮报》耍滑头。在过去的6天里,他一直被放在第一版和后面的一版上。但昨天晚上,《邮报》只把他放在第一版上,后面一版登了一幅阿里的照片,宣布恢复原来的安排。他们人魔了吧。

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其人——曾是世界上空前伟大的拳王——纳麦乐·尤诺?

他感到头晕目眩,迷迷糊糊,一定是天热作怪。这是一个温暖的夏夜,扬基体育馆观众满座,人群在过廊上站成30圈,拳击场只有他和阿里……

他向阿里脸上打出一左拳,接着又是一击,再来一击。

阿里给打得头晕目眩,恐惧爬上了他的眼角,挨打的鼻子血流如注。其人颠着脚轻快地跳动着,他轻蔑地将双手垂置体侧,估计阿里没有胆量击他。阿里一拳又一拳地朝他猛击,一下也没击中。这是他万无一失的雷达防卫。

阿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巴张开,嘴罩掉在地下。其人用自己的脸向阿里的脸撞过去,稳稳当当地对阿里的口里吐了一口唾y。阿里被飞来的唾沫呛了一下,卡住了喉咙,双手向上挥动到喉咙部位。

这正是其人击他的时机。他用他那钢爪击中了阿里的腭部。当阿里倒地时,他用膝盖击中了他的裆部。那个老头喊道:“杀!”在他们把他拉开之前。他又用包有铜头的靴子在阿里的头上踢了两脚。

其人为自己野蛮的幻想而大笑。也许他的大脑也在打滑,齿轮没有啮合,什么事都绞在一起,扭成一团糟。哈,一切又都好了。应该用一颗金子弹杀了他,他是冠军,是天下第一。

其人一次又一次地把桌子推开,反弹到他的脚上,他踮着脚尖轻轻地跳动着,闪过一些想象中的攻击,以地下室的梯子为假想的对手进行拳击练习。他跳过绳子,一次跳下两级梯子,第三次突然在最后一级梯子上绊了一跤。他及时控制住自己的半跌倒状,半跳跃式地向远处的墙上撞去。

痛苦的撞击使其人大吃一惊。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脑子出毛病了吗?在执行他那完美计划的半途中,他的举动象个白痴,象个疯子。基督,如果他不注意,在他再生之前就会杀死自己。

现在他能够听到那个老头的笑声。今天,他正准备使用他的外国武器,这些想法使他的脉搏加快了。他将用火箭猛刺这些大象的p股,打得他们脑浆进裂。

现在是其人实施他的谋杀性讨伐的第十二天了,费尔波特陷入一片混乱。受恐惧的打击和惊吓,人们互不相信,互相猜疑,报仇的痛苦呼唤每时每刻都在增长。开始还是涓涓细流,现在开始如洪水般泛滥街头。起来,驱除这恐惧的y影。费尔波特烟草商威尔·怀帕勒表达了这种感情。“如果我逮住其人,我要砍掉他的双腿,然后我会对警方说,如果你要给我奖赏的话,我愿带走他的剩余尸体。”

费尔波特大厦和贷款协会悬赏1000美元现金,赏给那些提供情报导致其人被捕的人。《费尔波特新闻》也竞相攀比,悬赏965o0美元捉拿其人。到6月12日上午10时,为获奖而来的追捕者蜂涌入城,取代了那些嚎叫着弃城而逃的常居市民。

上午过半时分,全部高级执法官员再次围坐在邓普西的办公桌四周,正在设法缩小他们的怀疑范围。

法罗把拳头放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火,开始了报告:“昨天,我同意集中在6个人身上,并企图排除他们的嫌疑,从而找出其人。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四个半人已经澄清了。”

布里格斯盯了他一眼,似乎要抢先说话。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过去11天中已知的其人的行动列出一个活动时间表。现在,我们已经把它画成了表格。”这个高个子红头发站了起来,把一张大表格搁在黑板边框上。

法罗摇摇头说:“其人一直如此活跃,这就给那些不是其人的人提供了不在犯罪现场的无限多的机会。”法罗瞅了一眼布里格斯,但没有碰到他的目光,布里格斯没有注意他。

“鲍伯·贝克尔不再是嫌疑分子了,因为星期六晚上他正在朗伍德参加舞会。贝克尔和蒂尔顿夫妇、麦卡尔平夫妇坐在一块儿,他们在8点前到达那里,一直呆到玛丽·本森被绑架以后。至少有一打证人说贝克尔整晚都在那里。此外,海蒂·斯达尔被杀的那天晚上他正在底特律出差,他不可能是其人。”

“哈里·霍伊尔星期四在看牙病,从10点直到11点,他正在牙根上挖d。这病既费时间又痛苦。”

格雷迪卷缩成一团,他还记得他自己的牙齿动过这种要命的手术。

法罗稍停片刻,拾起一张报纸,继续说道:“布里尔医生和他的护士愿意宣誓证明他的访问时间,正好是保罗·弗雷德里克斯被杀的时间。然而,我们也查明霍伊尔在朝鲜部队服役以后,确实被送到加利福尼亚卡马里奥州立医院,作为妄想狂患者治疗过。”

听到“妄想狂患者”这个词,格雷迪和邓普西从座位上向前探了一下身体,他们正在寻找一位妄想狂,法罗理解他们没有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但是,霍伊尔的妄想症是由蛇毒引起的……是一种恐蛇症。”当他看到他们迷惑不解的神色时,法罗补充说:“他在朝鲜被蝰蛇咬过,并说已经治愈,但是我怀疑他是否能站在距离响尾蛇50码以内的地方。他肯定不敢这样做。不,他不是其人。”

“我们也排除了对唐·狄龙的怀疑,因为星期二晚上他和妻子正在吵架,他的好朋友斯坦利夫妇过去劝架。他们9点钟到他家,呆了几乎一个小时。他们发誓说当时呆在狄龙家里,而此时其人正在参加治安维护会议。”

赖斯天真地问:“他们为什么吵架?”

法罗犹豫片刻,然后回答说:“他们似乎常为钱的事情吵架。她是一个大肆挥霍的人,但这回似乎是德博拉过份一些,为了一件小小的计划外活动。”

布里格斯一跃而起,打断了法罗,说:“我看我们还是别谈这些闲话吧。”

法罗平静地说:“我还没有提到你的名字呢。”

“你没有必要提,你的话里有话,”布里格斯厉声说道,“德博拉和我只是朋友,我们偶尔碰面喝一两盅,仅此而已。”他坐了下来,邓普西注意到布里格斯的脖子都变紫了。

法罗点了点头,他被布里格斯的脾气弄得很不安。差不多过了30秒钟,他才继续说道:“狄龙的秘书发誓说狄龙星期二10点30分和一个代理人在办公室呆着,这正是弗雷德里克斯被杀害的时间,然后又和一位从肯塔基来的客人艾斯·道森打高尔夫球。他们下午一点发球开始,当麦卡尔平被害时,他们正打到第九区。狄龙不可能是其人,他是清白的。”

邓普西不舒服地转动身体,对旁边的布里格斯耳语道:

“嗨,伙计,范围已经缩小到只有我们三个人了,想抽签吗。”

布里格斯咕咕哝哝地回答说:“是的,我们三个一块航行了许多里了,当水手有更多的乐趣。一定是其他什么人,是某个外行水手巧妙地使我们受嫌。”

“我们也排除了你,警长,”法罗咧嘴笑了笑,并注意到每个人都在笑。每个人,但布里格斯除外。“我们每天和你一块工作,看到你是怎样竭力去追捕这个畜生。斯派克也是同样如此,但是……”

“你要求我把你们二人当做嫌疑分子对待,我们这样做了,警长。之所以把你排除在外,是因为其人用手榴弹袭击过你。也许是你自己干的,这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们知道你是多么喜欢你那辆‘子弹’。没有什么理由使你去炸毁那辆车。是其他人干的,我们深信如此。”

邓普西说道:“证据很不足。”

法罗露牙笑道:“对我们来说,你一直太忙碌了,以至于我们不能找到你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因此,我们和布伦达谈了话,她发誓作证,说你在海蒂·斯达尔被杀的那天晚上和她同床共寝。此外,在星期六晚上,罗科的尸体被发现后,赖斯在晚8点半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在家。11点50分,玛丽·本森被绑架后,赖斯又打电话给你,你也在家里。对你来说,也有可能你干了一切事情之后仍然能回到家里,但这种可能性甚微。此外,当佩蒂遭电击时,你迅速抢救格雷迪生命的行为证明你不是其人。你们三个人本来是要被电死的。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其人,但想正式地把你澄清。”

邓普西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些,但是被弄迷糊了。天哪,他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用说这整整十一天,这十一天就象是整整一辈子一样,觉得很长。他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事情发展得如此迅速,他的大脑正在竞争般地跟上。

他累了,说是精疲力竭也许更确切些。隧道终端的光明何在?一定会有光明的。

他们把他排除于嫌疑分子之外是因为布伦达的话。这是什么证据?大部分晚上她都吞服安眠药丸,昏睡不醒,他可以出去象夜猫子一样活动,而她决不会知道。汤姆应该懂得什么是可靠证据。但是……他的确不是其人,如果有任何疑问的话,他愿意做一次测谎试验。

法罗直视布里格斯。“我们企图排除斯派克,没有任何真正的理由怀疑他。然而他就是没有给我们提供这些时间内的任何一次不在犯罪现场的可靠证据。”法罗犹豫了一下,又说,“例如,他说星期六晚上在费尔波特电影院,可是有人看见他在晚9点左右一个人进去。另外有证人看到他大约10分钟以后又出来了。”

格雷迪问道:“他离开时是一个人吗?”

“不,不是一个人,”法罗紧张地回答。

布里格斯警告说:“说话注意点!”

邓普西还在想着他自己的事。星期六晚上,布伦达也去了电影院,又是去看《险境》,也许她在那里看到了斯派克,应该问问她。

“喂,我有私人的理由不想解释我在外面的活动,”布里格斯说,他的脖子又一次发紫。“我不是其人。见鬼,你们都知道。今天下午做一次测城试验吧,会证明我不是的。”

法罗瞅了赖斯一眼,赖斯肯定地点了点头,他们愿意做一次测验。

布里格斯极力想改变讨论的发展进程,他不想让吉姆知道他在电影院碰到了布伦达,并和她一起离开了电影院。他在马克西尔饮食店买了一杯饮料,然后跟着她回家了,再没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