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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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众铁卫异口同声,白雉也指住自己的鼻子:我?

韩陵倒是十分果断:白郎中所炼制的药粉,对于克敌非常有效,就算无法将那些猛禽杀死,也能让它们自顾不暇。

……这点倒是无庸置疑,就凭白雉那些药,绝对能让那群猛禽吃不了兜着走,窝里斗个你死我活。

这么一想,深受其害的铁卫们倒是有些同情起那些扁毛畜生来了。

众人按照吩咐,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给可怜猛禽的加料大餐,这一干就是两、三个时辰,等到全部搞定,已经是月悬高空。

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动身。

是。众铁卫齐声应诺,向韩陵躬身行礼,便四散开来。

白雉耸了耸鼻子,嗅着空气中飘过来的味道。

韩陵此刻也没有回到马车里去静坐,只是眺望着月色下只剩个大概轮廓的高峰,神色宁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大门主,那家伙究竟要的是什么东西?白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询问过绝杀头头和韩陵具体物件是什么。

韩陵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道:韩某还以为白郎中并不在意这些。

是不太在意,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啊。

情况不同?白雉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某种讯息令韩陵微蹙了一下眉。

算一下这个买卖是否合适啊,韩大门主。

你发现了什么?

白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按理说啊,不管是深山大泽,还是名山大川,就算是路边一个小破树林,应该都有或多或少的毒物存在,但这里的味道,也太干净了一点吧?

若说起玩毒,白雉纵然和明月那个专门玩毒的家伙有差,但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白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糟糕个性,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这人绝对会闷声不吭看大戏,但现在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有比较不一般的麻烦。

韩陵听出了他的潜在台词:这附近没有毒物?

白雉点点头:我没闻到。

韩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毒物不是集体被消灭,就是集中到某处?

白雉略有些惊讶:韩大门主,你对这些也很懂嘛。

韩陵淡淡道:韩某与明月打了不下十年的交道。

白雉十分了然的点头:难怪。和小舅子勾心斗角互殴了十年,就算是白痴也会弄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韩陵道:依白郎中看,这是哪种情况?

白雉摸了摸鼻子:全部灭掉,这种可能性不大,要知道那些毒物毒性不同,寿命也不同,有的比较容易灭掉,有的就相当棘手,要想消灭得干干净净,那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耗费多长的时间,不管怎么看都不划算,江湖上也不会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瓜。

韩陵赞同的点头:那这些毒物被引去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白雉应道:再加上绝杀那个头头让你去拿那样东西的地方就在附近,是不是可以推测一下,这些毒物都和那玩意儿有关呢?

韩陵应道:不管是刻意引导,还是无意布置,尚且不知有多少毒物,但仅凭这一点来看,此处绝对凶险。

白雉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你们要去的那个崖d里全都是那些爬来爬去的毒物,你也就算了,反正你现在不怕任何毒物,但是你身后的那些铁卫就……啧啧。

韩陵沉默不语。

白雉一摊手,十分坦白:我是可以提供药物来帮忙啦,不过要劳烦你下个令,让那些铁卫们乖乖照办才好。

韩陵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道:此事稍后再说,那人要我拿的东西,想必你也不会陌生。

没想到韩陵这么干脆就吐露实情,白雉有些受宠若惊,却又更加觉得毛骨悚然。

不陌生?白雉越想就越觉得发毛,他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玩意儿,虽说他将那玩意儿打趴下丢到一边,但无可否认的是,师门下的命令并不是这样掩耳盗铃就可以瞒骗过去的。

啊,就是你们之前千方百计想要获取的藏宝图残片。

韩陵语气平淡的就像是陈述天气如何,丝毫没有一语搅动天下风云的优越感。

白雉想要捂住耳朵,却不慎慢了一步,当下心中满是黑线。

韩陵,你也太不厚道了吧?现在和我说这话,是想再给我添麻烦是不是?

韩陵不置可否,白雉又道:这淌浑水我已经和你一起下了,若是连我师门都一起折腾进来,那这趟可就折腾大了。

韩陵瞥了他一眼,自然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韩某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至于你们师门介入与否,与韩某无关。韩某对藏宝图并无兴趣,若是白郎中担忧下九流门中人来和你抢毒人,若是不说,自然可以不必担心。

白雉正从褡裢里掏出水袋灌了一口,听到这句话险些一口水喷出去,他狼狈的将水吞咽下去,擦擦弄湿的嘴角,望向一脸正气的韩陵,佩服万分道:韩大门主,你还真是门清啊……

韩陵正色道:白郎中的心思,大可以放轻松,不用这么y暗。

白雉听了这句话,真的很想蹲到一边去挠墙。

他y暗?他……好吧,他是有点想法y暗,但韩大门主你又能光明到哪里去?这句话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不对,是百步笑话五十步,太过分了!

还没等白雉缓过这口气来,韩陵又是一g子打下来。

不过若论起合作来,自然是整个门派比较好……

白雉一下子就跳起脚来,事关毒人,他就不信哪个在医毒里泡着的家伙不动心,当下活像是被从嘴巴里夺食般气急败坏,怒道:韩陵你够了……

还不等他嚷嚷完,那边韩大门主不紧不慢道:可是韩某已与白郎中签订了契约,韩某自然不会违约。

白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一样,险些瘫软到地上:韩陵你说话不要大喘气……你是故意折腾我呢,是吧?是吧?

似乎是难得一见白雉对某件事如此上心,难得的看了一回白郎中的笑话,欣赏了一下对方急得跳脚的模样,韩陵向来冷厉的面目都显得柔和了些许,呃,这也可能是因为月光太美太温柔,才导致了白雉的错觉。

不过这些感觉都无关紧要,重点是韩陵接下来的话。

韩大门主不负白郎中的愿望,道:所以,还请白郎中注意一下你师门中人,最好等到交易结束再出手夺物。

白雉眼睛眨了眨,自然明白韩陵的潜台词。

下九流门要捣乱夺物,可以,起码也要等到韩大门主身上的那只虫子灭了,进去碧幽谷之后再折腾,到时候不管绝杀被祸害成怎么个模样,都不关重门的事……呃,说不定重门还会帮着一起祸害可怜的绝杀……

若是下九流门在这场交易尚未结束之前就c手进来夺物,只怕肯定会和重门先冲突,韩陵为了能去碧幽谷,绝对会下狠手,到时候变数太多,韩大门主自然是不会选这种不妥当的做法。

更甚者,下九流门中人多数怪诞不羁,行常人所不为之事,从某种程度而言,破坏性远比绝杀要大得多,更何况下九流门中也不尽是废柴,若是夺取宝藏碎片这种高难度的活,只怕派来的会是门中的精英……那就不是如y蛇、白雉这般的类型了。

深受下九流门风月系春宵书坊迫害的韩大门主,自然是深谙下九流门中人的怪异,再加上之后又被更加奇怪的白郎中纠缠,想必是对与下九流门打交道这种事深恶痛绝,这样一想,白雉也就不难理解韩陵为何此刻会说出这种话来。

一个变态就是噩梦,如果来上整整一门的变态,那种恐怖程度,简直就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白雉常年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自然对韩陵的顾虑心有戚戚焉,当下点头应道:韩大门主你尽管放心,我对藏宝图残片也没啥兴趣,不会阻了你的路。

韩陵沉默着点点头,又从袍袖中摸出一物,递到白雉面前。

白雉看过去,险些被刺激得跪倒在地。

这种事,不用签契约这么夸张吧?

韩陵淡定应道:韩某自然不会为难白郎中。

……韩大门主,算你狠!白雉只能咬破指尖,又按了个血手印下去,韩陵这才满意的端详了一下,塞回袖中,一转身,就向着自家马车行去。

白雉愣了一下:喂喂,你就这么走了?

韩陵应道:白郎中,今晚还请早些歇息,养精蓄锐。

搞了半天这人站在峰顶装了半天忧郁,就是为了忽悠自己答应帮忙阻挡下九流门中那些变态,结果还忽悠成功了,白雉愣了半晌,禁不住用脚跺地,连声道:乃乃的,乃乃的!

第六章 野鹰

次日一早,白雉感觉刚眯了一下眼,就已经被晃醒。

昨晚被韩陵兜了个圈忽悠了之后,就算再怎么不甘心,白雉也还是乖乖招呼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只信使,写了个条,放飞给师门。告诉交代了任务下来的九尾师叔,想要分一杯羹,也要掐准时机,现在这样冒冒然c一脚,会打扰他们做事,到时候偷j不成蚀把米,那就悲剧了。

搞定这些之后,已近三更,白雉忙不迭爬去睡觉,结果只歇息了片刻,就被叫醒。

y郎中!快起来!

白雉从老驴背上撑起身,就见到铁卫们全副武装,面色冷峻,韩陵站的位置比较远,山风凛冽,云霞如浪,朝阳升起处,就像是泼天大火焚烧整个视野,天边风起云涌,火浪滔天,张牙舞爪的活像只洪荒凶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那俊美男子整个囫囵吞下般,令人心头一阵发悚。

白雉心头一阵狂跳,为这种奇妙的毁灭氛围难得的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极其不祥的事即将发生,他却只能干瞪眼看着,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糟糕。

但是与这种感觉伴生而出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让他全身血y蠢蠢欲动,白雉难耐的舔动了一下嘴角,感觉到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好了,出发。韩陵一声令下,率先向着指定的悬崖飞掠而去。众铁卫应诺一声,跟着离去。

啊啊,可要控制住了,别太兴奋,别误伤别人……要不然韩陵会生气的……白雉嘟囔了两声,幸好周围人忙着赶路没听到他这句话,要不然只怕在出发前就将白郎中抛弃,省得他来坏事。

白雉身形晃动,伴随着手腕足踝上锁链碰撞、铃铛摇晃所发出的清脆声响,身影诡异的化作几道残影,随着重门众人而去。

临近的悬崖看起来就很陡峭,实际上真正爬上去,更加体会到其中的凶险。不过此处倒是与他们露宿的那座山头还不太一样,此处毒物气息浓烈到几乎呛死人的地步,沿路更有不少毒虫毒蛇窸窸窣窣的向着某处快速爬行,看那方向,俨然和重门众人是一路的。

这时候就算白雉不说,众人看到这种阵仗也知道事情不妙,重门那位铁卫首领铁青着脸,道:昨日还不曾有这许多毒物……

白雉在一旁搭腔道:那是,你过去探路的时候可是近了黄昏,看模样这些东西早上才会发动……啧啧,真是大手笔。

白雉耸动着鼻子,口中啧啧称赞。

韩陵见他一副了然的高人模样,询问道:不知白郎中可看出端倪?

白雉揉了一下鼻子,这股味道还真是刺鼻,闹腾得他鼻子有些发痒:这梦魂归的味道还真是刺鼻,真不知道那些毒物怎么喜欢这种东西……啊嚏!啊嚏!说着打了两个喷嚏,刚好证明了所言非虚。

众人看向他的表情都有些囧。

这白郎中的脸当真是坏死了吧?打喷嚏都没变化……真骇人……

看起来就像是个人偶似的……

真是委屈我们家门主大人了!

居然被这么个怪物觊觎,还、还失身……

呜呜呜……门主大人,都是属下无能……

喂喂,别以为你们不讲出声来,我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白雉直接一眼瞪过去,虽说众人看不出这瞪眼的威力,但光凭这句话,按着默契交流的众铁卫们就后背一阵发毛。

这白郎中该不会真不是人,而是木偶化成的妖怪吧?

喂喂,你们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白痴才看不出你们在想什么!

骗人的!他一定是骗人的!这家伙绝对有窥探他人心思的能力!

妖怪!肯定是妖怪!

众人看向白雉的目光更加谨慎,隐隐还带着一丝恐惧。

怎么?你们很想变成爹娘都不认识的模样么?虽说白郎中面无表情,这句话也是说得平板无奇,身遭的气氛也依然非常容易被大家忽视,但这句话中蕴藏的恶毒深意,却还是令众人齐刷刷脊背发麻,如卧冰雪。

不过……

在你手底下,哪次爹娘认出过我们?

差不多所有铁卫都尝试过白雉白郎中的药粉绝境,那些药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药效发作,外表更是会发生极大的变化,肿胀成猪头还算是轻微的,若是遇到颜面发青、双耳变大,眼如灯泡,又或者是脸挂香肠嘴,五官扭曲成牛头马面的水准,那才是悲剧。

韩陵闭目凝神,等到他们闹腾了一阵,这才开口道:韩某并未闻到任何气味。

众铁卫集体用看非人类的眼光盯着白雉。

白雉耸动了一下肩膀:虽说韩大门主武功盖世、耳聪目明,但这种事,却不是人能做到的啊。

众铁卫情不自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有意志不坚定的居然向后退了小半步。

这家伙果然不是人!果然不是人吧?

韩陵道:哦?想必白郎中有何妙招能察觉到其中的怪异?

白雉也不卖关子,直接伸手从随身褡裢里掏来掏去:那是自然,我身边总是带着……啊,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嗯……放到哪里去了?

白郎中在褡裢里翻找着,顺手将翻到的东西丢到地上,众人望着跌落在地的东西个个脸皮抽搐,就算是经受过白郎中各种手段多次洗礼的他们,也不禁为地上琳琅满目的玩意儿瞠目结舌。

各式各样的药瓶也就算了,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各种机巧小玩意儿也没什么问题,封皮古旧、怎么看怎么像是从坟堆里刨出来的古籍也罢,但是那一堆外皮普通、名字也普通,但对于曾经剿灭过春宵书坊老巢的重门铁卫们而言,眼皮子就忍不住跳了两下。

那些书卷,怎么看怎么像是那鬼地方出产的y秽书卷……还一倒就倒出来二十多本,这小子果然是不折不扣的y郎中!

不过,这也就算了,但是那些翻滚到地上的茶壶茶杯碗筷等物,就未免太超过了吧?呃,这糕点还是新鲜的吗?瓜子花生准备这么多真的可以吗?喂喂喂,不要把毒虫和奇怪的植物动物尸体塞进去……这么多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很早以前就想问了,这褡裢到底要有多大啊?你不觉得这堆在地上的东西加起来已经快有你一半身高了吗?

众人十分纠结,身为始作俑者的白郎中倒是半分都没有察觉,他从褡裢里翻翻找找,终于在众人几乎要瞪突出来的双眼底下掏出个人头那么大的笼子,人们可以清楚看到里面来回扑腾的一对小鸟。

这鸟儿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黄喙翠羽,头顶上还有两根长过身体的翎羽,随着动作飘来荡去,如果让喜欢这口的人们看过去,还不打破了头。

可就是这么讨喜的两只小鸟,却让众人对白郎中的敬畏更深。

关在笼子里也就算了,整个连笼子带活物都塞进褡裢里,这是不是太夸张?而且这鸟儿还活蹦乱跳的……白郎中他果然不是人吧?绝对不是吧?

这是蜜丽鸟,性喜毒虫,身上散发的奇香能引诱毒物近身,以此捕食。

白雉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察觉到不少毒物改了前进方向,向着他们这边快速爬来!

准备……铁卫们正打算撒药粉,白雉半路c嘴道:哎哎,别这么心急火燎的。说着把笼门一开,两只蜜丽鸟振翅高飞,开始欢快的开饭!

众人就见到那两只看起来分外乖巧可人的小鸟以猛禽般凶狠的动作踏住毒虫,直接一口吞下,或者是直接掐住毒蛇七寸,鸟喙猛力一啄,就挑破坚硬蛇皮,直接将里面的蛇胆吞下。

动作凶狠也就算了,但这两只鸟的速度实在彪悍,众人只觉得眼前两道翠影来回翻飞忽闪,等到他们回神的时候,周遭围过来的毒物已经死了大半。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宠物么?

大家回想了一下蜜丽鸟纯洁可爱的外表,联想了一下白郎中虽说木讷但实际上慈眉善目的脸,又看看蜜丽鸟捕食杀戮的快速凶猛,再联想了一下白郎中灭人不眨眼的那些药粉,以及无耻下作的手段,众人齐刷刷的在心里达成了共识。

等到蜜丽鸟吃饱了,这才欢欣的扑过来,绕着白雉团团打转,口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啼鸣,一副亲热模样,白雉伸手磨蹭了一下蜜丽鸟的脖颈,解释道:哦,不小心饿狠了,平常时它们也不是吃得很多。

众人看着四周重重叠叠的毒物尸体,集体无言。

饿狠了……你到底多久没给人家吃饭?这两只鸟居然还没给饿死了……

你这样虐待这两只鸟,这两只鸟还和你这么亲热……真是贱骨头……

不对,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算是饿狠了,但那么小的身体,到底把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白郎中还请继续为韩某解惑。一旁的韩大门主提醒某人赶紧把正事办一办,现,在可不是过来遛鸟喂食的。

哦哦,忘记了。白雉拍了一下脑门,这才想起来他偏题了,继续道:吸引毒物过去的那个香,就是从蜜丽鸟身上取出来的,蜜丽鸟对于这种味道非常敏感,刚才就在我的褡裢里s动不已,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啊。

韩陵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转身吩咐道:准备霹雳弹,先将那些猛禽引出。

是!毒物什么的先不考虑,先处理眼前的扁毛畜生才是要事吧?

铁卫们将前一晚准备的填充了好料的弹丸扣在弓弩之上,铁卫首领轻车熟路的率先一颗霹雳弹向下丢去,轰隆巨响中,就听到鸟类尖锐啼鸣,伴随着爆炸腾起的碎石劲风,猛禽们悍不畏死的向铁卫们扑去。

准备,干掉它们!铁卫首领一挥手,铁卫们十分默契的排成三排,轮流向半空中冲过来的猛禽发s箭丸,霹雳弹在半空中爆炸,炸起的钢铁碎片有效地刺破猛禽的翎羽,虽说还是无法使得那些畜生丧命,却也炸伤了不少。

最要命的还是藏在霹雳弹中的药粉,一簇簇如烟花在半空绽放,带来的效果那可是厉害得紧,就见到原本还团结一致向着铁卫们猛冲的扁毛畜生们一下子开始了内讧,你扇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更有甚者,在半空中歪歪斜斜的划起了圈子,活像醉酒一样,别说发起攻击了,这种情况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吧?

在看到那些在空中摇摆着跳舞的猛禽一个个控制不了平衡,跌下深渊,众人心里不由凉飕飕的。

虽说这些鸟儿们算是敌人,但这样雄壮威武的扁毛畜生居然死在这种不知所谓的药粉下,只怕九泉有知,也要愤恨得再死一次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雉白郎中,则是在药效发作的第一时间内准备好了笔墨,一边观看猛禽的情形,一边奋笔疾书。

唔,甲号还是有些威力过猛,如若加入碧血草,可能药性还能温和一些,也许小黑三号就不至于打转打得那么厉害,而是飞得更好看一点了,直接一头去撞壁比较有杀伤力……哦哦,小花五号居然自己掉毛,啧,这又不是脱毛膏,鸟掉了毛就跌下去,人就算是掉毛也没什么打紧……哦哦不对,可以卖给那些爱美成性的姑娘们,应该能痛捞一笔!这个记上,这个记上……

白郎中你能不能别这么敬业,你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不要随便给别人、不对,别鸟编号,还有不要把你那些破药塞给老子!

白雉一会儿咬着笔杆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又从褡裢里掏出药粉,无视对方扭曲的面部表情和绝对已经在哀嚎的内心,直接塞给周围铁卫,让他们再把药粉丢上去观察反应,实在是十分敬业,敬业得令人毛骨悚然。

等到天上猛禽掉落得一只不剩,白雉这才十分遗憾的拍拍衣襟站起身来,将那本厚厚的试药笔记塞回褡裢:啧,还是不够……它们的老巢在哪里?

喂喂!做人要有良心,赶尽杀绝是不对的!众人禁不住吐槽。

好。一旁的韩陵倒是没身边这些铁卫这么感慨,说到底他还是比较庆幸,按照白郎中的斑斑劣迹,居然没搞出个超级大的变异玩意儿出来和他们为难,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检查一下,出发。

是!门主!

白雉放出蜜丽鸟,和韩陵运起轻功向前飞掠,身后跟着训练有素的铁卫众人,虽说不算是浩浩荡荡,却也拉风得紧。

蜜丽鸟飞到之前探查过的那处悬崖处,啾啾叫了两声,就直接向悬崖下方冲去!

白雉嘿嘿一笑,虽然脸上表情丝毫不变,只是从嘴巴里溜出笑声蛮惊悚的,但现在众人惊悚着惊悚着也麻木了,就见到白雉从褡裢里东摸摸西摸摸,拽出来一把足有人头那么大的铁钩!

这家伙的褡裢里到底装了多少这种凶器?啊,不对,是这家伙的褡裢里到底什么不能装?

白雉熟门熟路的运足内力向下一甩,卡锵一声,钩爪顿时整只没入岩石中,他甩了甩钩爪后面的锁链,直接丢到悬崖下面去了。

韩大门主,快点,我在下面等你!白雉心情欢愉的挥挥手,抓住锁链就向下飘去。

韩陵没理会他那个语调平平,内容却欠扁的留言,向下瞥了一眼云雾缭绕的悬崖,便在众赶上来的铁卫眼皮底下,抓住锁链跟着向下飘去。

门主!

为了避免他家门主被白郎中吃豆腐占便宜,众铁卫虽然急促却不失稳健的用钩爪固定住,紧跟着门主大人向下滑落。

白雉抓住铁链,身形恍若鬼魅,在陡峭崖壁上飘荡。

他常年去各处采药,武功虽说在下九流门中只算二、三流,但这身轻功却硬生生的练成了一流中的一流,下九流门中别的可以不精通,但作为逃命用的脱逃术以及轻功却一定要过硬,否则小命被仇家害去,那要怎么在世间兴风作浪?

他的轻功俊俏,韩大门主的轻功也不差,不过下降数息时间,一抹深紫便如同浮云般从他头顶上飘落,白雉望着韩大门主的云霞朱履,很有一种想要掀开对方碍眼下裳的冲动。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猥琐想法,韩陵直接一脚蹬在崖壁上,一抖袍袖,身体向下来了个翻转,白雉眼前一片深紫晃了一下,韩陵就已经拽着铁链翻到他下方去了。

于是,白雉只能俯身望着韩陵,虽说能清楚的看到韩大门主那张向上仰起的俊脸,以及衣袂飘飘的仙姿,但少了从下方猥琐人家下半身的乐趣,白雉也觉得满无趣的。

白雉叹了口气,就听到韩陵道:白郎中,小心。

小心?小心啥?

韩陵又道:小心脚下。

白雉一低头,就见到形形色色的斑斓毒物瀑布般从崖顶流淌而下,各种奇形怪状的毒物扭动着身体,迅速的向着悬崖下方爬去。

果然是陷阱啊。白雉啧啧赞叹,这下好,这些玩意儿够他炼制不少好东西了。

托那种该死的特殊体质的福,毒物们完全将他当作岩石一样的死物,毫不客气的踏过他踩在崖壁上的鞋面,直接路过他向下爬去。

韩陵就是看到这一幕,才出声提醒,不过对于白雉而言,这倒是绝妙的机会。

白郎中从褡裢里摸索了一下,便轻车熟路的翻出一个罩了纱的小型铁网,直接向着毒物浪潮中间一递,就等着傻瓜毒物们络绎不绝、前仆后继的向铁网爬去。不消片刻,就有了满满一网兜的收获,他心满意足的拉开褡裢,将那满满一网兜的毒物都塞进褡裢里,随后继续重复上述动作。

韩陵既不对他这种惊世骇俗、绝对令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铁卫们更加恐慌的动作发表什么看法,也不催促他赶紧结束这点j毛蒜皮的小事,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向下落去,等到白雉捞了不少,觉得差不多了,往下方看的时候,才发现韩大门主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啧!喂喂,我们可是有契约在身,默不吭声丢下我不管,也不怕捅出什么要命的娄子么?

语音刚落,就听到几声尖锐呼啸陡然响起,几道硕大黑影迅捷无伦的向下方扑去,舒展开来的翅膀几乎有种遮天蔽日的错觉,卷起的风都令白雉几乎睁不开眼,脸上一阵刺痛。

韩陵!呜哇啊,他记得自己不是这么乌鸦嘴的啊!怎么一说就灵验了!

白雉眼见着那明显不是善类的猛禽扑向位于下方的韩陵,急忙向下跟着坠去,与此同时,手中还往褡裢里一探,掏出几个药瓶,也不管那是什么玩意儿,直接就往下丢去!

一时间,红紫蓝绿各色粉尘腾起,那些很像老鹰的猛禽发出嘎嘎嘎的刺耳尖啼,依然不为所动的向下猛扑。

那些药粉就像是刺激了它们的捕食欲,行为更加凶悍。

啊!他该不会是丢下去什么强身健体、刺激潜能的玩意儿了吧?白雉有些扼腕,不过也幸好他已经赶到了距离韩陵很近的地方,已经能够看清楚韩大门主望着他几欲灭绝后患的眼神。

白雉!想要试药,现在不是时候!韩陵冷声喝斥,白雉应道:别那么小气,不过就是失手而已,你若死在这几只鸟儿的手里,那才真是没用!

只是这药粉却如云雾一般蔓延开来,不光笼罩了那些尚未死绝的鸟儿,还缓缓包裹了在悬崖峭壁上往下落的人!

韩陵猛地张口发出一声长啸,特殊的啸音在山间云里回荡,震耳欲聋,也使得跟在后方的铁卫们猛地停下动作,他们显然也发现了前方白郎中洒下的五色药雾。

白郎中这家伙纯粹是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吧!?

不对,那厮绝对是隔断他们与门主的联系,好对门主下手!

铁卫们顿时心急如焚,偏偏门主的啸声中表达的意思不可违抗,非但不能落下去帮助门主大人摆脱白雉的s扰,还必须向上爬以保证不会被药粉波及,他们只能干郁闷没办法,忍耐着等到药雾散去。

而在下方,韩陵挥动了一下衣袖,内力到处,在他身边发出尖利啼鸣的猛禽们纷纷爆头,爆出一团团血雾!

失去了性命的猛禽向崖下坠落,这一下干脆利落,颇有弹指间灰飞烟灭的错觉,而在他身边,五彩云雾因内力驱使形成了一个漩涡,卷动他的衣袂,使他看起来活像驱云吞雾的羽客,过于绮丽的景象勾人心魄,就算是不解风情的白雉,都看得有些痴呆。

韩陵突然喝斥道:后面!

白雉呆了呆,不太理解韩大门主说的话什么意思,耳边就传来一声尖利呼啸,他慌忙脚一蹬崖壁,身体向旁晃开,就见眼前一片黑影掠过,脸颊就是一阵刀削般的刺痛!

嘎的一声鸟鸣,震得耳朵发麻,白雉这回看清楚了,一只怎么看怎么不是善茬的硕大猛禽正冲他虎视眈眈,自己方才躲过了它的翅膀,现在对方那两只利爪正向着他脑袋抓过来!

不错!白雉有些高兴这种生物的强悍,毕竟很少有东西能在他的药雾中如此生龙活虎,和之前的那帮菜鸟们完全无法比拟,看来应该是鸟中勇者,并且在第一时间内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还不怕死的过来攻击,这让他着实兴奋了一下。

但是他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刚准备好好反调戏一下那只猛禽,却不料对方在即将扑到他面前时,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向着正在他下方的韩大门主扑了过去!

啊呀?白雉看着那只猛禽张喙舞爪,结果被韩陵干脆利落的一挥袖劈成两半,其他猛禽愤怒啼鸣,继续向着韩陵俯冲而去,毫无悬念的被韩大门主劈成两半,如此循环往复。甚至于还增加了几只同伴,统统从他身边掠过,都向着韩陵冲去。

……搞了半天,方才那是想要攻击韩陵结果误伤了他啊……

白雉顿时觉得很无力。

够了哦,虽说已经很习惯自己的毫无存在感,但这种时候让人心情由高峰跌落到谷底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眼看着韩陵又是一甩袖,猛禽就跟着爆头,委实来得有些过于容易,白雉颇有些y暗的耍起了嫉妒心,从褡裢里翻了翻,既然知道普通的药粉对这些鸟中英豪没什么作用,他特地从精品区里掏出个瓷瓶,一看瓶上纸条写着生龙活虎粉,迎风就是一撒……然后就见到那些猛禽跟发了春似的更加猛烈攻击韩陵,呃,搞不好真是发春了,听那声音都不对劲儿,看着韩陵的眼神都发出绿光了。

白雉!韩陵低叱出声,明显对他不帮忙还添乱的行为几近暴怒,如果有空闲,想必韩大门主直接一掌拍过来了!于是可怜的猛禽被当成了替罪羊,被韩陵一掌一只,劈落悬崖。

天空中不知不觉满是飞翔巨影,那些猛禽翅膀伸展,日头都几乎被遮蔽不见,如此多的数量,就算是灭掉几只,也无济于事,白雉不得不将秘藏的几种丸药备好,好驱逐这些要命的玩意儿。

白雉啧了一声,手指放松,沿着锁链一溜儿下滑,一把揽抱住韩陵的腰,将双手之间的细链绕过对方腰身,一把勒住,拖着人家一起快速下落。

韩陵没想到他这么疯,不过重门门主也不是个善茬,当下配合着也松开了手,两个人直接飞快的向崖底跌落。

这一下变起突兀,他们一下就将那些猛禽甩开了老大一截,白雉空闲的那只手手指一弹,数枚弹丸向着反应过来追着飞来的猛禽弹去,就听到噗噗噗连声响,弹丸炸裂成灰,腾起了好大一片白雾。

二人落势不停,山风呼啸,衣衫撕裂般的呻吟,韩陵仰头望去,就见到山云变幻之间,那团白雾凝而不散,凄厉鸟鸣震动耳膜,不知道那丸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就连钢羽铁喙的这种猛禽都难以忍受。

过不多时,就见到无数黑羽飘荡而下,其中一物跟着他们向下坠落,韩陵看那模样,就是之前紧啄他不放的猛禽,只不过那身黑黝黝的铁羽也跟着散落漫天,那只猛禽拼尽全力忽扇翅膀,但翅膀上的羽毛全部剥落,最后也只能徒劳的往下坠。

啊,原来又是脱毛的……白雉恍然大悟,韩陵瞥了他一眼,想起了之前这个人使出来的药粉令明月身上衣衫尽褪的糟糕场景,显然对他的药没什么想法,同时也使得他忍耐着不要一掌劈过去,让白郎中从他身上滚下来。

不过随之掉落的还有一大堆五彩斑斓的毒物,下雨一样将他们笼在其中,虽说不怕这些玩意儿,但这么大量的聚集在一起,还不停地跌落在身上,就有点恶心了。

韩陵内力聚在衣袖上,一兜一甩,便将那些毒雨摔落一边,白雉紧紧抱着他的腰,后来还生怕抓得不牢靠,甚至于双腿都习惯性的缠在他的那双长腿上。

虽说隔着两层衣物,但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度却那么鲜明,白雉紧紧攀附在他身上,身体每一处肌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强韧,檀香毫无保留的渗入鼻端,其间若有若无的体味混杂着韩陵体内那只虫发情的气息,令白雉的身体都跟着有些蠢蠢欲动。

白郎中忽然间觉得这种情况实在过于刺激,他们两个吊在悬崖峭壁上,上不接天下不挨地,天地之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身体贴着身体,气息绕着气息,彼此之间只能依靠对方,甚至于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崖底,跌成r泥。

这种濒死的刺激感令他的脊椎骨有些发麻,原本紧抱着对方的手臂也下意识的死死勒紧,甚至于连脸孔都恨不得挤压进对方胸膛。

刺激着情欲的体味与触感让他从喉咙里禁不住呻吟出声,他的手指紧紧抓住仅有的稻草,双腿却不安分的磨蹭着对方的腿,他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铃的响动着,本来限制他行动的锁链反而成了演奏内心愉悦的乐曲。

白雉!对方察觉了他不合时宜的色心,声音冷厉的斥了一声,白雉抬起头,就见到对方眸底隐隐翻腾的怒火。

这样的韩陵别有一种鲜明生动的活气,也将平日里端正却散发着沉寂死气的感觉驱逐了出去,这人是埋在冰层下面的火山,撩拨到暴走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到言语难以形容。

还不等韩陵暴走,忽然间眼前一片硕大黑影遮住头顶,呼啸风起,他们两个全靠着一根锁链吊在半空,这下子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来回飘荡,白雉更是手脚迅速的向上爬,两条胳膊也紧紧搂住韩陵头顶,两条腿顺势缠上了对方腰杆!

两人抬头向上看,就见到一只硕大无比的巨鸟向着他们飞落,张开的铁爪似乎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啊啊,韩陵!白雉也顾不得吃豆腐,就算是他都被冲过来的那玩意儿体积惊吓了一下,哦哦,虽说常年走南闯北,在各处险境来回折腾,见过的奇兽也算是不少,但能长到两头牯牛那般大小的扁毛畜生也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头鸟了!

别吵!韩陵脖子被他勒得死紧,都不知道这人是趁机吃豆腐还是兴奋……也许是两者都有,虽说这只鸟大得吓人了点,但凭着白郎中的胆子,想要吓趴下似乎还有很大的难度。

抓活的!白雉心中想要这只大鸟试药的雄心在熊熊燃烧。

……韩陵默然不语,但是右手已经要将自己脖子上某人的胳膊拉下来。

呜哇,韩陵,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若做不到,也别恼羞成怒把我扔到悬崖底下去啊!白雉慌忙收紧胳膊,脸颊紧紧贴着韩陵的颈项,说什么也不放手。

眼见着那只鸟直扑而下,韩陵也顾不得和嘴贱的白郎中扯皮,内力灌注袍袖,冲着抓下的钢爪就是一挥,两者冲撞,居然发出钢铁交鸣的巨响!

巨鸟被冲得向后翻滚,韩陵也捞不到好去,那根铁链吊着他,他身上吊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白郎中,被这股劲力一冲,打了好几个圈,向着崖壁狠砸过去!幸好韩陵又补了一掌,他们这才停下身形,要不然只怕真的会直接拍扁在石崖上。

白雉侧头望向石壁上深到手腕的那个掌印,对韩陵的功夫也算是有了个更深的认识。

乖乖……原来自己的抗打击能力这么强大啊……

白雉回想起之前韩陵拍他的那几掌,禁不住暗中咋舌。

韩陵可没理会他心中的弯弯绕,昂起头来望着天空,瞳孔收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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