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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老偕老她忘了到底是哪件事刺激到他,从此,这男人定定地说要她的一辈子。

可是,他的未婚妻怎么办他的那些莺莺燕燕怎么办普通人的爱情中,三个人便已拥挤,何况如此拈花惹草的他

“看下几点了”唐颂两手都没闲着,只好低声问她。

“呃”

沈略突然回过神,仰起脸看他,“我,我也不知道,手机在包里。”

“送你的生日礼物呢腕表你没戴”在车上那会儿他只留意到她空空的手指,手腕倒没注意,现在想想,似乎真没看见她戴手表。

这女人是不是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都恨不得永远封箱不给见光

“不方便,上面全是些碎钻,我们军训趴在地上又是匍匐又是滚进的,弄坏了怎么办”

她说的头头是道,唐颂侧过头扫了眼她的左手腕,看看什么东西又能遮伤又不怕匍匐滚进,只一眼,他的双眸就眯了起来,貌似有点熟悉

沈略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微赧着抬起胳膊说道:“你的护腕,不好意思,我我上次就找着这个”

唐颂恍然,这组护腕是他去年在日本订做的,那儿的裁缝习惯在内侧绣上客户的姓氏,他薄唇弯起,透着难掩的愉悦,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没事儿,就一护腕,抽屉里还多着呢,不过这男款的大了些,你要是不习惯戴手表,过几天我再让他们送一组女款的过来。”

“不,不用麻烦了。”

“那就戴手表吧,买了不用搁在抽屉里等着传给咱未来闺女呢”他笑着打趣。

沈略步子一顿,瞪了他一眼。

唐颂笑得越发愉悦,继续道:“嗳嗳,生气了还是不喜欢闺女儿子也成,将就将就也能戴。”

她还是不理他,等到了停车场重新上路后依旧鼓着脸。

两人相识也一年多了,唐颂知道沈略不是虚荣拜金的女孩,可以说,她极其反感戴着奢侈品招摇过市,车子开到主干道上,他才稍稍正经地说:“你不用太稀罕那表,我在上海的夜市淘的,地摊货,不骗你。”

沈略不信,扭过脸看他,“地摊货镶钻”

“嗬,你多久没逛街了不知道满大街都是这种水钻么”

她暗觑着他的表情,还是将信将疑。

“嗐,真的,就一花里胡哨的卡通表而已,不然我能让人直接丢门卫处的岗亭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道:“喏,给你半小时,为我做晚餐。”

沈略看见一屋子的狼藉差点傻眼,哦不,说“狼藉”估计太打击他了,应该叫做“半成品”。

躺在锅里发出焦糊味的牛排,溢满水依旧哗哗流淌着的水池,砧板上切得五花八门可以当做拼图的冬瓜片

他估计没脸继续呆在厨房,说完就出去了。沈略关掉煤气灶,放掉一池的水,这才发现水池里躺了条张着大嘴用力喘气的鱼。她又拿起菜刀把冬瓜改小,切着切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控制不住似的,越笑越大声。

唐颂听到笑声,一进来就看到沈略笑得直抽抽,他板起脸佯怒道:“死丫头,一个月不见长行市了啊,敢笑话我”

她扶着流理台抿起唇很想忍住,可还是破功,唇边那朵笑如沐在春阳下的碧桃花,含羞带怯,越开越灿烂。

唐颂一时看呆了,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不是讥诮的冷笑,不是敷衍的假笑她在他面前只会哭,哭得惨烈,眼泪却不是为他而流,这一年中,哪怕仅仅是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她都吝于绽放。

记忆中她对他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大概是在x大的小吃街,尽管如此,他也没机会瞅见她开心的笑颜,只记得自己在前面大跨步地走着,身后便传来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是真能看见她的笑容该多好,就像她对那个男孩绽放的那样。

水池里的鱼又啪嗒啪嗒拍打着池壁,沈略回头扫了一眼,咬紧唇瓣努力把笑声吞入腹,最后呛得咳了几声才止住。

唐颂也回过神来,几步上前搂住她的腰,糗着脸哼道:“好啊你,越来越放肆了是吧”

横在腰际的大掌如烙铁般,透过白色的棉布t恤似要灼伤她的皮肤,沈略身体猛地一僵,唇角的笑花整朵凋落。

唐颂突然捧住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炬,“怎么不笑了”

“我,我”她嗫喏着说不出话,或许,刚才真的有些放肆了。

面前的女孩酡红着脸,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每划一下,都像是挠在唐颂心里,悸动来得如此强烈,他倏地将她抱起搁坐在流理台上,薄唇随即覆上她的眼睛。

沈略慌忙闭上眼,下一瞬,他温热的唇就移到她的鼻尖,继而攫住她的朱唇。流理台上还沾着水渍,透过薄薄的纱裙,凉浸浸的,然而,两唇相贴之处却越来越火热。他挤身站立在她的双腿间,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里,大手也毫不闲暇地在她周身游移。

沈略的脖颈微微仰着,流理台的高度让她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发顶,感觉到那颗黑黑的脑袋越来越往下,她慌忙揪住他的头发,挣扎着要跳下来。

他大掌稍稍使力,猛地将她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抵住,胸膛紧紧贴着她的柔软,喑哑地道:“乖,别乱动,小心跌下来。”

感觉到他明显的身体变化,沈略被他如火的欲望吓到了,带着颤音说道:“别,别在这里好吗”

“放心,就咱俩,不会有人看见的。”

说完,他再次以吻封缄,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拒绝,火热的舌灵活地窜入她的檀口,翻搅,吸允,缠绵,缱绻

她身子发软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他不知何时按掉厨房的壁灯,月华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倾泻一地,如不小心泼洒的牛奶,如飘落的轻薄白纱,如皎皎银霜。俄顷,衣物一件件剥落,女人的,男人的纠缠成凌乱的形状,满地霜华尽数覆盖。

本来还算宽敞的厨房,这时倒显得逼仄狭小起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在室内回荡,夹杂着女孩细细的轻吟,如诉如泣。窗外,秋虫浅吟低唱,仿佛做着最和谐的伴奏

这晚,唐颂仿佛要将积攒的激情全部释放,缠着沈略疯狂的做,厨房、客厅、卧室他似乎怎么也要不够她。就像是风平许久的海面,一旦飓风再起,非得狂肆地席卷一切方可罢休

溶溶月色推窗而入,洁白的大床上,归于平息的两人轻轻喘着气。

沈略背对他侧躺着,一动不动,看似睡着,眼睛却大睁着。窗纱没有拉上,她出神地凝望着院子里幢幢的树影,心像那随风而动的枝桠,晃个不停却空落落的,摇摆都没有方向。

眼角有微湿的水意,分不清是方才那场激烈情事中残留的泪,还是沁出的薄汗。相反,眼仁却如枯泉一样干涩。她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眼睛生疼,才幽幽闭上。

男人把被子往上拉,盖住她光裸的背,然后满足地叹息一声,铁臂横在她腰间轻轻一带,她便翻过身被他收纳入怀。

沈略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耳中全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更是不敢乱动。未几,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借着薄薄的月光,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和俊脸深刻的轮廓。

她轻慢地把头往外挪,想抬起他的胳膊,可是搭在她腰际的大手依然结实地扣着,她集中注意力与他的手指奋斗,从上到下一根根小心翼翼地掰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却像弹琴般又一根根地轻松扣上。

停下动作,沈略眸色复杂地打量这个总与她做着最亲密事情的男人,他的睫毛很长很翘,此时密密地覆下,遮挡住睁眼时或锐利或深沉的冷眸,一副熟睡的模样。

“看什么,我没睡着,别想逃跑。”

状似沉睡的男人突然开口,沈略被吓了一跳,“呀”的轻叫出声。

他睁开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慵懒却清明,不满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我,我得给室友发条短信。”她方才想起突然被这个男人掳回,裴晓和佟佳佳肯定急坏了,指不定还以为她失踪了呢。

他怔了下,说道:“手机在哪儿,我去拿。”

她刚想拒绝,看他眼神突然一凛,缩了缩脖子说道:“我背包外面靠左的那个口袋里。”

唐颂掀开被子下床,旋开床头灯去找她的背包。可“左”和“右”几乎是最不确定的方位词,他还是一顿好找。

等他回来时,沈略正在扣睡衣的最后一颗纽扣,一抬头就看到他阴郁的臭脸。

他把手机递给她,另一只手扬着一沓信封,“这是什么”

沈略眯起眼睛瞧了片刻,才赫然认出他手上的东西,“呃”

“垃圾小广告你也宝贝似的装回来了谁给你的”

“我我也不知道,门缝里塞进来的。”她诺诺地说道,低下头打开手机装忙碌。

听她这么说,唐颂也不打算看内容,直接给撕了扔纸篓里了。

“喂”沈略这才扬起头不满地瞪他,旋即手机微微震动,随着开机,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她又低头去看,眼睛倏地睁大,然后悄悄用余光偷瞄他。

唐颂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她刚看到自己的回复,糗的不行,不禁暗暗后悔,早知自己先打开删掉才好。他重新躺回床上,捏着她的脸蛋粗声粗气地说:“发完睡觉,赶紧的还有,军训那么严肃的事情,你居然敢给我招蜂引蝶”

居然敢笑话他他还没跟她算账呢刚弄走一个姓顾的死小子,又来一匿名追求者,虽然不足为惧,可苍蝇似的也忒闹心,他哪能天天挥着蚊拍后面跟着

沈略拨开钳住自己下颌的大手没有理他,找到佟佳佳的名字飞快发了条短信,大意是自己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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