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1/1)

终于曲散人终,蓝桥离出了电影院望着蓝天,开口:“不看电影了。”

她也感到无聊了。

蓝肆露出灿烂的笑容,牵起她手说:“那我们就去逛街吧!”

一连三天,他们早出晚归,为了学习,最后发现好累。

双胞胎的迹象一点感觉不出他们是否明白了那种正常人的爱情。

然后她该回家了。

旅途结束了。

她要回农场。

双胞胎会跟她一起回去。

他们的爱情还要继续,一直到满三个月,由她验收成果。

坐飞机,坐的经济舱。

头等舱并排的只有两个座位,双胞胎不乐意,所以蓝桥离说坐经济舱。

省钱。

晚上的那班飞机人很少,蓝桥离喜欢盯着空姐。

空姐并不是全都是美女,气质也绝不全是优的。

这年头空姐就和别人戏谑的服务员一样,不再和当年那样受人羡慕。

飞机上供应晚餐,晚餐很少,而且很难吃。

一个盒子里会有少量的蔬果和一个面包,或者是来一点零食。

总之双胞胎没有碰,她倒是全吃光了,最后打了个饱嗝。

“很难吃……”

吃完了不忘埋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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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难吃,还要吃?”

蓝决疑问,叫空姐给他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

“小离儿当然是不想浪费啊。”

蓝肆接了话,手里拿着报纸,快速翻阅过后,无聊地打开了电脑玩单机游戏。

蓝桥离闭上眼,吃饱喝足便瞌睡。

没多一会儿她躺在蓝决肩膀上睡着了。

两个小时的航行很快结束。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下了飞机坐上早已等待的汽车。

加长型的豪车在黑夜里极为显眼。

“怎么换车了吗?”

正疑惑着,蓝家一向不高调,在中国。

蓝肆挑眉,蓝决拧眉。

便见司机打开了门,车内,坐着的是好久不见的蓝冒。

再见叔叔,一丝诧异,更多的怀念。

这位长辈,严格来讲,对她是很好的。

“还愣在那做什么,上车吧。”

他坐在车里头,一脸威严的吩咐。

看不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乖乖地坐了进去。

张扬的豪车奔驰在夜色中。

车内。

“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些年差不多将中国各省份好玩的好吃的地方游了个遍,对于儿女的事不太过问,直到女儿的死。

蓝冒的头发白了不少,倒是面色还算红润。

他看了蓝桥离一眼,哼道:“正好有老朋友邀我来杭州这边玩玩,顺道过来逛逛西湖看看美女。”

“爸你还需要看美女吗?”

蓝肆噗嗤一笑,戏谑着。

蓝冒没好气道:“有空你们也该回北京坐坐,不要因为大哥没在了,就当这一家子断了消息。”

蓝冒不喜欢拐弯抹脚,急性子的他说不赢有耐心的儿子。

“有空我们会回去的。”

蓝决说。

蓝冒盯着大儿子,眼神锐利问:“真的?”

似乎不太相信。

蓝决微微低头,接过弟弟倒过来香槟啜了一口,望着窗外,沉默半响。

蓝桥离喝着饮料,来回看看,确定叔叔不是找她麻烦的,便放宽了心,安静的听着就成。

“真的。”

好久,蓝决才回答。

蓝冒点点头。“那就散元宵之前吧。”

蓝肆浅笑,“老爸,明儿就是十五了耶。”

“飞机一飞就到了。”

车子驶进了酒店。

蓝冒率先下了车。

“你们兄弟就住在这家酒店吗?没找个房子住吗?”

他环顾了下酒店环境,还算满意。

“正在装修呢,爸,以后就长住杭州吧。”

蓝肆提出邀请,蓝冒又睇了一眼蓝桥离,说:“我不和你们年轻人住,免得闹什么矛盾。”

经理前来迎接,他先走,终于正眼看着蓝桥离,说:“桥离,对于过去的事,我这当叔叔的,没立场说什么。只是希望未来你们三个能和平相处。”

蓝桥离沉默,扬起一朵淡笑,回道:“谢谢叔叔的谅解。”

她以为叔叔是恨着她的呢,没想到……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哼声道:“我不是那些不知变通的老人,谁对谁错我看在眼里的。”

她轻笑,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蓝冒进了饭店。

双胞胎伫足在她身边,她抬头,深吸一口气掩去所有思绪,一惯冷淡的对双胞胎说:“送我回农场。”

“现在天晚了。”蓝决说。

“没车了。”蓝肆道。

“是吗?”

她扬笑,转身对酒店门僮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叫出租车。”

回到农场是深夜。

进屋,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开车离去。

小奇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走出来,“阿吴姐回来啦?”

她淡淡的应了声,盯着那远去的车消失在黑夜下。

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一脸疲惫的闭上眼。

“阿吴姐要不要洗个澡,我去帮你放水。”

“麻烦你了。这几天我没在,农场里没什么事吧?”

“嗯,没事,就是前天发现了害虫的卵,幸好发现得早,及时给消灭掉了。”

“是吗?老张不是看着吗?为什么会让花虫产了卵都不知道?”

小奇一下子便变得吱唔起来了:“老张说他家儿子最近刚娶媳妇啦,所以没看好……”

“算了,大家都忙着过年。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她起身朝屋里走去:“小奇,放好水叫我一声。”

“哦。”

星子稀少,夜色黯沉。

却比市中心的景色美多了。

她喜欢呆在乡下,很少的人,优美的环境,住惯了,每次进城看着那些拥挤的车道便闷人。

叔叔不恨她啊。

这么容易就原谅了她……

她该高兴,为何心里愉快不起来……

为何……

第二天起晚了,她凌晨六点才睡。

一大早屋外传出了笑声。

是她雇的花农们开朗的在吆喝。

将手机开机,几通未接电话显示的是蓝肆。

她想他们该是回去过元宵了。

今天十五呢。

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下楼,叫了小奇一道去买菜。

花农们今天下午放假回家过元宵。

“阿吴姐,跟你一起的那对双胞胎兄长呢?”

“他们回北京过节去了。”

同样的超市,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

挺孤独的。

她漫不经心地挑着蔬菜,不管它是不是新鲜都往推车里扔。

小奇排队买j,回来就看到推车堆积如山的大白菜。

“阿吴姐,你买这么多吃得玩吗?!”

小奇一声惊呼,她低头,满满一车,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都没记忆。

慢条理斯将它们取出来,淡淡一句:“我拿错了。”

“哦。”

小奇搔搔脑袋,又去排队买鸭。

她推着车子往前走,撞上了人,说了声对不起,那人说没关系。

她惊讶地抬头,霍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那对该回了北京的双胞胎!

195

“怎么心不在焉的?今天过节,小离儿该开心才是。”

蓝肆随手扔了个哈蜜瓜进去。

她看到蓝决手里推着购物车,满满的一车,杂七杂八的。

“你们没回北京?”

她拧眉,压下那份升起的异样情潮。

蓝肆扬笑,漫不经心挑着水果,回道:“明天再回去吧,他们过元宵回会让人难过的。”

不是一句简单的‘回去’就能将往事一笔勾消的。

她敛眸,转了推车,蓝肆伸手接过。

“我来吧。小离儿,买这么多两个人吃得完吗?”

她看看自己的推车,又看看他们的。

“说不完就搁冰箱里,总会吃完的。”

“还是多两张嘴吃吧,免得坏掉浪费了。”

“……”

她垂着,嘴角微勾。

小奇提着鸭子,看到两大帅哥,禁不住眼冒红心。

“哇哇……”

“嗨,小奇妹妹好呀。”

蓝肆扬扬手,勾起迷人的微笑,电得小奇神魂颠倒。

“阿吴姐,你的两位哥哥好帅哦哦——”

晚餐五个人。

满满的一桌菜,量少份多,倒是吃得精光。

小奇和擅言的蓝肆喝了不少酒。

酒量极浅的小奇很快就醉倒了,被蓝肆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蓝桥离收拾桌子,蓝决帮忙。

她说不用了,他执意。

“你从来不做家务的。”

她说。

历来就是她跟蓝肆一起。

“不做不代表不会。”

他淡声回答。

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她跟上。

看着他有些笨手笨脚的倒洗洁精,放水没有堵住d口。

她扬唇,上去接过,“先把d堵上。”

她拿起铁塞将d口堵上。

再放了洗洁精,让他在一旁看着。

他说知道了,将碗全搁水槽里。

她轻叹,“你这样洗起来很麻烦的,一个一个地洗会很快的。”

说着她亲自示范。

他在一站,看懂了,便过来跟着她学。

蓝肆不知何时靠在门框前,噙着浅笑注视着他们……

不想让小奇起疑,她想让他们睡客房。

这个屋子里准备了好几间小房间,有时是为了那些没地方住的员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小离儿,别这么狠心嘛,你的房间很舒服耶。”

蓝肆撒着娇。

蓝桥离铁了心不理会,将干净的枕头棉被抱给他。

“你们的房间就在杂物室隔壁,洗完澡就过去睡。”

“但我想睡大床。”

“偶尔睡下单人床就当体验。”

“床没小离儿的香,没有小离儿的味道,人家不要……”

蓝肆扑到她的大床上,死赖着不起来。

她瞪着他,浴室里蓝决在洗澡。

“不要在上面滚,你还没洗澡。”

她上去拉他,反被他拉了下来。

他拉着她翻身,将她按在床上。

两人视线相交,沉默无言。

蓝肆的眼瞳黯然,低头轻啃上她的唇瓣。

她柔顺的任他啃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个吻很小心的不含一点情欲,就只是咬着她唇瓣,像小孩子贪耍般。

停止后,他将头颅埋在她脖间,深深地吸一口气,闷闷一句:“小离儿,好想你……”

她听得蓦然心头一柔,莫名地眼眶透着热气。

她深呼吸,却发现眼睛开始模糊。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眼角滚落而下……

他察觉到了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短短的头发里。

抬头,她哭了,无声的掉泪。

他眼中闪过心痛,捧着她脸蛋,拭去她的泪水。

“小离儿,我们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们说过,哪儿都不去,就陪着她。

她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除非她赶他们走。

她沉默,咬着唇瓣不让抽泣声逸出。

她不想如此软弱的,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被触动了心底那根柔软的弦,才会发现,她如此的需要他们……

她无法再忍耐,想要迫切的大哭一场。

她推开他,但推不动,他如盘石一样压着她。

她叫他走开,哭泣的声音透着无助。

他紧紧地将她搂住,四肢缠上她,像睡觉时,紧抓着她不放。

“不走,哪儿都不去——永远呆在小离儿身边,哪儿都不去——”

她放声大哭,埋在他怀里,哭得眼泪鼻涕黏成一团。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听叔叔的话回去蓝家啊,为什么不回去——”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走了小离儿会孤单啊,我们是一家人,过年当然要陪小离儿……以后的每年都陪着小离儿,哪儿都不去……乖哦,不哭了哦,不哭了哦……”

“呜呜……”

她睁着模糊的大眼,盯着那个男人一脸心痛的脸。

为她留下来的双胞胎,哪儿都没去。

那个蓝家不重要,远远没她重要。

他们为了她而留下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大床上三人的肢体交缠着绞成了麻花。

她困难的摞开,她身子没他们宽大就是被欺压的那一个。

走进浴室,望着镜子里眼睛肿成核桃大小的眼袋,看来需要冰敷一下。

她昨晚哭了多久不知道,只是男人的安慰一直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为她而留下……

她悄悄地握了拳头,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冷淡。

她本来,是准备在今天,永远不再见他们的……

可是他们回来了,为了她回来了……

她对他们很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对吧?

她想笑,却扯出了一个怪异的僵硬面容,比哭还难看。

她手指抚摸上肿胀的眼袋,昨晚不该哭得那么凄惨,搞得自己好像很可怜似的。

用冷水洗了脸出去,双胞胎还在睡。

她下楼,看到小奇在煮早餐。

见她来了,“阿吴姐,你眼睛好肿哦!”

“没事,拿冰敷一下就好了。”

196

“阿吴姐哭了吗?”

小奇小心地试探。

她面色一僵,笑笑,轻描淡写,“嗯。今天吃什么?”

她转移话题,走到餐桌边一看,是馒头和稀饭,配着几碟酸菜。

小奇朝楼上望了一眼,有点犹豫地开口:“阿吴姐,我可以说句话吗?”

蓝桥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了碗。

在这里不像在那个大家族,规矩那么多。

“什么?”

“阿吴姐,他们两个不是你的亲哥哥吧?”

蓝桥离拿筷子的手一僵,沉默。

小奇想自己猜对了,便趁热打铁早些说了:“阿吴姐,我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你。他们是不是在追你,你没有办法选择,才哭的啊。”

蓝桥离搁下筷子,转过身,扬了朵很难看的笑容:“你爱情小说看多了吧?他们可是我的堂哥。”

小奇笑得有点尴尬,小声嘀咕着:“但是很像嘛……阿吴姐看起来不像有钱人,他们一看就是嘛……而且阿吴姐长得和他们一点都不像……啊,我这话不是说阿吴姐长得难看哦!”

惊沉说错话,赶忙及时补救,小奇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令蓝桥离心情转好。

她摇头,无奈地笑道:“小奇,收起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哦,是。”

小奇瘪瘪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端了一碗饭静静地扒着,不时偷看蓝桥离一眼。

以她的感觉啦,就是觉得古怪。

不过堂兄妹之间是禁止结婚的啦,但是……阿吴姐不是说本来是表兄妹嘛……

哎呀,她给弄糊涂了。

见她在那皱着眉搔头苦恼,蓝桥离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连小奇也看出端倪来了吗?

终于地,她忍不住问了:“小奇,如果假设,我只是说假设,你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那你认为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

“诶?!”

小奇被问得一愣地抬头盯着她。

蓝桥离解释道:“就比方说那两个男的是在追我,而我也是因为不知道选择哪一个而哭泣,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这是闲得发慌还是仅止于无聊才想问的问题呢?

她只知道那一刻心情紧张的一直等待着。

她想从小奇的话里期待着什么,而那个期待又是她自己无法清楚明白的。

小奇皱着眉,咬着筷子神色微带苦恼地想道:“很难选择耶。两个都这么优秀,是我的话,要是能两个一网打尽就是最好啦!哈哈……”

看着蓝桥离认真聆听的表情,她又赶紧摆出最认真的态度回答:“其实啊,只要看谁最爱你多一点,你又最爱谁多一点就行了啊!”

“那可很自私。”

她轻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腥s味并不好喝。

小奇低头,咕哝道:“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嘛……因为真爱可以放弃所有,与父母反目成仇是最普遍的嘛。阿吴姐又不是没看电视……”

她听着她的嘀咕,蓦然间想通了件事,然后再问小奇:“那你认为,他们两个有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吗?”

小奇听罢,惊讶地瞪圆眼,尖声轻叫道:“那还用说吗?!阿吴姐没感觉到吗?!他们两个有多体贴阿吴姐啊,从吃饭啊,挟给你最爱吃的菜啊,这些小小的细节就能体会出他们对你的爱耶!”

她像看怪物似地盯着蓝桥离,让蓝桥离眸色一暖,嘴色划过一抹苦涩,淡淡地呢喃道:“那是因为,太习惯了……”

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相处的模式,让她早已分不清楚是爱情还是亲情,所以借助了旁人的眼……

“小奇,谢谢你了。”

她突然站起来。

“诶?!”小奇一愣,随后想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挥手道:“不用谢啦……我吃阿吴姐的用阿吴姐的穿阿吴姐的,这点小忙哪值得说谢谢啊……”

见她又有嘀咕之势,蓝桥离率先打断了她的话:“我先去农场看看大家来了没。双胞胎要是醒了,你就叫他们自己热饭吧,不用去服侍他们。”

“哦……”

双胞胎在散了无宵的第二天也就是当天下午坐飞机回去了北京。

他们临走前说,会一直定居在祖国了。

会将事业重心转回中国,就在这座城市里。

他们说,等他们回来,继续恋爱的游戏。

蓝桥离只是浅笑着,安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在那天晚上,她睡觉之前,她给他们打了通电话:“恋爱游戏结束了,已经不需要了。”

扔下这句会让人误会的话便关了机。

那晚上,她睡得很舒服。

因为想通了,终于明白,她一直寻找的是什么。

那个答案,一早就在她身边,她只是一直没有发现,因为习惯,所以理所当然了……

在早上七点,天刚刚亮,就被敲门声吵醒。

小奇开的门,见到双胞胎之一的蓝肆无视她直接闯了进去。

想说老大怎么没来,看他那气匆匆的样子,忽然间脑子里就想到:会不会是阿吴姐选择了老大,而扔下他啦?!

这么一想就好兴奋,睡意全消地睁大眼睛望着楼上。

半响后,蓝肆抱着在睡觉的蓝桥下楼,y着一张脸离开了。

来去如阵风。

小奇双眼发亮地盯着那道远去的颀长身影,兴奋地低语道:“难道是老二要绑走心上人,准备先下手为强?!”

回答她的是,牛农送来的新鲜牛奶。

“小奇,牛奶来了,今天牛奶产得不多,份量少了点……”

“没关系,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喝……”

蓝桥离睡醒时,入目的是陌生的床顶。

翻身坐起来,古色古香的桧木大床,透着新。

没有一丝惊讶,她出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双胞胎的杰作。

翻身下床穿好拖鞋,推门,屋外是百花香一片。

197

初春的季节,迎春花已经开了。

雅致的花景让她想起北京的大宅院。

从前她的房间外也种了许多花。

她走进院子里,走到花坛前去触摸那美丽的迎春花,直到身后的脚步声。

蓝决端了早餐,见她在院子里,穿得单薄,不苟同地皱了眉:“天这么冷,你会生病的。”

蓝桥离挑眉,没反驳地走进屋子。

她坐在客厅里,他将早餐摆在餐桌上。

她环顾四下,“这房子就是你们的新家?”

“是我们的。”

c话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蓝肆。

他笑嘻嘻地捧着一束半开的玫瑰走了进来。

“小离儿,送给你。”

他将花束送给她,她接过闻到淡淡的香味。

“是从温室里出来的啊……”

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蓝肆回道:“这个季节只有从温室里培育,等到了夏天,我会送给你很多玫瑰花的。”

夏天?

她将玫瑰花搁到一旁,开始用起餐桌上准备的早餐。

看起来,很粗糙。

她挟了一根青叶子放进嘴里一嚼,苦涩和过重的咸味充斥她的味蕾。

连忙吐了出来,没注意到身边站着的蓝决的皱眉。

“是厨子发挥失常了吗?”

她搁下筷子,抬头见双胞胎神色各异。

蓝决是一脸凝重,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蓝肆是捂嘴偷笑。

蓝决瞪了蓝肆一眼,让他捂拳轻咳,掩去脸上的笑意,正经道:“小离儿,那是决帮你炒的菜啦。可是在失败了二十七次后才端得出来的哦!”

她听罢,睇向蓝决,见他突然转过头去,那耳根子处,微微的红了。

她一愣,怔忡的盯着那小块红润。

他察觉到她视线,转过身来将桌上的菜全部收走。

“还是叫肆给你重炒吧。”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蓝决一走,屋子里就传出蓝肆夸张的笑声。

蓝桥离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他笑完。

半晌后,他擦掉眼角的眼珠,让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件事值得好笑吗?

“小离儿,现在告诉八哥,你为什么要‘游戏结束’了?”

她低头,脑海里浮现蓝决暗红的耳根,蓦噗嗤一声,捂住小嘴却忍不住那笑声。

在蓝肆的诧异目光下,她脸上如开了花般笑得灿烂……

“我只是还没把话说完而已。重新开始游戏,这次由你们当主导……”

她是故意的,绝对故意恶整双胞胎的。

初衷只为了看他们焦虑地团团转,没想到收到如此意外的礼物。

既然这样,她便放下主导权。

这一次,她让他们安排恋爱,就像过情人节那天,他们给了她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节日。

约会,看起来是一成不变的。

逛街,看电影,吃饭。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安静的相处。

要了解一个人,唯有近距离下相处才能明白。

从最小的细节开始。

他是否对你真心,是否将你当成宝贝,从最细微的地方便可窥出。

她看到了蓝决五根指头上贴着的创可贴。

右手一道,左手三道。

她也看到了他脖子上被油烫到的暗疤。

然后,她尝到了一次比一次更好的厨艺。

他说过,没做不代表不会。

他不会,但他不会说出来,他只会慢慢地去学习,直到实现他的话:没做不代表不会。

好面子的家伙。

蓝肆每天都带她去大宅里的一个庭院。

每个庭院里种满了花,她会轮流在每间布置得精致的房间里睡一晚。

蓝肆说:感受它带给你的喜悦。

就在这间大宅子里,就关在这个大屋子里,他们每天相处着,看起来很闲,实则在她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时间真快。

她会开始每天期待,期待他们第二天的花样。

期待蓝决越来越好的厨艺,期待他学会的新菜式。

期待蓝肆又会带她去哪座院子,她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色,她会嗅到不是温室里培育出来的只依照正常季节盛开的花朵香味。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蓝决的厨艺终于是能达到正常人的水平,当蓝肆宣告整个宅子都逛遍时。

他捧了一束鲜花,那一束花里总共有三十朵,不同种类的花,同一季节开放的。

“虽然不会全都在同一个时间里开花,但是,我把它们都代表在一起了,这是春天会开的花。”

那一刻,她很感动。

不会是在同一个月就全部开放的花朵,但是他,将它们的枝叶折了下来搁在一起,全送给了她。

“我们不要一次就将花欣赏光了,留着惊喜等待下一次,好吗?”

当他执起她的手,一脸温柔的倾述时,这一次,她从他温柔的眸子里看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深情。

她接收到了他传递给他的。

她微笑着点了头,低下头颅的那一瞬间,她掉了眼泪。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她一直找寻的答案,那么,她想,她真的找到了。

因为,心在狂跳,在欢愉,在狂喜……

她去了厨房,另一个男人在埋头做菜。

他大半时间都关在里面。

他从小就没学过做菜,一直都是蓝肆在做。

她从他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在他僵硬的身躯中,轻轻的将脸颊贴上去,淡淡的低叹了道:“谢谢你……你做的菜,很好吃,比蓝肆的还好吃……”

他身子僵硬着,手中的菜刀就停在那儿。

她的小脸在他背脊上磨蹭着,双手紧紧地圈着他。

他搁下了菜刀,转过了身,她松手,他抬起了她的头,看到她满脸的通红。

和他所想要的。

爱恋。

于是,他低头吻了她……

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谢谢……”

198

五月中旬。

一直呆在大宅院,开始以非常普通人的身份接触社会,直到完全的习惯。

适应了双胞胎的存在,这个家永远不会难受。

在逛遍了所有大宅院,还有一幢楼宇没有进去过。

那大门紧闭下,虽然好奇,倒没多问。

让她更惊讶的是,双胞胎买下的地段所修建的古色大宅园距离她的花农场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在这城郊,张扬的大宅园,出奇的耀眼。

平日大宅院是宅门紧闭,很晚才会有人进出,出入只有一辆普通的奥迪。

大宅门有道后门,是蓝桥离后来要求开僻的。

她说如果想要她安分呆在这个家,就不能让任何看到她出入这里。

对于她的要求从来没拒绝过的双胞胎,自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五月十三号,天气很好。

在她挂断小奇的电话后,她在一个月前开始外出后,来往于花田和大宅院中。

双胞胎走过来,突然说要让她去大草坪。

在位于北面修建了个很大的草坪,供于停直升机。

由蓝决驾驶,她被他们带上了直长机。

一把望远镜,直升机在稳定的c作中盘旋在大宅上空。

朝大宅园的正中央飞去。

直升机飞得很低,低到r眼也能清内部的程度。

蓝肆指了指她手中的望远镜,示意她透过它望下去。

入目的一片景色让蓝桥离惊讶地捂住了嘴。

她看到正院里种满了玫瑰花,深红色的。

在外一层的圆形环绕中,她曾经去过的宅院里,那些春季的花全变成了玫瑰,分布在每个宅院中。

有深红的,粉红的,浅蓝的,深蓝的,黑色的,粉黄的……

一圈一圈,围绕成一个又一个的圆……

唯有在天空中俯视才能看到的全貌,双胞胎在她眼皮子底下,将这一整座大宅院变成了玫瑰花海。

“美吗?”

他轻声寻问,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一脸震惊中,连远望镜都滑落了也不自知。

她扭头看向他,温柔的他,温暖的眸子含着期待与赞许。

她再扭过头望向驾驶座的蓝决,他在专心驾驶,却也明显的分神等待着。

他们想要她说一个答案,为他们一直辛苦而来的成果的肯定。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他们的反应中流眼泪。

她想,只是她没有。

所以他们的自信转为了担忧与紧张。

她弯了唇角,如果她是个好女人,她应该在此刻点头,但是她却说:“俗气。”

然后如愿的见到双胞胎期待消失,逐渐的拧眉与失落中。

她张扬了笑容,轻轻的补充了后半句:“但是我很喜欢。”

她看到了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诧异,与那随之而来的微微弯起的嘴角,代表愉悦笑容的纹路……

她说了,很喜欢。

他们听到了。

近一年的成果,他们赢得了她,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得到了她。

直升飞机仍在天空盘旋,她手里抱着录影机,将大宅内那一片繁花盛景一个不落地拍了下来。

她会记住这一刻的,有这么两个男人,花尽了心思,为她布置了一场华而实的盛宴。

虽然他们可能还是不会了解到,恋爱是要在学习尊重对方的条件下进行,而不是一直强调的,只要抓住关起来,就会永远是他们的错误观点。

但她不怕,她还有很长时间,和他们一起玩恋爱的游戏。

她会在以后,彻彻底底地教给他们,爱恋。

大宅门大门敞开。

迎进来的第一位客人,是小奇。

在她如同刘姥姥进观园的新奇表情下,提着花种子去找了她的‘阿吴姐’。

然后她看到了,一对美丽的双胞胎,他们拥吻着一个女人,脸上张扬的幸福。

她惊愕得种子洒落地上,惊醒了那庭内交织的三人。

她想道歉,结结巴巴地说不起,直到蓝桥离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叫她别害怕。

那一天,小奇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对于人类来讲是挑战伦常的爱情故事。

她听完了蓝桥离的讲述,眼眶直冒眼泪的将那个身子一直僵硬的女人搂进怀里。

哇哇的大哭中,她搂着她叫道:“辛苦你了,阿吴姐——辛苦你了——”

谁懂她呢?

僵硬的身子在那一刻的某个瞬间是最僵硬的,然后随着那个小女孩一直重复不断的‘辛苦你了’中,她放柔了身子,脸上挂出了一朵淡笑。

是幸福,还是为了得到许可?

给这个善良的女孩讲述她的故事,为了肯定吧。

她知道,她所期待的一切,这个女孩完全的懂了。

所以她哭泣着说:“辛苦你了……”

很辛苦啊,真的好辛苦。

她的爱情一路走来,她一直在逃跑中寻找着,她想要的,最平淡的生活……

那天晚上,五月十三号的晚上七点,她给他们准备了晚餐。

他们三个,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上。

她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你们了解恋爱是什么了吗?”

她看到双胞胎对视一笑,张扬的笑容从蓝肆脸上浮现。

他说:“当然是把对方抓起来,将她关起来,在她永远都不开我时,不放她出来。”

她听了,心境平境得不可思议。

和邮轮上听到的心情完全不同,这一刻,她只是轻轻的任那一丝温暖,由男人的话而感受出来的爱恋,流过全身。

“你们还是没有学会呀。”

她说出来的叹息中,没有一丝的惋惜。

蓝决说:“你忘了吗,这就是我们,永远不会改变的爱情观。你,是我们的。”

她,是他们的……

永远永远,都只属于他们一个人,一辈子。

将她抓起来,囚禁着,直到她爱上他们,再放出去……

她跳进了一个陷阱,是她放手的,她说过的话。

我们重新开游戏,这次,由你们主导。

由你们,教我,什么是恋爱……

学会了吗?

嗯,学会了。

番外一,白药的药

白药,出生于富贵的流氓世家。

说得文雅点就是黑社会,再书面点就是公司集团。

白药说实话,不爱当黑社会头子的。

他就想当医生,所以从三岁懂事后,他就爱上白色,非此颜色不穿。

白药回想起来,那么小他就钟情于白色,这就说明他这辈子注定是要当医生的料了!

所以从二十三岁取得医生资格证书后,他便抛弃以前的副业。

租书店小老板,百货超市保安,白领秘书,服装设计师……

专心的,一心一意的当起了医生,将盘生扔给了他的双胞胎表弟们。

也就在这一年,白药遇到了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比他的白袍还要爱,那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

耶乐是个孤儿,从她懂事,大约五岁的时候,便被帝前组织从大街上捡了回来,训练成杀手。

和她一同进来的还有十个,到她成年,只剩下三个。

残酷的训练并没有改变她个性的开朗。

出色的任务让她很快的被上司哈迪斯重用。

她有忠心,宣布誓死效忠于帝前。

十三岁出任务那年,她遇上了白药。

当时她的猎物正在被他施刀医治。

耶乐用枪抵着他的脑袋,给他两个选择:“你是要陪他一起死,还是用手术刀刺进他心脏?”

白药一脸震惊,半晌后回神,笑嘻嘻地说:“可不可以有第三个选择?”

“说。”她冷冷地吐出。

“我杀了他,你当我老婆。”

她拧眉,看着笑容满面的他。

她是小心而谨慎,从不小看一切,所以她点了头,“成交。”

于是她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将手术刀刺进了那个老头子的心脏里。

又看到他开始慢条理斯地缝合伤口,最后走出去对医人家属沉重地宣布:“很抱歉,令尊伤得太重,已经救不活了……”

她听到那些家属哭天喊地的凄惨声。

那个时候,耶乐突然醒悟一个现实:原来医生可以肆意杀人而不被引人怀疑。

白药回到手术室时,耶乐已经消失了。

他的心里头,烙下了那个俏丽的小姑娘。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随后的日子里,白药神通广大的缠上了耶乐,并且老婆前老婆后地叫个不停。

她本来就是诓他的,也不会当一回事。

被缠烦了,就威胁要打死他,结果他不怕。

当着她面前卸了她枪,在她诧异中,展示他的能力。

他比她强,这个事实让她恨得牙痒痒。

不过,没关系。

耶乐不会硬碰硬,他缠,她就躲,让他找不到。

长达数年的时间,直到她满十八岁。

为了得到心上人,为了庆祝他和她的第一次,他一直慎重的耐心等待着。

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春。药有了兴趣,大半的时间埋守于研究室里,调配各种的春。药。

为了他日后和耶乐相亲相爱的快乐生活,也为了夫妻情趣,他更是埋头苦干。

终于,白药的第一瓶春。药赶在耶乐成年前完成了!

他选了个夜黑风高,可以变身成狼的好日子,灌了耶乐春。药,与她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件大事。

上床。

第二天耶乐清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对他娇羞承欢,而是‘啪啪’的几巴掌,外加‘砰砰’的子弹。

那一天过程很欢乐,结局很凄惨。

耶乐说再也不要见到他了,骂他卑鄙无耻下流。

他巴着她大腿,可怜兮兮的求她原谅:“最多人家以后多研制些做a时保留你神志的药嘛……”

砰!

一脚踢下去,耶乐无情地抛弃了他。

白药恨恨地咬着小手帕,“呜呜……自己爽了就不让人家爽……耶乐你是大坏蛋啦——”

时光飞逝,一眨眼,耶乐遇上了蓝桥离。

那个长相清秀的姑娘,一定不知道自己是女王的继承人,帝前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不仅仅只是因为李淳与左护法蓝堂杰的雇用。

在平静了好多年后,去见蓝桥离时,竟然发现白药。

那个臭人居然威胁她说,如果不去注册结婚,就把蓝桥离的事告诉双胞胎!

于是,两人就此成为合法夫妻。

将李淳平安的送去埃及,确保他不会受到任何来自双胞胎的危险后,又开始和白药捉迷藏。

再后来,蓝桥离设计离开蓝家,一切y谋就在放火的那个晚上。

她是参与纵火原凶之一,亲眼目睹了女人狠到绝望,可以连自己的r也割掉。

一切,随着大火的放纵她以为都该结束了。

在带蓝桥离回去继承女王之位,她说:“我要报仇,凭什么我过得这么凄惨,而他们仍然能活得如此好?!”

原来女人恨意在延续,这场故事还没有完结。

日子继续推进。

白药中弹了。

他跑去抢银行,缘于她看中一条项链后来被锁进银行保险库里,她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第二天新闻播出来,银行被抢,项链失踪,抢匪中弹逃离,目前在紧急追捕中。

白药逃到了她的住所,捧出一大包钱,翻出他想要的。

一条红宝石项链。

她瞪着那条项链,他笑嘻嘻地说:“耶乐,你要的项链我帮你抢到了耶……”

她瞪着他不说话,一直瞪了好久,才恨声骂道:“你抢我存进银行的项链做什么?”

“诶?!”

一个月后,项链找不到,银行赔了一千三百万给她。

而她,将那条项链溶了,换成了手镯戴。

白药又开始做药了,虽然他的春。药常常失踪,但不也说明他的春。药很强大吗?

于是他继续不易乐乎地调配药方。

“找一个让耶乐喝下了,就会一直想要我,只有我才能解她性。饥渴的药……”

于是,‘生宝’诞生了。

那瓶药是被盗得最多的一次,每次药成功了,他想拿去给耶乐尝时,却消失无踪。

他前后调了至少十瓶,唯有最后一次,他尝到了他春。药的味道,很好很强大,很黄很暴力。

“耶乐……嫁给我吧……人家会保证你一辈子都‘性福’的……哇——”

一颗子弹送来,吓得他四处乱逃。

耶乐裹了被单看着窗外,春天再过不久就将来临。

她与白药,已经不知不觉纠缠了二十年了……

“白药?”

“诶?”

那个正在被电子鼠追得可怜兮兮的男人再远的距离都听得清楚她的呢喃声。

“我们结婚吧。”

她说,脸颊轻轻地贴上了沾雾的玻璃窗,轻闭上了眼睑,弯了一抹微笑。

其实,她和白药,比任何人都幸福了……

“诶?!真的吗——”

那个男人兴奋地像小男孩尖叫不停。

“假的。”

她瞬间冷脸。

“你说过了!你说过你要嫁给我的——”

“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强暴了我的人?”

“不是的——反正你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你要嫁给我——”

成为真正的夫妻,而不只是那一层薄薄的合同与无法抵达的心灵……

她相信,幸福一直在,只要她随时伸出手就能抓到。

而现在,她决定,要伸出手去抓住它。

只因为,有个女人,那么深的恨,也选择为爱而妥协了……

番外二;蓝家仔仔

蓝家有子,九岁。

蓝家有女,八岁。

蓝家一对儿女生得是粉雕玉琢,清美秀伦,宛如洋娃娃。

白家有女,六岁。

白家有子,五岁。

白家女儿长相俏丽,白家儿子亦是清美。

当然,白家的儿女比不上蓝家的。

蓝家的儿子最漂亮,四个臭p孩中最美的一个。

蓝家的儿子今年九岁,长得如同那早逝的姑姑一模一样。

蓝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