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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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连翘气鼓鼓的空手而回,〃什么人啊,连碗水都舍不得,推说什么今天怪得很,井水混得没法用,还有股子臭j蛋的味道,亏他想得出来,还有那家人的臭狗,咆哮得跟狮子一样,简直连人带狗,没一样是正常的。〃

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两次是碰巧,那么三次呢?

〃格格,您要去哪里?〃

〃连翘,要地震了,咱们快进县城,告诉所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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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一百零七章 聚散荣枯无定数(2)(1)

一百零七章 聚散荣枯无定数(2)

虽然也预想过很多种不尽如人意的结果,可是,悲惨到如此的境地,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还没等进县城,在荒郊野地里,却被十来个痞子s扰上了……

〃小娘子,去县衙有个鸟用,还是让老子来帮你泄泄火……〃令人倒尽胃口的猥琐腔调从一个有着凸出的蛤蟆眼和突兀的酒糟鼻的男子口中发出。

〃放肆!马上就要地震了!你们快让开!〃我急怒交加。

地痞们无一例外的爆笑出声,〃啧啧啧,上天真瞎了狗眼,天仙般的娘们,竟是个地道的疯婆姨。走,哥哥带你瞧病去!〃说话的〃黄板牙〃嘴里喷出的臭味能熏死蟑螂,比黄鼠狼的〃尾气〃更具杀伤力!

下意识地掩住鼻子,一夹马腹欲夺路而走,缰绳却被一个膘悍粗野、目眦尽裂的壮汉一只手死死拽住。连翘娇斥一声,俯身一马鞭狠狠抽了上去,那人身体竟纹丝不动,另一只手疾如闪电,劈手狠抓住马鞭一拽,将连翘生生拽下了马。这是个练家子!忽觉寒光一闪,还未回过神来我已经重重跌落于地,只见马儿痛苦地撕鸣翻滚,那个满嘴喷粪的〃黄板牙〃,趁我失神之际,竟泯灭人性,一刀劈断了马的后腿!

危矣!根根寒毛直立,容不得多想,我红了眼,拔出七雷连珠铳开火,那〃黄板牙〃应声倒地,众贼俱是一惊……〃兄弟们,火铳顶多打个两三响,到嘴的肥r它飞不走,这么标致的花儿,老子做鬼也风流!〃

那说话的壮汉俨然就是贼人之首,杀贼先杀王,果断开火,他却身形极快,身后的人成了替死鬼……又是两响,却只伤了一个……众贼搞不清楚这火铳还能打多少响,都小心翼翼,既不敢靠近也不肯退却,双方进入相持阶段……我禁不住汗出如浆,只能再打三发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火铳放下!〃连翘被〃酒糟鼻〃擒住挡在身前作人质,连翘性烈,狠狠一口咬下去,〃酒糟鼻〃吃痛,劈手掴下,连翘当场昏厥。

又是两枪,失去挡箭牌的〃酒糟鼻〃被送下了地狱……只剩最后一发了,是送给恶贼还是留给自己?……当然要送给恶贼,老娘在嚼舌自尽前,也要拉个够分量的垫背!

众贼见我半晌没动静,胆子渐渐壮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慢慢围拢,佯装脚一软,我瘫坐于地,咬住下唇泫然欲泣……众贼见状大喜,狰狞着嘴脸扑来,就是这会儿,最后一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s出,贼首中弹仆地挣扎。

众贼哗然退后,却还是不走……我凄然而笑,只要他们再发起一次进攻,我也就只能〃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的份了。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原来,自己竟对这世界眷念如斯!

看着蠢蠢欲动的众贼,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彻底绝望的无助,胤禟,你在哪里?混蛋,你快变成鳏夫了!

大地在颤抖,却不是地震所致,我看见数骑飞驰而来……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得救了!杵在原地发傻,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直到一个黑影覆盖在了我面前,直到来人狠攥住肩膀摇得我差点昏厥,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红颜薄命这个成语不适合用在我这样的转世祸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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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一百零七章 聚散荣枯无定数(2)(2)

我被动地抬起眼帘,石青色常服、黄漳绒穿米珠,腰系四枚金衔玉方版,每具饰东珠四颗,俨然已是亲王的规格,他铁青着脸,乌黑的眼珠蓄满了压抑的风暴,冰凉的指尖一一审视过我的脸、脖子、手臂,〃受伤了没有?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老九呢?他做什么吃的!如果不是我们听到火铳的动静过来看看,会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该死!〃

我耷拉下脑袋,逃避胤禛凛冽如刀割的严厉目光……终究还是惊魂未定,心里混沌莫名,只颤栗着语无伦次:〃四哥……小五他……连翘也……马儿又……我杀人了……要地……地……〃

〃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倏的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软语相慰,这个拥抱带着安抚、温柔和宠溺,如父如兄如亲如友,如三月刚刚绽放的桃花上那一抹淡淡的嫣红……被恐惧吞噬殆尽的神智渐渐回笼,眼前恢复了玉宇澄清,〃四哥,你瞧见没有,地上爬着好多从泥里钻出来的蚯蚓,这很反常对不对?不光如此,含羞草、河里的鱼、还有井水都不正常,可能很快会有地震,你快想办法……快派人去找小和尚,四哥,那是您的侄儿小五,快,快啊……〃

……

天上月皓星疏,几抹淡淡的云痕,地震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名词……老百姓们在官府主持下撤出县城,来到〃空中草原〃暂避。空中草原,并非悬在半空,而是较于周围低的地势,这片县郊的方圆30多平方公里的大草淀子,犹如耸立在高山之巅。

范时绎又在偷偷地斜睨我了,用眼睛剜人?!我恶狠狠地瞪回去,他赶紧低下了头……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想到那么多……当胤禛命令这位自己门下的范大县令行动时,他推三阻四,一千个不愿意,一副处处为主子打算的忠仆模样,还硬是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说什么〃主子,此举万万不可〃……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相应的自然科学知识,相反的,认为〃民众愁怨之气,上干天和,以致召水旱、日食、星变、地震、泉涸之异〃。也就是说,从统治者到老百姓都有一种〃天象示警〃的封建正统灾荒观……如果出现地震,那么,一定是政事不协天心,故召此灾变……因此,灾变过后,从皇帝到百官,都要展开一次轰轰烈烈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那么,如今有人疯疯癫癫地预告天象,扰乱人心,如果真应验了还好,倘若不应验呢?到时候,他的七品乌纱帽不足惜,倒是雍亲王的封爵,恐怕也……我当时怒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雍亲王的封爵难道能重得过万千百姓的性命吗?四哥,枉你自诩为〃弥勒佛转世〃,原来竟是说出来哄骗世人,贻笑大方的。〃 胤禛奇怪地瞅了我一眼后,便对老范下达了死命令!

哎,这里好歹也属于李四光同志预报过的〃汾渭地震带〃嘛,地震怎么还没开始呢?被人当做骗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弥勒佛转世〃了?现在学会瞎杜撰了?〃老四突然敲我的头。

轮到我吃惊了,史书上有记载啊,顺治、康熙、雍正、乾隆都礼佛甚恭,还一口咬定:朕就是佛……其中,顺治坚持自己是峨眉山上得道高僧的转世,所以一定要〃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而康熙和乾隆,都愣说自个儿是罗汉化身,每年非得到京西香山碧云寺的罗汉堂去与〃兄弟〃们〃群居几天〃,其中,康熙宣称自己位列五百罗汉的第295位,法号〃暗夜多罗汉〃;而乾隆不敢超过爷爷,宣称自己是〃直福德罗汉〃,排行第360位……而眼前这位未来的雍正,不就是笃定自己是〃弥勒转世〃吗?……难道,现在还没有,是当上皇帝后才自恋上的?肚量那么小,还弥勒呢?

〃行,既然你说我是〃弥勒佛转世〃,那就是〃弥勒佛转世〃了!〃

他微微一笑,我却被空气呛得猛烈咳嗽起来,老天爷呀,不会是我惹出来的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万事已过,如风月一朝;心境清明,如长空万古……坐在空中草原,心境渐渐平复,可又不期然地记挂起失落的小五,〃高田种小麦,终久不成穗;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

胤禛皱眉道:〃难受的时候,别哼这么悲伤的曲子……换一个!〃

我闷着脑袋继续哼,又思念起老九和小四来,现在他们一定着急了吧……

胤禛见我泪眼婆娑,意志消沉,竟怒道:〃停!听我的……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咬字很准,但五音不全!见他还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俨然世界三大男高音的派头,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就在这时,地动山摇……声如轰雷,势如涛涌,人如坐波浪中,莫不倾跌……良久方止!向县城望去,但见房屋坍毁无数,一片断壁残垣!

范时绎兴奋得一个劲儿地捣头,〃震了!真的震了!主子,您就是弥勒转世……还有九福晋,您刚才一笑就震了!奴才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一笑倾城!〃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又看范时绎前倨后恭的〃千蛋公〃模样,一时间忘记了忧愁,忍不住又是一笑,大地忽然一阵明显的战栗,胤禛一把捂住我的嘴,〃别笑了,你还想一笑倾国不成?〃

刹那间,一个不好的念头钻进了脑袋……雍亲王为什么刚好在这里?是凑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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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一百零八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1)(1)

一百零八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1)

地底在狂躁,在咆哮,如奔车,如急雷,如鸣炮,俨如十万军马飒沓而至,置身其上,只觉人如蝼蚁,不堪一击……

我一转而过的念头,被颠簸得散了架,无法凝聚成型……

巨声稍歇,大地或间一震,或微有摇抗,或势欲摧崩……未几,又见城中火光冲天,料想是房梁倾压后,灶有遗烬,从下延烧而燃……一时间,眼睁睁目睹家园痛失的人们号哭呻咽,震耳发聩……此情此景,令人酸楚难当,我堵住耳,不忍再听;闭上眼,不愿再看,屏蔽掉部分的视听,原以为会好受一些,可数日来的奔波劳累、失落惊吓又一古脑地涌上心头,引爆了被强行遏制在身体最深处的苦涩悲辛,脑神经再也无法负荷,于是,启动了自我保护功能,一切思考嘎然而止……

迷糊中,我觉得自己斜倚着一棵温暖的劲松,鼻端萦绕着似曾相识的气息,嗯……那是松墨调和了青草的味道,很好闻……那松树动了一下,成精了?我一爪子降伏下去,世界清净了……

〃格格,起来用膳了。〃……爱用谁用……

〃格格,起来泡澡了。〃……爱泡谁泡……

〃格格,九爷偷看你的私房银子了。〃……爱……什么?我陡然惊醒!

这是哪里?……愣了良久,终于想起来了……走出室外,热浪能把人烤成r排,举目四望,但见处处土砾成丘,覆垣欹户,偌大一个县城,仅剩房屋不足五十间。

……好不容易寻来一些清水擦身洗漱,已经恢复过来的连翘则在一旁叽叽喳喳:〃雍王爷早晨大发雷霆,可吓人了,我就是那个时候被吓醒的。〃

〃为什么?〃

〃好像是昨晚县城起火,雍王爷便命那个范时绎火速去涞源和蔚县交界处的含嘉粮仓察看,以备灾时之需……本来粮窖破损了,粮食总在吧,可180个粮窖,除了最外面的8个还好,其余粮窖的粮食全霉变了!……雍王爷说,这粮仓是前年才修好的,号称防潮防火防鼠防盗,谷子可藏10年,稻米可藏6年,怎会如此不经用?定是朱保纳、戴都那群硕鼠给造的孽!〃

朱保纳?戴都?又牵扯出太子的党羽!不禁叹了口气,天灾里总掺杂着人祸!

县城完全瘫痪,除了那8个粮窖里的勉强可维持四五天的粮食,其余的,要什么没什么……我和连翘带着老四留下来保护我们的侍卫出去一阵瞎翻乱找,所幸的是,没有被压着砸伤的老百姓,倒是寻得一些荷叶回来。

老四一大早便出去安抚百姓、处理调度赈灾事宜,而我,则有满腹的话要问他。熬好荷叶粥放凉,天已经擦黑。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雍王爷〃横〃着回来了!他,中暑了!

真是的,这么热的天,穿得一丝不苟,要风度不顾温度的典型!

庄严高贵的雍亲王此时面色潮红、皮肤灼热、汗出如浆、脉搏奇快,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感觉怎么样?〃

〃头痛、心悸、恶心、难受。〃他恶狠狠地瘫着,似乎在生自个儿的气。

我转向范时绎,〃愣着做什么?把雍王爷的上衣除去,用温水擦拭干净身体,准备刮痧吧!〃

范时绎还没靠近呢,有人火了,〃下去!〃我也火了,〃去脱!〃

范时绎左右为难,快哭出来了,〃九福晋,奴才不会刮痧……〃

我叹气道:〃那就去找个会刮的来,四爷现在的症状是中度中暑,如果待会儿汗出不了,就危险了……四哥,现在您是病人,您必须听我的。刮痧,虽然刮的时候不大好受,但立竿见影,刮完后再喝点清糯适口、怡神祛暑的荷叶粥,就像在火焰中遍撒甘霖,于黄沙中植满净莲,化烦恼为清凉,可舒服了……〃

〃我不想刮痧,换其他法子!〃病人气息奄奄地颐指气使。

〃现在什么药材都没有啊!要不,在十宣x上点刺放血?〃

他突然干呕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刮痧,你给我刮。〃

看他难受的模样,我也跟着特别难受,想了想柔声道:〃那刮完后,我不论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回答,不可有丝毫隐瞒?〃

他不吭声,平时锐利严苛的精瞳此时竟是涣散无力的,我心软了,正要着手开始,却见他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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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一百零八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1)(2)

x位是人体循环的窗口和敏感点,是井,是泉,是关口要道,山谷海口。因此,有选择的针对人体的特殊反应点,进行良性刺激,通过经络的传导作用,促进血y、淋巴y的循环功能,从而有助于开泻腠理、新陈代谢……而刮痧,遵循的便是中医〃急则治其标〃的原则,可醒神救厥、行气解表。

没有刮痧板,只好用随身带的牛角梳的平滑面代替;没有刮痧油,只好忍痛拿出贴身的自制雪肤霜……将右手中指弯曲,在病人胸部皮肤上划了一下,顿时,出现了明显的紫红色隆起的划痕……太好了,这种情况就说明有〃痧〃,使用刮痧方法就会有很好的效果……正暗自庆幸,却见老四的脸红得几乎要燃烧起来,身体却绷紧得厉害,仿佛一具刚出土的清朝僵尸似的……连翘瞠目结舌,范时绎则快变成鼓眼金鱼了……我猛然意识到刚才那个无意识的动作在这个时代有多么的不合礼法,〃你们别想些有的没的,治疗是一个极其严肃的过程,只有郎中和病人之分,可没有什么女郎中和男病人之类的性别避嫌问题……您趴下……开始刮了……〃

先将准备刮痧的部位用热水擦净,再涂上润滑的雪肤霜……从第七颈椎沿脊椎从上向下刮至第五腰椎为止,依次刮过背部、颈部、胸部和四肢,由上往下,由内而外,因为胤禛头疼得厉害,还特意在印堂x和太阳处动用了扯痧法……大概一炷香的工夫,紫红色的痧点瘀斑次第显现……

非常有效!从胤禛一口气喝下了四碗荷叶粥后,趾高气扬地评价〃普天之下,恐再难找出比这更难喝的粥〃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抽身走出室外,寻了处废墟坐下,默默等待……但见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地挨得很近很近,世界仿佛很小很小,初生的明月好像就落在不远处的废墟上,淡淡的浮云几乎能擦着自己的耳朵,细酌北斗,吐纳星空,今夕是何夕?

有人坐在了我旁边,〃对不起!〃

终于肯说了!强自镇压下歇斯底里的冲动,〃四哥,我等你全部说出来。〃

〃粥其实不难喝,只是想看你七窍生烟地和我斗嘴的模样。〃

〃只是这个?〃禁不住一阵失望,〃你怎么会刚好就出现在这里?不要说是凑巧,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你曾经说过,我和阿九将永远得不到你的祝福!……小五是你偷走的对不对?你是四和尚,所以也要把小五调教成小五和尚是不是?说话!〃

他把脸转到一边,我恶狠狠地把它硬扳回来,他的目光如蜂刺、如蝎尾、如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的牙!吓得一缩手,却被狠狠扼住,挣脱不开。

〃董鄂·菀葶,你给我听好了,皇阿玛染恙,我请旨去五台山为他老人家祈福,这里是去五台山的必经之地,又有我的门人,我出现在这里根本不足为奇……至于凑巧救了你,是因为听到了火铳的声音,是佛祖安排我又遇到了你,是上天的旨意!至于小五,我可以发毒誓,我没有从你那里偷走你的宝贝儿子!胤禛平生最恨受人冤枉,该死!〃

迎面而来的黑影倏的挡住了月光,他将我压制住强行索吻……我羞怒交加,拼命挣扎,肢体纠缠中竟狠狠抽了他一个嘴巴……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生疼的手,他竟笑了起来,〃我吻了你,你打了我,咱们扯平了!昨晚,你在地震中晕倒,枕着我膝盖发臆症还狠狠地在我腿上留下五道抓痕,当时我就想,倘若你被那群匪徒玷污了,老九还会要你吗?可是我会要;假如你被毁去了容貌,老九还会爱你吗?可是我会;如果你被吓傻了、疯了,老九还会一如既往地珍惜你吗?可是我会!……我现在失去了不意味着我永远得不到,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有你!有胤祥!还有……〃

他嘎然而止,我肝肠寸断,〃雍亲王殿下,我真的好后悔救了你啊!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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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一百零九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2)

一百零九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2)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坐在随时都会颠簸散架的马车上,边哼边欣赏沿途风景,玉兔西坠,金乌东升,每个黑夜过后都是黎明。

连翘吞吐了几次,终于爆发了,〃格格,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究竟怎么了嘛?还有,您从哪里搞来这辆破车和老马的?……还是让奴婢来赶吧!〃

〃笨连翘,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待会儿你赶。〃

〃格格,后面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咱们。〃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跟就跟罢!〃

〃您不怕?〃

〃放心吧,没事。〃用脚指头也能猜出他们是谁派来沿途保护的,〃富贵比花开落,日月似撺梭过,青春去也,尽自磨跎,呵呵笑我,我笑呵呵……〃继续胡言乱语发神经,免得一停下来就心烦意乱。

突然,连翘激动得口吃起来,〃格……格……格……〃

格什么格?还格格巫和蓝精灵呢……我没好气,〃贫尼现在要入定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说话!〃连翘噤声,却又伸手拽我的后衣襟,我回头嚷道:〃阻我得道者,遇魔杀魔,遇佛杀佛!〃

……有人斜c里伸手勒住了老马,〃葶儿得道了,九爷府上的j犬岂不都要升天?〃……下一秒钟,我从马车上〃乾坤大挪移〃到了来人的坐骑上,眼珠子顿时淹没在了汪洋大泽中,瞅什么都雾蒙蒙的一片……来人哽道:〃看到信后,我马上回了小汤山驿馆,可是你已经先走了……然后赶到灵丘古邑,你又跑得不见影……我沿途找,遇到了地震,直到今早找到了四哥,才知道……对不起!让你承受那么多苦,对不起……〃

一时间,愁山和闷海,俱化做梨花暮雨,万千衷肠欲诉,却久久语不成音,〃不是……都是我不对……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阿九,我早到一步就好了,有我在,那强人一定抢不走小五的……阿九,我等着你一块就好了,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我还堕落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黄板牙、酒糟鼻子、吊梢眉和巨灵神,我手上沾着四个人的血……我造下的孽,被上天报在小五身上该怎么办?〃

〃傻丫头,惩恶扬善,天公地道,上天怎会怪罪?如果不是你,这回地震不知会死多少人……瞧,这些福报,菩萨一定都会报在咱们小四和小五身上的。〃

我哽噎道:〃你又不是菩萨,焉知菩萨怎么想?〃

〃呆瓜,你又不是我,焉知我不知道菩萨怎么想?〃

破涕为笑,抬头看他,才陡然发现他的嘴角青紫了好大一片,〃怎么回事?〃

〃四哥揍的,他说他不要我还他什么情,这样就两清了。〃

〃让我看看……哎呀,掉了一颗牙?!幸好不是门口的,咱们今后可只能微笑或抿嘴笑了,否则就是狗窦大开。〃不知怎的,一提到老四,我就想转移话题。

胤禟努力想笑,可是嘴角只是抽搐了一下,昔日流光溢彩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葶儿,咱们必须马上赶回京去,也许,还能赶上最后一面。〃

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发生什么事了?〃

……

终究还是没能赶上!爱新觉罗·嘉彤,康熙朝的和硕温恪公主,殁!享年22岁……和康熙的嫡妻孝诚仁皇后一样,珠胎毁月,琼萼凋敝,难产而亡!

从翁牛特返京后,八格格数次求见康熙,可康熙只是不断地赐些绫罗珠玉、珍贵药材,却一次也不肯召见……嘉彤心里记挂着关在养蜂夹道里的十三阿哥,每日黯然神伤,哪里能静下心来调养待产?一朝分娩却是逆产,产下一个可爱的小格格后,嘉彤又撑了三天,但终究没能熬过去……

宜妃形容惨淡,温恪公主虽非亲出,但毕竟由她抚育了8年,母女的情分早已定下,〃葶儿,这是嘉彤弥留时托额娘交给你的,她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一对淡紫的蝴蝶流苏簪,温润的光泽仿佛赋予它流动的生命,往事浮上心头,只觉心如刀剜……轻轻抚摸着孱弱的小女婴,这是嘉彤生命的延续。〃额娘,孩子取名了吗?〃

〃这孩子终究是要送回蒙古去的,皇上给她取名叫〃乌兰图雅〃,意思是红色的霞光。〃

……残云萧飒,泻月阑珊,萤悴桐影,聒蝉声咽……这个夏夜令人心碎,我靠着胤禟,任思念蔓延:〃第一次见到嘉彤时,她就坐在绎雪轩外的海棠树上,绯红的比甲粉润的小脸,笑吟吟的,像只快乐的鹧鸪鸟……〃

胤禟也有些伤感,〃其实皇阿玛很疼八格格的,记得敏妃殁后,嘉彤被托付给额娘抚育,那时她整日都恹恹的,前来探视的皇阿玛便说了,〃胤禟胤誐,你们能将朕的八格格逗笑了,朕就赏赐10个金锞子〃……我和十弟便动脑筋了,取出钓鱼杆,把鱼钩拔了,绑了支卤j翅……皇阿玛让嘉彤拿着钓鱼杆,骑在他肩上,我和老十便抢着去咬钩,我咬着j翅,老十便咬住我的辫子,顺着鱼线跟着被逗得格格笑着的嘉彤满屋子地跑……嘉彤出嫁时,你没有回来,那是在康熙45年的春天,皇阿玛亲自陪送温恪公主从避暑山庄出发,下嫁昭乌达盟翁牛特部蒙古郡王苍津……你知道吗?自大清国开国以来,数十位公主下嫁蒙古,而由万乘之尊亲自陪送至出嫁地,只有八格格一人而已。〃

〃哼,为稳皇家千秋业,却遣弱女万里行。这种殊荣又何尝不是残忍的?嘉彤出嫁时,我没能赶回,后来,我便直接去了古北口外漠南蒙古的翁牛特部看她,公主府的正堂、寝宫、书房等连缀百亩,正门镌有皇上御赐的〃宜家昌后〃匾额,楹联为〃金枝玉叶府,朝郎附马门〃……嘉彤硬留我住了半年,说是陪她完成这段人生最艰难的过渡,其实哪里是我陪她,分明是她陪我熬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嘉彤告诉我,这对蝴蝶流苏簪,是皇上离开翁牛特部的前一夜,她软磨硬缠着求到的,皇上答应她,今后可以凭借这对蝴蝶流苏簪求得一个愿望。我想,这也是这次皇上不肯召见嘉彤的原因,他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拒绝自己远嫁的女儿,所以干脆选择不见……嘉彤把它留给我,是希望我帮她求得这个愿望吧!胤禟,情之所至,义不容辞,你们和十三之间究竟如何我不管,可我必须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争取最后的心愿,可以吗?〃

他无奈而笑,〃如果我说不,你肯听吗?算了,陪你一块去。〃

畅春园,鸢飞鱼跃亭,当胤禟和我连续第八个早晨去跟康熙请安时,康熙终于召见……才几个月工夫啊,十八之死、太子废立、皇子纷争,再加上温恪公主的早逝,昔日雍容华贵的皇上,消瘦了不少,如今已初呈老态,形容憔悴。

叩头问安后,李德全呈上了我们献给皇帝的礼物,康熙看了看,两只胭脂色的红灯笼,一盆淡雅的除虫菊,不觉有些诧异,〃丫头,这是你的主意吧?说吧,又打的什么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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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一百一十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3)(1)

一百一十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3)

我一听,忙重新跪下道:〃皇阿玛圣躬违和,媳妇一直想来恭请皇阿玛金安。〃

康熙笑道:〃雨后送伞,献的是哪门子假殷勤呢?〃

听这口风,老爷子似乎想撵人,好在李德全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忙递话道:〃皇上,那两只胭脂灯笼有趣得紧,里面装着〃沙特拉〃(注:蒙古象棋)呢!〃

康熙果然来了兴致,拿过来一瞧,原来,灯笼竟是两个设计精巧的棋盒,里面分别装着雄狮、骆驼、骏马、猎狗、战车等形状的蒙古象棋的袖珍棋子。其中黑子由乌金制成,白子由汉白玉制成,都惟妙惟肖,巧夺天工。

康熙幼年时曾跟苏麻喇姑学习蒙语,也特别喜欢下蒙古象棋,后来国事繁忙,宫里会下的人又凤毛麟角,便几乎断层了,如今他已近花甲之年,容易怀旧,当即拿起来细细把玩,〃好!棋盘又在哪里?〃

胤禟忙上前三下五除二拆开灯笼两相一组,拼成了一个棋盘,康熙瞧得十分有趣,忍不住表扬道:〃你平时办事着三不着两的,在新鲜玩意方面,可是个当仁不让的行家翘楚。胤禟,来陪朕下一局?〃

〃儿臣羞愧,一手臭棋哪里入得皇阿玛的法眼?倒是董鄂跟苏麻喇姑学过。〃

〃那董鄂丫头岂不跟朕出自同一师门?来,摆上摆上。〃

嘿,这样算起来,我倒算是康熙的小师妹?那胤禟就是我师侄了?好像乱了辈分……当下也不推辞,各自摆开阵势展开厮杀……康熙一生精明要强,最看不上的,是奴颜卑膝、俯首帖耳的窝囊废;最恨的,是言行不一、两面三刀的y谋家……所以,我也不假惺惺地装孙子,耍赖让康熙让我两子的情况下,全神贯注,使出浑身解数,一连下了两局,一局险胜,一局差点险胜……康熙又兴致勃勃地命摆上第三局,我边摆棋子边皱着脸深深地叹息:〃皇阿玛,媳妇最近琢磨透个道理,就是,做人难,难做人。〃

〃丫头因何发此感慨?〃

〃天皇贵胄,可谓是衔着金钥匙出生在了安乐金窝,多少人梦寐以求?可是,媳妇不敢隐瞒皇阿玛,做皇女难,做皇子更难,做皇上更是难上加难。〃

康熙大概觉得这论调挺新鲜,便追问一句:〃何解?〃

〃当皇上虽说无上荣光,坐拥天下,可是,要天下亿兆生灵安居乐业,要万里锦绣山河繁荣稳定,要明察秋毫辨忠识j,运筹帷幄威慑百僚,那能是舒坦逍遥的日子吗?皇阿玛每日黎明进奏、昧爽视朝、亲断万机、披览奏章,只有生病和三节时才能偷点小懒,百姓有了善举,官府可以奖励;官员出了政绩,皇上有赏赐;可皇上做得好,又有谁敢赏?江山多重啊,社稷多重啊,皇上得双肩挑起两昆仑啊!所以,做皇帝是人间最苦的差事。〃

康熙呵呵一乐,〃好刁的一张嘴!你再说说看,做皇子又是怎么个苦法?〃

〃凡有血性;必有争心,皇阿玛的儿子又多又好,各个都削尖脑袋似的博皇阿玛的欢心和赏识……倘若不够优秀,便入不得皇阿玛的慧眼,窝囊得紧;倘若太优秀了,又不得众兄弟的人缘,被排挤打压……总之,出尖的难免被人掐,不出尖的难免被人踩,而自古以来,天家的骨r最难以保全,玄武之变,杀兄屠弟;烛光斧影,金匮之盟。他们能不猜忌,能不担心,能不防范,能不辛苦吗?〃

康熙沉下脸来,走了一步棋后方道:〃敢在朕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二个。说吧,把想说的话都一古脑儿的说完。〃

〃至于公主们,各个金枝玉叶,自幼锦衣玉食,享受整个国家的恩养,按理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也不用担心卷入权利的纷争,她们应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不,不是,高处不胜寒,她们作为皇族最珍贵的宝贝,被遣嫁出去笼络人心、缔结盟约、开枝散叶、换取和平,这样的政治婚姻有几桩是真正幸福的?……可是,康熙皇帝的女儿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们坚韧聪慧、雍容慈爱,其中,二公主智审右梅林,八公主胭脂抹灯笼、植仙草驱恶蚊的佳话,都在草原上如火如荼地传诵着呢……〃京城里飞来了吉祥的凤凰,冰雪聪明的八公主,嫁到了咱们树上长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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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一百一十章 羌笛何须怨杨柳?(3)(2)

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如此的爱戴和尊崇,康熙帝也不免唏嘘:〃荣宪公主智审右梅林的事,朕是知道的,至于温恪公主胭脂抹灯笼、植仙草驱恶蚊,什么树上长树,又是怎么回事?〃

〃回皇阿玛的话,树上长树是指草原合抱的古榆上寄生着的〃冬青〃……遵照礼法,如果公主府前不挂上红灯笼,驸马就不得擅自入内,即便有要事进门,也只可行君臣之礼,不能持夫妻之仪……温恪公主纯善温柔,下嫁昭乌达盟翁牛特部后处处与人为善,为了表示对驸马苍津郡王的尊重,公主府前的红灯笼从来不曾取下,有一次……〃狂风像妖精炼出的一把钢刀,割坏了公主府前的红灯笼,她的草原雄鹰很快便要归来,焦急的公主突然计上心来〃……八格格一时找不到可替代的红灯笼,便将鲜红的胭脂涂抹在普通的白纸灯笼上,再拿出去挂好……皇阿玛,温恪公主与苍津驸马从素不相识到鹣鲽情深,从相敬如宾到鱼水和谐,那对胭脂灯笼功不可没……八格格还带去了很多那片草原上没有的植物的种子,有茉莉、有丁香、有山茶,可是,只有一种花大量存活了下来,皇阿玛您看,就是这种淡雅的除虫菊,夏秋之季,人们便将它搬进毡屋里驱除蚊虫,十分有效,因为是公主带过来的,又被称作公主菊。〃

康熙本来就属于感情外露之人,一生当过三次鳏夫,哪一次不是涕泪俱下?孝懿皇后去世时,更是挥笔写就〃惊璇霄之月坠,伤碧落之星沉。物在人亡,睹遗褂而雪涕;庭虚昼永,经垂幕以怆怀。悲从中来,不能自己,握管言情,聊抒痛悼〃后,掷笔痛哭失声,几近昏厥。

此时不禁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生前求见一面都不可得,一时愧疚心酸,老泪纵横,〃朕对不住八格格,对不住嘉彤!〃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取出那对淡紫的蝴蝶流苏簪,跪下泣道:〃皇阿玛,君无戏言,温恪公主的灵柩明日便将离京,葬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永生不能再返故乡!皇阿玛,您的女儿嘉彤已化作风中的淡菊,求您成全了她最后的心愿吧!〃

康熙含泪不语,胤禟也跪下道:〃皇阿玛,把十三弟从养蜂夹道里放出来吧!儿臣愿用贝子的爵位来换!〃

老九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不真心,把大家都逗乐了,康熙笑骂道:〃矫情!和四阿哥一样矫情。上次封爵,胤禛跑来对朕说,愿意降低自己亲王的禄位,来抬高弟弟们的禄位……哼,都将朕当傻子逗呢!但是,至少朕还有两个肯矫情、愿意矫情的儿子!胤禟,你去传朕的旨意,将胤祥从养蜂夹道里放出来,回府做个闲散宗室吧!然后,再传旨给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命其对胤祥严加约束,以免生事。〃

康熙又对我道:〃丫头,你生的那个小四,朕很喜欢,好像叫……萦棣,是吗?……李德全,去通知宗人府,嗯……九贝子家的四格格爱新觉罗·萦棣惠孝敦厚,温恭淑慎,破例由固山格格升封为多罗格格,食〃县主〃俸。今后,你们将朕的那个命运多舛的孙子寻回来了,朕也有封赏……朕乏了,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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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一百十一章 精卫无穷填海心 (1)

一百十一章 精卫无穷填海心 (1)

时间流逝,政局在一团和气的表象下,在不和谐的实质音符中,来到了康熙五十一年。

三年前,太子复位时曾发誓:〃凡事俱我不善,人始从而陷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肯不念旧恶,那群觊觎皇权的兄弟们也不肯啊!更何况,原先皇权与储权之间,诸皇子与皇太子之间的根本矛盾没有得到有效地调和,于是,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里,诸位野心勃勃的皇阿哥们,再次同心协力地联起手来……

首先是九贝子胤禟就上次在小汤山赌场嗅到的〃科场舞弊〃抓到了太子党的尾巴,但是,康熙一手压了下来,隐忍未发,究其原因,无非一是当时刚刚复立太子以稳定纷乱的朝局和人心,绝对不宜再掀风浪;二是无论〃科考应试〃还是所谓的〃博学鸿儒科〃,无非是给天下的读书人一个盼头,让他们安份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少发点牢s蛊惑人心,威胁统治的稳定。所以,与其将此大白于天下,寒了广大士子的心,造成不必要的s乱,倒不如息事宁人,再观察观察胤礽。

然后,雍亲王胤禛就地震中暴露出来的〃含嘉粮仓〃腐败案上奏天听,康熙也只是处理了两个小喽罗,丝毫未动太子。

于是,从康熙四十八年到康熙五十年之间,诸位皇阿哥们一门心思、无孔不入地逮太子党的〃短〃,然后到那个〃又偏心又糊涂〃的皇阿玛那里告刁状!虽屡败屡战,但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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