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1)

可怜的米乐乐再也不是什么猛虎雄鹰了,她像个小公主哭丧着脸说:“小晴,小晴,你在哪里呀?”

监测小晴

米乐乐正象迷途的羊羔咩咩直唤,忽然眼前一亮,小晴奇迹般出现在眼前——他从一扇小木门那里出来。

“那里也是厕所吗?”

小晴回答:“不是。”

米乐乐大步流星走过去,推开站门前愣是不动的小晴,打开门,发现了一段楼梯。她问:“天啊!这么黑?下面是什么地方呀?”

小晴老实说:“是地下室。”

“哦,下去数你家的金币?还是偷喝82年的葡萄酒?能不能让本姑娘下去参观参观?”

“不能,里面住着几千头耗子。” 小晴又吓女孩儿了。

米乐乐低头看着这个小个子朋友,差点被自己的气给噎死,但她缓过来了说:“那你也敢下去?”

“我是男的我不怕。”

“哼!就你那小样,还提什么性别优势?说,这时候,你丫一个人到这种跟黑窝子没两样的地方去,到底干啥?老实交代!”

“我就不告诉你。”小晴摆了一副“要杀要刮随你便”的态度。

米乐乐瞪大眼睛,想不到自己最忠诚的fans也有违抗的胆量,说:“好,你厉害,那我去问别人。”

米乐乐回头四顾,却茫然不知找谁说话。看来,那本书真他妈读了足足一年,眼前这些家伙全都一个个陌生起来了——得了,管他呢!小晴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任由他自生自灭吧。结果,米乐乐只丢给小晴一句:“行,你爱干啥就干啥去。懒得理你。”

米乐乐决定到文月影房间里继续找本书看看。现实是这样让人难受,倒不如一直呆在书中的虚无世界里。姐姐的床头摆了起码一万本书,尽是小说。这回,她干脆就躺在文月影床上看,不回客厅了。客厅那伙人的品味实在太差,活该被孤立。她们永远也探寻不到生活的真谛。

正在码字的文月影一早就听见身后有响动,但她延迟了十秒后才回头看了一下,就继续干活。

米乐乐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忽然亲切起来,心想这人肯定也跟楼下那帮人混不来,说不定跟自己有什么共同语言。

于是,她找话说:“月影姐姐,你也写东西吗?”

文月影只用非常省的代价发了一嗯声。

米乐乐眼珠子一转,想了主意:“诶,你能不能给我的文章写个千把字的简短评论,跟我帖子后面。”

文月影说:“哈,你个小p孩儿还写了什么帖子呀?是不是《今天替妈妈打酱油》呀?”

“才不是呢!那是我厚积十年才写出来的第一部长篇力作。我的东西可深刻了,它紧扣时代脉搏,关注人性,关注社会,有我自己独创的一套表现手法,语言风趣,构思奇巧,引人入胜,在网上是引起轰动的……”这米乐乐越说越振奋,仿佛自己正站在文坛颠峰俯瞰世界。唉,这个高傲的小公主。

“得了,黄毛丫头就别在这自恋了。你的东西要好,自然会有人帮你说话。另外,你还年轻,继续练个十年八年,再写那些也不迟呀。”

米乐乐感叹道:“唉,真是文人相轻呀!你都没看,咋知道不好?不好,你可以丢砖砸呀。只要你能说中要害,我就服了。”

文月影回头瞪眼看了一会米乐乐:“说,网址在哪?你还不知道我最擅长丢板砖了。”

“你到xx论坛的原创小说版就可以看到了,点击率最高的那篇。”

……

“靠,你就是斑竹田鼠不不呀?还不把我文章加为精品!天呀,这什么世道呀,小毛孩都当斑竹,还自吹是什么超新新生代美女作家。”

“那是人家硬扣给我的帽子——你是谁呀?”

“我是文大样呀。”

“哦?是你呀!久仰久仰,不过,在我地头好像没怎么见你浮头。”

“我一不讨好斑竹,二不灌水,对你那篇酸文又懒得讨伐,当然不能引起你斑竹大人的关注了。”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世有人世的规律,网络有网络的法则。搞不明白就别到网上来混,在人世里好好呆着,看看究竟哪边黑暗。”

看来米乐乐这斑竹也不是买来当的,她三五下就能把网络悍妇文大样说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呀。

忽然,郁风轻破门而入,大叫:“不好了,有情况,这屋里刚刚有第四台机器接入过这个局域网。”

“在哪?”

“哎呀,你装了张律师给你的软件没?”

“装了呀。”

“看你还愣头愣脑的傻样,白搭了一三万块的笔记本,只给你当打字机用。你看一下记录。就这,qpl-nb,这就是邱佩兰的笔记本呀。它刚刚还在网上,是大约十五分钟前断掉的。”

米乐乐突然把脑袋凑过来说:“你们在看什么呀?”

这下把郁风轻吓得跳到椅子上去了——她这才知道米乐乐竟然也在屋里,刚才匆忙进来没注意到。她忙把米乐乐拉一边说:“大人有重要的事儿要谈,你出去找小晴玩啊。”

米乐乐盯着她:“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呀?搞得神神秘秘。”不过,她还是乖乖出去了。

文月影点了支烟,说:“刚刚小晴在干什么?”

郁风轻说:“不知道,不过刚才米乐乐还说四处都找不到小晴呢!”

“哦,这么说来,小晴在用邱佩兰的笔记本上网?”

“嗯,你看,总共上了二十分钟。”

“能不能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不能。不过,那台机发送和接收几k的字节数,看来他只是在用qq或msn。”

“他跟谁联系呢?为什么非要躲我们呢?得让张律师找个更强点的监测软件才行——或者我们直接找那台笔记本。刚才小晴是在哪个房间?”

郁风轻回答:“不知道。”

“我知道,刚才他在地下室!”米乐乐忽然推门进来,吓了两个姑娘一跳。

郁风轻生气地直跺腿:“你竟然躲门后偷听。”

米乐乐却嬉皮笑脸地说:“你们在干什么呢?监测小晴?好玩,算我一个,我也要参加。”

孤胆英雄

文月影跟郁风轻悄悄部署的x计划正有点眉目,米乐乐就跳出来,非要横c一腿。郁风轻很担心事情都坏在这个黄毛丫头子身上,于是正色危言道:“你可千万别瞎说,要让小晴知道了,坏了大事,你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说着,要把她弄出去。

文月影却阻止她,和颜悦色地对米乐乐说:“小晴是不是很听你的话,跟你无话不说?”

米乐乐说:“才不呢!别看他表面老实,暗地里老跟我抬杠。刚才,我问他去地下室干什么,他还死活不肯说。原来是上网!嗯,他一个人好端端地跑那黑咕隆咚的地方上网,该不是上什么限制级网站吧?哈!”

“瞎说,小晴可比你乖多了!”

“哟!那你们监测他干什么?要知道,你们这行为是侵犯人家隐私。我最讨厌大人背后来这么一套了。这样做只能激起我们的逆反心理!况且你们又不是他的家长,就别狗拿耗子,猫看大门了。好好干点正事吧!别年纪一大把还碌碌无为……”

这个傻傲傻傲的小公主可把两姑娘都惹火了,立刻要将她驱逐出境。米乐乐朝着她们又吐舌头了。她的舌头每天都要钻出来几百次,跟蛇一样。

米乐乐走后,郁风轻担心地说:“糟了,她跟小晴那么熟,肯定要告诉她了。”

“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文月影将烟头狠狠地掐死在一本旧书上,“你先跟住米乐乐,千万别让她告诉小晴我们在监测他。今晚等你们都上床睡觉后,我就到地下室去找小晴的笔记本。”

郁风轻看着文月影,好像看着亲爱的战友抗了炸药包对她说:你掩护,我去把那该死的碉堡炸了!

她紧握文月影的双手:“你一个人下去吗?”

“怎么,担心我搞不定?”

“我担心地下室会有危险,我觉得我们并没有搞清楚地下室的真正情况,毕竟这屋里不断丢失东西,而且卓礼颜说的那个黑影……,挺让人害怕的。”

“得了吧,你别净瞎猜。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个孤胆英雄!唉——顶多我带一把刀下去。”

“可我不放心,要不你先在房间里等着,我等那两个小家伙睡着后,跟你一起下去。”

“别费事了,你这胆小鬼就好好呆在地面上吧。况且,小晴很警醒。万一又象上次那样给他耍——唉,你还是保证小晴乖乖在床上吧,我怕节外生枝。”

“要不,你叫卓礼颜跟你一起去。”

“她早上班去了!行了,你快去看着米乐乐。这事包我身上。”文月影说着推了郁风轻出去。

郁风轻极不放心地叮嘱道:“其他人,你也可以找一个陪你,千万别一个人下去!我怕……”

郁风轻出来后,发现小两口并没混一起。男的在下面全神贯注的看电视,女的在楼上房间里不知干什么。她走近后,发现米乐乐一本正经地在一个本子上画东西。于是,她搬了椅子坐旁边,很温柔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看电视呀?”

米乐乐觉得这姐姐真奇怪,态度也变得真快,犯得着这么讨好人吗?她叹了口气说:“看电视多无聊!只有那些胸无大志的人才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啰哩啰嗦的连续剧上。”

“呵,你年纪小小倒是很珍惜时间,诶,你在画什么呀?”

“我在设计我的房子,我未来的家。这是一个非常舒适,到处充满创意构思的家,它不是很豪华,但宽敞。我已经用了三年时间来不断完善它,美化它,扩展它。”

“唔,象一座宫殿,你一直在设计这个东西吗?”

“只有当我的大脑运动量过度时,我才干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找这样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放松一下神经,那么我会得神经衰弱的。”

“可是设计更费脑子呀。”

“相对写东西而言,要轻松愉快多了。我可以更加海阔天空地想象未来美好的生活,而用不着顾及别人的感受和审美观。”

郁风轻羡慕地说:“嗯,你的生活总是过得真充实,将来前途无量呀。”

米乐乐觉得旁边这家伙说话怎么还要往里掺蜂蜜。怪腻的!

“诶,你不会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小晴吧。”郁风轻忍不住将担心的事情说出来。

“我米乐乐可是干大事的,才没空理会你们那码子无聊事儿呢。”

夜深了。楼上楼下渐渐都安静下来,听得见外面的蟋蟀在深情地呼唤配偶。

文月影揭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树木的黑影层层。她忽然感到紧张起来。

倒了杯热水,她仰头喝了几口;又看了看镜子中的文大样,觉得还是换件体面的衣服吧,别到死还穿了睡衣。那太不象话了。接着,她取出张律师留给她的钥匙,悄悄下了楼,潜进了厨房,取了把水果刀。

障碍重重

文月影在一片完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门。地下室的门一声吱嘎怪叫后,就让文月影进去了。她打开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邱佩兰在墙上微笑着欢迎她。地下室没有多少家具。小晴应该是坐在那唯一的书桌前用笔记本上网的。

文月影俯下身去看桌下的墙面——没有网口,只有电源c座。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疑惑了一阵,摁亮了桌面的台灯,又想了一阵……忽然,她把桌面的杂志、书籍和网页都拨开— —哈,在这!在靠近书架的一角,文月影把网线拽了出来。看来,它是从楼上沿着电线盒下来,另一端大概c在楼上某个房间的网口上。

书桌是五抽的,中间那个最大,足够装进一个笔记本电脑,但给锁住了。上次,文月影就发现了这点,但没怎么关注。她检查了张律师给的那串钥匙,没有一个合适。她想把它硬拉出来,但不够力。这书桌太结实了,不是豆腐做的。文月影感到很泄气。

……

第二天一早,郁风轻就一醒来后,就跑到文月影房间里去。她趴床上,正睡得香。郁风轻把她摇醒,问:“情况怎么样?”

多少次,文月影的好梦就破碎在郁风轻这妞的摇晃上。

文月影困着声音说:“情况没进展。”

“怎么,你不敢进去?”

“进去了,但没找到笔记本。不过地下室也就书桌的一个抽屉给锁住了。一般而言,笔记本就在那里面。”

“那怎么办?”

“看来,只能出去找配钥匙的家伙帮忙。呃,还得麻烦你一整天,别要让米乐乐那丫头泄漏风声给小晴知道。”

“嗯,我知道。不过看样子米乐乐不会说出去。”

米乐乐的嘴巴倒是给管住了——她几乎一上午都没吭声,安静地看车秦凤的随感集子——但李叶秋的j腿没管住。

中午的吃饭前,这房子又发生了一起失物案。

李叶秋哭丧着脸描述:“我今天去超市买了一只做好的土j,把它肢解后,放在一个没有金边的小瓷缸里,准备一会把它放锅里加热……然后,我把锅盖洗干净,转过身来,那只j就只有一条腿了。我明明把两个j腿放在最上面的。开始我以为是孩子们肚子饿了,但出来发现他们都在看电视,手里都没有拿着j腿。”

她直说得米乐乐瞪大眼睛,反驳道:“我堂堂米氏大家闺秀,犯得着偷拿王家的j腿吗?最近我还减肥呢!”

“我知道不是你,可是这怎么会平白无故就不见了。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呀!而且不见食物,已经好几次了!”好像这屋里有只无形的手,正肆意地伸向各个地方。

大伙这才想起,李叶秋曾提起过这件事情。因为当时正处于恐慌时期,所以没有多加理会。现在,这事儿再次提醒了各位。如果大伙都没偷,那么这食物究竟给什么样的神秘生物吃下肚了呢?由于有孩子在场,大人们不好宣扬恐慌。但各个心里忐忑不安。谁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总不能打电话让警察叔叔来找j腿吧!

米乐乐已经感受出了这房子的古怪脾气,她抱紧依然傻笑的趴趴熊,小猫般蜷缩在沙发一角。

晚上,郁风轻来找文月影。文月影下午出去了老半天,现在,她拿出了两大串钥匙,乖乖,足有二百多根。

郁风轻跟昨天一样仍然对文月影的安全很担心,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怪了。文月影昨晚半夜在下面单独呆了一小时多,都没碰上哪个生物出来跟她说话。所以她胆子吵嚷着没啥可怕。况且文月影一直都充大胆,如今总不好意思临阵退缩。

……

抽屉的锁是给打开来了——笔记本果然是在那里面,还是ibm的。文月影试到第76根时,就把锁给打开了,可惜开机密码就难试了。她试了起码有上千个,都没成功。时间渐渐过去了,文月影沮丧地想:看来又得等天亮再想办法了。

天亮后,郁风轻来找她,她说出了第二层困难。两人唧唧复唧唧地商量了一阵,认为主人房里台式机的开机密码跟笔记本的开机密码应该是同一个,都在小晴一个大脑里存储着。这两家伙想了一个点子:郁风轻把小晴带医院去检查一通,文月影负责想法说服米乐乐向小晴要开机密码。

文月影的任务真是一件艰巨的任务。开始,她对躺床上百~万\小!说的米乐乐说要跟她联网打游戏。可她根本不受诱惑,一翻身,继续百~万\小!说。接着,她又想了好几种计策,米乐乐都不中招。直到后来,文月影佯装自己的笔记本坏了,但急着要收一封重要的邮件,请求米乐乐向小晴要开机密码。米乐乐受不住这无赖大人的再三纠缠,终于给风轻姐姐打了电话。小晴犹豫了一阵,看在米乐乐的面子上,最终还是说出了密码:h45jdk8s2la33o5w。文月影记下密码后,满心欢喜,竟然忘记装装样子收一下邮件了。幸亏米乐乐沉迷在书中,也没觉得奇怪。

正如很多人所担心的,小晴的预言果然实现了。米乐乐的趴趴熊果然不见了。

这天晚上要上床睡觉时,米乐乐到客厅的沙发去拿老朋友,却发现不在;敲开几个姐姐的门,里面也没有。

她回来向郁风轻吵闹个不停。这时候,她才像个正常的孩子,不过,却令人讨厌得很。郁风轻宁愿她故作深沉。小晴忍不住数落道:“别死抱着一只熊不放!”

米乐乐说:“你好像对我的趴趴熊有偏见!”

“你对我的小强也有偏见呀。”

郁风轻说:“现在,很晚了。明天再找,好不好?”

“可是我的小熊孤单一个人过夜,会害怕的。”

郁风轻说:“它又不是动物,没思想的,况且,你看小强不也每天都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咋不见它害怕。”

……

郁风轻花了巨大耐心才把小公主哄住,因为她害怕这丫头一不高兴就把她跟文月影的秘密告诉了小晴。

第二天一早,米乐乐就爬起来惊扰四邻了。郁风轻真后悔,反正这家伙是要折腾的,大清早折腾,倒不如昨晚就先折腾掉。

监视系统

看样子米乐乐准备大闹小晴家了,要找不到趴趴熊,她非把这房子翻个底朝天不可。

她不停地东翻西c,还破口大骂:“真是见鬼了!我靠!我靠!真是见鬼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不幸总要发生在我身上?我究竟把哪个不可一世的白痴得罪了?我憎恨这个喜气洋洋的世界!我讨厌命运的得意忘形!我非把这个世界折腾得支离破碎不可!我非这个行星大卸八块不可!我要把我所有的反抗精神爆发出来!……” 米乐乐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作家苗子,她在连续看了车秦凤的东西后,说话就成了这个熊样。

原先米乐乐这女娃一直都表现得成熟稳重,另类潇洒,几个女人都快被她折服了。可如今这小妞象个点了火的鞭炮,非但风度全没,形象也一落千丈。同居女友们噘嘴看着她,心想原来这屋里最泼辣的人物居然是她。将来谁娶了她谁倒霉。

米乐乐虽然是贵宾,但小晴也不忍她把客户们s扰地无法安居乐业。他看着气喘吁吁的米乐乐说:“我们得上学了。”

米乐乐才想起今天已经是星期一,现在已经是7:30分了。再不出发,这个优秀班长可要迟到了。米乐乐没找到她的小宝贝,心里极不舒服。但权衡利弊,她还是背上书包怏怏不乐地跟着小晴走了。

牛叉小公主总算给小晴弄走了。大伙该睡的都回去继续睡了,该上班的也上班去了。

郁风轻却无心上班,电话请了假,立刻找文月影。不出所料,她正睡得香。立刻把她摇醒,也是必然。苦命的文月影,怪不得越来越瘦了。

她醒来后,向郁风轻叹息道:“密码是正确的,机器一开,qq就弹出来了。但qq的密码跟开机密码不是一个。”

“哎呀,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坏,设了这么多障碍?”

“不过,我在机器上找到了邱佩兰临死前写的一些文章。”

“哦,说些什么?”

“看来,她在陷入,她疯狂地痴迷于一个叫独孤十年的家伙,不能自拔,但她又在迷惘,内心矛盾地不知所措。她经常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日渐虚弱,终于死于心脏病……”文月影说着说着,仿佛看到了邱佩兰饱受感情折磨的样子。

“可所有问题还是没有答案呀。我觉得小晴偷偷上qq,必然藏有巨大秘密,或许那就是所有问题的线索。得想办法把密码弄到。”

文月影说:“但这回怎么才能从小晴骗得密码呢?”

郁风轻担心地说:“现在米乐乐跟小晴都上学去了,难保她不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小晴。小晴回来后,我们的计划或许就要落空了。”

“打电话给张律师吧,看他有啥办法没?”

张律师接了电话,了解情况后,说:“有办法,我立刻给你发个软件,它可以破解qq的密码。不过时间可能长一点,你下载后,立刻运行它。”

文月影跟郁风轻立刻行动起来,她们钻进了地下室,下载了软件……

但那东西哗啦哗啦运行了老半天,直到11:30分都没找到密码。

郁风轻焦急地问:“怎么办?小晴很快就要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米乐乐在场,他不敢有什么举措。毕竟车秦凤在这地下室里,小晴还不想让她知道。”

中午,小两口各装了一肚子气回来了。

从小晴看郁风轻的脸色看来,米乐乐果然把郁风轻跟文月影的事儿告诉了小晴。因为米乐乐想起这房子只有一个地方没检查过,那就是地下室,所以她严重怀疑小晴恶作剧,把她的小熊藏地下室去了。整个回家途中,她都象警察叔叔那样软硬兼施地盘问小晴。但小晴一口咬定不是他。米乐乐就说:“哼,连两位姐姐都怀疑你心里有鬼,正在监测你在地下室上网呢。今天中午我就到你的地下室去看,到时候,你还有啥话好说?”小晴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的行踪竟然一早暴露给多人知道了。

现在,米乐乐是非要去地下室不可了。她大声对小晴说:“心怀鬼胎的人呀,打开你神秘的地下室吧!就让你养在地下室的一千只耗子抱头鼠窜去吧!就让你一麻袋一麻袋的金币将我闪耀地头昏眼花吧!就让你多年来收藏的脏物昭然于天下吧!今天我非揭下你白白嫩嫩的假脸皮不可!今天我非敲碎你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谜团不可!”

小晴也急了,挡在小木门前说:“可我保证,地下室里没有你的小熊!我没偷!我从不开别人的玩笑。”可怜的小晴都快哭了。郁风轻忙过去帮他说话:“我也相信小晴没拿你的东西。姐姐给你买过一个新的小熊,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我那个小熊。”米乐乐转向小晴说:“你说你没偷,那你给个说法,到底是谁偷走我的趴趴熊?”

小晴答不上来,她就推开他,打开小木门,噔噔噔下去了,但下面一道门是锁着。米乐乐在黑暗的楼梯里敲了一阵门,只好上来。她仇视着这屋里所有围观的女人们,说:“我将安装完善的监视系统来监视整座房子;我要重金悬赏;我要遍邀天下名捕;我发誓在三天内侦破此案;我米乐乐非把拿我小熊的家伙捉拿归案不可!”

忽然,李叶秋在厨房里大喊大叫起来。

原形毕露

李叶秋是比较内向的人,从不大惊小怪地嚷嚷。但她这次喊叫了。她也能叫喊的。她叫喊的内容是:“哇,是小强!快抓住它!”

那些罕听而尖锐的叫声还没来得及铿锵地落到地板上,小强就从厨房里窜了出来,由于它嘴里叼着一包还没开封的香肠,所以它没有叫喊。

厨房外的情况是这样的:除了欧阳雪和许郡零在上班、李叶秋在厨房里忙活,其他女人都在旁观两小孩的大戏,连石凌雨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因为米乐乐训斥小晴的一幕实在精彩。因此,厨房出来的这块地儿到处站着女人,她们瞪眼惊奇地看着一个小牛人发表激情言论:她正发誓要像布什捉拿拉登一样捉拿盗贼。

想不到就在这种情况下,盗贼却示威般自个跑了出来,并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顶风犯案。不用监视,无需审问,如今,狗脏并获。

厨房外头的情况复杂,到处站了姑娘。小强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由于女人们嘴里都没叼着东西,而且她们都是女人,所以一遇到这种情况都大声惊叫起来,搞得小强更慌张。它一向受不了这些女人的叫声。

几个女人尖叫着拦住它的出路。但它不理,继续拼命到处乱窜,还死咬住脏物不放。局面一片混乱。整个屋子充塞着女人的叫声,仿佛要从大地上拔地而起。

英勇的小强冲破重重围追堵截,终于从自己的小门冲出了房子。等女人们互相挤着追出去时,它矫健的英姿早已消失在灌木丛里。这可不是盗窃了,这完全是抢劫!

大伙在震惊之余,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伶俐乖巧,四处取宠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凶手。呃,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傻眼了。看着人们这副模样,在云端盘腿而坐的命运之神忍不住哈哈大笑。然而,祂给人们开的巨大玩笑才刚刚开始呢!

小晴的走狗小强,抢劫了一包香肠后,慌忙逃窜了。它的丑陋劣迹败露在太阳当空的时候。小晴的主子米乐乐,冷盯了一眼小晴。尽管她也猜错了,可小晴是小强的主子,所以小强犯错,小晴得担着。因此,米乐乐丝毫没觉得自己错怪了小晴。她冷言道:“哼,我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还偷香肠?那些丢失的食物,肯定都是这个馋嘴的家伙干出的杰作。天啊!这么看来,我一直在吃小强吃过的东西?我会得狂犬病的。想不到我米乐乐英名一世,竟然就毁在一只长毛宠物狗身上,尽管我的一贯主张是反对养任何宠物。我必须马上接种疫苗……”

小晴难过地低头伫立一边,就像那次因为上课严重走神,被老师罚站时一样。院子里的一棵小樱桃树站在他旁边,风一来,它就呜呜作响。

小晴万万想不到小强竟然变成了这副德行,也不知是何时沾染了这个恶习。这太令他伤心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它,可它糟蹋了主人对它的信任。

“……呜……我的小熊,你在哪里?你快回来!你快回来!”米乐乐忽然假模假式地哭喊起来。她这样哭很让人心烦,尤其让小晴心烦。可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米乐乐佯哭了一阵,没人理她,觉得自己怪傻,所以恶狠狠地在小晴面前丢下一句话:“哼,怎么管教你的狗腿子,你自己心里有数。”

“等等,还不能说明趴趴熊就是小强偷的呀?”文月影一贯思维活跃,“它偷玩具熊有何用处呢?”

“那还用说,小强对我有偏见,它偷我的熊,自然就是要跟我过不去。这家伙,一副小肚j肠,毫无气量。有种冲我来,欺负一个可怜的小熊,算什么英雄好汉?”米乐乐越说越激愤。

可是没人理会她的感受,大伙跟着文月影纷纷对这件事疑惑起来。

李叶秋说:“可我不明白,小强天天都吃饱三顿的,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吃?”

郁风轻说:“难道一切失物都跟它有关吗?它偷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尤其是伞偷来干吗?”

罗淑霜说:“还有更怪的尼,它偷偶的内衣干什么哩?”

女人们的问题直说得米乐乐目瞪口呆,呆若木j。她这才知道这屋子还发生过这些怪事。

那些曾困扰女人们的疑惑象云给风拨开,但很快又重新聚拢起来。大伙的思想陷入漩涡,一片混乱。 文月影的脑袋更象的岩浆冒着泡儿。小强就是唯一的答案吗?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盗贼?这个疑问真的跟其他疑问无关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天空中又响起了命运的哈哈大笑。

女人们纷纷回屋去了,李叶秋关门时纳闷地说:“今天,怎么光响雷,就不下雨呢?”

投案自首

小两口吃完饭上课去了。米乐乐一脸怒气,而小晴则担心着小强。

郁风轻跟文月影继续努力了一下午,还是没有攻破那个混帐的qq。文月影打电话给张律师说:“你给的什么狗屎软件?究竟有没有用?”

“还没解开吗?可能是密码太复杂太长了。那我也没办法。”张律师为难的说,两个女人想起开机密码也是挺长挺复杂的。看来小晴一家的安全意识还挺强的,八成是曾经被黑过。

张律师那头又说:“你看看qq登陆窗上有几个注册用户?号码是多少?”

文月影说:“只有一个,号码是xxxxxx。”

“哦,你等一下,我在这边查一下这个qq的资料……是独孤寒雪?”

文月影说:“哦,这是邱佩兰的昵称。”

“那么,小晴在用他妈妈的qq跟人联系?”张律师问。

“嗯,我看是吧。”

张律师说:“你到控制面板的‘添加删除程序’里去看一下,查一下qq的最后使用日期和使用频率。”

文月影查了一下回答道:“经常使用,最后使用时间正是我们监测的那天晚上。”

“这么说来,小晴真是在使用邱佩兰的qq和人联系……找到手机没?”

“没。不知他藏哪里去了。”

“嗯,我觉得小晴在假冒他妈妈。”张律师说。

文月影说:“啊,我也这么猜。看他眼神,就觉得像。不过,他好像非常害怕我们知道这一点。”

“那可能是件对他来说非常重大的事情。你们还是先把计算机放回原处,先不要捅破小晴的秘密。免得弄巧成拙,等我们慢慢再想办法吧。”看来,张律师还指望从长计议呢。

“可是,小晴已经知道我们在监测他上网。”

“他怎么知道的?”

“我们监测小晴时,被米乐乐撞见了,就是这个大嘴巴丫头告诉了小晴。”

看来当初三人商量的那个计划要泡汤了。

“那可怎么办?”张律师焦急地说。

“我们还问你呢?”

接下来,文月影又把失物和小强的事情告诉了张律师,这搞得他也苦不堪言,晚晚睡不着觉,尽在胡思乱想那些谜团。

放学后,小晴一直独自坐在院子里草地上,等着小强回来。天黑时,它果然像个浪子一样回来投案自首了。

它在门口探探脑袋,想先观察里面的环境,发现小晴正坐院子里头等着呢。昏暗的天色中,可以看见主人在生气。犹豫了一阵,它最后还是鼓了鼓勇气,耷拉着脑袋走向哥们……

如果它能说话,它一定说:“嘿,哥们,我回来了。”

可是哥们却不再哥们了。他二话没说,站起来就狠踢这家伙一腿。可怜的小强摔到一边,惨叫了一声,但它没有跑,仿佛是在认罚。

小晴走过去想再给它来一腿,它却一p股坐地上,发出咕哝着哀声。它似乎满腹委屈,目光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真叫人心软!小晴看着这家伙,竟然还跟自己比可怜,忍不住眼睛就湿润起来。小强看着哥们脚软了,暗自高兴,忍不住用后爪搔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女人们给小强的惨叫声引出来了。

米乐乐开始大声责问它为什么要偷东西,都偷了些什么,把她小熊藏哪里去了。自然,它回答不了。

这狡猾的东西真是要打打不得,要骂骂不动。

“不能再让它进屋子了,免得再丢东西,就让它一直呆外面吧!把它的小门给上栓。”米乐乐下命令说。她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接管了这座房子,成了主人。不过,其他同居女人们尽管对她的嚣张德行看不过眼,但也没反对这一主意。因为如果这样做了,屋里还失窃的话,则说明还有另外的凶手。那可真是件可怕的事儿。

没有故事

那些天,正是秋风开始萧瑟的时候。可怜的小强,唉呜着在门外不安地徘徊。那些曾经满身光彩照人的长绒毛,丧失了光泽,在风中颤抖着。它不再像以前那样在草地活蹦乱跳、打滚、抓蝴蝶……它只是屡次三番、屡次三番跑到后门,用头去顶它的小门。可是顶不开。也没人听见它的哀叫。

当人们打开门出去时,它就蹲坐一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你。

除了米乐乐,所有女人都动了心。她们原谅了它,用手去轻拍它的脑袋,但不像以前那般亲热地抱它。

李叶秋每天把狗粮倒它房前的饭兜里,但它只吃几口就不吃了,看不出它狼吞虎咽般的饿头。这家伙怎么就喜欢吃偷的东西呢?李叶秋紧皱了眉头。

就这样,过了很多天……连米乐乐也快忘记了它的不是。

然而,一天中午,李叶秋慌慌张张地回来汇报:“我看见小强竟然钻进在路边的垃圾桶找东西吃。”

“天啊,这家伙怎么象是饿死鬼一样!”

“你究竟有没有准时喂它?”

“有呀,我每天都按使用说明,在它碟子里下足狗粮的,而且,每次不见剩。它会不会得了什么病呀?”

小强回来了,浑身脏脏兮兮的。头上还沾了一些什么脏东西。

看着它的样子,小晴忍不住悲愤起来,又要过去踢它。

他边伸腿踢它,边痛骂道:“你还回来!你这不争气的兔崽子!我不要你了!”

这次小晴可真死命踢它,小强惨叫着摔倒……当小晴再过来时,它忽然气愤起来,冲着小晴狂叫。它大概恨透了小晴这些天的偏见。

米乐乐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说:“会不会得了狂犬病呀?应该找兽医给它检查。”

“我带它去看看医生吧。”郁风轻打电话约了兽医。明天轮到她休息,所以她将带小强去检查。

小强仍在不停的叫喊。李叶秋在小晴的默认下,找了根绳子,像对付她老家的大黄一样,一把将它灌倒在地,将它栓了起来。小强这下老实了。

小晴看着美丽的同居女友们,她们眼神飘浮不定,没有一个吭声。

呃,小强,小晴的忠实朋友,它被栓起来了。它就栓在那株年轻的橡树下。橡树,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可讲。它的叶子正一片片枯黄,却还一本正经地给小强朗诵一首新作的小诗。

橡树底下,小强的房子就那么破破落落地立着。五年来的风风雨雨把这狗棚折腾得够寒碜。

五年了,它看守这个院子五年了。小强静静回忆着……累了,就趴在地上,那根讨厌绳子就压在爪子下。

当小晴走出来时,它只微微张开眼睛。小晴想过去安慰它。它却忽然站起来,抖抖全身,张嘴打了一个非常大的呵欠。然后,凝望着一下远方的落日。呆站了一会,它就一p股蹲坐下来,摆出狗常用的据守一方的英姿,张开胸脯上威风凛凛的绒样长毛。

小晴蹲在一旁,拔了一株草,将它打成结……他轻轻唤了老友一声。老友却只用一只眼睛瞅了他一眼,继续保持着巍然屹立的姿势,出神地凝望着远方。谁也不知道,重重心事正在爬满它的心头。

渐渐地,渐渐地,它的双眼湿润了……

秋天里的第一片落叶,盘旋着从树上落下来,就砸在它耷拉的耳朵上,它眨了一下眼睛……

小晴向它伸出小手,期待着它像以往那样乖乖将爪子放在他手里。

小强略微抬了抬爪子,好像要放过来了,但很快就软下去了。

这委屈的家伙继续旁若无人地凝视着前方,眼中有着猜不出的深沉。

唉,这条老看门狗。

栅栏之间,萦绕着一股淡淡忧伤的小曲。

忽然,小强忍不住激动地狂叫起来,它焦躁地团团转,并试图咬断绳子,可它的牙不够锋利。

小晴害怕地连连后退。看着它可怕的样子,他止不住地难过呀!

……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绳子给咬断了。小强不见了踪影。

它已经不听使唤了。

它老油条了。

它不再是宠物了。

几个女人规劝小晴另外再养一只吧。她们都丧失了对小强的耐心和好感。

小晴低头不语。每天傍晚,坐在院子里头等着。

一天过去了,小强没回来。

两天过去了,小强没回来。

……

女人们看着小晴孤独的身影,无不怜悯起来。米乐乐大摇大摆地过去教导小晴说:“可怜的人儿呀,坐在自家院子里的人儿呀,抬起你的头来,振作起来吧!成功属于那些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孤独不语的人儿呀,将小草打成结结的人儿呀,你站起来吧,你的双眼将穿过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