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利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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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道:恩人

林仙儿道:吕凤先一直在逼我,折磨我,我想死都不能,着不是他救了我,我只怕已

说到这里,她的泪已流下。

阿飞怔住。

林仙儿流着泪道:我本来以为你会为我报答他的,可是现在,现在你

上官金虹突然道:杀人,也是许多种报答的方法之一。

林仙儿转过头,道:你你要他去为你杀人

上宫金虹道:他欠我一条淑为何不该将另一人的命来还我

林仙儿道:你救的是我,不是他。

上官金虹道:你的债就是他的债,是么

林仙儿转回头,凝注着阿飞。

阿飞咬着牙,一字字道:她的债,我还

上宫金虹道:你不欠人的债

阿飞道:从不

上官金虹嘴角又有了笑意,道:你准备用谁的命来还我

阿飞道:除了一个人,都可以。

上官金虹道:除了谁

阿飞道:李寻欢

上官金虹冷笑道:你不敢去杀他

阿飞目中充满了痛苦,道:我不敢,因为我欠他的更多。

上官金虹居然笑了,道:很好,你既不欠他,也就不会欠我。

阿飞道:你要我去杀谁

上官金虹慢慢的转过身,道:你跟我来。

夜已临,阿飞并没有挽着林汕几的手,因为他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奇异的不安,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上官金虹走在他前面,没有回头。

可是阿飞总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

走得越远,压力越重。

天畔已有星升起,囚野空洞,风已住。

四下听不到一丝声音,连秋虫的低诉都已停止。

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阿飞忽然发觉自己也有了脚步声,而且仿佛正和上宫金虹的脚步配合,一声接着一声,配合成一种奇特的节奏。,

一只蟋蟀自枯草丛中跃出,竟似被这种奇特的脚步声所惊,突又跃了回去连这脚步声都仿佛带着种杀气。

这是为了什么

阿飞走路一向没有声音,现在他的脚:怎会忽然重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

阿飞垂下头,突然发现了这原因他每一步踏下,竟都恰巧在上宫金虹的前一步和后一步之间。

他踏下第一步,上宫金虹才踏下第二步,他踏下第三步,上官金虹立刻踏下第四步从来也没有错过一步。

他若走炔,上官金虹也走快,他若走漫,上官金虹也走慢。

开始时,当然是上宫金虹在配合他的。

但现在,上官金虹走快,他脚步也不由自主跟着快了,上官盎虹走慢,他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的步法竟似已被上官金虹所控制,竟无法摆脱得开

阿飞掌心沁出了冷汗。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心里却又觉得这种走法很舒服,觉得身上每一根肌肉也都已放松。

他身心都似已被这种奇异的节奏所催眠。

这节奏竟似能慑人的魂魄匕

林汕儿显然也发觉了,美丽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一种混合着警惕、恐惧和怨恨的恶毒之意。

阿飞是她的。

只有她才能控制阿飞。

她绝不许任何人从她这里将阿飞抢过去

荆无命还是站在那里,站在方才他脚步停下来的地方。

日斜、日落、夜临、星升起

他的人没有移动,目光也没有移动,还是停留在路的尽蜘方才上官金虹的身影正是从此处消失的。

现在,上宫金虹身影又自此处出现。

荆无命首先看到他那顶宽大的斗笠,宽大的黄袍,看到他手里的青钢剑,剑光在星光下问动。

然后,荆无命就看到了阿飞。

若是别人远远见到,一定会以为此刻走在上官盆虹身后的人是荆无命,因为两人走路的步伐,竟如此奇特;

谁也想不到阿飞竟已取代了荆无命的位置。

荆无命的眼色更灰黯,黯得就像是无星无月,黎明前将晓的夜空,空空洞洞的,没有生命,甚至连死的味道部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却比眼色更空洞,更呆滞。

上官金虹渐渐走近了,突然在他面前停下。

阿飞的脚步竟也停下。

上官金虹目光遥视着远方,并没有瞧荆无命一眼,突然伸手,抽出了荆无命腰带上插着的剑,淡淡道:这柄剑你已用不着了。

荆无命道:是。

他的声音也空洞得可怕,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上官金虹手里还捏着那柄青钢剑的剑尖,将剑柄递了过去道:这柄剑给你。

荆无命慢漫的伸出手,接过剑。

上官金虹缓缓道:现在你反正用什么剑都没有分别了。

他的人已走了过去,自始至终,从未瞧过荆无命一眼。

阿飞也走了过去,也没有瞧他一眼。

林仙儿却向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死,难道真的很困难么

一片乌云掩住了星光。

突然间,霹雳一声,暴雨倾盆。

荆无命还皇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站在暴雨中。

他全身都已渗透,眼角有水珠流落,是雨还是泪

荆无命又怎会流泪

不流泪的人,通常只流血

剑,薄而锋利,也没有剑锷。

灯光很稳定,剑光闪动,青光。

窗子是关着的,窗外雨如注,屋子里没有风。

阿飞在稳定的灯光下,凝注着这柄剑,目光也已久久未移动。

上宫金虹却在凝注着他,悠悠道:你看这柄剑如何

阿飞长长吐了气,道:好,很好。

上官金虹道:比你以前用的剑如何

阿飞道:更轻些。

上官金虹突然自他手中取过剑,用两根手指将剑尖一抛,剑身立刻变成了圆圈,又嗡的一声,反弹了出去。

嗡嗡之声如龙吟,良久不绝。

阿飞冷漠的眼睛已炽热。

上宫金虹嘴角带着笑意,道:这又比你以前用的剑如何

阿飞道:我的剑如此一拗必断了。

上宫金虹一反手,剑削出。

桌上的茶杯立被削断,如削腐竹。

阿飞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上官金虹缓缓道:的确是柄好剑,虽轻而不钝,虽薄而不脆,刚中带柔,刚中带韧,只因这柄剑看来虽粗劣简陋,其实却是当今铸剑的第一高手古大师的精品,而且是特地为荆无命的淬炼的。

他忽然向阿飞笑了笑,淡淡道:称的剑路,仿佛和荆无命相同,是么

阿飞道:有几分相同。

上官金虹道:他出于虽比你更毒更狠,但你却比他更稳更准,只因你比他能等,所以这柄剑你用来可能比他更合适。

阿飞沉默了很久,缓缓道:这不是我的剑。

上官金虹道:剑本无主,能者得之。

他漫慢地将剑递过去,目中闪动着一种奇特的笑意,道:现在,这柄剑已是你的了。

阿飞又沉默了很久,还是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这不是我的剑。

上官金虹道:只有这柄剑,才是你的剑,因为只有用这柄剑,你才能杀得了别人的。

他忽又笑了笑,接着道:说不寇也能杀得了我。

这一次,阿飞沉默得更久。

上官金虹悠然道:你欠我的,所以要为我杀人,所以我给称杀人的剑,这本就很公道。

阿飞终于伸出手,接过了剑。

上官金虹道:好,很好,有了这柄剑,明天你的债就可以还清了

阿飞道:你要我杀谁

上官金虹缓缓道:我要你杀的人,绝不会是你的朋友

这句话未说完,他已走了回去,掩起门。

只听他语声在门外道:这两人都是我的客人,明日正午前,谁也不许打扰。

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阿飞和林汕儿两个人了。

林仙儿坐在那里,头始终未曾抬起。

上官金虹在这屋里也耽了很久,始终没有瞧过一眼。

她也没有开过口,只有在阿飞伸手去接剑,她嘴唇才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林仙儿忽然道:你真的要替他去杀人

阿飞叹了口气,道:我欠他的,而且我己答应。林林儿道:你可知道他要你去杀谁

阿飞道:他还没有说。

林仙几道:你猜不出

阿飞道:你已猜出

林仙儿缓缓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他要你杀的人,一定是龙啸云。

阿飞皱眉道:龙啸云为什么

林仙儿笑了笑,道:因为龙啸云想要利用他,他却一向只会利用别人。

阿飞默然半晌,一字字道:龙啸云本就早该死了的

林仙儿道:但你绝不能出手。

阿飞道:为什么

林仙儿没有口答,却反问道:你可知道上官金虹为什么叫你替他下手

阿飞沉吟着,道:要别人去杀人,总比自己去杀容易。

林汕儿道:但上官金虹要杀龙啸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金钱帮门下高手如云,莫说一个龙啸云,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金钱帮还是一样可以杀得干干净净。上官金虹自己不屑出手,为何不令他属下出手阿飞道:你知道这原因

林仙儿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再过两天,就是初一了。

阿飞道:初一又如何

林仙儿道:江溯中人人都知道,下个月初一,上官金虹就要和龙啸云结为兄弟。

阿飞皱眉道:上官金虹的眼睛莫非瞎了

林仙儿道:他自然不屑和龙啸云结为兄弟,却又不愿背上失言背信的恶名,唯一的法子就是将龙啸云杀了。

她微笑着,缓缓道:活人自然不能和死人结为兄弟的,是么

阿飞没有说什么。

林仙儿道:但两人既已有结义之约,上官金虹自己就不能下手,也不能动用金钱帮的力量,所以才会来利用你。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要杀龙啸云,你的确比任何人都合适。

阿飞道:为什么

林仙儿道:因为你不是金钱帮的人,却是李寻欢的朋友,龙啸云对不起李寻欢,江湖中已有很多人知道。

她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所以,你杀了龙啸云,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是在替李寻欢出气,谁也不会怀疑到上官金虹头上。

阿飞冷冷道:就算不为任何人,我也不容这种人活在世上。

林仙儿道:可是,你若杀了龙啸云,上官金虹就会杀你。

阿飞默然。

林仙几道:他杀你不但是为了要灭口,还要别人认为他在替龙啸云复仇,认为他很够义气。

阿飞目光移向手中的剑。

林仙儿眼波流动,道:上官金虹武功深不可测,你你不是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忽然投入阿飞怀里,柔声道:趁他不在,我们赶快逃吧。

阿飞道:逃

林仙几道:我知道你从不逃,但为了我,你能不能委屈一次。阿飞道:不能。

林仙几咬着嘴唇,道:为了我也不能。

她的声音已发抖,泪已将落。

她又用出了她的武器。

阿飞却没有瞧她,目光仿佛已到了远方,缓缓道:就因为你,我才不能这么样做。

林仙儿道:为什么

阿飞缓缓道:为了你,我绝不能做食言背信的懦夫。

林仙儿道:可是可是

她终于伏在阿飞胸膛上,痛哭起来,继续着道:我不管你是英雄也好,懦夫也好,我爱的只是你,我只想要你活着陪着我。

阿飞冷漠坚定的目光似已又将融化,轻抚着她的柔发,道:我现在不是在陪着你么

林仙儿泪又流下,道:我有时真不明白,你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阿飞道:我想得很简单,所以不会改变。

越简单,变化就越少。

林仙几抬起了泪眼,盯着他,道;永远也不会改变

阿飞道:永远

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林仙几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窗前。

窗外悄无人声,甚至连虫鸣鸟语都听不见无论是哪一种生命,只要到了这里,生命的价值都会突然变得很卑贱。

在这里,最真实的感觉就是死,无论你是坐着,还是站着,无论你是在窗内,还是在窗外,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良久良久,林仙儿才叹了口气,道:我忽然发觉你和李寻欢之间的关系,很像上官金虹和荆无命。

阿飞道:哦

林仙几道:荆无命这个人几乎完全是为了上官金虹而活着的,上官金虹当然也对他很好,直到现在

她嘴角带着种辛涩的笑意,缓缓接着道:现在荆无命已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立刻就被上官金虹像野狗般赶了出去,这样的结局,只怕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阿飞道:也许他早就想到了。

林仙儿道:他若早知结局如此,还会那么样做

阿飞道:他会,因为他别无选择的余地。

林仙儿道:你呢

阿飞不说话了。

林仙几道:李寻欢对你好,只因为这世上唯有你能真正的帮助他,除了你,他几乎完全孤立,但等你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上官金虹对荆无命那样对你

阿飞沉默了很久,突然道:你回过头来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但却很坚决,很严厉。

他从未对林仙儿这么样说过话。

林仙儿扶在窗根上的手忽然握紧,道:回过头去为什么

阿飞道:因为我要告诉你两件事。

林仙儿道:这样我也能听得见。

阿飞道:但我却要你看着我,有些话,你不但要用耳朵听,还要用眼睛,否则你就永远不能了解它的意思、

林仙儿的手握得更紧,却终于还是回过了头。

她看到阿飞的眼睛,已了解他的意思。

阿飞的眼睛突然变得几乎和上官金虹完全一样了。

一个人的眼睛若是变成这样子,那就表示他无论说什么你都只有听着,而且绝不能违背。

否则你就一定要后悔的

在这一瞬间,林仙儿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已完全控制住阿飞,现在才知道这想法错得多么厉害。

阿飞的确是爱她的,爱得很深。

但在一个男人的生命中,却还有很多很多比爱更重要的事比生命都重要的事。

阿飞以前一直对她很顺从,那只因为她还没有触及这些事了。

她可以要他为她死,却绝不能要他将这些事抛弃。

又过了很久,林仙儿才笑了笑,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我在听着。

她笑得还是很甜,却已有些勉强。,

阿飞道:我要你明白,李寻欢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任何人侮辱我的朋友任何人

林仙儿垂下了头,道:还有呢阿飞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但低估了我,也抵估了荆无命。

林仙儿霍然抬起头,目中充满了惊讶和疑问,道:他

阿飞道:他走,只因为他要走,并不是被人赶走的。

林仙儿道:可是,我不懂

阿飞道:你不必懂,你只要记着。

林仙儿又垂下了头,幽幽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永远记着,我只希望你也莫要忘记,你说过你对我永远都不会变心的。

阿飞凝注着她,良久良久。

他心里就算有座冰山,此刻也已被融化。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向她,她身上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令他完全不能抗拒。

林仙儿却闪开了,仿佛生怕沾着他,道:今天不要

阿飞的身子突然僵硬。

林仙儿却又笑了,柔声道:今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快睡吧,我会守在你旁边的。

上官金虹站在那里,眼睛瞧着门,像是在等待。

他在等什么

门外守候的人都已撤走,因为上官金虹已吩咐过他们:今天晚上有人要来,我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是谁要来

上官金虹为什么对他如此重视

上官金虹无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这次他的目的是什么

夜深,更静。

阿飞闭着眼,呼吸很均匀,似已睡得很酣。

其实他却是完全清醒着的,几乎从来也没有如此清醒过。

他一直很少睡不着,因为他不到非常疲倦的时候,绝不会睡下去,这些日子来,他却是只要一沾着枕头,就立刻睡着。

但现在,他却失眠了。

林仙儿就睡在他身旁,呼吸得也很均匀。

阿飞只要一翻身,就可拥抱起她温暖和柔软的嗣体。

但他却勉强控制自己,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生怕自己看了她一眼,意志就会完全崩溃。

林仙儿永远都如此信任他,他怎能做这种事

但他却还是能感觉到她那带着甜香的呼吸,他几乎要用出他所有的精神和力气,才能勉强将自己控制。

这绝不是件很好受的事。

欲望就橡是浪潮,一阵平静了,立刻又有一阵卷了过来。

他不断的在忍受着煎熬;简直就像是一条在热锅里的鱼。

他怎么能睡得着

林仙儿的呼吸仿佛更沉重,可是她的眼睛却已慢慢的睁开。

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的凝注着阿飞。

零乱的头发,搭在他宽阔的前额上,他睡得就像是个孩子。

林仙儿忽然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仿佛想伸手去轻轻抚摸

在这一瞬间,她若真的伸出了手,阿飞以后也许就永远是她的了,也许就会为她抛却一切,放弃一切。

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是温柔的,但却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她的手已缩回,温柔的眼波也结成了冰,却轻唤道,小飞你睡着了么

阿飞没有回答,也没有张开眼睛。

他不敢。

他怕自己

林仙儿又等了很久,忽然俏消的滑下了床,俏俏的提起了鞋子。

她手提着鞋,悄消的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她还要到哪里去

阿飞心上仿佛突然被刺人了一根针,刺得他的心在收缩。

跟不见心不烦,有些事,你永远不知道反而好。

阿飞也懂得,真实往往最残酷,最伤人。

只可惜他却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门开了。

上官金虹目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他笑的时候甚至比不笑时还残酷。

林仙儿掩起门,靠在门上,凝注着他,噗的,手里提着的鞋子落下去一只,又落下去一只。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早就算准我会来的,是不是

上官金虹道:是。

林仙儿咬着嘴唇,道:可是我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上官金虹道:我知道。

林仙儿道:你知道

上官金虹道:你来,因为你已发现阿飞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可靠,你若还想活着,就只有来投靠我。

林仙儿道:你你可靠么

上官金虹笑了笑,道:那就得间你自己了。

世上本没有绝对可靠的男人。

一个男人是否可靠,全得要看那女人的手段对他是否有效。

这道理林仙儿当然很明白。

她也笑了,道:你一定会很可靠的,因为我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失望。

开始的时候,她用眼睛笑。

然后,她再用手,用腰肢、用腿

她似已下决心,不惜用任何法子,都要将这男人缠住。

她以最快的速度,用出了她最有效的武器。

在男人眼中,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赤裸着的女人更有吸引力,何况是林仙儿这样的女人。

奇怪的是,上官金虹的眼睛却还是在盯着门。

他似乎觉得这扇门比她还好看得多。

林仙儿喘息着,道:抱起我,我我已经走不动了。

上官金虹抱起了她,但眼睛还是盯着门。

砰的,门竟被撞开。

一个人撞了进来,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

怒火

阿飞

没有人能形容阿飞现在的愤怒,也没有人能想象。

上官金虹目中却已闪过一丝笑意。

他难道也早就算准阿飞要来的

阿飞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

他眼睛里简直连任何人都看不见,看到的只是个噩梦。

他全身都在颤抖。

林仙儿却连眼睛都没有霎一霎,还是勾着上官金虹的脖子道:到你这里来的人,难道都不敲门的吗

阿飞突然反手一拳,打在门上。

是铁门

阿飞的拳头已出血,疼得嘴唇发白。

但世上又有哪种痛苦能比得上他心里的痛苦。

林仙儿却笑了,道:原来这人是疯子。

阿飞终于爆发,狂吼道:原来你竟是这种女人。

林仙儿淡淡道:你想不到么其实我一直都是这种女人,从来也没有改变过,你想不到只因为你自己太愚蠢。

她冷笑着,接道:你只要稍为聪明些,就不该来的

阿飞厉声道:我已来了。

林仙儿道:你来了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咬我一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管得了我我无论于什么,你都只有看着。

阿飞的眼睛里本似有泪,但此刻泪似已突然凝结成冰。

他的眼睛似已变成了死灰色。

绝望的死灰色,就像是荆无命眼睛的颜色。

他的血泪似已在这一瞬间流尽,生命似己在这一瞬间终止。

他仿佛突然变成了个死人

不该来的,的确不该来的

明知不应该,为什么要来呢

人们为什么总是会做出些不应做的事来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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