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西山(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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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动情,天地可鉴,江山天下是为证。

这一句话有如尖锐利刃一般,顺着她的心尖蓦然劈划而下,将她心房之外那层自以为是的坚硬外壳瞬时削裂。

有苦苦酸酸的渍液从心头漫出来,令她一时难以呼吸。

一直以来都知他不善多言,谁知今夜他这一句话竟是如此振聋发聩,字字如锤,连江山天下都被他拿来作誓。

怎能想得到,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她躲不开他的,脸被他捧在掌心中,只觉心里浪起冲天,眼底亦湿,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可却被泪水遮得有些模糊。许久,她才微微垂睫,抑住一心涌动,开口道:&l;臣没有听清。&r;

他掌劲稍重,薄唇一开,轻二字:&l;欺君。&r;

她浑身一麻,仍没有抬眼,只道:&l;陛下欲拿江山天下作誓,臣怎敢听清臣不过一人一命而已,又怎敢与陛下之江山天下并重陛下若执意这样,便是想要臣死。&r;

他伸指抚过微微发颤的红唇,眼底一暗,声音沉了些,&l;我若不拿江山天下作誓,你怎肯信我真心&r;

她本以为他言辞已尽,不想他会不依不饶,而那真心二字又令她心头脆塌,禁不住有些哽咽起来,&l;臣不求陛下真心,陛下实也不必如此。&r;

&l;可是我求。&r;斜眉陡扬。蓦然将她按进怀中过头在她耳边低低道:&l;幼时父王尝言。倘是真地心爱一个人。最伤便是不被那人所信。为帝者凡言真心必是可笑之词。但我不愿你次次看低自己。又次次不肯信我。&r;

她颤睫落泪。

从来都不是不信他。只不过是不敢信他。

君臣上下。心术一向难测。纵是他曾言他对她好是因他想。她亦以为那不过是他为了让她甘心效力地手段罢了。她从不奢望能得到他的真心。便是飞蛾扑火亦不后悔。可他今夜褪尽冷色连江山天下只为求她所信。她又如何能够不信他的真心

他摸着她的头发。又道:&l;你以为这两年来我连番擢拔你不过是拿你当棋子对付东党旧臣。可你却不想倘是没了这奸佞之臣。你又怎能存活至今日。你一门心思欲效忠于我,得罪的朝臣何止少数非老臣们畏恶你佞幸惑主之名。对你再下狠手又有何难&r;

她泪湿双眼,埋头在他胸前,无言以对。

他嘴角轻轻弯起,探指抹去她脸庞上的泪珠,声音低沉:&l;孟廷辉,我见不得旁人欺你辱你,更不愿你一腔抱负没了施展之处。只消你能安然立行于朝野之上,清流之议又有何惧。&r;

她轻轻抬头,触上他的目光愈发震动,开口却不知能说什么,只小声唤他道:&l;陛下。&r;

他眸底忽而涌情,喉结轻滚,停了会儿才继续道:&l;孟廷辉,看见你笑,我亦心足。倘是你肯信我,便笑一下,可好&r;

她的脸一下红了,半晌才微微扬唇说道:&l;臣一向只道陛下不善多言,却不知陛下也有这等巧言疾色的时候。&r;

他目光不移地盯着她,&l;既是知道我不善多言,便好好记住我方才的那些话。往后若想再听我说第二遍,怕是不能够了。&r;

她点头道:&l;是,臣记住了。&r;

池边厚雪渐渐融化有冰水滴滴嗒嗒地顺着池沿掉下来,珠珠入水激起小朵小朵的水花。远天夜色更暗,稀星不及他的眸子闪耀。

这才发觉与他泡在泉水里已是太久。

热意一簇簇地自她足尖窜至心头,她又有些躁热不安起来,身子贴着他皮肤的地方变得愈发敏感,好像稍微动一动便是极大的折磨,她忍了许久终是没忍住,小声道:&l;夜已深,陛下还是早些歇息为好。&r;

既是得不到他来舒缓她的躁意,那就想早点从他怀中脱出来,以便不要如此难受。

他背倚池壁,神色慵懒散怠,迟迟不肯放手,眸光逡点在她露在水外的肌肤上,微微闪火。

她被他看得更加难耐起来,只觉脸庞已然烫得发红,连攀在他身上的双手都麻痒不已。

于是撇眼不再看他,可却不由自主地,轻扭了一下身子。

下一瞬他的手掌便覆上她胸前,两指一捻她的红蕊,暖热的掌心轻轻揉挤丰满的乳峰。

她没防他来这一手,唇间逸出一声颤音,伸手去掐他的肩膀。

他缓缓地揉着她,揽在她腰后的手向里收紧了些,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儿,断断续续道:&l;想要嗯&r;

水波一阵阵漾起又落下,碎浅泉纹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细细痒痒的,令如坠棉絮,只知勾着他的肩颈,由他肆意挑弄她一处处敏感的地方。

他的手每动一下,她便舒服得咬唇轻叹。

只觉自己也要像那些融雪一样,一点点地在他怀中化成水,与这一池温泉合为一处。

他手指一寸一寸地移下去,在她耳侧问道:&l;可觉得舒服&r;见她点头,便又换了一处揉捏,声音微哑:&l;这样呢,可会更舒服些&r;

她连连吟喘,指尖陷进他肩后紧实的肌肉里,眸子半张半阖,眼里水汪汪一片,娇软地几乎就要站不住。

他仔细看着她的表情,手指越来越向下,终是揉住她最嫩的地方,轻轻拨按,依旧问她:&l;舒服么&r;

她脸庞红得似要溢出血来,声音如丝:&l;舒舒服&r;隔着氤氲水雾去看他,就见他眉间有隐忍之意,可注视着她的目光却极是温润。

他嘴角划笑,手指在下飞快地动着,低头细吻她的眉眼,低声道:&l;舒服就好。&r;

她何时见过如此温柔的他,当下有些清醒过来,手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来触抚他的胸膛,睁眼道:&l;陛下今夜好像有些不一样&r;

他眉头微微一沉,&l;上一次可有伤到你&r;

她咬唇摇头。

心中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他今夜这般温柔隐忍,竟是因怕同上一回一般弄痛了她。可那一次她又何尝不是粗鲁至极,冲着他的怒意而连咬带掐,几番泄火二人才始缠情温存。

想着,她心头又是一软。

原以为他不过是渴求她的身子,可自今夜开始,她再也不会妄自菲薄,他不豫她看低自己,她便不许自己再如从前一般胡思乱想。

她抬起一条腿,去勾他的腰,抬手轻抚他的侧脸,倾身过去,在他耳侧道:&l;臣见陛下舒服了,臣才能真的舒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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