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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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登基,太子自然不能再被尊称为太子,他被赐予和硕亲王封号,为众皇子之中地位最尊,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最妥当的。

颜曦乃先皇临终所立之新皇,他本人也是和众多皇子大臣们一样,在先皇驾崩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他曾一度拒不登基。虽然最后还是推脱不过登基为帝,于太子这儿礼数已经做到了极致,可以坦然的无愧于心。

关键之处却是,全天下都在传送这新皇颜曦的仁至义尽,唯独太子这边,无法从失败的沮丧中调试过来。

什么和硕亲王,他才不稀罕。

他当了一辈子太子,那可是最接近皇位的尊贵人物,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登基为帝,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

他做梦也想不到,最后将他的一切美梦撕扯个粉碎的,居然是颜曦,他的‘好’七弟。

防来防去,他最放心的一个人,夺去了他的一切。

和硕亲王,真像是一个笑话。

太子妃,不,现在该称之为和硕王妃雅柔端着热茶走进卧房,自从新皇登基大典举行后,她的夫君就把自己禁锢在雅柔的卧房之内,不吃不喝,目光无神的度过晨昏昼夜。

修长的身材越显单薄,细密的胡须已经掩住他的俊脸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雅柔和他说话,他也仿佛听不到似的,一言不发。

失去了皇位,和硕亲王也就失去了活力,他的人生完全为了登基为帝而存在,如今,目标没了,他不知道该凭借何种信念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过去,是假病,是为了转移父皇的注意力,降低他的怒火而精心设计的一出戏。

现在,他真的病了,由人最脆弱的内心一点点的开始腐烂,每天每夜,他都可以听到r体断裂的声音,折磨着他,让他清醒的面对这一份逃不掉的悲凉。

请相信永恒8

“殿下,您这个样子,雅柔看着真心痛。”和硕王妃口中虽如此说,脸上刻没什么柔弱无助的小女人模样,倒了一杯茶,端给半倚着床躺着的和硕王爷,一双从前是太子时,根本就没注意到的清冷星眸闪烁着智慧之光。

和硕亲王苦笑,没接雅柔的茶杯,“孤现在什么都没了,皇位、权势、自信,甚至连府外的那一块小小的匾额都保不住,过不了多久,颜曦就会派人来回收这座太子府,把我们都赶到别的地方去,连这块小小的生存空间都不留给我。”

“殿下,事实上,新皇派的人已经到了,他们说和硕亲王府已经准备好了,让咱们快点把太子府腾出来,内务府那边好派人过来翻新整修。”以备将来迎入新的主人。雅柔把最后一句话截住没有说出口,不过,即使不说,和硕亲王也大抵猜得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果然,和硕亲王先是习惯性的祭出凶狠的面容,复尔好像又回忆起他目前的处境,惨惨的一笑,“雅柔,孤这个夫君很没用是不是?现在累的你好日子都过不上,像丧家之犬似的撵走。”

“殿下,你觉得羞辱是吗?”雅柔掀开本来要给夫君的热茶,他不喝,她也不客气,浅啜一小口,正色道,“臣妾也觉得殿下该觉得羞辱。”

“你!!!!”太子被呛的大吼一声,像只受伤发狂的野兽。

“臣妾说的不对吗?”和硕王妃一派镇定,她坐的位置离他很远,仿佛怕他会激怒而伤害到她。

和硕亲王恨恨道,“没想到连你也这样对我,雅柔,你好,你很好,孤看错了你。”

“殿下,‘孤’这个自称是太子专属,您不该再用。”血淋淋的伤口还不够,和硕王妃不紧不慢的抓一把盐撒上去,疼的这个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整个身子如筛糠一般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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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咬牙切齿,连说三个好字,和硕亲王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和硕王妃,怨毒的瞳光笼罩住她。

“殿下,您是不是很想扑上来掐死雅柔?或者抽出你的宝剑,在这儿穿个透心凉?”和硕王妃玉指点在高耸的胸口,一颗年轻有力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抿唇浅笑,掩不住不屑,“如果您真的有这份勇气,雅柔死的也不冤枉。”

一口气把半杯温茶喝光,和硕王妃优雅的用帕子拭去唇边的水渍,“雅柔也和您一样的想法,那皇位本该就是您的,二十几年的太子,岂能白当?朝廷上上下下,有一多半都曾跪在您的脚下发誓效忠,这一切,难倒是能轻易抹杀的?再说,先皇的遗诏和那份单独给颜曦的密诏本来就蹊跷,事先没有预警,先皇驾崩后才由一个太监拿出来宣读,轻描淡写的就把您太子的地位剥夺了,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说,您都是先皇辛苦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一点点耐心的教你处理朝政,为接替皇位做准备,颜曦呢,征战杀戮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可是繁琐朝政的处理,又岂是一介武夫能胜任的,先皇病的再糊涂,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已经培养好的太子,去选这么个继承人吧。”

一番话,说的和硕亲王火气全消,这些日子,浑浊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这复杂的现实就是被弄乱的线团,而如今,雅柔正试图把其中的线头交到他手中。

“雅柔,你继续说。”全然没有火气,和硕亲王双眸熠熠,充满生气的眼神又重新的回到了他身上。

“即便是军粮和后期朝中几件混乱的事情您没有处理妥当,可仅凭这个,先皇就对您失望到改立继承人的地步?即便真的是先皇失望了,他为何不在活着的时候,正大光明的把颜曦捧上太子之位,非得归天后才来这么一手釜底抽薪呢?”和硕王妃尽量的以平静的言语表达她的意思,说的很多,都是疑问,仿佛是要等着和硕亲王给她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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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雅柔的话,正是和硕亲王怎么想都想不通的。颜曦对外虽有赫赫战功,可是他却从来都不c手朝中之事,就是护卫京畿的内侍营,也是先皇看不惯他做个闲散王爷而强加到他头上。

军粮的事儿和朝中的那一团混乱是三皇子颜朔给解决的,和硕亲王在背地里的确猜测过可能是颜曦暗中帮忙,但是毕竟到了先皇驾崩之前,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此时与颜曦确有关系。

即便是改立太子,老三的优势也明显要比老七大,在先皇去世前的最后几个月内,对三皇子颜朔的宠爱盛极一时,他怎么会突然在临死前,就突发其想的把颜曦捧上皇位呢?

“雅柔,你的意思是,先帝的遗诏有蹊跷?”

和硕王妃叹了口气,“殿下,先帝的遗诏一定有蹊跷,必须有蹊跷。”

如果没有蹊跷,他拿什么立场再去与颜曦争夺皇位呢,雅柔这是在给他指出一条反败为胜的明路。

赤脚从床上跳下来,和硕亲王一个箭步来到雅柔面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双臂扶起她,爱怜的拥在怀中,“柔儿,谢谢你点醒了我,这些日子,你一定很担心吧。”

“殿下,您明白雅柔的意思了?”承受了夫君的感激,雅柔却并没动情的忘乎所以,顺从的跟着她回到床边并排而坐。

“明白了,我会振奋起精神来,忘掉从前的挫败。老七后来居上,第一个回合是他胜了,但是来日方长,真正的胜负还能难说。”至死方休,一辈子的时间,他还有很多反败为胜的机会。

“殿下,看您这样,雅柔真的就放心多了。”长舒了一口气,任和硕亲王将她紧拥在胸口,雅柔不再多言。

她的夫君不乏智慧,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而已,今日,她使巧计令他清醒过来,之后的事情就不必她再多c心,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可以亲手夺回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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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回信心的和硕亲王迫不及待的把雅柔压在身下,百般抚慰,在女人身上恢复雄风是他迈出争夺皇位的第一步。此时此刻,他的正妃雅柔窈窕的身影才算真正的烙印进的心底深处,不再模糊成团,可有可无。

纠缠,喘息,极乐,直至恢复平静,两具赤l的身子,相拥的挤在一起。

“柔儿,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和硕亲王此时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饥饿了好久的汉子在自家屋中捡起一锭金元宝,爱不释手的连连叹息,为何早些时候没有发现呢。

“殿下,雅柔刚才的话说的重了,您心里可别记恨。”

“我知道你全都是为了我,好柔儿,我怎么舍得怪你,你的那一番冷嘲热讽,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外界的门,否则,我现在还纠缠在得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他忍不住又吻住雅柔这张令人又爱又惊的小嘴,今日始明白,为何之前太子府内,井井有条,妻妾仆役各司其职,有这么个厉害的当家主母坐镇,还有谁敢放肆呢。

“殿下,当今新皇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智取与顽抗都不是最佳的办法,这事儿还得耐心着,放长线才能钓来大鱼。”

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太子,耐心,他是有的,况且和硕王妃说的极为有礼,颜曦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有遗诏、有典礼,他身上背负军功,攻占两国,击退五国联盟,这些都是不可掩盖的实力,相较之下,和硕亲王这个前太子反而失去了优势,名不再正言不再顺。

想要从他手中夺回已经失去的皇位,谈何容易。

和硕亲王自信满满,此时却没有半点可行的着手之策。

雅柔状似无意道,“先帝生前曾公开宠爱过两名齐国的公主姐妹,后来听说这两位贵妃中的姐姐追随先帝而去,当了几个时辰的皇后就服毒自尽了,还有一个妹妹留在宫中,殿下,您要设法得到这位玉太妃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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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薇腹中怀了龙胎,再不能任之流落在外,当晚,贵喜领着一般太监宫娥赶过来,怕睿王府的原本人马不够仔细,照顾不周全这位还没有被赐予封号的新皇后宫唯一的娘娘。

碰巧颜曦带着桃小薇微服游玩,还未归来,于是一干人木桩子似的杵在花厅之内,鸦雀无声的等候。

管家过来偷看几次,咂舌不已。

什么叫皇家威仪,就连这宫中伺候人的奴才也这般威风凛凛,训练有素的垂首而立,两个时辰竟然连动都不动,如果他也跟着主子入宫,怕是根本做不到人家这样的规矩吧,还不如就自由自在的守着睿王府,帮爷把这充满回忆的旧府邸看护周全。

自此,自阉入宫的念想也就渐渐淡了。

。。。。。。。

这还是第一次桃小薇和颜曦单独出来游玩呢,九鼎和沿途保护的侍卫们都打发的远远的,不许出现在视线之内。

二人携手而行,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绝色娇俏,并排走在一起,怎么都不像是普通的民间柴米夫妻,而更像是神仙眷侣,不属凡尘。

一路上,无论男女皆频频回首,男的的目光都锁在桃小薇身上,而女人的眼神,清一色的被颜曦的冷峻外表夺去呼吸。

夫妻二人不以为意,自顾自得,一路倒也没遇到什么不快之事。

太阳西落,他们坐在扬子湖畔看夕阳落下,桃小薇倦倦的倚在颜曦怀中,“夫君,今天真的好开心呢,如果每天都这样子就好了。”

“你若喜欢,我陪着你就是。”

“现在可不行咯,你是皇帝,是不能经常上街让人看得大人物,偶尔有这么一次,薇薇已经满足了,怎么敢奢求经常呢。”打了个哈欠,桃小薇累的张不开眼,倚着颜曦的肩膀,就这样迎着落霞,沉沉睡去。

九鼎从隐蔽处走出,“爷,该回去了。”

颜曦打横抱起妻子,用九鼎递过来的薄斗篷裹住桃小薇的娇躯,迎着晚风,缓缓朝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请相信永恒13

皇帝家的事儿没小事,何况是正妻有孕。

早些时候,有颜曦拦着,桃小薇喜欢住在宫外也就住了,颜曦下朝老回睿王府住,也暂且如此,群臣虽然心知此事不合规矩,念在颜曦登基日短,还没适应宫廷的生活,于是集体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终于由太医院传出了新皇有后的消息,一个个的都坐不住了,颜曦凶名在外,谁都不敢当面直言,纡回的找到了先皇贴身的太监贵喜,请这位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仍旧岿然不倒的喜公公想想办法。

皇家血脉,还是放在宫中护着才周全,新皇颜曦这会儿只有一位正妃,她腹中如果怀的是皇子,没准就是未来的太子殿下,马虎不得。

事关重大,虽然贵喜也觉得有些不妥,他还是带人来了。先皇去世前令他效忠新皇,现在,颜曦就是他的主子,做奴才的,为陛下鞠躬尽瘁那是本分。

果然,颜曦进府,见到了贵喜带来的宫娥太监,脸先黑了半边,亲自把桃小薇送回了卧房安顿好,他才招贵喜一个人进去见驾。

“你来做什么?”

“陛下,奴才听说娘娘身怀有孕,于是把宫里边有经验的宫娥们送过来,也好有个趁手帮忙的。”他没提让颜曦带着桃小薇回宫居住的事儿,这种决断不是他一个奴才能c言的,跟在先帝身旁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儿做了会让主子高兴,什么事儿做了会让主子气恼,贵喜的分寸拿捏得妥妥当当,没出过什么大错。

颜曦点头,“你起来回话。”

“谢皇上。”跪了大半天的老太监这次忍着麻木的膝盖站起来,躬身在一旁候着。

颜曦随手拿起一份奏折,静静的看着,他一伸手,贵喜立即把笔双手托着递过去,不等颜曦吩咐,老太监开始研磨,待颜曦批阅完毕,一杯温度合宜的热茶立即奉上。

好不周到。

颜曦缓缓挑起眼睑,“说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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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没想说话。”贵喜恭恭敬敬。

“那你走吧。”

“去哪儿?”

“哪儿来回哪儿。”

贵喜又屈膝跪倒,“陛下,老奴有事禀报。”

方才还没话说,这会儿颜曦开口撵人,倒是把他犹豫再三的闷葫芦给打开了。

“讲吧。”

“陛下,这件事本不该奴才c嘴,奴才本意也就是说出来给陛下做个参考。”偷偷的瞟了一眼颜曦专心看另一本奏折的不动声色的脸,怯怯道,“皇上,若是老奴哪句话惹恼了您,一会少打几下板子,成么?”

“不成。”断然拒绝,既然知道说出来要挨揍就索性别说,敢说又想少遭处罚,这种好事想都别想。

“哎,那老奴不求饶了。”贵喜镇定的顺了口气,“陛下,娘娘有了身孕,按照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继续留在睿王府居住的,皇家的血脉还是交给宫中有经验的宫娥们服侍着比较妥当,另外,安全问题上也是件隐忧,睿王府虽然被守卫的牢不可破,但毕竟还是没有皇宫之内守卫森严的安全,为了娘娘和龙胎的稳妥,回宫势在必行。”

颜曦没答话,冷脸上既看不出不快也瞧不见赞许,贵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老奴多言了,请陛下责罚。”

“你回去吧。”颜曦挥挥手。

贵喜只得叩头退出,跨国门槛时,身上穿的袍子湿嗒嗒的黏贴在身上,也不知道流出了多少冷汗。

颜曦继续批阅奏折,他宣布歇朝三日,该上报给他批阅的奏折可是一本都没少。小事儿自有底下的官员酌情筹办,稍微大一点的他们就没权利决定了。桃小薇这会儿正睡着,他又不想一个人用膳,索性先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到那个时候,她大概也就醒了。

颜融用手指轻轻敲门,不等人答复,大大方方的闯进来,“七弟,当皇帝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说风凉话的人来了,笑嘻嘻的闲散模样看起来还真是碍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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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忽然良心发现,想入朝帮忙吗?”

颜融踏进门槛的半只脚顿住,“七弟,你知道二哥胆子小不经吓,所以别随便开玩笑哦,不然,我会转身就跑的。”

鄙视的望着他,“拖家带口,朕倒要看看你往哪里跑。”

颜融抱住门框,“好有威严,好有气魄,七弟,不怒自威这四个字简直为你量身定做。”

臭贫吧,很难得的机会,颜曦会主动的搭他的废话。

面对颜融,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七弟,有不顺心的事情吗?来和二哥说说。”笑眯眯的弯下腰把事先藏在门口的酒坛子拎进来,一手一只,扔给颜曦一坛,自己留一坛。

也不推辞,拍掉了酒坛上的泥封,颜曦咕咚咚的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气窜入腹部,把他大部分的烦恼都蒸发出去。

酒,有时候的确是个好东西。

“薇薇不想入宫。”

颜融跟着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你是皇帝,她是娘娘,不入宫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她。”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入宫吗?”颜融贼兮兮的凑过来,冲颜曦勾勾手指,“给我点好处,哥哥我就把从小瞳那儿打探来的妯娌体己话给你学学。”

颜曦弯下腰,桌子底下早就准备好的锦盒取出,扔给颜融。

灵敏的鼻子在盒身一嗅,颜融惊讶道,“好珍贵的雪玉红丝参王,隔着木头盒子都挡不住它的灵性。”

“给孩子吃了,终身百毒不侵,夜能视物。”

颜融心中忽然一暖,这恐怕是颜曦提前为他还没出生的孩儿准备的,不然怎么就这样凑巧,他一耍赖颜曦就把这种好东西拿出来了。“弟妹也怀孕了,这参王给她腹中的孩儿留一半。”

“不必了,这东西分成几次吃下去才会有药及终身的效果,薇薇那里也有准备。”

颜融听了,便不再推辞,把参盒放到一旁,扭头四下打量,确定自家媳妇儿的确不在附近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大臣们是不是正忙着张罗给你选宫妃啊,悄悄告诉你,弟妹早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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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轻孰重1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颜曦的神情立即肃杀冷凝,紧绷了许久,笼罩在他身子上的杀意竟又渐渐退去。选宫妃的事他虽然没应承,却着实闹的沸沸扬扬,达官显贵,将相王侯,只要家中有适龄的闺女,哪个不想凑上来分一杯羹呢。

与颜曦个人的喜好无关,送来的每一个女子的身后都代表着一分利益,自古以来,姻亲关系虽然不算十拿九稳,但其中的心里安定感和好处自是不必细说,新皇一天不肯答应,二天不肯答应,难倒这一辈子真的就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吗?

朝臣们压根就不相信这种稀奇事儿,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帝王与帝后可以像民间的夫妻似的相敬如宾,忠贞不二。

他们所处的位置本身就是政治需要,选宫妃也是国家的大事,是稳定臣心的一种有效手段,通过一个个女子将皇帝与大臣们拴在一起,紧密相连,加深彼此之间薄弱的信任感。

因此,颜曦虽不应承,秀女初选的工作却一天都落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大概也就等着哪天颜曦松口一答应,即万事俱备,送入宫门。

不在颜曦算计之内的,是桃小薇这么早就知道了这件烦心事儿。以她的脾气,心里定是难过死了,又死要面子强忍着不问他,长久的积郁憋闷在心中,竟化成解不开的死结,日复一日的沉重。

颜融面含深意的望着颜曦比深邃的湖水还冷漠的脸,“七弟,你真的准备像父皇那样,搜罗一大群压根就没感觉的女子装点门面,违背本心的伤害最在乎的女人,过着连你自己都厌恶的生活吗?”颜融自是知道颜曦身在其位的难处,不过可甭指望他会同情或者赞成颜曦秉承祖制,陷自身于水深火热的做法,“当初二哥劝你继承皇位,是想让你有机会去实现心中的报复,可是,如果你即将付出的东西比得到的更加珍贵,你便真的要仔细的衡量,免得后悔。”

孰轻孰重2

把自己的酒喝干净,颜融决定回去和媳妇儿一起吃晚餐,“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小事儿可以糊涂,遇到了攸关一生的大事,怎么都得前前后后的琢磨明白再下决定,否则,到时候,痛的是自己,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代替不了。”晃晃悠悠的拎着装参王的盒子走出去,一脚踏出门槛,一脚仍留在颜曦的书房中,颜融并没有回头,只是自言自语道,“如果换成是我,为了一群我压根都不认识的女人去伤害帮我怀着孩子,辛苦的日夜不成眠的媳妇儿,这种选择根本就不必过大脑就能得出答案。”

非常简单。

颜融能想明白的,颜曦自然早就梳理的透彻,选秀女立为宫妃来充实皇帝的后院,这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祖制,颜曦想改,触及的是一般权贵的切身利益,这几乎成了他与朝臣之间的博弈,光杆皇帝和抱成团的大臣们,孰轻孰重,目前还真不好说。

颜曦从来没有小瞧过桃小薇的智慧,事实上,在颜融告诉他,薇薇知道了选宫妃却还隐忍不提的事,颜曦就将来龙去脉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了解他,能体会到他的难,更知道有些事的确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于是她不吵,也不闹,甚至在颜曦的面前,还会强打起精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薇薇在等,等他的最后决定,如果他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顺了朝臣们的意思,那么,她的心就真的死了。

先帝的密函之中,也提过某种选择,想来必是当年老皇帝也有这么一位倾心珍爱的女人,在皇位与爱人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前者,那个女人郁郁而终,而老皇帝就流连于不同的女子之间麻痹心碎,当享受过权势所带来的愉悦和满足后,原本就缺一块的心脏越发显得空落落,年纪越大,那份失落就越沉重。

死老头,他自己都没解好的难题,如今原封不动的摆到他面前,如果颜曦找不出比他更完美的解决办法,不管他现在是在天上还是地下,都会得意扬扬的笑不拢嘴巴。

颜曦,你也不过如此。

孰轻孰重3

颜曦冷笑着,薄唇边向上挑起的弧度,纯然的肃杀冷凝。

父皇,这就是你留下的所谓连环计?如果只有这种水平,可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自先皇归天后,颜曦便一直冷眼旁观,无论在朝廷上还是私下里,这群渐渐对颜曦失去警戒之心的朝臣们都忽略了,在皇帝还是七皇子的岁月里,他是多么桀骜狂妄之人,性格天生,二十几年戎马生涯都未改变,难倒登基当了几天皇帝反倒畏首畏尾的怕前怕后吗?

他的确是皇帝,可是,首先,他是颜曦。

“夫君,我饿了。”揉着眼,像小女孩似的披散着黑发的桃小薇赤着脚走进来。

“千彤她们在就把饭菜布置好了。”用脚尖把酒坛子踢进桌下,颜曦不赞同的望着那双晶莹圆润的玉足。天气虽热,地面却总是有凉气的,她现在身子虚弱,一点都不懂得注意。于是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卧房而去。

“二嫂他们会来一起吃吗?”最近竹叶瞳完全被颜融一个人霸占着,跟前跟后的寸步不离身,神经兮兮的谁都不让靠近,害的她想跟竹叶瞳聊聊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他们早已经吃过了。”

桃小薇点点头,没精打采的把身子躲在颜曦的怀里,“夫君,宫里来了好多人,千彤和千霜被训的都不会走路了,我不喜欢那些不认识的宫娥跟前跟后的,连睡觉都派两个人盯着,像防贼似的。”

“那一会把她们都赶到外间候着,还让千彤和千霜陪着你。”

桃小薇满意的轻笑,仍是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

“顺便把那个太监也赶走好吗?”

“哪个?贵喜?他怎么了?”

撅起小嘴,桃小薇愤愤不平,“他好啰嗦,宫娥们管千彤千霜,他就专门盯着我,翻个身也不对,在身旁装咳嗽。”

颜曦叹了口气,心中对让桃小薇进宫的事越来越淡了,她这个性子,连最简单的宫廷规矩都觉得束缚,真的要强让她进宫去,很快,她恐怕就像是枯萎的花儿似的消沉下去。

那绝不是颜曦乐于见到的。

孰轻孰重4

贵喜远远地望见皇帝居然抱着娘娘从远处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忙摆手让宫娥们站到两旁候着,他自己脸上堆着笑的迎上来,“陛下,娘娘,请入席吧。”

桃小薇搭眼一瞧,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又把脑袋钻回到颜曦怀中,咂舌不已。

标准的宫廷膳食,巨大的餐桌,并排摆放了三张,眼花缭乱的盘盘碗碗摆的整整齐齐,各色菜式冒着袅袅香气,桃小薇觉得,仿佛她这一辈子所吃过的所有菜式都集中在此,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外加水里游的,时令蔬菜,甚至这个季节根本就没有的蔬菜也出现在眼前。

这还仅仅只是一餐而已,瞧贵喜太监那表情,仿佛是说在宫外也只能稍微凑活,睿王府的厨房还是不及御膳房的材料充足。

桃小薇直接捂住肚子,“夫君,我不想吃了,你放我下来,我还是回房睡觉吧。”

她一直觉得吃饭这种事,菜式、味道均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心情,心情好,野菜萝卜也是美味,心情不佳,就是把龙r端上来,还是没有想碰的欲望。

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吃一顿饭,筷子都不知道往哪个盘子里夹,还有十几个宫娥的二十几只眼珠子盯着,真的再没有别这更别扭的事情。

吃饭而已,至于在这种时候彰显皇家的威严么。

“贵喜,领着你的人退下去。”随便点了几样看起来清爽可口的菜让他们留下,其他的全部撤走,颜曦有几分不悦,“以后御膳不必如此铺张。”

贵喜石化。

先皇在世的时候,这样的御膳只能算是最低档的,正常一般是二百多道菜肴,今天他才给新皇准备了八十几道,陛下居然还是嫌多。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御膳若是太寒酸了,说出去有损龙颜呐。

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贵喜却不敢在此时发表意见,听从颜曦的命令,让宫娥们把大部分的食物撤走,他才恭敬的立在颜曦身后。

“你也出去!”颜曦可不领他的情,照赶不误。

得,他也留不下了,唉,贵喜心中叹息,只得怏怏而去。

孰轻孰重5

“现在有食欲了吧?”宠溺的摸摸她的长发,把桃小薇安置在座椅上,千彤和千霜姐妹被唤进来,她们习惯性的为桃小薇的脚下摆放了一只小矮凳,这样她就可以光着脚踩在上边,不必悬空。

愉快的点点头,指着不远处油腻腻的烧j腿道,“我要吃那个。”

“你确定可以吃r食吗?”前些天一颗r丸子吐了一地,颜曦对此深表怀疑,但是他还是把j腿夹过来放在桃小薇的碗中,“小口的吃,如果不舒服立即换掉。”

桃小薇笑眯眯的答应了,j腿到眼前,立即迫不及待的张开小嘴去咬,一口、两口、三四口,颜曦担忧的心渐渐放下,看她吃得那么香,孕吐的症状似乎完全消失了。

这孕妇的胃口,和夏日当头变幻的天气似的,风一阵雨一阵,谁都拿捏不准。

“夫君,那些宫娥太监什么时候回宫里?”桃小薇又瞄到站在屋子外的贵喜探头探脑的在偷窥了,耳朵和小白兔似的竖起来,桃小薇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听不太清晰,所以就把自己的身子挤在门的一角,拼了命的往里拱。

桃小薇都担心那被颜曦一拳打的粉碎,刚刚换了新的门框禁不住他这种力道。

“如果你不喜欢,吃完了饭,我就打发他们走。”

心有戚戚,桃小薇凑上去亲了亲颜曦的唇角,以兹奖励,“他们若是再不走,我的千彤和千霜都要被欺负的掉眼泪了。”

千彤和千霜立即把头垂下,不敢与颜曦的冷眸相对,心中对桃小薇却是极为感激的,有这么个替下人着想的好王妃,她们先前受的那些冷言冷语真的不算什么。

。。。。。。

酒足饭饱后,话题最终还是引到了进不进宫这件事上。

由于是桃小薇自己主动提起的,颜曦也就没有回避,他的态度很坚定,不会她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假如睿王府住的比宫廷更习惯,那么久一直住着。

“那万一有人不愿意怎么办,夫君,您现在是一国之君,小事儿也是大事儿,更何况是长居宫外这种本来就非常重要的事情呢?”可预期的,跳出来反对的人会和上次堵门求他登基的一样多。

孰轻孰重6

“薇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放松了心情,身怀有孕,想太多不好,这些事情,我会去解决。”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颜曦的大包大揽已经成为了类似于生命本能的习惯,只要她想要的,他几乎没有拒绝过,不管是不是她在任性,在颜曦那边,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在宠溺着。

越是这样,她越无法坦然的接受。

她的夫君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几乎连到手的皇位都放弃了,她承受些微不足道的委屈,又能怎样呢。

于是,桃小薇释然了这些日子以来排解不掉的担忧,主动道,“夫君,给薇薇一个封号吧,只要不是皇后的大位,什么都成。”

颜曦身形倏颤,挺直脊梁,口气僵硬道,“没人你进宫,你也不必强着自己做什么牺牲,我不需要这些。”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过重,颜曦刻意的放缓了说话的速度,“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入宫,必定是以帝后的身份母仪天下,除此之外,宫中的任何位置都不适和你。”

“可是。。。”她这么一个没有家族支撑的亡国公主,又凭什么霸占了燕国的帝后之位,那些个不好惹的皇亲权归,根本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吧。

她不想再让颜曦为她为难了啊。

“在为选宫妃的事情担忧吗?”颜曦的话漫不经心的,这种能令她心碎一万次的话题,从他口中讲出来,像询问晚上是吃豆腐还是吃白菜那样简单。

桃小薇能回馈给他的,也只能是沉默,除此之外,她又能说什么呢?

颜曦身在其位,是否接纳其他女人,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桃小薇也是从宫廷之中走出的公主,这种事情,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知道他的无可奈何,她才一言不发,不哭不闹,被动的接受任何可能令她万劫不复的结果。

孰轻孰重7

“薇薇,在十几年前,先皇就不断的尝试着往我这儿送女人,那个时候,你还很小。”颜曦用手比划了一截小娃娃的高度,“可惜,直到他咽气,都一次没成功过。”

桃小薇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颜曦仿佛有些得意,很享受这样的挑战。

颜曦揉捏她粉嫩的脸颊,气定神闲,“当皇子的时候我都没屈服过,没道理当了皇上,反而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小醋桶,拜托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一刻不停的冒着酸气,咱们的卧房都被你熏的连蚊子都不敢进了。”

不理会她眼睛圆圆小嘴圆圆的呆愣样,颜曦决定一口气把这事儿解决掉,极小的沟通不良就能把他的小宝贝憋出病来,女人呐,真是脆弱的和温室的娇花似的。

颜曦根本就不去想,桃小薇是娇贵的牡丹,他就是那一直挡风遮雨的花棚,她的脆弱和他的强大本就相辅相成,或许,在他的心里,这种习惯性的保护已经是割舍不掉的本能,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桃小薇有些跟不上思路,她的夫君,是要向她在传达类似于忠诚的讯息吗?如果她没理解错,他是不会再纳宫妃,来完成许久以前对她许下的誓言,终其一生,都只让她陪在他的身侧。

那个时候,颜曦还是睿王爷,他立下的誓言,她相信。

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贵为皇帝,一国之君真的可以为了她这么一个妻子,而舍弃唾手可得的三千佳丽吗?

颜曦,他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桃小薇大眼中薄雾袅袅,积聚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坏蛋,你是个大傻瓜,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男人了。”

颜曦伸出手臂,指着一墙之隔的小院道,“我也不是唯一,至少那里还有个跟我差不多的,亲兄弟,当傻子也一起做个伴,很好很好。”

而守在竹叶瞳身边,拼命的劝吃劝喝的某位兄弟使劲的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抱怨道,“这么热的天居然也会伤风感冒,小瞳乖乖,你帮为夫算算,是哪个家伙在背地里说咱的坏话呢。”

孰轻孰重8

鲁国皇宫。

御书房内,鲁国的皇帝皱成一团的五官愁的拧出水来。

他刚接到密报,燕国皇帝驾崩,临终立遗诏,舍太子而改立新皇。

别人倒是好说,偏偏继位的是那个人。

那个只身挡住五国联盟,只一战就把几十万大军吓的p滚n流,各自回国的杀神颜曦。

坏了,这下要出大事了。

苏沫儿很早就被传旨的太监请进了宫,在御书房内,她总是坐在一张舒适的大椅子上回话,鲁国皇帝对她恭恭敬敬,丝毫不愿怠慢。

“国师,燕国继位的新皇是那灭齐灭魏的杀神颜曦,此事当如何是好?”

苏沫儿接过太监转交的密信,扫了几眼就了然了燕国目前的情况,颜曦两个字牢牢锁住了她的视线,收掉了漫不经心,苏沫儿把有关颜曦的讯息反复默念几次,确定一字一句都没有忽略后,才抬眸轻轻道,“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这很正常,陛下不必担忧。”

他怎么会不担忧,临终改立太子,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尤其是登基的皇子,是越过了继承顺序,直接选中的杀神颜曦,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燕国是否真的要孤注一掷,借杀神的恐怖战力而一统天下。

当颜曦还是少年时,他便已经连灭两国,齐国和魏国的国力,都要比鲁国高出一大截,就这样还没挡住他,如果颜曦真的再兴战火,首当其中,要遭殃的就是与燕国相近的鲁国。

五国联盟,鲁国派大军参加,颜曦若想寻些发兵的借口,易如反掌。

望着鲁国的老皇帝担忧的模样,苏沫儿只是随意的喝着热茶,他说,她就听着,绝对不轻易开口c言。

“国师,这个时候神教那边,能否助朕一臂之力?”终于把今天召见苏沫儿的真实目的说出,鲁国的皇帝心脏陡然一紧,目不转睛的望着苏沫儿,等待她的回答。

孰轻孰重9

“陛下,燕国只是新皇继位,并未有不轨之举,您要神教怎么帮呢?”

鲁国皇帝清了清嗓子,镇定心情,“自然是与朝廷联手,共同防备了。”

“陛下,神教派我入朝担任国师之位,不是早已经宣示了与朝廷共进退的决心吗?”苏沫儿奇怪道,不明白鲁国皇帝指的是什么意思,神教尽心尽力,连她这个在教众地位显赫的圣姑都派了出来,难倒这老皇帝还是不相信她们的诚意?

鲁国皇帝却与这单纯的火神教圣姑所想迥异,派一个女子入朝为国师,关键时刻借由她得到火神教的助力,并不能完全得到他的信任。

他不是也允许在鲁国境内,火神教为唯一的宗教信仰,大开方便之门,允许其自由宣布教义,与朝廷付出的相比,火神教仅仅是在五国联盟攻打燕国时,派出了以苏沫儿为首的神教白衣侍卫,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最后还因为苏沫儿任性的瞎搅,给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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