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1)

一声强而有力的尖嚷—

她挺起胸、拱起身,撩人的姿态如滚滚浪潮般侵人展漠伦的眼中。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强烈的冲水继续下移至她的两腿间……

张开腿,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敏感?他以一只手撑开她因羞涩而紧拢的双腿,莲蓬头的水柱出其不意地对住她那敏锐的y核狂s而下,这种如触电般的狂肆灼热感,使她激动得全身颤抖不休,双手紧搂着他的肩,直到攀到了最高峰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呐喊、尖叫……

柔弱的身子更在鸷猛的热情中疯狂地颤抖……

展漠伦邪气地着着她喜悦满足的表情,低头吻着她的唇角,以舌尖轻舐她的鼻尖、眼睑,满意吗?给你带来高c了吗?

史兰抬起氤氲的双眼,那水灵灵的星眸半掩,表情媚人骨髓、勾撩人心。

他再也抑制不了强烈的渴望,迅速将她抱起,两人光l着身子走出浴室,轻柔地将她放在水床上的毛毯里。

现在轮到我了。他谑睇她羞红的容颜,斜倚在她身侧,以一种爱抚的手法轻拭着她湿润的发丝。

史兰羞怯不已地将自己蜷成小虾米似的,窝在他的臂弯中,心跳声不断加速,激狂地敲打在心墙上。

别紧张让我看看你。展漠伦扯开她紧环住自己的双臂,眼神如火焰般扫过她毫无瑕疵的身躯,淡淡地扬起唇角,慵懒地邪笑。

他火焰般的唇猛地落在她耳根处最敏锐的地带,缓缓挪移到她的颈窝、饱满的丰胸,大手则直接抚弄她两腿间的三角地带肆无忌惮地揉捻着挺立鼓胀的蕊苞……

呃……方才在水中翻腾的火焰尚未熄灭,欲望之火又再一次疯狂地燃烧着史兰的四肢百骸。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他突然心生感慨,像她这么完美的女人,竟然会为了金钱而出卖r体,这是多么不值的事啊?

恍惚间,他居然产生一种要命的想法,或许他可以金屋藏娇?!不过,这么做似乎又太对不起敏莹了。

不可讳言,他对刘敏莹虽没什么感情,但也不算讨厌,否则,他也不会与她走上订婚这条路。今夭他竟然曾被眼前这个小女人拐骗上床,简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然而,对于这次的脱轨,他并不后悔。

史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对他的问话无言以对,心底竟隐约产生一丝丝的悲哀,她无奈的认清,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为了摆脱这股说不出的苦闷,她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热吻,别管这么多,今晚我是你的。

她的吻生涩但狂炙,毫无章法的在他的唇、眼、鼻尖上,一一印上她火热的吻痕……

展漠伦嘶哑地笑说:你不仅是魔女,而且还是天使的化身,你根本就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综合体。

他反身压缚住她,膝盖伸进她的双腿间,恶意的撑开她,手指在她的y核上搓捏拉扯的动作也猛然加剧;随着他唇上狂野的回吻,史兰已是吃不消地呐喊出声。

舒服吗?想不想要更多?他咬住她柔嫩的耳垂,舔舐她耳背滑腻的肌肤。无意间,竞发现那儿有一颗凸起的小痣,可爱圆润,衬着那张清妍无瑕的脸蛋,更显出它的小巧诱人。

我……我不知道……

史兰已是意乱情迷,双眼如醉,只知小腹下掀起一阵阵的狂热,她不懂要借由什么方法才能消逸这种无由的痛苦?

展漠伦惊奇地扬扬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

他口中虽这么问,但手上激烈的爱抚却未停顿;史兰无法控制地仰高胸脯,下意识的企求与他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

他焚红了眼,俯下身咬着她的鼻尖:你果真会装,想学处女的姿态勾引我是吗?恭喜你,你成功了—

展漠伦立即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架在自己的肩上,伸长舌尖舔吮那早已湿y多汁的嫩瓣。他软绵的舌,熟练大胆地窜进她不断抽搐的x径中,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狂吻都夹带着撩人的赤焰……

啊……嗯……在他如此灼烫的折磨下,史兰终于忍不住发出浓烈的喘息,指甲深深掐人他的背部,紧扣住他。

他放下她翘挺的圆臀,用胯下的热铁抵住她两腿间的迷人x口,轻轻抚弄…

你真是甘美多汁……展漠伦将昂然的欲望锁在她的入口处,明显感觉那儿正亢奋又湿软。

好痛苦……

史兰发出阵阵撩媚人心的轻喘,胸前两蕊傲然绽放的蓓蕾变得更加肿胀……

不行—我不能忍了……他额际的汗水沿着发鬓滴在她的小腹上,突然,他掰开她的两腿,腰杆一挺,滚烫的热铁立刻凶猛地戳进她未经人事的脆弱中。

痛……好痛……史兰喘息急促又混浊,一股陌生又强烈的疼痛让她冷汗涔涔、娇喘吁吁……

展漠伦如遭到严重打击般,浑身一窒。

该死的!你居然骗我?他双目如炬地瞪着因疼痛而五官微皱的史兰,你不是应召女郎?

史兰淌下屈辱的泪,现在是不是还重要吗?

她的泪让他顿时觉得有一丝心疼与怜惜,尤其是她的紧实深深包裹着他的温热,任何一个扭动,都能让他亢奋难忍。

对!是不重要了。

他冷鸷地一笑,霍然加速律动,眼看她因承受不住这样的粗暴而痛楚地蹙紧眉,遂又不忍地放缓下速度,抑欲的艰涩让他懊恼不已。

相信我,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他的手指立刻加人了爱抚的行列,不安分地拨弄那隐密在黑色丛林中的y核,直到她的身子放软并轻颤……

展漠伦浓烈的阳性气息也逐渐转浓、转沉-—

他嘴角泛起邪笑,眼神蓦然一亮,突然低嘎地呐喊道:享受吧—

他使劲的抓住她的纤腰,感受她的柔嫩和甜美,并把动作徐徐加快,每一次推动都比前一次狂狷……

展漠伦不断地冲刺,疯狂地掠夺,一寸一寸地填满她。最后,史兰终于逸出声声呐喊,余音激荡在小小的套房内……

欲火狂烈烧灼着他的感官,眼看史兰无助地摆动着臀部,耳闻她断断续续的娇喘,更加深了他抽动的欲望。

他毫不留情地加快节奏,挪出两指撑开她的紧窒,好让自己完全挤进她那湿润的窄x中,不留一丝缝隙。随着冲刺的韵律一次次加重、加快,他爆发出来的温y瞬间狂s进她体内的最深处……

为什么骗我?

展漠伦点了一支烟,倚在床头吞云吐雾,他身上的重要部位仅掩了一件薄毯。

史兰以被单包裹住身子,躲在角落低垂着小脸,久久不语。

他静静地凝视她,不知为何,只要一见她那张楚楚可冷的小脸、白皙优美的颈线,他小腹的欲望又开始不听话地蠢动了。

他不得不以尼古丁来压抑体内翻腾的火焰。

天!想不到他这个情场老手,竟然也会栽在一个处女手上。

有困难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或许是他的大男人主义作祟,既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对她就有某方面的义务吧!

再说,他根本不敢想像等他俩分道扬镖后,她又跑去找下一个目标,并与其他男人交欢缠绵的景象……

这肯定是会疯他的。

我没有困难。把自己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一副好像对不起我的样子。史兰抬起头正视他,虽然她失了身,但至少还保有自尊吧!

他眉一挑,眼神变得黯沉深幽,仿佛在推敲她话语里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少?

相信我的能力,以目前的情况,我有责任替你解决麻烦。展漠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揽事上身的人,但对她,他就是做不到冷漠。

我不是你的责任,而且我会取得我该有的报偿,其余的我一概不需要。她倔强地说。

你—

展漠伦还想说服她,被她一口否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开给我的价码已经够多了吗?我想,如果你拿这笔钱给任何一个女人,凭你的条件,哪个不急着上你的床?所以,我不需要你额外对我负责。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喝杯酒?

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史兰瞪大眼,惊奇地问:现在吗?

老天!她已经累坏了,根本不想再出门。

展漠伦看出她的想法,优雅地笑说:这间饭店的地下楼有间酒坊,专门供应饭店的客人喝酒及消夜,你只要穿件轻松的衣服就行了。

他凝睇她的眼神十分专注,他突然觉得她好年轻,卸下切伪装的她,看来似乎还不满二十岁。

他自我调侃地笑问:你究竟几岁了?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诱拐了未成年少女上床?

她扑哧一笑,露出青春的笑靥。听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原来我在你心底一点也不成熟。

史兰的双颊泛起一片绯红,意有所指地取笑他刚才欲罢不能的热情。

他深邃的眼睛眯成一直线,俯身近她,小丫头,你在拐弯抹角骂人哟!看我怎么对付你?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神秘的双瞳闪烁着浓浓的欲望,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饥渴让他放不下她。

史兰看出了他的企图,猛然尖叫:不可以了……我……不做亏本生意的!

他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好!我宁可付你两倍的价钱。他霍地吻住她,但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相反的,亲密强悍得令她的双腿发软、全身发麻、心跳乱了序……

不、不要了!你出十倍的价钱我也不要了……

她用力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已爬上她双腿间柔软敏感的地带。

别说话,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心底、眼中全写满了强烈的渴望。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充满了挑逗与魅惑,一声声爱抚着史兰的芳心。

赫然,他掀开她裹身的被单,猛地将她推到了激情的边缘!

此时,他像极了一只出闸的猛狮,狂野地纠缠住她,肆掠她脆弱的核心……

随着他粗暴的律动,一波波鸷猛的浪潮袭向史兰的两腿间,并开始向她体内快速扩散,奔腾至每个细胞中,极至癫狂—

展摸伦原有的温柔逐渐消逸,取而带之的是一种狂浪的饥渴和偾张,他探指到她欲望的蕊瓣,印发她娇声呓语,失控地呐喊……

最后,一记压倒性的重击,让他疾s出大量的热y,令他俩再度迷眩于r体情狂之际……

事后,他爬了爬头发,浓浊地喘着气,俊脸略显凝重,他压根想不到自己竟会需索五毒的像只濒临疯狂的野兽,这是以往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为什么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得他丧失理智,一次比一次还疯狂地想要她?

史兰紧紧的抓着被单,警戒地看着他,那受伤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他,他吓坏了她。

兰兰,我很抱歉,我不该这么粗鲁的,我应该温柔一些。他眼露歉意,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害怕自己再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我没事……你不用太过自责,刚才你说要带我去喝酒,还算数吗?

史兰羞怯地低下头,不否认自己仍沉迷于他刚才那剽悍的冲劲。他几乎次次都令她达到了高c、得到了满足,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相信,现在风靡药品市场的威而钢,他一定不需要。

当然。展漠伦笑看着她,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他这只猛狮还是离她远远的站着。

可是,我没有你所谓轻松的衣服,要离开这间饭店可不容易。

她小巧的眉皱得死紧,因为,她穿来的衣服在洗澡时已全被打湿了。

这有什么问题,看我的。展漠伦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按了分机,交代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生专程送来一件棉质套衫,让史兰惊讶极了。

别觉得奇怪,这间饭店的八楼有服饰部门,我请他们送买一套衣服过来,很方便的。展漠伦稍作解释。

原来如此。史兰点点头,笑着对他说:这件衣服你可以从我的夜渡资中扣下。

她俏皮的对他眨眨眼,抱起衣服,立刻躲进浴室内更换,而她这抹清丽的娇容又一次让他迷惘。

这是方才和他在床上极尽云雨、柔媚撩人的兰兰吗?她真像是个谜!

再度出现时,她那清丽的扮相又让展漠伦的眼睛倏然一亮。现在的她身穿一身白色连身洋装,及肩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脂粉未施的俏脸干净雅致,整体看来年轻又亮丽。

走吧!未待展漠伦开口,史兰已走出房间。

他立即跟上,两人搭乘电梯来到地下一楼的酒坊。

想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展漠伦如识途老马般的问道,双眸却紧盯着她的容颜不放。

这里除了酒,都不供应别的饮料吗?史兰降低声音问,害怕自己这无厘头的问话会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本来嘛!哪有人不喝酒还跑来这种地方的?

他眯起狭长犀锐的眸,帅性一晒,当然有,这边还有一些淡薄的水果酒,不会喝醉的,而且味道不错。

好,那我就喝那个吧!也不知为什么,史兰从小就对酒味过敏,每每父亲应酬回家,她必会躲得远远的,避开她最讨厌的呛人酒味。

不过这里的味道竟不令她排斥,除了甜腻,还有一股浓浓的奶香,更掺杂些酸酸的柠檬味,是她所能接受的味道。

他点点头,随即为她叫了一水果酒,为他自己叫了一杯庞卓风车。

我有个疑问,你平白无故将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在等待的空档,他突然开口问她这么一句话。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鸷猛炽烈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所谓地说:我虽然不是个很随便的女孩,但今天遇上你,觉得挺对眼的,所以我不后悔,反正你我各取所需嘛!

他魔魅俊美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深奥难解的笑,我该把你这种行为视为拜金吗?

他的话虽说来平常,但史兰明显听出内含的挖苦。

她紧纠着秀眉瞪他,回应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或许今日一别,我俩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你毋需说话带刺。

展漠伦原本冷然的双瞳,缓缓炽热起来,迷人闪耀的光影里带着赞赏,你果然和我所认识的女孩子有很大的不同,让我突然有种很想去了解你的冲动。

史兰一愕,觉得双颊、全身血y全都灼热了起来,连忙回避道:我不需要你了解,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她身上,我可不愿意当第三者。

你已经成为第三者了。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她顿觉无措,还好这时候侍者送上了两杯酒,让她躲掉尴尬。

喝喝看,不会让你失望的。展漠伦将酒杯递给她。

她浅啜了一小口,一股甜辣的感觉直窜喉内,虽隐约暗藏苦涩,但香味四溢,颇有一番风味。

还不错,甜甜酸酸的,我不知道酒也有这么好喝的。史兰甜甜一笑,有意摆脱刚才的沉闷,说完,她又就着杯缘大大地尝了一口。

小心,别呛到了,虽然这种酒不易醉,但喝多了还是会有后遗症,你不能这样豪饮。他立即喝止,不愿让她尝到宿醉的痛苦。

展漠伦痴望着她未经人工雕琢的粉颊,那双明亮的像颗璀璨夺目珍珠的大眼,和那抹我见犹怜的娇柔,心底徒升起一股亟欲保护她的冲动。

他理不清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无稽荒诞,但他不愿去否认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你还骗我不会醉,原来它还是会让人喝醉的。该不会……你是蓄意想把我骗醉了,再诱拐我上床?她故意凑近他,翩若蝶翼的浓密睫毛缓缓地煽动着。

展漠伦发出莞尔的笑声,轮廓深邃的脸显得意气风发。他摇摇头道:凭我还需要将你灌醉吗?

史兰搔搔后脑勺,笑得很腼腆,的确不需要……我很好奇,你那些……那些床上功夫,是从哪学来的?

展漠伦一时间被她给问傻了!她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女人,他挑眉说:这可不是用学的,全是我身体力于的临床经验。

史兰一听,立刻撅唇道:可见你挺花的喔!

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向他,少爷,你要的钱我已经替你送来了。

林管家,谢谢你了。展漠伦一见来者,立即扯开笑容,并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兰兰,他是林管家,我特地请他先把你要的头期款带来了。

展漠伦将手中那叠包裹好的钞票,放在史兰跟前,并顺手由衣袋抽出他的名片,这是我公司的地址和电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拿剩下的尾款。

她低头一瞧,这才知道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展漠伦三个字已悄悄地烙印在她脑海中—

史兰抬头对跟前这位年约四十出头,表情一板一眼的管家颔首示意,随即转向展漠伦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请他过来的?

就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他直言不讳。

史兰闻言,脸色瞬间充血!他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居然在外人面前这么说,那不是在宣告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林管家未看出史兰的一脸尴尬,只是端着一张正经八百的脸色对展漠伦说道:少爷,薛总找你好一会儿了,你是否要回个电话给他?

哦?他沉吟了一会儿,对史兰说:你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立刻回来。

史兰仰着小脸看着他离去的颀长背影,感觉他像极了一头狂野的黑豹,如此的高傲优雅、倨傲不逊,她在无形中已为他芳心悸动,更为他那无与伦比的神采而神魂颠倒。

但毕竟这只是一场巧遇,他俩宛如两条直线,这回只是百年来难得的交错,今后,她和他依然得各西东……

第三章

那一夜,回到饭店后,展漠伦又无法控制地狠狠要了史兰两回。隔天,当他一觉醒来,却已不见佳人踪影,任他将整个饭店都找遍了,仍毫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令展漠伦深感气馁挫败,心底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失落。

他原本满心以为她必定还会来找他,因为,他尚有一大笔的尾款未付。哪知他天天在公司里等待,她却像破灭的泡沫般,完全消逝无踪,仿佛那一晚的邂逅只是他的幻觉。

一个月过去了,展漠伦却日益坐立难安,脾气也变得愈加火爆。

漠伦,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在公司里?就算是老板,也不必这么卖力嘛!刘敏莹一身火红艳丽地走进办公室。一见到他,就勾住他的脖子,送给他一记热吻。

他仅是草率地回应她一下,随即抽离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忘了今晚要带我去买戒指?下个月就要结婚,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开心呢?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敏锐的,自己的男人稍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就能感应得出来。

展漠伦仍是不语,却将她一把抱坐上大腿,扣住她的纤腰,狂烈地吻住她,这记吻是炽热、狂野、火辣的……

刘敏莹忘情地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小手钻进他的裤内,一把握住他的昂扬,不停地揉搓刺激着他……

她嘶哑浅喘道:漠伦……我要你……这些日子你都不来找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你的身体?

展漠伦按住她蠢动的手,眯起双眸,带着邪佞的笑意问道:你想要的就只是我的身体而已?

她娇娆低喘,加强手上的挑逗,不只是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一切我全都爱,全都喜欢、着迷。

是吗?他抽出她作怪的手,随即穿戴整齐,这里是公司,别让人撞见,会闹笑话的。

展漠伦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她有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尤其是看到她脸上一层厚厚的油彩,更令他深觉反胃。

你是怎么搞的?我们在办公室里做a又不是头一回,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了?刘敏莹一跺脚,气得离开他的身上,坐进一旁的小沙发椅。

你不是要买戒指吗?走吧!展漠伦并不想和她争辩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态,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前几天我去银楼闲逛,看见一条海蓝色坠钻,好漂亮,你能不能……

你喜欢就买吧!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帐上。他回头凝睇着她,俊美的笑容极其危险的扬起。

真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刘敏莹立刻冲进他怀里,勾住他的手臂一块儿迈出了办公室。

展漠伦被动的搂住她的腰,他并非现在才知道她的虚荣与势利,但此刻,他却厌烦透了她这副贪得无厌的野心。

难道他所有的不对劲、一切的改变,全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

不——不会的,他们充其量不过是有过一夜情,那种女人怎么可能带给他这么大的震撼?

然而不可否认的,她的模样已进驻他的脑海,深刻于他的心版上,久久无法抹去……

他自小就在一个压力极大的家庭企业里长大,自从接管了远阳企业后,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殊不知在这段成长奋斗的过程中,最让他心灰意冷的就是亲情。

他的成功,曾引来一些堂表兄弟对他的仇视,他更不明白,在物竞天择的环境下,依靠自己的能力取得现在的地位,为什么却在那些有觊觎之心的恶人眼中,被误解为是个依运气、身份条件而一步登天的侥幸者?

所幸,多年来的处事经验造就出他不冷不热的个性,因此旁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影响不了他分毫。

偏偏,他却被那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弄得心力交瘁,唉!

接下来,他与刘敏莹一块儿去挑了戒指,也去婚纱公司预订了拍照日期,他即以疲倦为由先送她回家,自己则回到他位于东区的一幢名人大厦,占地八十坪的新家。

展漠伦的老家在仰德大道上,而他为了上班方便,于半年前搬到这幢大厦居住。

他依往常一样将车子开进停车场,乘着电梯直达十二楼,习惯性地拿出钥匙开启房门,却在锁头扭动的那一刹那,屋内突然爆出轰然巨响,一道火光直s向他眼前!

他只觉得全身灼痛、眼冒星光,骤然的震荡让他顿时丧失了意识……

存在于感官上的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正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向他席卷而来,火舌绵延地一寸寸吞噬了他……

美国密西西比河河畔

展漠伦猛然惊醒,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他,分不清此刻是白天抑或是夜晚。

他狠狠地握紧拳头,脸上布满了愤恨的线条,由于恨意使然,他紧绷的身体令他胸前火辣辣的灼伤又隐隐作痛。但他并不在意,眼前的黑暗,面临双目失明的悲惨事实,才是真正令他椎心泣血的疼!

虽已过去两个月了,那天的情景彷佛历历在目,那场大爆炸虽没要了他的命,却要了他活下去的信心。

享誉半个地球的远阳集团副董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最震惊伤心的莫过于老总裁展庆祥了。乍闻这个噩耗时,年迈的他因一时气急攻心,导致半身不遂,整个远阳的运作顿时停摆。所幸集团有一位表亲展耀文代为掌理,但无形中,远阳这块肥r也渐渐被外人瓜分合并了。

伤后的展漠伦完全不管公司的业务,一个人躲到美国新奥良密西西比河畔的别墅。说好听是他要休养生息、调理身体,但任谁都清楚,他是在逃避,不愿面对任何人。

他的性情变得自暴自弃,整天怨天尤人,常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斗室内,面对着那扇始终都不曾开启的大窗,不说半句话……

随他同来美国的有林管家、张嫂,他们两人极尽劝慰,怎么也无法走进他心中,改变他愤世嫉俗的态度。

少爷,你开开门,吃饭吧!林管家不停地在门外呼喊叫门,然而屋内却是一径的悄然,仿若无人似的。

少爷,你开门好吗?你总得吃碗饭啊!否则待会儿你去医院电疗,体力怕会无法支撑那种痛的。

林管家仍不停地劝说,他也明白展漠伦压根就不想去做那些治疗,但若不做,他身上那些伤痛会更严重恶化啊!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狂妄、凄厉的笑声,几乎贯穿林管家的耳膜。

他紧张不已地探问: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够了,滚——一个瞎子还吃饭、治疗干嘛?不过是浪费资源而已。他好不容易开口,说出的却是如此自怜自艾的话语。

少爷,你别这样,人是r做的,哪能不吃饭啊?再说,威廉医生也说过,你眼睛的伤并不是不能医,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得等你身上的伤治疗好后再决定要不要做眼部手术,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是吗?哈……都两个月了,我只听说眼部手术要把握时机趁早治疗,还没听说过得等待机会的,这不是推托之词是什么?反正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废人,得靠拐杖、导盲犬过一生,那还不如趁早死得好,你们这些照顾我的人也可以松一口气。

林管家一听,更着急了,少爷,你千万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远阳还得靠你重振雄风呢!最近我和老爷通过电话,得知远阳在这几个月里,营运已经衰退许多,股价更是一路往下掉,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别跟我提远阳,欲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就是因为它吗?我恨它!展漠伦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表情流露出极端的愤怒。

既是如此,那你更应该快点儿好起来,绝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的手上啊!

林管家真的不懂,既然少爷明白对方的野心,为何还不阻止,反而顺遂了他们的计划?

哼!凭我现在的模样还能好吗?我连做梦都不敢妄想,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林管家叹口气,摇头道:先别管这些,少爷,我求你开开门,多少喝点汤补身,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难道你要让老爷在台湾无法安心?

他竭尽所能的说出肺腑之言,只希望展漠伦别在自怨自艾,害了自己,便宜了欲加害他的敌人。

你不说,我老爸不会知道的。对了,敏莹已经好久没来看我,刘家是不是已决定解除婚约了?

展漠伦冷漠的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笑弧,他早已心知肚明,像刘敏莹那样的势利女子,不过是看上他的外表和钱财,如今他已一无所有,她还会留恋吗?

这……林管家吞吞吐吐的,一时语塞。

展漠伦以平静的嗓音讥讽地笑说:你不用感到为难,这种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拔下手上的订婚戒指,将轮椅移往门口,将它从门缝扔了出去,口气冷鸷地说:请你帮我把戒指拿去还她,从今往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可以再去找第二张长期饭票。

少爷…

别说了,也别再来吵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难道一个瞎子连这么一点自由也无法拥有吗?展漠伦严厉的驳回林管家的好言相劝。

他随之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颜面肌r因胸前灼伤的疼痛而渐渐抽搐,那种如火焚烧的刺痛,令他宛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也令他的心性骤变,他原本俊逸狂野的五官上已不再有温柔的线条……

史兰踏上美国这块土地,转眼间己经两年多了。

刚开始一年半的时间,她与母亲一块儿住在纽约半工半读,而后半年,她则依照自己的志愿,前往密西西比大学选修西洋文学这门课程。因为学校远离纽约,所以她离开母亲,一个人居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原本她的生活平凡却也充实,怎料半个月前和她同租一何屋子的室友临时辍学,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人,而昂贵的房租也必须由她一人负担,这种压力让半工半读的她深感吃不消。

于是,在同学茱蒂的辗转介绍下,她搬到一处离学校较远的郊区暂住。说也奇怪,这栋房子紧临密西西比河,环境优雅宜人,在刚搬进来时,她不禁纳闷为何租金那么便宜,简直就是半租半送嘛!

直到她搬进来后一个星期,她才明白屋主为何急于将它低价出租的原因了。

原来它后面是一幢私人别墅,半夜三更老是会传出男人哭喊叫嚣的声音,状似凄凉、哀怨……刚开始听见,会令人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心生畏惧。

久而久之,史兰已渐渐习惯这样突兀的叫喊声,每晚,她总是聆听许久后才得以安眠。奇怪的是,她没有害怕,反而为这个男人感慨万千,她不知他是遭遇过什么挫折或悲惨的命运,才会在夜半人静时,发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悲苦音律。

史兰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非常荒唐的想法——她好想去安慰安慰那个男人,她好希望自己能解开他心里郁闷的结,让他不要再如此自怨自艾的过一生。

可惜,她不是个善与陌生人搭讪的女孩子,虽然与后面那户人家比邻而居近半个月,她从未见过那户人家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可见对方也是深居简出、沉默寡言的人吧!

终于,今天奇迹出现了。

一早,史兰走出租赁的小屋,还来不及离开,就被自后面大屋闯出的人给撞到在地,那人看见她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拉起她的手便往大屋的方向跑。

史兰之所以没有抵抗,并随着他的脚步快速前进,完全是因为一她呆住了!

她愕然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居然会遇上熟面孔,可惜,他似乎对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位大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带我去哪里?小跑步变成了快跑,中年男人不停地加快脚步,让史兰迫得气喘吁吁。

我们家少爷喝醉了,竟掉进游泳池里,他还把自己吊在铁竿上,我怎么也拉不动他,真怕他就这么沉下去。

史兰的心底一阵狂跳!少爷……还记得两年多前的那晚,他们首次相见时,他也是叫他少爷,难道住在大屋里的男人会是她一直惦念不忘、魂牵梦系的那个人?

我一个弱女子怎能帮你忙呢?

史兰此话一出,林管家立刻煞住了脚步。他猛拍了一下大腿,天!我真的是糊涂了,怎么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哪有力气帮我将少爷从水里拖起来?

他懊恼不已,若非张嫂临时请假,他怎么会一个人傻在这里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再去找别人—林管家正要转身,却被史兰给拉住了。

别去了,这么来来回回浪费时间,你们家少爷恐怕会撑不住了。你放心,我虽然长得瘦弱,力气还算满大的,我们快去吧!

这回倒变成她拉着犹豫不决的林管家往前奔。

史兰的心头惊疑不定,很想见见那个神秘的少爷。

转过红色瓦墙,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浅蓝晶亮的池面。她的眼神四处梭巡,终于看见在游泳池一隅的铁竿上,斜吊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令史兰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然而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已有感应,那人应该就是那个她交出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这位小姐,快!少爷在那儿,快帮我把他拉起来。

林管家快步往展漠伦所处的角落奔去。

少爷……少爷,你醒醒……

当林管家把他的脸稍微抬起,史兰终于看见那个缠绕在她心头已久的人影,此刻的他全身湿漉漉的,比印象中还长的发丝服贴地黏在脸上,看起来仍是如此迷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脸色还有些憔悴;还有,在他额头上似乎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疤痕,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在她记忆中挺拔卓尔的印象。

他因心急,口气变得急躁。你还发什么呆啊!快帮我拉啊!林管家跳进水中,勾起展漠伦的一只胳臂。

史兰见状,亦毫不犹豫的往池里一跃,不管自己一身湿琳淋地,立刻帮忙扛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卖力地攀上阶梯。

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温覆在自己的皮肤上,那感觉是这么的熟悉,令她不禁迷惘……她哂然一笑,想不到他俩的缘分未灭,竞然能在异国再度重逢。

好不容易将他扛出了游泳池,她与林管家继续把他扛向池畔右后方的一间小木屋内。史兰虽觉得纳闷,却也不多问地跟着走。

直到将他抬上木屋内的一张单人床上,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林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客气地对史兰说:谢谢你。很抱歉让你全身都湿透了,我去拿两件干净的衣服让你和少爷换上。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你穿少爷的衣服没关系吧?

史兰微笑地摇摇头。

那麻烦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少爷,我去去就来。

待林管家离开后.史兰这才有机会环顾木屋内的摆设。

其实木屋并不小,少说也有三十坪左右,宽敞的空间没有任何的隔间,空空荡荡的令人觉得好空虚。

突然,史兰的眼睛瞟见放在角落的一张轮椅。

这是什么?不、不可能是他用的!可是,在这间房突兀地放了一张轮椅,不是很怪异吗?

这时候,床上的人突然清醒了,他习惯性地仲出双手摸索四周,林管家……林管家,你在哪儿?

他一脸倦意,衣服湿透的黏腻让他感到极难受,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只觉得宿醉让他头疼欲裂。

你别乱动,他去拿衣服,马上就回来了。这房里开了暖气,你暂时不会着凉的,乖乖躺下。史兰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柔言软语,情不自禁的便想要去安慰他。

但令她更震惊的是,她发觉在他无神空d的眼瞳深处竟失了焦距!

她伸出手探索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依然毫无反应。这个事实让她猛然地喊出声,老天!你看不到?

展漠伦的身体猛然一僵,表情渐露嘲讽的神色,你是谁?林管家呢?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发觉这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但这两年多来,他身心所受的创伤已让他的敏锐度降低不少,所以,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我……我姓史,叫史兰,史你们的邻居。

史兰暗自抽了一口气,幸好她当初没有告诉他本名,不过,依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就算她说了,他现在还是不认得她。

展漠伦两条剑眉微拢一下,刻意压下心底那份怪异的情潮,冷着声道:邻居?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林管家呢?你去把他找过来。

我说过了,他去替你拿干净的衣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眼睛——史兰及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