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1)

“萧定乱”和唐胤正都是一脸诧异,皆没想到这一战居然不能打起来,而且林樱都亲口说了认输,那谁也没法再强求了。

萧定乱却心有不甘,双眼盯着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龙纹枪,那柄伴随着他成长,伴随着他成名,又伴随着他败落的龙纹枪,脑海中许许多多的记忆涌现。此时此刻,他只想再用双手握住它,让它再度回到自己的手里,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他浑然不顾林樱的话一步步靠近“萧定乱”,他的眼中的确只有这柄枪。犹记得在龙青山上和玉芙舞枪练剑的日子,那时候觉得索然无味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的美好。

难道一切的事物都要在追忆之中,才展露出它值得珍稀的美好本质么?!

人总是不懂得珍稀眼前的一切,却往往在回忆中后悔。

“萧定乱”萧定乱挺枪而立,萧定乱仿佛对上了自己昔日的影子。越是在这一刻,他越不想让过去的一切都消散的那么快。他忘不了,想拿回来的,也许已不单单是这柄龙纹枪,他想要一并拿回来的是昔日的荣耀,是自己的清誉,是那已被破坏的美好生活。

枪还是那柄枪,丝毫未变,就像是刻在船舷上的痕迹,但船已行过险波恶浪不知多少重,就算顺着船舷的刻痕下水,也不可能捞回那早已失去的一切。

“萧定乱”目见萧定乱一步步的近自己,一声冷喝道:“再靠近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萧定乱已沉湎在一种奇异的境地之中,脚步哪里会停。

林樱见状,气的直跺脚,娇叱道:“来福,你还不醒悟!一生沉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是逆道业障……”

萧定乱听得这一生焦急恼火的喝声,终于停下了脚步,心脏狂跳,脸上浮现出颓然黯淡之色,旋即转身退出了石坪。

这一场对决终究是没有发生,而萧定乱却比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还要感到疲惫,在他的心里还飘荡着林樱的声音:“业障,业障,业障……”他知道自己看似拿得起放得下,其实却从来未曾放下。

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第五十章:心意不平

真假萧定乱之间的一战,终究没有打成。这个暖场前戏、抛砖引玉的开头,火药味之重,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林樱心情大好,除了最后萧定乱差一点失去理智贸然行动,一切都非常让她满意,能够这样狠狠的羞辱死对头,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呀。

丁山比之马嵬的命运要好得多,被人抬走,是真的送往医馆去了。

石坪之中就只剩下“萧定乱”手握龙纹枪傲然而立。

唐胤正对这个结果却颇不满意,算来算去就是没有算到林樱会主动认输,这叫人始料未及的一手,只叫本以为掌控了全局的唐胤正都颇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场好戏就这样泡汤。

唐胤正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诸位,暖场的戏份就到此为止。这第一场比试,我看就让萧定乱与陈子青两人比试,诸位没有意见吧?”

众人纷纷赞同,没有意见。

陈子青本来就是要打第一场的,盖因这忽然的提议才往后推了,此刻手中多了一柄连鞘长剑,剑穗颇长,脚尖轻点地面,两三个起落,轻灵灵就落到“萧定乱”的对面。

双方也没有什么客套,互相微微一抱拳,陆青子长剑出鞘,“萧定乱”龙纹枪一抖,双方便即缠斗在一起。

陈子青在暖春殿里斗文作诗虽然输了,文斗不敌,但剑法却尤为厉害,长剑舞动起来,以元功心法催动剑招,剑刃切削而过,居然有剑气凌空切割。青蒙蒙的剑气时而如弯月,时而如柳叶,有时似龙蛇,有时如流火。陈子青的剑气似乎包罗万象,变化多端,让人琢磨不透。而观其用剑之气势,极是沉稳,锋芒内藏,偶尔一剑刺出,露出锋芒,都是得“萧定乱”急忙横枪抵挡。两人之间的打斗,陈子青始终占据着上风,但差距不明显,斗得难解难分。

萧定乱的注意力却不在陈子青的剑法上,他的视线一只紧紧锁定着“萧定乱”,留意着那个假冒的自己运使枪法。

这个假冒的萧定乱使出的枪法居然都和萧定乱当初的招式相当,粗略一看有板有眼,只是精妙之处却多是瑕疵,乃是一套照猫画虎的偷学枪法。

陈子青忽然之间一抖手中长剑,剑锋一点、一挑之间将“萧定乱”的枪锋拨开,就势一剑向前刺出,手腕一挽,刺出一朵剑花,看似只是一剑,其实在那一瞬之间陈子青已飞速刺出三剑,三剑合一,如同长虹贯日,三道剑气呈现品字形,分袭“萧定乱”左右胸膛和咽喉,无不是要害之处。

萧定乱看到这一手,心中念头一动,暗想道倘若是自己对上陈子青这一招,当以虎相九招中猛虎裂食这一招破之。此招一出,不但可以尽破陈子青三道剑气,更能逆转局势,一举扳回局面,逆转局势,易守为攻!

萧定乱念头才动,立刻就听的“萧定乱”一声大喝,手中龙纹枪猛烈震荡,陡然一枪向前刺出,一时间尖啸贯耳,有几分虎啸山林的味道。“萧定乱”果然施展出了猛虎裂食这一招,而且是非常完满的一招,一瞬之间刺出了七枪,不但将陈子青的剑气击溃更是反得陈子青连连后退,被长枪连续点刺,震荡的手中长剑不住抖动,身形都无法稳住。

默默观战的萧定乱心头的惊讶可是非同小可。他想不明白此人是如何学到他的大伦枪法的,不过见其运使自如,可知修炼时间必不短。

陈子青一落入被动,长枪的霸道刚猛的优势就展现了出来,一枪接着一枪,连环点刺,撩、挑、点、拨、扫种种技巧施展出来,压得陈子青一时间竟无喘息之机,剑招不能施展。两人又足足斗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子青终于不敌,被“萧定乱”一招万马奔槽,挑飞手中长剑,被龙纹枪抵住喉咙,只能当场认输。

后面的几十场打斗,萧定乱也没什么心思去看,倒是见识了几门元功,威力极为惊人。

唐胤正有意要林樱出手打一场,可惜被林樱委婉拒绝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适合剧烈运动,唐胤正也只能满脸遗憾的作罢。

待到傍晚时分,众人已是意兴阑珊,聚会也已完满结束。众人纷纷向唐胤正告辞,各回各府。

夜色下,萧定乱驾着马车载着林樱回府。

日头已沉入地平线以下,只余西方天边一片赤红。夕阳如血,染红那一片苍山,正缓缓的暗淡下去。

夜色幽幽的降临,开始笼向这一片天地。

将夜了!

晚风温热,轻轻的吹拂着萧定乱的面庞,他的视线始终看着前方,内心中却丝毫不能平静。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萧定乱忽然问道,问题简单直接。。

车厢里林樱一愣,哼道:“你是什么意思?”

萧定乱道:“这种聚会,分明就是唐胤正在挑兵选将,笼络势力,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和你也没有半点干系!你不过是唐胤正邀请的一个看客,和其他的大家小姐没有半点分别。今日里我彻彻底底得罪了赵荣升,算是给自己埋了一条祸根,却见到了那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又算意外收获。以你的武功真的还需要护卫?护卫只怕会成你的拖累吧?!”

林樱淡淡道:“若说埋祸根,也是埋在我林家,倒是殃及不到你。大家只知道你叫来福,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而来福随时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今天帮我打压了赵荣升,我已经很满意,而你么,只是在弥补心中对我的愧疚而已。你有愧于我,这一点你不能辩驳,是事实!你的怨言似乎挺多,心意不纯是不能成事的!你能做到不管干什么都一心一意,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完成么?”

萧定乱沉默。要做到林樱说的这个地步,很难。

这个世界,这个江湖的羁绊太多了。

林樱自答道:“你显然办不到,非但办不到,而且很多东西根本放不下,一点点把自己磨的跟普通人没有分别。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个目的,但是一个人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一个的目的而奔波劳碌的活着,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没追求的活着,还不如早早的了结!”

萧定乱叹道:“这种道理,说出来能有什么意义?!能让我拿回失去的一切么?能让我洗脱一身的污名么?能挡掉一切的烦恼么?”

林樱不急不缓的感慨道:“这就是你的业障!倘或你有你自己的追求,又何必把这些看的太重呢?有什么不能释怀?别人说你是魔头难道你就真的成了魔头?!一身污名难道就不能做想做的事,享天下之幸福?!一个人专注于自己的梦想,根本没有多余的烦恼!想多了,就不快乐了。”

萧定乱只是一笑,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说话总是容易的,做事却不简单,一个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更难了。

看了一眼天边最后一抹淡淡的红色,黑压压的暮色终于完全垂了下来。

哞!

一声悠长的牛哞在永安府某个地方响了起来,悠长而浑厚,仿似一种遥远的呼唤。萧定乱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是青牛的牛哞,他绝不会听错。他的脑中浮现阿呆的灿烂笑脸还有他吹短笛的样子。他在想阿呆还好么?!

萧定乱挥了挥马鞭,鞭梢破空发出啪的一声,马车速度提了几分。

萧定乱忽然道:“我看上去好欺负?”

林樱道:“小眼睛的胖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和的,有些人大概觉得温和的人都挺好欺负的罢!”

萧定乱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忽然从马车上跳了起来。

扑扑扑!

他原来坐着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三枚透骨钉,另外还有三枚直接穿过帘子打入了车厢里。

马车还在向前驶去,拉车的老马丝毫不惊,似认得回去的路,速度不变向前奔去。车厢里也丝毫没有一点动静,三枚透骨钉打入其中就好像泥牛入海。

萧定乱身形落地,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复又腾了起来,恰好又落回了原位,手中已多了三枚寒光闪闪的透骨钉。他p股一沾驾座,手中的三枚透骨钉已飞了出去,与他手中三枚透骨钉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另外三枚,从车厢内无声无息的s出。

叮叮叮!

三声金属对碰的清脆声音响起,空中登时亮起三点火星,六枚透骨钉坠落地面,紧随着透骨钉落地的丁玲声是三道闷哼。三个黑衣人忽然从街边屋顶上骨碌碌滚了下来,r口袋一般落到街边,无不是眉心之中多了一个红点,红的白的汩汩的从那红点之中涌了出来。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赵荣升也就这么一点气量了!”

林樱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话音才落,一阵破风之声就响了起来,足足有十余道黑色身影从街道两边同时向着马车飞扑下来,各种暗器一同打出,从两边夹击,简直是想把车厢直接打成蜂窝。

第五十一章:初窥门径

萧定乱暗叹道:“派这种虾兵蟹将来有什么用?简直无异于送死,顶多让林樱感到一阵晦气而已,想报仇是根本不可能!”翻手之间,萧定乱一拍车辕,整个人硬生生向上提起一丈还高,登时落于车厢之上,粗大的麻衣袖子随着手臂挥舞,发出猎猎的破风之声,当空一卷,就好像是一张网一般,迎头罩向了麻麻密密的暗器,然后一股巧劲一带、一打,袖子一抖,车厢一面的暗器皆是被引向了一边,纷纷打空,

夺,夺,夺!

车厢另一边的车厢就不保了,登时被暗器不断d穿,直打入车厢之内。林樱始终安坐不动。

这些暗器都奈何不得她。像她这种内气强横的人,接这些寻常练武之人打出的暗器,稀松平常跟玩儿似的,丝毫没有难度。

暗器为先破空而过,旋即密密麻麻的黑影惶似夜里成群外出觅食的嗜血蝙蝠,一同扑向了车厢,一道道寒光亮起。

萧定乱双脚落地生根,脚掌如定在车厢顶上一般,双手微微垂下,盯着一转眼就扑了下来的黑衣人。

幽暗的夜,漆黑的人,精亮的刀。

萧定乱的手忽然抬起,手中寒光乍现,一柄匕首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猛然向前刺出,将当先一柄刺向自己的细长剑刃拨开,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匕首向前一突,那人首当其中,眼睁睁的看着萧定乱手中的匕首直刺入心脏,双眼瞪大几乎爆出眼球。可怜那人身在空中,无依无靠,连躲避都来不及,惨叫了一声,落地便亡。

萧定乱机敏身形一侧,收回匕首的一瞬间,左手一拳轰出。

嘭!

仿似打在一麻袋大米上发出的声音,一个黑衣人身形当空一折,倒翻了回去。萧定乱借着身躯前倾的势头,双脚运力忽然高高跃起,手中匕首看似轻飘飘的一抹,却好像割开了一座血色的大门。

风中花无香,热血尤其腥!

杀,杀,杀!

萧定乱眼神一点点冰冷,匕首上炙热的血流到他的手上,但他却感到自己愈发的冷静下来。在战斗中他最清醒,而在生活中他总很糊涂,看不清的东西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烦恼太多。

唯有在战斗中,才是他最惊艳的时候,所有的气势、所有的灵气都释放出来,惊艳到震人心魄。

马已远,血未冷,人断魂。

长街上,寂寂的横陈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流满地面。萧定乱依旧在驾车,手中的匕首已被他收了起来。他一点点脱下血红色的手套,然后将之扔到街边的臭水沟里。

林樱忽然道:“你真是天生为战而生的一个怪胎!”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褒奖!

萧定乱只是一笑,他不会告诉林樱自己从小打到大,打了十几年,吃尽苦头才养成自己的战斗风格。萧定乱与人打斗悍勇狠辣,有勇有谋,每一招每一式都堪称精到,杀人制敌往往都在一招之间。当年于杨辰对练,出手之间稍有偏颇,铁定换来杨辰反手一通乱打,出手不够勇猛果决,同样要吃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功夫才是真正的苦练而来,是用整个童年和血泪换来的。

他放不下的过往,只因为过往的一切,他实在付出的太多,多到他几乎输不起。

一路再无话,两人顺利回到林府。

夜晚,夜已不能给他宁静。

萧定乱的心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被一丝丝的惶恐与茫然缠绕,好像要结成一个茧子,把自己的心死死的困住,不能解脱。

萧定乱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空d的看着屋顶,无法安睡,无法思考,脑中的思绪如同一锅沸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烦恼,这长夜里的烦恼直让萧定乱要发疯。

他一声低低的咆哮,翻身下床直冲入林樱的酒窖里,抱了两坛酒回屋开始牛饮起来。

萧定乱已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不高兴的时候喝酒!从前,还在龙青山的时候,他记得只有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喝一点酒。

他想不明白,反正终究是醉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醉梦中,他梦到了玉芙。玉芙在龙青山绝巅之上翩然舞剑,他却在山脚,只能仰望着极高处玉芙的影子。他发了疯一般的向上爬,想要到玉芙身边,但那山似乎高的超乎想像,那距离竟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放声呼喊芙儿,却发现玉芙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徒劳无功的喊哑了喉咙。

他一直向上攀登,却一直无法靠近玉芙。他不知道自己没日没夜的向上爬了多久,也许是一万年或更久吧,他最终全无力气,心中绝望,从山上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痛!

即使在梦中,那痛苦也剧烈的刻骨铭心。

萧定乱猛然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涔涔,一面剧烈的喘息着,口中喃喃道:“玉芙……”酒后的头痛异常难受,萧定乱步至窗前,开轩远望。又是一个清晨伊始的破晓时分。

有人在练功!林府外的一处府邸中有人喜欢在破晓十分练功吐纳,吞噬东方紫气。

萧定乱摇了摇头,使得自己清醒一点,涣散的精神开始集中。

梦始终是梦,摸不着抓不到,虚幻飘渺,唯有现实才值得自己用尽全力的牢牢把握。

萧定乱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呼!

萧定乱双手平放,一呼一吸之间,富有韵律,妙法心经缓缓的催动起来。

启明星最亮的那一刹,于天地之间,有蒙蒙紫气升腾起来,氤氲于浩大乾坤之中。这紫气自东方来,乃是九曜星中和计都、罗睺、月孛齐名的四余星之一的紫气星在日月同眠的破晓十分所发星光,洒于东方,形成的一缕气息。这气息经由日月之光辉照耀,立刻就会消弭无踪,唯有在这破晓时分,才能短暂保存。

一般人只把紫气做祥瑞之气,视作天地异象,乃是福兆或有宝降世,但对于练气入了门径的练武之人来说,这东方紫气就如同灵丹妙药一般,对于炁的增长颇有神效。就算吃上一千斤五谷杂粮,吸收其中的五谷精微之气,对于炁的增长,也不及小小的一缕东方紫气,这就是天地自然的灵妙异能。

萧定乱双目微闭,气机外放,感应天地之间那游丝一般浮动的稀薄紫气,暗暗行吐纳之法,催动心经想要将这紫气吞吐入肺,化入体内,以心经之妙能将之转化。

好一会功夫,萧定乱轻叹一声,缓缓张开眼睛,喃喃道:“看来以我自身之力,还是感应不到混合于天地之间的东方紫气,吸入肺腑之中的依旧是驳杂的空气,毫无作用!”

气,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更遑论以气机接引化入体内了。

他现在的状况是能够利用紫气化炁,却不能以气机感应,自行吞吐,只有当紫气格外浓郁的时候,才能以掌中莲花纹直接吞噬。这就不是长久之计了,欲要长久修炼,必须掌握气机感应、牵引之法,单靠趁人之便来吞噬那么一点,对于妙法心经的领悟是不可能有任何帮助的,想要提升境界全无可能。

呼!

忽然之间,无数紫气如同万流归海一般朝着这一方天地汇聚而来。那练功之人又开始了吐纳,端的气象非凡,引得无数紫气汇聚而来。

萧定乱双眼一亮,暗道:“好机会!”

他立刻张开双掌,气机外放,极力催动妙法心经。他的手掌之中一团银色的光辉亮起,好像一个无形的旋窝一般,吸引紫气不断灌注下来,融入掌中暗淡的莲花纹中。而萧定乱自己气机感应之下,顿时发现了一副玄奇的画面。他的冥冥感应之中,这个世界完全不同于r眼所见的万事万物。感应中的世界竟是迷蒙一团,似无实质,呈现紫色,时时刻刻呈现出流淌的状态。萧定乱缓缓的呼吸,吞吐之间,气机包裹住一片紫色,心神牵引,舌尖顶住上颚,口中含津,鼻翼张开,胸腔扩张,丹田收缩,旋即一吸,一缕紫气化为细细的一线,若长鲸吸水一般顺着他的喉咙进入到了肺腑之中。

这缕紫气并不纯,其中混杂着大部分驳杂的空气,不过萧定乱已经很满意。能够引动气息,化入呼吸之中吸入肺腑,这第一步总算是成了。有了这个开头的经验,虽然依旧是趁人之便,不过总算窥得门径,踏出了这千难万难的第一步,意义非凡。

只要掌握了感应、接引自然之气的方法,以后自行吞吐,什么木灵之气、玄水之气、后土之气,通通可以吸收炼化,化为先天之炁。

心法的高下分野不同,能够接引、炼化的自然之气种数也不同,譬如鬼面修炼的y骨莽炁,就只能吸收骸骨之内的y煞之气和人才死去的怨恶之气,而且对自身极大的伤害。

萧定乱相信以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神妙,能够吸收的自然之气绝不只有东方紫气这么一种,心中非常期待。

时间不多,曙色初现,天地之间的紫气悉数消散,萧定乱缓缓的收起双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胸腹之中浊气顿空,立时感到全身舒畅无比,脑内清明,神思敏捷。这一次的收获,比上一次可要大得多。

萧定乱鼻尖微动,不出意外的闻道了一股腥臭味道,知道这练功的后遗症又出现了。人的r身,生长在驳杂浑浊的世界之中,清浊之气一同吸入体内,不能尽数派出,久而久之就会沉积于体内,使得身体之中充满杂质,坏人命性,蚕食寿命。餐霞食炁者,吃的是精纯之气,乌有杂质,所以身躯纯净,才会长寿。萧定乱这一通修炼,身躯之内火龙游窜,好像冶钢炼铁一般,身体之中的许多杂质都被派出了体外,使得r身更纯粹。这便是那腥臭味道的来源。

第五十二章:一语成谶

“二哥,你怎么不随三皇子殿下去参军呢?永安府有好多武勋世家的大少爷都决定追随他呢!我爹曾说二伯以前是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呢,一心想要平定边关,可惜壮志未酬,所以对二哥寄予厚望,取名定乱,是要你继承遗志的呢!这次可是个机会呢!”

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女子,正坐在小湖边亭子的栏杆上,双手撑着栏杆,脚从裙摆下露出来,怡然自得的晃着。少女正值豆蔻年华,一张精致的脸上生了几颗小小的粉刺,脸上微有疑惑之色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湖心,十分飘忽。

女子的身边不远处的栏杆上慵懒的躺着一个青年男子,双手枕着头,怡然自得的眯着眼睛,听到女子的声音,徐徐张开眼睛叹道:“从军哪有江湖里自由自在,况且那三皇子也不是一个明主,有许多事情都做的十分y毒,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明磊落、胸襟广阔,跟了这样的主子,必定没什么好前途,只能是被当枪头使。要完成家父的遗志,也须得先等我拿到父亲的遗物,查清双亲的死因,报过血仇之后再说。唉,也不知大伯近来怎么样了,连我们这些晚辈都不让见,终日将自己关在屋里,着实让人担心!薇薇,你可知道大伯近来的状况?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男子正是冒充萧定乱的那人。

薇薇便是萧茂道的二女儿萧薇薇。萧茂道只有一儿一女,大儿子萧醇安,二女儿萧薇薇。萧茂道近来惨遭毒手,身中剧毒已卧病在床一月有余,尤其是近来一段时间,谁也不见,终日将自己困在屋中,屋外昼夜都有忠心的守卫把手,没有萧茂道的准许,谁也不能进入其中,就连自己的一对儿女想要见自己一面都十分困难。

萧薇薇听闻,脸色白了一白,摇头道:“爹爹最近真是怪异,有病不治,终日不见任何人,实在让我放心不下!哼,那几个护卫也真是死脑筋,连我都不让进,真是气死我了!”

“萧定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安慰萧薇薇道:“薇薇不消过多担心,以大伯的武功底子,这一点毒药绝对是不能奈何得了的,伯父只消运功调养数月,什么样的毒不能解?!想必伯父这段时间正到疗毒的紧要关头了吧,不能受到打扰,是以才终日不出。只要等到伯父疗毒完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薇薇转愁为笑道:“唯愿如此就再好不过了!真希望爹爹能快些好起来,这么大一个家族,上上下下许多口人,大哥一个人怎么打理得过来。”

“萧定乱”叹道:“可惜我一身草莽气,做事毛毛糙糙,不能给大哥帮忙,分担压力,想来心中实在有愧!”

萧薇薇笑道:“二哥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过的都是极艰苦的日子,现在终于回来,你就好好享受吧,一切有大哥在,没有问题的!”

“萧定乱”点了点头,问道:“大哥现在在哪里?”

萧薇薇道:“大概在后院练功吧!”

“萧定乱”一跃而起道:“微微,二哥不陪你了,我也去练功了!这武功啊,一日都不能落下,不然就得退步咯!”

萧薇薇笑道:“二哥你去吧,我在这里吹吹风!”

“萧定乱”拍拍手掌,离开湖边小亭。萧薇薇转头看着“萧定乱”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轻声呢喃道:“还真是不露马脚,演技高明呢!还是爹爹处事老辣,不然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此时此刻,龙渊省和长山省交界之地的官道上,一辆双马拉着的马车正一路狂奔,掀起地面沙尘滚滚。驾着马车的是一个虬髯老者,手中一条马鞭挥舞的劈啪爆响,不是的抽打着马p股,极力催马快奔,显得十万火急。

马车狂奔,直冲入一道山峡,过了这一道峡谷,也就出了龙渊省直入长山省。这峡谷颇有些名头,是一条捷径,但一般落单的旅人却很少走这一条道,大多改走较远的另一条官道,盖因此谷狭长而曲折,两边接连着山岭,是个盗寇经常出没的是非之地。

此谷被当地人戏称为白羊谷,因为白羊不但好宰而且肥美,是强盗土匪的最爱。入了白羊谷的,就等于是入了盘踞此地的盗贼的口袋阵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有交出财货方可免遭血光之灾。

峡谷两边石壁高耸,地面尽是发白的沙砾,每往前几十丈就得拐一个弯,抬起头就只能望到一线天,行走其中,过谷风吹极是强劲。

“杀杀杀,杀了绿壳大王八,大王八好熬汤,吃饱喝足睡的香!砍砍砍,砍了南山硬木衫,硬木衫好造屋,造好大屋娶媳妇!劈劈劈,劈了屋前板栗树,板栗木做大床,抱着媳妇入d房……”

白羊谷中传来一阵阵打趣的吆喝声,是当地的一种民歌,土调子。此刻谷中一个穿了一身粗布短衣、一手拿着一只烧j、一手提着个酒葫芦、背后背了一把卷了刃口的朴刀、身下骑着一匹跛脚马的大汉,正有一嗓子没一嗓子的吼着土调子,啃着烧j喝着酒,抹了满脸满手的油污也全然不顾,看样子十分悠闲。

这汉子在峡谷中间慢悠悠的行着,也没见害怕白羊谷的盗寇,正怡然自得,自背后猛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辆马车火速从身后方向冲了上来。汉子狼嚎也似的歌声戛然而止,急催马往路边躲去。

他才堪堪让开路来,那马车已呼啸着从他身边疾驶而过,掀起满地沙土,落满了整只烤j,大汉登时破口大骂道:“c你大爷的,急着投胎去啊!让你娘的横冲直撞,转弯就撞上强盗!乃乃的,老子的j,这还怎么啃?!”大汉满头满脸都沾满了灰,怪则怪他那一脸油污,一沾灰,加上他在脸上一抹,立刻花脸小丑没有分别,十分滑稽。大汉看了看手中的烤j,舍不得扔,恼火的哼哼几声,随便拿葫芦里的酒一冲,瞥了两眼,又啃了起来。啃了两口后,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两口酒灌下去,又放声嚎了起来:“杀杀杀!杀了绿壳大王八……”

大汉唱的高兴,又吃又喝,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前走,之前的不快早已忘记。

熟料到他一转过前面的弯,迎面就是一把刀飞了过来。大汉大叫一声,骨碌碌滚到地上,一翻滚总算是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劈面而来的一把鬼头刀。大汉惊讶的抬眼往前一看,我地个娘亲哦,只见几十条大汉正围着那马车团团转,手中的砍刀、g棒挥舞的呼呼作响。

大汉登时吃了一惊,满脸不可思议道:“真撞上了强盗?!”当真是一语成谶啊。当下他就势往地上一躺,也没了爬起来的心思,虚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情况。

那一群强盗满脸凶悍,团团围住了马车,其中一个黝黑干瘦的汉子大骂道:“老东西,给我滚下马车,财货通通交出来,不然老子今日就要了你的老命!”原来他手里有一柄鬼头刀的,却被赶马车的虬髯老头一马鞭抽飞了出去,此刻他仗着人多,耍弄起威风来。

车上虬髯老者扫了一眼周围,但见远处有端着弓箭的,近处有提着流星飞锤的,使砍刀的,拿狼牙棒的,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眼中无不是凶光乱冒,如一条条贪狼的饿狼,十有八九是一群亡命徒纠结在一起,在这白羊谷蹲点打劫。

老人立时舒了一口气,神色稍微放松下来,看着那正叫嚣黑着、炭似的汉子问道:“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那汉子冷笑道:“专做白手起家。杀富济贫的买卖!快点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们可要动手了,直接连人带车打个稀巴烂!”

老人道:“钱我倒是有一些,不过你们当真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

那汉子大笑道:“我王二黑手下,没一个有房子的,没一个有老婆的,没一个有靠山的,没一个出生权贵的,我们都是穷得叮当响穷人。我们劫富济自己,算不算劫富济贫?”

虬髯老人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好说辞,我估摸着也该算是劫富济贫了罢!不过明抢就是明抢,就算你穷的衣服裤子都没了那也是抢劫,是犯王法的罪过。尔等还是快快让开路罢,不然你们可就要后悔咯!”

王二黑破口大骂道:“后悔你娘的!兄弟们,给我砍了这个不上道的老东西,财货到手,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去!”

一伙强盗一拥而上。

虬髯老者忽然伸手到车厢里一抓,身形跳起,手中已多了一柄铁枪。只见得老者手中长枪一抖,到处都是寒星乱闪,迎面就挑飞了三四人,直滚出三丈外。远处使弓箭的急放冷箭,却被神出鬼没的枪尖一一点落,更恐怖的是那老者居然一枪将精铜打造的流星飞锤当空点爆,直吓傻了一干强盗。

那王二黑也是吓傻了,两股战战,连跑的想法都忘了,直到被一枪扫飞出去,这才幡然醒悟,连忙惊叫一声:“大家逃命啊……”群盗立时作鸟兽散,甚至不敢沿着下来的绳索往谷上爬去,冲着白羊谷入口便狂奔而去。

虬髯老者根本没有追的意思,长枪一收,跳上马车赶马便走。

这时地上的大汉才爬了起来,双眼中尽是疑惑之色,看着那马车绝尘而去,喃喃道:“好一手纯熟的大伦枪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旋即他翻身上马,猛一拍马p股,想要跟上那马车一探究竟。但是跛脚马就是跛脚马,哪里跟得上两匹大马拉的快车。

大汉登时急的大骂:“天杀的马祖宗,狗日的蹩脚马!”登时跳下马背,狠狠的啃了一口烧j,极不情愿的将之扔掉,拔腿便跑,那一路的沙尘扬起,简直就像一阵狂风扫过。

第五十三章:鬼步浪子

第五十三章:鬼步浪子

大汉往前追了一里地,快要到了谷口,身形猛然顿住,双耳微动,一脸的狐疑之色。大汉当即沉声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多事之秋,方顺着白羊谷往前,于白羊谷谷口处看到三个人,一辆马车以及两匹死马。大汉脚步不停,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歌辞,径直往谷口而去。

谷口三人正战作一团,期间一个霍然是那虬髯老者,一杆铁枪以一敌二,形势险之又险,暂时并无落败的迹象。

待他离那马车还有四丈的时候,一个面目狰狞的黄衣汉子陡然冷喝道:“此路不通,从哪里来立刻从哪里滚回去!”

大汉面上一笑道:“好端端的路,哪里不通了?好狗不挡道啊,你们想清楚是做狗还是做人?做人就把路让开啦啊!”

另一个黑衣大汉沉喝道:“快点解决掉这个点子!”

黄衣大汉抽身而出,迎面扑向往谷口走来的汉子,冷喝道:“大爷的话你也敢不听,你偏要走这条路,不知道这是一条黄泉路?”

满脸油垢灰土的汉子哈哈笑道:“纵是黄泉路老子也要闯一闯!”只见他反手一抓,背后那卷了刃口的朴刀已握到手里,单手提着刀脚步霍然加快,迎面扑向黄衣大汉。

黄衣大汉手中握着一口丧门剑,满面凶光,一声暴喝之下猛然往前疾刺,剑锋上寒光乱闪。

大汉一提手中朴刀,冷笑道:“丧门剑,走狗刀,好一对丧家之犬,老子今日就让你们见阎王。老子想杀你们已经很久了,还想着要老子见阎王?哈哈,吃我一刀试试看!”原来这两人,并非是籍籍无名之辈,而是长山省一对有名的江湖恶人,使一口丧门剑的叫曹达,使一柄砍山刀,因刀柄悬两颗狼狗狗牙而被戏称走狗刀的叫黄峰,两个人狼狈为j、既是江洋大盗又是采花大盗,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恶名昭彰却屡屡逍遥法外。大汉大喝之间手中朴刀猛然向前探出,迎上了曹达的丧门剑,两兵相接之时,大汉手中的朴刀刀头猛然一挑,登时将措不及防的曹达手中丧门剑弹的一偏。曹达实没料到这看上去满身邋遢的大汉居然有这般神力。

当下曹达心间一震,暗暗警惕起来。

大汉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柄朴刀连环劈斩,手中几是废铁一块的朴刀舞的呼呼作响,刀法精妙,异常的刚猛。大汉口中含住一口气,那朴刀连环劈斩,直打得曹达连连后退,只能看着大汉手中的刀劈的愈发的快速,压力大增,竟有不支的迹象。

曹达一声大喝,手中丧门剑挽起一朵剑花,手臂上筋r蠕动,内气灌注,手中剑猛然一撩,使得大汉的刀法微微一个停滞,终于脱身而出,然后一口气喘过来,丧门剑嗡一声剑吟,剑锋之上陡然吐出三尺青芒,直向大汉的腰肋处刺去。大汉手中朴刀骤然下劈,欲要抵挡住曹达反手的凶悍一剑、

曹达一脸冷笑,猛然喝道:“黄泉路上,走好!去死吧……”

一声喝下,剑尖之上,那三寸青芒居然激s而出,直扑大汉的胸口。这一手催发剑气厉芒,骤然外放着实出其不意,已是将气功修炼到了颇高的境界的手段,通过骤然压缩真气到达极致,借以兵刃之利,激s而出,饶是铜墙铁壁之坚,也要被这一道气劲厉芒s出一个窟窿,更遑论r体凡胎。

大汉见状,亦是一惊,暴喝一声:“呔,区区剑芒也想伤我?”忽地脚下一蹬地面,身形诡异的横移三尺。这一下身形移动,简直恍若神助,大汉整个上身连晃都没晃一下,如同凭空移位,凶险的剑气就此落空。

丧门剑曹达目见这一幕,登时惊叫一声:“你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

大汉嘿嘿一笑道:“亏你还有几分见识,认得大爷我!”

曹达的脸上已浮现出惊慌之色,骤然转头瞥了一眼黄峰于虬髯老者的战圈,黄峰已是落于下风,登时心中萌生退意。

公孙尚义时刻盯着曹达脸上的神情变化,冷笑道:“想走了?在老子面前你还想走?嘿嘿,今天你们两个恶贼一个也别想走。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白羊谷里,专宰肥羊,你们两只肥羊,还想逃过我的朴刀,简直是半夜没睡醒,做你娘的黄粱大梦!”公孙尚义破口便骂,身形陡然向前,如同鬼魅似的凭空出现在了曹达的面前,手中朴刀横空下劈。

丧门剑曹达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运转真气,横起手中的丧门剑,低低的一声咆哮发出,堪堪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但是他知道今日里自己这个跟头栽定了。

鬼步浪子一口朴刀闯江湖,走到哪里,杀到哪里,凡有恶名者,用鬼步浪子的话说就是老子管你妈|的是谁,通通杀。其一手刀法,据传曾在江湖传奇明月刀手下走过十八招而安然无恙,足见其精妙绝伦,而鬼步浪子为人所熟知,饱受赞誉的而是那鬼神莫测的身法,传说中乃是一门神功步法,六合神踪步,已被其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身形一动恍若缩地成寸,与人对敌简直占尽先机,眨眼便杀到眼前,几乎只能被动挨打,连其影子都抓不到。

正是因为这六合神踪步,丧门剑曹达甚至连逃的心思都没了,内心完全被绝望的y影笼罩。想要跑过公孙尚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公孙尚义发力狂奔起来,比一般的快马都要快速四五倍,人眼视之就只能够看到一道影子,试问谁能跑得过?!

丧门剑曹达挡住公孙尚义这一刀,额头之上已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全无血色,他只感到面前影迹一闪,一股凉风忽地从腰间刮过,旋即感到后背处一股凉风袭来,顿时知道不妙,知道?